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皇太极实在等不了,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样,倒是给句话呀!”
  那大夫也不急着答话,又凑近那床柱细细嗅起来。不多时,他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请福晋立刻移步,若仍在此屋中,孩子,定要保不住了!”
  皇太极与海兰珠二人俱是大骇,面面相觑。皇太极率先反应过来,也不多问,二话不说先将海兰珠小心翼翼打横抱起,移到他二人的小院子里,身后跟着一众丫头,捧着炭盆与被褥手炉等物。
  待海兰珠在榻上躺下了,皇太极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大夫猛地磕了三个头:“回贝勒爷的话,奴才方才靠近了床柱,闻到了些极其细微的气味,常人闻不出,唯奴才这样自小与药材相伴的,才能从漆器中辨出不同。”他抬起头,脸上全是严肃,“那里头,分明混了不少至寒之药!”
  皇太极此刻脸色越来越阴冷,建府时他不是没安心眼,一应的家具全是从旧有的屋子里挑了最好的挪过来,其他摆设则都由他亲自把关。
  原以为那屋子是他亲自验看了,就是海兰珠有孕后,每日的饮食也有专人眼看,必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问题。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哲哲!”语气凛冽如刀似箭。他转而又问大夫:“这会有什么后果?福晋的身体可会受影响?”此时此刻,孩子已经不那么重要,他更关心海兰珠的身子。
  大夫道:“药量不大,日积月累,会使寒气入体,难以有孕,即便有孕,也难保住。好在福晋此时发现尚不算晚,仔细调养安胎,将来母子平安也是可以的。”
  皇太极立刻转投安慰海兰珠:“你听,大夫说了,孩子能保住,你也会没事!”海兰珠含着泪点头,不禁牢牢捂住自己的肚子,仿佛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皇太极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剧痛:“过去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暂时没动她,她倒是得寸进尺,竟做出这等事来!你放心,这一次,我定叫她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他立刻转头让大夫先去开药,又唤来管家敦达理:“一会儿方子开好了,你再带着大夫去屋里好好验看,到底有多少地方是有问题的。”他想了想复又道,“立刻把方才的事全部封锁保密,一个字也不要透露。派人暗地里去查,哪些人帮着一道置办家具了,不要打草惊蛇。”
  他抓到了一些证据,可要让哲哲摔得更惨,还需要更多证据。况且,她向来行事缜密,不能给她一丝机会将自己撇干净!
  海兰珠心里一阵阵发寒,轻抚着腹部:“宝宝,额娘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苦……”
  皇太极眼眶里也不禁渗出泪意:“不,孩子,不怪你额娘,都是阿玛的错,竟连自己的妻子也没保护好,这一疏忽,差点害惨了你们!”
  二人互相争着责怪自己,不一会儿忽然又破涕为笑,搂在一起。皇太极轻拍着海兰珠,轻声道:“万幸一切还有机会,睡吧,一觉起来,我还在你身边守着,总会好的……”
  …………
  四贝勒府连夜又叫了大夫,四福晋甚至立刻搬去了另一处屋子。汗宫里又一轮调查很快也下来了,绝无问题。盖四福晋乃先天不足,非小人做梗。
  □□哈赤听闻,也派了人来送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就连平日里与海兰珠关系紧张的阿巴亥,都派了人来问候。
  哲哲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听了乌兰的回话,又不确定问道:“可有说爷是为什么要将海兰珠移到院子里去的?”
  乌兰晓得她的担心,回道:“听闻贝勒爷是怕大福晋伤心,让她住到那里去,好开朗身心。”
  哲哲听了解释,不敢全信,还是惴惴不安。海兰珠命竟这样好,孩子竟还是没掉,此时离了那屋子,她只有祈祷药效已深入体内,孩子难以生长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手抖得有些厉害,遂放下杯子问道:“科尔沁,可有新消息?阿爸怎么样了?”
  乌兰小心翼翼道:“未有,仍是几日前说的,台吉病愈重,危在旦夕,一应事务已皆交由您的兄长寨桑台吉。”
  哲哲狠狠吐了口浊气,抚着极速跳动的心口:“还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她双手合十,喃喃祈求道,“阿爸,求您再多撑几日,女儿为科尔沁做了那样大的牺牲,如今女儿的未来,可都靠您呀!”
 
 
第71章 蛛丝
  71 蛛丝
  侧福晋哲哲趁着迁都沈阳之际, 将原有家具翻新上漆,漆中混有致寒之物,于女子体制大大不利。
  如今,当时参与制药、上漆的工匠都被私下里一一审问。哲哲心思缜密,每个细小步骤皆由毫不相干的人操作, 这些人没有一个晓得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因而询问起来也格外混乱, 花了些时日才摸清楚其中的门路。
  除了那红木打的床, 还有桌案、贵妃榻, 甚至书架上也都多多少少用了毒漆。海兰珠初居于此, 便有行经不畅,腹痛难忍之症。长久居住, 难以有孕,此次怀孕,已是大幸,若没有及时搬离,此胎难保,对日后生育更是不利。
  皇太极查清了此时,恨得心神俱裂, 当下就要人去拿了哲哲过来问罪。
  海兰珠休养了大半月,身体已然好了不少, 医官诊后以为胎已稳了不少。她终于放下心来, 细细听了皇太极查的结果。
  她细细思索着,拉住要叫人去拿哲哲的皇太极, 摇头道:“你先别急,我总觉得,这中间还漏了什么。”
  皇太极于朝堂上分析利害与战争形势是在行的,但这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到底有些不同。
  海兰珠站起来,在屋里踱了两步,转头道:“只在漆中,我总不能相信。每日开着门窗,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再多的毒漆,也该散去了,没道理那日大夫还能闻出来。”
  这个道理好比现代的房屋装修,新家具的气味数月后总有消散殆尽的时候,没道理大半年后还有这样多残留。
  皇太极一愣,却也反应过来是这道理,他凝神问道:“你是说……你房里还有不干净的人?”
  海兰珠点头:“只是现在还不晓得是谁……”她忽而坚定道,“我心中有些猜想,这件事你先留给我吧,我要亲自把伤害宝宝的所有凶手都揪出来!”
  海兰珠在院子里休养期间,府里除了阿娜日与敦达理,其他人轻易不得接近,就是原来主屋里伺候的,也被撵到院子外间打杂去了。
  如今胎已安,海兰珠吩咐将他们全召回来:“这些日子吓着你们了,我晓得,若你们没犯错,我也是个好说话的,绝不会无故怪罪,如今我大好了,只是暂时不宜再动,现在这院里,你们原来做什么,在这里便接着做什么吧。”
  底下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原来以为大福晋出了事,定要发落些伺候的人,现在可算放心了。
  又吩咐了几句,海兰珠便挥退了众人:“好了,该干什么便去吧,记得仍要像从前一样恪尽职守。”
  众人鱼贯而出,忽闻海兰珠又道:“赛琳,你留下。”
  那被指名的婢女有些吃惊又有些紧张,她不确定的左右望一望,见众人纷纷望向自己,才确定方才的确喊了自己。
  她是跟着海兰珠从科尔沁一道陪嫁过来的丫头,原来不在海兰珠身边伺候,是寨桑临时调拨过来的。
  她惴惴不安的调头回来,小心翼翼问道:“不知福晋有何吩咐?”
  海兰珠抿唇笑了笑,也不急着问话。待众人都走了,她先喝了口厨房才送来的热汤,暖了暖胃,才开了口:“赛琳,你跟着我到大金来了这么久,我待你如何?”
  赛琳早等得冷汗淋漓,闻言紧张道:“福晋脾气性子都好,从不像别的主子一般严苛,能跟着主子,是我的福分。”
  海兰珠挑眉,嘴角的笑渐渐成了嘲讽:“我怎么觉得,你心里并不这样以为呢?”
  赛琳骇得立刻磕头:“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福晋!”
  海兰珠冷笑一声:“哦?那你说说,为何要给我下药?”
  赛琳闻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眼神发直,胸口起伏,不停喘息。半晌,她爬跪到海兰珠脚边,脑袋用力磕在坚硬的地面,哭着求饶:“奴婢……奴婢罪该万死,求福晋开恩,福晋开恩!”
  她额上先泛了青,渐渐出了血痕。海兰珠恰逢孕期,见不得这样哭天抢地的见了血,叫阿娜日将她拉住:“你知错了,便好好说说,都是怎么给我下药的,若有一句不实,我今天便把你送到贝勒爷面前去,让贝勒爷发落。”
  赛琳浑身战栗,立刻断断续续道:“奴婢……奴婢全都招!奴婢每日负责福晋无力的洒扫,才来时,哲哲侧福晋便给了一包药,要每日擦洗家具时泡在搓洗的水中,每日擦一擦便好……”
  她说着又要扑过来:“奴婢实在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奴婢害怕那是害人命的东西,自己偷偷试过了,这才敢悄悄用了,福晋饶命!”
  阿娜日用力制住她,气愤道:“你休要狡辩!侧福晋给了你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不来回了咱们主子,还偷偷做妖,分明是没把主子放在眼里!”
  赛琳猛地摇头,眼里颊上的泪四处飞溅:“奴婢怎么敢?实在是……奴婢的母亲、弟弟都在大哈屯身边,侧福晋说,如果奴婢不听话,家人都没活路……”
  海兰珠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大哈屯”不是博礼,而是指哲哲的生母,莽古斯的继妻。这位大哈屯同博礼年岁相差无几,膝下只哲哲这一个女儿,在科尔沁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海兰珠皱眉问道:“既然你的家人都在大哈屯身边,为何你会跟着我陪嫁而来?”其他几个陪嫁来的丫头,不是孤女,便是全家跟了来,便赛琳是家人都留在了科尔沁。
  赛琳哭着摇头:“奴婢……奴婢也不晓得,奴婢原在大哈屯身边伺候,是大哈屯突然将奴婢送予了寨桑台吉,这才成了格格的陪嫁丫头……”
  海兰珠听了怒从中来,想来这位大哈屯同哲哲早就沆瀣一气,竟那样早便在她身边安下了这颗钉子。
  她叫阿娜日松了手,又亲自走上去将她扶起,拿了帕子为她擦了擦脸:“我晓得了,原来你也身不由己。”
  赛琳的哭声忽然梗在喉咙中,不敢之下的看着海兰珠,不敢相信海兰珠忽然就松了口。
  海兰珠叫阿娜日拿来了金创药,替赛琳细细涂在额头的伤口上,似笑非笑道:“我不发落你,你可晓得回去怎样同他人说?”
  赛琳愣了愣,立刻道:“奴婢说,福晋……招了奴婢又多吩咐了些打扫内室的事儿,日常的洒扫同那边屋里有许多不同……”
  海兰珠满意的点头:“那侧福晋那边呢?”
  赛琳瞳孔一缩,颤了颤道:“奴婢……一样这样说。”
  海兰珠坐回椅子上,眼神冷了冷:“我先留着你,不代表以后不会追究。往后侧福晋再叫你做什么,你只管答应后告诉我便是。你若敢多嘴一个字,我便直接把你拖到贝勒爷面前,贝勒爷先废了侧福晋,再办了你全家!”
  赛琳抖抖索索道:“奴婢一定遵命,再不敢违抗!”
  海兰珠仔细观察她片刻,见她眼里全是恐惧与坚定,不像说谎的样子,才叫她退出去了。
  “派人悄悄盯着她。”海兰珠吩咐道。
  阿娜日很是不满:“格格,您怎么能对她心软?咱们直接治了她不就得了?连贝勒爷都说要直接废了侧福晋呢!”
  海兰珠眉头深锁,细细思索,半晌摇头道:“不,我总觉得,哲哲背后不止这一桩事,定然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哲哲这样早便用了赛琳这样的暗棋,看来有些孤注一掷,又有些无所顾忌,她一定还藏了什么秘密。
  想了半天,心里隐隐有一丝感觉,却怎么也抓不住。门外的小丫头突然到阿娜日耳边耳语了一阵,阿娜日来到跟前,迟疑道:“格格,宝音姑娘来了,见还是不见?”
  宝音?海兰珠愣了愣,倒是许久没见她了。去年她嫁来不久,便做主给那丫头说了门亲事,将她嫁予了正白旗一位蒙古来投的汉子。
  那汉子名叫哲布,为人正直勇武,心思端正,同宝音也相配。如今,蒙古建旗,哲布已升了牛录额真,手底下也管了三百户人,算是个小将领了。
  海兰珠点头允了让宝音进来,想来她是有事才来。
  不一会儿宝音就进来了,她小心翼翼探头进来,见海兰珠含笑坐在屋里望着她,还同过去一样温婉和蔼,这才放下心进来行李请安。
  海兰珠伸手扶她起来:“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往日派人去问你,你可都不来呢!”
  宝音讷讷到:“您是主子,我这个做奴才的 ,哪里敢劳动主子亲自去请……”
  海兰珠听了有些不高兴,拉起她的手道:“你丈夫在贝勒爷手下做事,也是个额真,你不要妄自菲薄。况且就是念着过去的情分,我也不拿你当外人的。”
  宝音听了鼻子酸了酸:“有你这句话,我今日豁出去了一定要告诉你了!”
  海兰珠闻言立刻正色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我听着呢。”
  宝音看了看周围,见没有闲杂人等,才悄声道:“我家那口子在军里,近来听其他旗的蒙古额真们略提起了几句,好像有人在暗中联络他们,要有些秘密的行事。”
 
 
第72章 蛛丝(二)
  72 蛛丝(二)
  “我家那口子在军里, 近来听其他旗的蒙古额真们略提起了几句,好像有人在暗中联络他们,要有些秘密的行事。”
  海兰珠心里打了个突,问道:“什么样的行事?”她见宝音有点犹豫又担忧的样子,立刻鼓励道:“你别担心, 实话实说便好, 有我在, 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宝音深吸了口气, 才慢慢道:“原是我夫君让我来同您说的, 他们男人间的事儿我也不晓得。我家那口子头上有位甲喇额真, 同他挺亲厚,日常十分照顾我们。可听说前两日, 他悄悄来同我家那口子说,有人给他们那些蒙古额真跟前递信儿,要暗中扶持一位阿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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