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海兰珠一听,果然是个大事:“是哪一位阿哥?”
  宝音咽了口唾沫,悄声道:“不晓得是哪一位,不过这个递口信儿的人,倒是教我们大吃一惊, 那位额真与我家那口子举棋不定,寻思着还是不大好趟这样的浑水, 可他们职位不高, 见不着贝勒爷,便叫我来给您带个信, 叫您给拿个主意。”
  海兰珠隐隐猜出了些苗头,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宝音接着便以手掩唇道:“就是西屋里那位!”
  海兰珠脸色冷了冷,忍下怒气,缓了心神道:“她果然还留了手。可知道她说的是哪位阿哥?”
  宝音摇头,仔细想了想,又添了句:“不过隐约同大妃有些关系,想来是大妃膝下三位阿哥中的一个。”
  海兰珠略一盘算,论实力与年岁,便只有多尔衮了。只是,大妃在暗地里发力,多尔衮是否知晓呢……
  她按下心里杂乱的思绪,握着宝音的手道:“你说的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今日先回去,都别吱声儿,待我请示了爷,再同你说,放心,至多两日,我必有信儿给你。”
  这件事事关重大,牵扯到朝堂内院,她需要仔细与皇太极商量。
  到得晚间,皇太极匆匆赶回来,甫一见到海兰珠,便拉了她的手询问:“今儿可好?大夫有说什么没有?”
  海兰珠抿唇笑了笑,每日一回家,第一句总要问她好不好,倒仿佛她是个瓷娃娃一样易碎。
  她与他食指紧扣,一道坐到桌案边:“好着呢,换了个地方住,又天天喝那样多汤汤水水的,哪里能不好?”
  皇太极伸手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颊,这才放心点头:“嗯,果然是不错,看来这个大夫的确有些本事,回头我重重赏他!”
  他忽而眼神一黯,一道厉芒遽然划过:“至于那些伤害你的人……海兰珠,咱们其实不用顾忌那样多,就是现在便发落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他总还是愤恨不已,要立刻处理掉西屋那个。海兰珠抬手抚了抚他的肩,道:“我正要同你说说她,今儿可让我又揪出来两桩事呢!”
  皇太极闻言更是恼恨,听了第一桩事,跳起来就要杖杀了那个叫赛琳的。被海兰珠拉下听了宝音的事儿,却眉头紧皱,沉沉思索道:“我确对有人暗中扶持多尔衮的事有所耳闻,那后头的人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他脸色冰冷:“只是想不到哲哲能狠毒至此,她当不了大福晋,便宁愿葬送全府!好样的!”最后三个字从齿缝中挤出,满是恨与怒。
  海兰珠担忧道:“我不关心她有多狠毒,我只想知道,对你可会有影响?会不会多添许多麻烦?”
  皇太极转头笑道:“不碍事,都是女人的小手段,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倒是你,安心养身子才是正事,可别为我操心。”
  海兰珠还有些不放心:“你别小看这些女人手段,有时候能要人命的!”
  皇太极勾唇,轻轻将她发上钗环卸下,以手指将发丝理顺,又替她细细按摩头皮,见她眉眼间的紧张渐渐舒缓,才捧住她的脸颊道:“我知道,她们的心思我猜不透,可男人之间,但凡哪个旗哪个牛录有了异动,我都晓得。”
  他看海兰珠终于放了大半的心,又道:“你处理得很好,现在按兵不动能避免节外生枝,到时候一锅端了,才能一个也逃不了。”
  海兰珠点头,心里的疑虑却未全消。她咬了咬唇,把玩着他的手指,吞吞吐吐道:“还有个事儿我还不清楚,你……你别生气……”
  皇太极眼神忽然闪了闪,一道冷光一闪而过。他笑意褪了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没有搅合在这里头,你尽可放心了。”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冷,眼神也移开了。
  海兰珠有些怯怯,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别生气呀,我没别的意思……”
  皇太极拉回袖子,冷声道:“没别的意思?你这么关心他,难道不是因为上回在汗宫,那小子抱着你闹了那样一阵?”
  海兰珠被他说得一愣,想起上次多尔衮的表白,心里生了一丝愧疚,转而又觉得委屈,顿时眼泪汪汪道:“我……你明知道我……怎么会同他……”
  皇太极立时心软不已,小心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轻搂入怀中安慰道:“我没有生气,方才一时冲动,都是我不好。”
  他自嘲叹息:“也不晓得为什么,每次你一哭,我便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好像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要来好好偿还。”
  海兰珠恍了恍神,忽然想起正史上姗姗来迟又含恨而逝的海兰珠,心里颤了颤:“也许你真的欠了海兰珠呢……”
  日子流水的过,海兰珠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人也懒了不少。那边主屋早收拾好了,悄悄打了一模一样的家具,又趁着夜深人静时搬进去换了,海兰珠却懒得赖在院子里不肯搬了。
  皇太极摸摸她鼓起来的肚子,又比划了一下那长了一圈肉的腰,叹息道:“不搬便不搬吧,一切都得要你开心。”
  他近来有些忙碌,父亲□□哈赤已经越来越无力,每日精神不济时便将诸事交由四大贝勒一道处理。而四大贝勒处理,实际上大多便是由皇太极处理。他每日两头跑,忙得焦头烂额,倒让海兰珠有些心疼。
  “大汗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觉着不大对了?”海兰珠心里隐隐不安,□□哈赤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年不行了,可具体哪个时候,她却是不知道。
  皇太极脸色有些疲惫,摇头道:“父汗无力,医官却什么毛病也瞧不出,大家都以为是宁远之败刺激太大,让父汗一蹶不振。”
  海兰珠从他话中听出了猫腻:“以为?难道?”
  皇太极凝重点头:“如今父汗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若再这样强撑下去,大金只怕要岌岌可危。”
  海兰珠暗自叹息,想来悄悄动手脚的,便是大妃了。□□哈赤戎马一生,与阿巴亥分分合合,最后却还要葬送在她手上。
  转眼入了夏,天气越来越炎热,听说大明又是水灾又是旱灾,很不安稳。
  后金也好不到哪里去,女真人与汉人矛盾已到了白热化阶段,除了正白旗的地界上,在其他地方,女真人出行皆要成群结队相伴而行,才能免于被汉人偷袭。
  七月,汗宫里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大汗突患毒疽,卧床休息不见好,便决定携大妃一道去清河汤泉疗养,以祈早日痊愈。
  海兰珠看看外头骄阳似火,听着蝉声不断,果断躲在摆了几盆子冰的屋子里不出去。她拿起帕子拭了拭额角的薄汗,又拿手扇了扇。
  这样热的天去汤泉疗养,□□哈赤年纪又这样大,哪里受得住?定然又是大妃出的馊主意。
  好在大汗与大妃单独前往,四大贝勒皆要守在沈阳继续把持着国家的运转。
  皇太极眼神越来越坚毅又莫测,海兰珠隐隐觉得变故就要来了。
  肚子里的孩子睡醒了,突然用力踢了一脚,把海兰珠到处乱飞的思绪扯了回来。她摸摸肚子,柔声道:“宝贝要乖乖,希望你能给阿玛带来好运……”
  果然,□□哈赤到清河不过数日,便传来病重的消息,不日便告了病危。
  沈阳城内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却暗涛汹涌。人人都憋了口气,按兵不动,到处观望。
  海兰珠挺着大肚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边擦汗一边道:“可急死我了,到底什么情况,也没个准信儿!”她踱到皇太极身边,一屁股坐下:“你怎么也不急?到底要不要赶过去?那里可只有大妃一人在,就不怕她动手脚?”
  皇太极放下手中的奏报,高深莫测笑了笑:“不急,我后日再出发。”
  海兰珠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不禁咽了口唾沫:“你……有把握吗?”
  她问话时心里惴惴不安,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等着皇太极回答。
  皇太极捏住她的手,二人坐北朝南。他嘴角笑意不减,抬眸朝门外朗朗乾坤望去,嘴里吐出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势在必得。”
 
 
第73章 汗位
  73 汗位
  两日须臾便过, 皇太极已不再去当值,每日只在府中安心陪伴海兰珠。
  大汗病危,乘坐的船已然从清河顺太子河返回。每日都有大汗病情传来,海兰珠总要心神不定,反观皇太极, 他仍是气定神闲, 胸有成竹的样子。
  八月十一日, 眼看着□□哈赤再也撑不下去, 船已停靠在瑷鸡堡。留在沈阳的十位贝勒, 这才纷纷朝那里赶去。
  皇太极临走时, 抚了抚海兰珠的面颊,两手握住她肩:“你且等着好消息, 不要听信任何传言。”
  海兰珠孕期到第七个月上了,稍一激动就容易面红耳赤。她郑重点头答应,心想着,若非有孕在身,她定要跟他一道去见证生命中这样重要的时刻。
  皇太极怕她见了哲哲这等人败了精神,便嘱咐她只在院子门口送一送。他一步三回头到了正门口,却见哲哲与叶赫那拉氏、颜扎氏等人正不安的守在门口。
  他经过时, 略微停了脚步,朝她几人扯扯嘴角, 留了句:“我出门了。”便拔腿走了。
  哲哲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心中又爱又恨,正百转千回, 却见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两步。
  皇太极似笑非笑到了眼这几位,最后眼神落在哲哲身上,不咸不淡撂了句:“你阿玛昨儿去了。”
  这回他没再回头,一径踏出门外,跨上管家牵来的马便挥鞭消失在那方寸之地。
  哲哲只觉天仿佛塌了,倒退了一步,一脚踩在台阶边,扭了脚踝,重重坐倒在地上。
  叶赫那拉氏捏起绣帕,强忍着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从齿缝里挤出“节哀”俩字,便轻飘飘走了。
  倒是颜扎氏,位份低,也不掺合这些有的没的。她不忍看哲哲笑话,只好福了福:“侧福晋节哀顺变。”便也匆匆告退了。
  哲哲没心思再同她们争斗,只觉惶惶不安。她不晓得皇太极方才无情的笑意是什么意思,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最后一枚护身符已然没了,她现在只剩孤注一掷这一条道路了。
  瑷鸡堡离沈阳城已然十分接近,皇太极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已赶到。
  他已是姗姗来迟,此刻,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以及德格类、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岳托、萨哈廉等人均已陆续赶到。
  众贝勒此刻心中各有计较,只是心意未通,不敢贸然表露。见皇太极终于出现,那些明里暗里支持的人,方觉得有了主心骨。
  “父汗如何?”皇太极出声询问。
  代善摇头叹息:“父汗坚决只召大妃一人陪侍在侧,我等均未得见,只怕也就这一时半刻了。”
  皇太极不动声色笑了笑,也不说破。父汗行将就木,脑袋都糊涂了,怎么可能坚决只要大妃一人在侧?怕是传进去求见的话都被拦了下来吧?
  他不说,自有人会说。果然,冲动莽撞的莽古尔泰大叫:“他奶奶的,我就不信父汗会只要见大妃一人!”
  阿敏也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他虽没什么争夺汗位的资格,可好歹是四大贝勒之一,怎么能任由代善与阿巴亥牵着鼻子走?他也嚷嚷:“对,我也不信!”
  说着,莽古尔泰与阿敏二人一边撸起袖子往里闯,一边冲里间大喊:“我们要见大汗,大汗!”
  守在门口的侍卫们要拦,动作又不敢过大。船飘摇在水中,渐渐摇晃起来,场面登时有些乱。代善要上去劝阻,却又觉自己把持不住局面,左右看看,其余的贝勒们竟都站在原地瞪着这边,每一个愿意上来帮忙的。
  眼看两人就要闯进去了,里间忽然传来一片哭声,由微弱低泣到嚎啕大哭,不过片刻,声音已然盖住了外间的吵闹。
  众人僵住,正面面相觑,大妃阿巴亥便直挺挺步出。她脸庞与身型仍是成熟魅力,颊边挂了两行泪,苍白的唇瓣透了点楚楚之姿,眼里却有掩不住的野心与渴望。
  她环顾四周,大喝一声:“吵什么!”忽而有抬头望天,满脸悲戚的宣布道:“大汗……薨了!”
  众人闻言,遽然跪倒,口中高呼:“大汗!”
  然而不过须臾,莽古尔泰等人便开始发问:“国不可一日无君,父汗去时,仅大妃一人在侧,可有遗诏?”
  阿巴亥眼神微闪,即不可见的瞄了眼代善,代善则只同众人一样等着她发话,未有丝毫回应。
  她忽然有些不确定,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抬手拭干脸上的泪珠,强装悲伤与镇定道:“大汗却有遗言,令十四子多尔衮继汗位,大贝勒代善代为辅政!”
  莽古尔泰不过象征性问了句,并不指望她说出些什么,毕竟大汗身前便定了八和硕贝勒共同议政,汗位人选,也理应由大家推举产生。只是没想到大妃不但说了,还说了个不可思议的组合,幼子多尔衮与大贝勒代善!
  阿敏冷笑一声,还不留情戳穿:“大妃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多尔衮是你儿子,大贝勒又与你纠缠不清,大汗是病糊涂了,才会留这样的口谕!”
  阿巴亥脸色青了青,指着阿敏大吼道:“你放肆!身为大妃,我怎会假传汗命?大汗生前宠爱多尔衮,这是有目共睹的!”
  此刻阿济格、多尔衮与多铎三兄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尤其多尔衮,眼看着母亲卷入这场政治漩涡,还捎带上自己,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济尔哈朗一直是个老好人,对谁都笑呵呵的,骨子里却最会看人脸色。大妃受众贝勒责难,他不轻易参与,只暗暗观察皇太极。
  皇太极一言不发,只观望众人的争执。济尔哈朗心道,此刻便是自己推一波的时候了。他不轻不重插了句:“依我看,众位说的都有理,大妃既然说有汗命,可还有其他证人?亮出来,大家才好心服口服。”
  大妃没有证人,众人心知肚明,这话算是将她逼到了绝境。她一时语塞,嚷嚷道:“大汗召我一人在侧,你这样问,分明是别有居心!”
  济尔哈朗大功告成,便一个字也不再多说,自有人替他去反驳。他看看皇太极,皇太极也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那短短一撇,他便晓得,方才表明的心意,皇太极已然接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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