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青临九
时间:2018-10-24 10:12:14

  容宴几个人稍稍谈论了几句,便将这件事揭过了, 转而说起送方雅离开别墅的事情来。
  而顾央却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十二年前她刚刚化作厉鬼的时候, 思维混沌, 怨恨强烈, 时时刻刻保持着死后的原形, 整日游荡在别墅之中,就像一个真正失去清醒理智的厉鬼。
  那是一段格外混乱的时期,怨恨之气和戾气折磨着她的神志,清心醒神的玉佩与其相互对抗,同时也让她更加痛苦。不知过了多久,她能清醒的时间才越来越长,受怨恨的干扰越来越小,才能有精力好好整理脑中所得到的信息, 思考关于任务的一切。
  但在昨天晚上, 她罕见地再次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 这与疯狂的状态不同, 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意识和那段时间的记忆。
  因此顾央才旁敲侧击,想从容宴口中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他的答案。
  一个小孩子, 或者说,一个年幼的鬼魂。
  这栋别墅里当然也有小儿鬼,有几个也确实很喜欢跑到旁边山上的别墅里,趴在小婴儿身上哭,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并不是小儿鬼中的任何一个。
  一个新来的鬼魂?
  顾央微微闭眼感受一番,却没有在自己能感知的范围里察觉到任何陌生的气息,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不知缘由的焦躁,像是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宝物。
  .......
  八个人商量一番,决定还是由容宴送方雅下山,路上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方雅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也能让这位准·医生能够处理一下。
  “要吃点什么吗?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下山呢,不吃东西容易饿。”容粟一边给方雅梳头发,一边轻声问她,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痴食鬼做好的早餐,不过或许是日光太强,他已经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方雅点了点头,接连的受伤和高烧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差,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忍不住,“总感觉嘴里没什么味道,不过我想吃点粥。”
  “今天早餐有粥吗?”容粟提高声音问了一句,将头发拢好头发,用橡皮筋给方雅扎了一个丸子头,让她看起来对了点元气。
  “有粥,”张子庚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他夹起一个汤包塞进嘴里,叹气道,“没想到我这一生只能在鬼屋里吃到这么好吃的早餐。”
  容粟嗤了他一声,转头对方雅道,“来,你先吃早饭,我再给你化个好看的妆,今天漂漂亮亮地出去。”
  方雅对她笑,“哪有那么讲究,而且我脸上还有伤呢。”
  “没关系,”容粟拍了拍她的头,“有伤也是病美人,我等会会避开你的伤口的,保准给你化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我也不要那么好看,”方雅还是笑,整张脸都有了生气,“化得和你一样就行了。”
  “想得美。”容粟捏了捏她的脸。
  吃过了早餐,容粟也按她所说地给方雅化好了妆,就和其他人一起将容宴和方雅送到门口,那是顾央允许他们行动的边界。
  下山的路远比上山的路好走,容宴背着方雅走了一段路,方雅就不让他背着了,下来单只脚往前跳,时不时就停下来休息一会,这次再没有走不出去的事情发生,一切都顺利得超乎想象,一个多小时过后,他们站在了山路的入口。
  “我们出来了。”方雅低声道,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们出来了。”
  容宴被她一把抱住,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点头道,“对,你的得救了。”
  方雅松开手,笑了,“小小年纪说话还那么老成,我们都比你大三岁,你连一声哥哥姐姐都没叫过。”她擦了擦眼泪,看容宴沉默地站着,不太自在的模样,又轻轻地抱了他一下,“好了,不打趣你了,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还有容粟。”
  “我在外面等你们回来。”
  容宴抿着唇,手臂虚扶在她后背,“......好。”
  方雅拿出手机,屏幕上重新显示出信号满格,她抬头看容宴,“那......我走了?”
  容宴点点头,“快点打车去医院,让医生把你的伤口都重新上一遍药,一定要记得注射疫苗。”
  近郊别墅的出租车很少,不过方雅的运气很好,打车软件上一个正好在附近的司机师傅接了单,车子几分钟之后就开了过来。
  容宴替方雅拉开车门,然后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上车,“再见。”
  “再见。”方雅拉上车门,按下车窗玻璃对他说。
  目送载着方雅的小轿车离开,容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离顾央定下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多一点,转身就要往别墅的方向走,手机却突然在手上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婶婶”。
  容宴迟疑片刻,还是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刚刚将手机放在耳旁,听筒里就传来了中年女人哭泣的声音,“宴宴你终于接电话了,婶婶怎么这两天都联系不上你和你姐姐啊?”
  容宴淡淡答道,“我们出来有点事情,婶婶你有什么事吗?”
  闻言,电话那头女人声音里的哭音更重了,“宴宴啊,你们叔叔他出事了!你们要来见他最后一面啊,作为后辈要给长辈送送行啊!”
  容宴微愣,“他怎么了?”
  中年女人一边抽泣一边说,“他本来在jin......医院里待得好好的,医生都说他差不多要康复了,结果前两天,前两天晚上,他就跑出来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他自己跑出来了?”容宴皱起了眉,“精神病院那种地方他还能自己跑出来?”
  中年女人被他直白的话说得一噎,她又哭了两声,道,“对啊,肯定是那个地方监管不严,一定是他们的错,我要去告他们,让他们赔钱!”
  “......我知道了,”容宴没有再听她说话,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了,“我和姐姐最近有事,等我们忙完了会回去祭拜他的。”
  “哎你们怎么能这样,他是你们的亲叔叔啊......”
  容宴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他对自己叔叔这一家并没有什么好感,或者说,他们一家和叔叔一家并不亲密。容父和容母从事科研工作,一腔对科学研究的热爱,而他叔叔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的商人,当初起家的时候什么生意都做过,从来就没有什么底线可言,在容宴和容粟小的时候,两家的来往还比较多,之后容父就因为他叔叔的行事风格和他闹翻了,放言再不认自己这个弟弟。
  后来他叔叔就娶了个商人的女儿,得到了那个商人的遗产,事业上更是步步高升,也瞧不上自己这个“故作清高”的哥哥,两家很长时间都再没有一点来往。
  只是之后有一天,他根本没见过面的婶婶突然就来了他们家,哭着说自己的丈夫疯了,他声称自己看见了鬼,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他的公司也在几天里就被一群豺狼虎豹瓜分。
  血浓于水,容父到底还是念着几分兄弟情谊,于是这十多年来就一直尽量帮衬着他们两个人生活,精神病院里的费用也都是他在出。
  科研人员又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容家原本还算优渥的生活因此变得有点拮据起来,可那个女人却觉得理所当然,在容母帮助下找到的工作也做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其实她原本也是个有点气质的女人,和他叔叔也算是郎才女貌,只是时间就是把杀猪刀,这么多年的磨搓,已经让她变成了一个虚伪庸俗的女人。
  容宴相信她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一点也不相信她有自己表现得那么伤心。
  容父容母最近出国去参加一个科研研讨会去了,她找不到他们,大概就是想要从他和容粟这里再捞点好处,要点安慰款。
  如果是平时,容宴也不介意尽一尽身为侄子的责任,但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容粟也被困在别墅里,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去应付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着刚才的路线原路返回。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几下。
  他掏出来解锁,屏幕上依旧是来电提醒,来电人显示的是一串乱码。
  容宴好像意识到什么,点击接听,“......喂?你好。”
  “你好。”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在电流的传递下显得格外阴森幽冷,她轻轻笑了笑,不怀好意,“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告诉你,你还有五十八分三十五秒的时间回到这里。”
  “小甜心。”
 
 
第八十三章 女鬼&少年(十三)
  容宴跑了大半的山路, 总算是卡在规定时间的最后几分钟里回到了别墅,他推开门走进屋内,让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几个人面上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容粟迎上来问他。
  容宴点了点头, “她打车走了, 估计过一会就能到医院。”
  “那就好,”容粟笑了笑, 她面上隐约的担忧之色散去, 又问, “她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她说, 等我们都出去之后, 一定要请我们吃饭,”容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其他人,“方雅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她也知道当时发生那样的事情并非是出于你们的本意。”
  被容宴一下说中的了心思,容粟先是一愣,随后就有点无奈于他的直接,“我知道不是我们的错, 但是伤害她的事情也确实有我的参与, 无论怎么样, 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诺, 这一位,”吴一方用下巴指了指撑着下巴不说话的张子庚,“今天早上都不太敢跟方雅说话, 就给人家姑娘忙前忙后地添粥,还不敢自己去递。”
  张子庚闻言伸手就要打他,“喂喂喂,小心我揍你啊,说得好像你没有觉得对不起她一样。”
  吴一方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看来我们勇敢的救世主回来了。”
  幽凉的女声自上方飘来,让容宴等人倏地安静了。
  “我遵守了我们的约定,”容宴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容粟的身形,直视着顾央,“所以也请你能够遵守你说过的话。”
  顾央歪着头看他。
  少年已经成年了,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短袖下的胳膊可以看到覆盖在骨骼上、并不孱弱的肌肉,再配上他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很有安全感。
  但却让顾央很不喜欢。
  她更喜欢打破他面上的冷静,看他露出些其他的神情——那样才有意思得多。
  “那么你一定要快一点,”她有点无趣地移开视线,舔了舔如血一般殷红的嘴唇,“做好你答应我会做的事情,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什么时候就会反悔了。”
  “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张子庚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事情,但听到顾央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反悔,忍不住出声道。
  “为什么不能?”顾央冰凉的目光转向他,唇边的弧度扩大,“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开始与结束都全凭我的喜好,而且——”
  “我不是人啊。”
  她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看得张子庚后退一步,被吴一方拽住了胳膊。
  “我会努力去做的,”容宴开口,“但是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这会让我很难查到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名字?”她挑了挑眉,“顾央。”
  ......
  经此一事,其他人才知道容宴和名叫顾央的女鬼还有其他的约定。
  “找到她的死因?还是在一个星期之内查清?!”张子庚不敢置信地叫道,“警察都不一定能查出来,你怎么可能做到?!”
  高进皱眉,“你这样答应她的要求太过草率了,如果你没有查出来怎么办?那么留在别墅里的人就......”
  “我们还是先听容宴怎么说吧,”吴一方安抚道,“他不会随便把大家的性命当作儿戏的。”
  “我必须答应她的要求,”容宴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淡淡道,“当时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如果我答应得再晚一步,死的就会是方雅。”
  张子庚沉默了。
  他顿了顿,不自在地说,“宴宴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到时候还是不能做到那个、那个顾央的要求,让我们都不能,咳嗯......”
  “宴宴......”容粟担心地看他。
  “我会查清楚的。”容宴用肯定地语气道,“我一定会查清楚。”
  之后的一天一夜里,剩下的七个人依旧被困在别墅里,整天提心吊胆,害怕又来个和幻鬼一样的鬼,让他们都不能等到容宴出去调查女鬼死因,就先交代在了这里。
  好在他们的担忧并没有成真,除了时不时会被忽然飞起的各种物品砸到,听到不同的男声女声在屋子的各个地方传来,还有被地下突然冒出的手抓住脚腕,平地摔跤,连作为主人的顾央都没有再见到。
  前一天晚上听到的小孩哭声也没有响起了。
  熬过了第二天,这次他们再不能决定由谁离开,而顾央则更加任性,随意地指了高进,放他走出了别墅大门。
  “你在生气?”顾央很容易便将容宴抓进了二楼的房间,还让焦急的容粟等人怎么也走不上二楼,只能徒劳地在一楼原地打转。
  “......没有。”容宴否认,他并没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顺从地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只留给顾央一个脑袋顶,“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生气的资格。”
  他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抬起头,就见顾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得还很开心的样子。
  “你确定你不是在向我撒娇吗?”顾央贴近了他,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重复说着没有生气,却用这样的姿态对着我,好像在等着我来哄你一样,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容宴想要偏过头,理智却让他和顾央对视,“按照我国法律,年满十八周岁为成年人,我在一个月之前已经满了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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