病娇宠:黑萌嫡医——一襟晚照
时间:2018-10-24 10:05:43

  
    美人在怀,潇洒恣意,活像是个刚刚抢了良家少女,大摇大摆来酒楼寻欢作乐的土匪,张狂得不得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他感觉很方。
  
    没人告诉他这位狗胆包天的狂徒是七皇孙殿下啊!
  
    早在十年前开始,五城兵马司的内部守则里就有这么一条,京都谁犯了事都可以管,就是这位祖宗捅破了天也不能管。不关铁面无情不无情的事情,人家是有精神疾病的,还是有证的,皇帝太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轮得到你来管?
  
    可是另一边脑袋被泡进泔水桶的是四皇孙殿下,同样都是皇孙,四殿下还是兄长,按理来说辈分高些。这个……他实在是不能当做没看见,否则把四殿下得罪狠了,也没好果子吃。
  
    “七殿下……”
  
    指挥使满脸赔笑,刚刚开口,那边谢渊渟就先声夺人。
  
    “郑指挥使来得正好,刚才有个狗胆包天的狂徒擅自闯进我的包间,我已经帮你把人伏法,不用你费事出手了。”
  
    指挥使:“……”
  
    伏法?伏什么法?那一排泔水桶吗?
  
    谢渊渟说完了,挥手让指挥使出去:“好了,不用如此感动。我身为皇室子孙,维护京都治安是分内之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把人带回去就行,感谢什么的就免了吧。”
  
    指挥使:“……”
  
    这位祖宗是怎么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感动的?
  
    还维护京都治安,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要感谢什么?感谢对方可能要给他的职业生涯画上句号了?
  
    算了,回家脱掉官服,洗洗睡吧。
025 教他怎么做人
 
  
    谢渊渟打伤谢同轩的事情,五城兵马司自然是管不了。谢同轩如何肯甘心,一状告到了太子和建兴帝面前。
  
    这种事以前谢渊渟本来就没少干,建兴帝不过是不痛不痒地把谢渊渟叫去说上几句,让太子多管管谢渊渟而已。当然,你不可能指望一个神经病只靠听话就能恢复正常,谢渊渟也不是太子能管得住的,所以说了也等于没说。
  
    谢渊渟发起神经来是无差别攻击,根本不看对象是谁,以前最高兴的时候连建兴帝的脸上都被他画过小乌龟。现在只是倒霉的人恰好变成了四皇孙,身份高那么一点,但再高也高不过建兴帝去。
  
    人家皇帝老子都容忍着,你区区一个孙子唧唧歪歪什么?
  
    不过这孙子毕竟也是皇帝的孙子,总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于是这件事情,建兴帝也就是有点痛有点痒地把谢渊渟叫去说了几句。
  
    谢渊渟为了宁霏的名声着想,没有提谢同轩调戏宁霏的事情,但对于建兴帝的说教也压根没当一回事。
  
    有点痛有点痒,挠挠就好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眉毛都不动一下。
  
    有句话叫做刀子没扎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谢同轩以前没有被谢渊渟祸害过,见别人倒霉,有时候还幸灾乐祸。但这次他在八方楼当众丢这么大的脸,两条腿全都摔断了,不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下不来,对谢渊渟的那股怒火和恨意,简直滔天蔽日。
  
    益王和益王妃也是盛怒。谢同轩虽然纨绔任性,但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他们当父母的都舍不得动一下手指头,何曾受过这么重的伤,这么大的折辱?
  
    谢同轩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受过伤,哪里受得了断腿之痛,有父母在边上看着,更是卯足了力气一个劲儿地喊疼。
  
    益王皱着眉:“轩儿,别喊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一个大男人,这一点点疼都忍不了,将来怎么能成大业?”
  
    益王妃看着谢同轩绑着夹板,被包裹得像是两只白色大茧子的双腿,心疼得直掉眼泪。
  
    “你还训轩儿,他又没到弱冠,才十八岁而已,还只是个大孩子,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而且这怎么叫一点点疼?轩儿的两边腿骨全都断了!天天还说我们轩儿胡作非为,谢渊渟那神经病才是真的无法无天,都对轩儿下了这么重的手,一点惩罚都没挨,现在还在外面安然无恙逍遥自在,凭什么?!”
  
    她说到这里,益王也叹了口气。
  
    “凭什么,还不就凭着他是因为救了父皇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胡闹到父皇头上去,父皇都不以为忤,轩儿算得了什么。”
  
    益王妃咬牙:“那我们就活该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我没说要自认倒霉。”益王哼了一声,“父皇纵容他,不代表天底下人人都得纵容他,总要有人给他点教训,教他怎么做人。”
  
    益王拍了拍谢同轩。
  
    “你给我有点出息,疼也忍着点,别大喊大叫的。父王不会让你白白倒这次霉。”
  
    ……
  
    宁霏从谢渊渟那里拿来了那种果子的解药树皮,带回李府。
  
    本来想给白书夜,结果找到白书夜的时候,他正跟李长烟在李府的花园里面,在一棵正繁花盛放的白梅树下相对而坐。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坛竹叶青,两人坐在那里,难得一见地执杯对饮。
  
    李长烟朝着夜空抬起酒杯,对着月光微微摇晃杯中青翠如竹的酒水:“霏儿今年九月及笄,年内就要出嫁,等霏儿嫁了人之后,我爹和哥哥也差不多要回漠北了。到时候我会跟着一起过去。”
  
    白书夜:“……”他想说你去哪你亲爱的老公我也会去哪,可是他说不出来。
  
    李长烟继续道:“我想重新开始领兵,十六岁前好不容易才带起来一支骑兵队,可惜后来远嫁京都,骑兵队就解散了。”
  
    白书夜:“……”他想说谁让你傻了吧唧地选择了那个小白脸人渣,可是他说不出来。
  
    李长烟:“大晋去年虽然大伤元气,短期内不会再大举进犯,但大晋觊觎大元已久,绝不会就此偃旗息鼓。而且大晋国人尚武好战,全民皆兵,三五年内就能养出十万军队,可能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李家军在漠北仍然要时刻准备迎敌,爹和哥哥的压力都很大,我身为李家女儿,自然也要跟他们同上沙场。大元至今没有出过一个女将领,因为世人不容女子封官拜将,但我小时候梦想成为这个第一人,已经梦想了很久,现在也还是一样。”
  
    白书夜:“……”他想说你是不是傻,有你老公在怕什么啊,你老公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男人,思想开明,观念平等,跟古代这群直男癌完全不一样。你有什么梦想,你老公都支持你,而且会全力帮你实现。
  
    世人不容女子封官拜将,只要我有此意,变革了这个世界又有何妨?
  
    可是他说不出来。
  
    他只能伸手过去,默默地握住李长烟的手。
  
    李长烟的手颤了一下,没有躲开。
  
    然后两人便再没了对话。
  
    月光从满树的花团锦簇之间洒落下来,照得花园里一片银白如水。李长烟望着月光,白书夜望着李长烟,花前月下,一片静谧之中,只有梅花的幽冷暗香和美酒的凛冽醇香,交织在一起,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转。
  
    宁霏:“……”
  
    默默地把拿出来的解药放了回去。
  
    要是现在给了白书夜的话,这俩人一辈子也别想有这种时候。就算有什么不举的副作用,那就先不举着吧。
  
    ……
  
    刚出正月,安国公府又嫁出了一个女儿。
  
    宁露已经十六岁,之前因为跟孙家二少爷孙施结亲的事情,名声受了影响,在安国公府内也不受待见。邱氏被扶正后,根本懒得去管她的亲事,穆氏本来就不关心这几个庶出孙女的事情,以致于宁露拖到了现在还没个着落。
  
    后来还是终于从颓废中渐渐挣扎出来的宁茂,张罗着把宁露嫁了出去,给八皇子庆王的嫡子谢晋宇当侧妃。
  
    庆王是个安逸的逍遥皇子,反正排在益王下面,皇位轮不到他,所以从来不争不抢,乐得平日里享受风雅清闲。谢晋宇作为他的儿子,性情也温和许多,远不像谢同轩那么高傲骄纵。
  
    谢晋宇在去年已经娶了正妃,因为安国公府投了益王一派,所以干脆再嫁一个庶女到庆王这边,进一步巩固联姻关系。
  
    宁露以前看着老实巴交不声不响,自从那次在孙家的亲事上算计了宁雯之后,就已经显露出她的心计绝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
  
    等她出了安国公府,众人才知道其实还是小看她了,她的厉害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嫁进庆王府不到三个月,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谢晋宇的宠爱已经彻底从六皇孙妃身上转到她的身上,对她比对六皇孙妃重视得多。若非庆王一脉本来就低调不显眼,宁露现在的待遇可以说是一派风光。
  
    而另一边,同样是侧妃,宁霜在益王府却是过得水深火热。
  
    她一无吸引男人宠爱的才华容貌,二无显赫的背景作为支撑,性子浮躁浅薄,脑子又算不上聪明,益王对她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刚纳进门的时候出于惯例需要,在她那里多宿了三五天,此后便一次都没踏进她的院子。益王府里面等着他宠幸的美人无数,一个个都是尤物,他何必在这么一个低质量的货色上浪费时间。
026 麻痹果和脱单果
 
  
    宁霜刚一进益王府,就得罪了最不好惹的益王妃。益王不理会她,益王妃便专门拿她来开刀,杀鸡儆猴,警告益王府里其他的侍妾美人。
  
    宁霜一天到晚不用做别的,除了立规矩就是立规矩,而且是立给全府的人看。益王妃贵人事忙,不亲自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但手下的丫鬟嬷嬷跟着她久了,一个个手段都厉害得很,把她整治得死去活来,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安国公府一趟,向邱氏哭诉,邱氏自己也就那点井底之蛙的见识,根本没经历过真正的宅斗,哪懂得该怎么帮她教她,只怪她自己太笨太没用。
  
    穆氏也没空搭理她。随着宁家的小少爷虎哥儿一天天长大,年后刚满了周岁,她的另一个宝贝孙子宁浩对虎哥儿的嫉妒仇视之心越来越重,恨虎哥儿夺了本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宠爱和关注,闹得也越来越厉害。
  
    穆氏整天应付宁浩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空管这个已经出嫁的孙女的死活。
  
    宁霜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哭诉都没地方哭诉,只能这么咬着牙,强忍着一天天地硬熬下去。
  
    ……
  
    转眼便至四月,大元最为潮湿多雨的季节。
  
    今年的情况最为严重。从三月下旬开始,南方大部分地方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黄梅雨,连绵不绝,就没出过几个时辰的太阳。
  
    空气中饱含着沉甸甸的水分,就像是到处弥漫着浓浓的雾气,所有的东西跟浸泡在水里一样湿淋淋潮乎乎的,表面上似乎永远覆盖着一层细细的水珠子,怎么烘烤都烤不干。一盘菜放在屋里,大半天时间就会长绿毛。家具上到处都是霉斑,各个匪夷所思的角落都能钻出蘑菇来。
  
    雨量下得其实不算大,南方并没有发洪涝灾害。但这种梅雨天气对人的身体本就不好,过度潮湿的温暖环境下,也最容易滋生疾病。
  
    到四月末的时候,梅雨还没有停,大元南方已经爆发了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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