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她再抬头看高位上那万众瞩目的女子,脸上忽而绽开一朵笑,端起手中的酒杯,朝那边走去。
  海兰珠瞧着端着酒杯过来的布木布泰,也笑着招来吴克善与满珠习礼:“大哥与弟弟繁忙,还没时间见布木布泰,想来都想念得紧。”布木布泰近来十分安稳,也不多在她眼前晃悠,也不故意找茬,不知是不是醒悟悔改了。
  此三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骤然相见,也有些感慨。吴克善拍拍布木布泰的肩,问道:“妹妹嫁给多尔衮贝勒,过得可好?”
  布木布泰朝多尔衮看了一眼,有些羞涩的略低了低头,笑着答道:“贝勒爷待我很好,多谢大哥关心。”
  满珠习礼哈哈一笑:“过得好我便放心了。布木布泰,你出嫁时我们未好好相送,是哥哥的错,别介意,哥哥们还像过去一样疼你。”时间久了,他心里对布木布泰的那点膈应也都消失了。
  布木布泰想起成婚时的寒酸样子,娘家没人撑腰,婆家没人怜爱,顿时有些哽咽。她摇摇头:“哥哥宽心,妹妹不会介意。”委屈又隐忍的样子,教人觉得她深明大义。
  不多时,兄妹深厚的情感尽现,布木布泰满意的回了座位。方才同诺敏说话的几位福晋,突然都争相过来同布木布泰说话。原来她们只当大妃同诺敏更亲近,布木布泰则是个大妃不大喜爱的亲妹妹,如今一看,关系似乎也没那样差。
  她再朝着主座上的海兰珠看去,心中回想方才站在那万众瞩目之处的滋味,实在出奇的好。她回神,又同旁人闲聊,勉力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另一个人也在胡思乱想。
  宜尔哈坐在海兰珠身边的位子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满珠习礼。近两年不见,他变得更加英俊,仿佛天空中一道阳光,格外明朗好看。她不禁心砰砰跳起来,脸也红了红。
  她想起上午在中宫门口听到的对话,他也许会娶一位大金的格格……她心里升起一些小小的希冀,忍不住又看一眼。
  满珠习礼似有所觉,也朝着这边看一眼。二人眼神忽然撞在一起,又同时如触电一般移开。
  两个孩子的心事海兰珠看的一清二楚,她笑而不语,心里却为这桩可能的姻缘而高兴。皇太极已经开始着手考虑同科尔沁加强联姻,他二人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再好不过。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皇太极顿时有些不悦,海兰珠一看不对,赶紧派了人去询问。
  不一会儿,侍卫们从筵席末端的座上押了个喝醉的人过来。海兰珠仔细瞧了,方认出这是个汉人生员,却记不起名字。
  皇太极脸色冰冷,看着座下醉酒的男子道:“岳起鸾,你有什么话要说?”
  岳起鸾晃晃脑袋努力清醒,对着上座的皇太极下拜:“大汗,听说您对汉人看重,我十分感激,正是有您的仁慈,我今日才能坐在此处,是以,我有肺腑之言要上奏。”
  皇太极看他稀里糊涂,头重脚轻的样子,心里冷哼,那些人,以为他是可以随意摆布的软柿子,真是大错特错了。他缓和了脸色,问道:“何事?直言便可。”
  岳起鸾头点地,猛的朝一侧栽倒,惹得底下众人哄笑。他手脚并用爬起来跪好,才道:“大汗,我……以为大金应与明朝议和,否则,人民将逃亡殆尽;若和好,也应速行放还汉人,或归其绅士……”
  皇太极脸色越来越冷,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扫视四周一圈。众人皆道大汗对汉人一味宽容,如今更是主动向袁崇焕去信,如此一来,会使越来越多思念大明的汉人外逃,引起大金的混乱。
  底下的众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皇太极,心中猜测,按着大汗待汉民的宽容,大约又是不了了之。海兰珠有些担心的朝皇太极看去,皇太极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了握她的,她才放下心来。
  皇太极意有所指看了一眼阿敏等人,这岳起鸾被谁撺掇,他们心知肚明。他招来左右侍卫:“岳起鸾肆意妄言,立即斩杀。”
  众人哗然,大汗竟一句话不多说便斩杀了此人!难道过去的仁慈,一夕之间都改变了?
  皇太极环顾四周,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噤声,不敢多言。待全部安静下来,皇太极才沉声道:“我从前主张善待汉民,如今成为了大汗,也是一样。”众人诧异,他继续道:“然宽容不是纵容,只有衷心我大金的汉民,才是我皇太极要善待的。先汗立志伐明,我皇太极秉持先汗遗愿,必会报宁远之仇!”
  底下的女真族人顿时沸腾,宁远之仇,对大金来说乃奇耻大辱,谁也不敢忘。如今大汗这样说,实在很合众人心意。
  “然而,”皇太极话音一转,“我后方还有朝鲜与毛文龙作乱,唯有解决了这后顾之忧,才能一心伐明,以报父仇。”
  众人一听,仔细一想,顿觉十分有理。朝鲜不除,便贸然向大明出兵,十分容易陷入腹背受敌的状况。
  海兰珠却在心里暗叹一声,又担忧又埋怨的看着皇太极,他这样说,便是又要出征了。
 
 
第80章 出兵
  80 出兵
  皇太极继位为汗, 连大明都曾来信恭贺,唯朝鲜作为大明属国,竟无任何表示。更可恨的是,不少大金逃民逃至朝鲜,大金多次遣使要求其归还, 朝鲜非但置之不理, 反而将这些逃民悉数送至大明, 皇太极勃然大怒。
  开了年, 才入正月, 皇太极便在朝堂上表示, 朝鲜勾结皮岛毛文龙,多次骚扰大金, 欲出兵讨伐。
  海兰珠叹了口气,凝望着皇太极,眉间隐隐有忧愁。
  皇太极在朝堂上气势凌人,好不退让,一见到这样的海兰珠,顿时软了下来,朝服还未全部褪去, 便不耐烦的挥退了丫头,大步过来把妻子捞到怀里:“怎么了, 谁给你不痛快了?”他伸手抚平海兰珠眉间的几丝褶皱。
  海兰珠娇嗔一眼, 拉住他的手,又担忧又不满:“儿子还这样小, 你怎么就舍得离了我们娘俩出征去?”
  皇太极愣了愣,忽然笑开了:“我当什么呢,谁说我要出征了?”
  海兰珠眨眨眼,疑惑道:“你不是说要出兵讨伐朝鲜吗?”
  皇太极哈哈大笑:“是啊,出兵朝鲜,可没说亲征啊!”
  海兰珠一怔,是啊,如今皇太极是大汗,没有必要事事亲为,此番出征朝鲜,也可由他人代劳。既然皇太极不离开,她便放了心,当下脸色又和煦了不少。
  皇太极却忽然神秘莫测道:“你猜猜,这次我会派谁去?”
  海兰珠仔细观察,见他看来胸有成竹,眼中闪过一道光,仿佛逮住了猎物一般,便知此事不是那样简单。
  皇太极的汗位实权不多,必定是想拿那三大贝勒开刀;再者,出征朝鲜也是大事,非三大贝勒不可。那么是谁呢?代善与莽古尔泰都是长兄,一个优柔寡断,一个莽撞冲动,不妥。剩下一个阿敏,乃舒尔哈齐之子,征战经验丰富,杀伐也算果断。
  海兰珠想了想,问道:“难道是阿敏?”阿敏可是这三位中,最该被皇太极拿来开刀的了,叔王之子,比起另外两个,根基不算太深。
  皇太极笑开了,点点她鼻尖:“聪明!不过这次算是个开端,他若安分,便多留些时候。”朝鲜可是块大肥肉,派谁去都会心动,就看能否把持得住了。
  正月初八,皇太极下令,命贝勒阿敏领兵三万,往朝鲜进发。
  此时的朝鲜,内政不修,人心散乱,于大金来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朝鲜仍旧寄希望于明廷,遣使去信求援。然而明廷此刻自顾不暇,根本无出兵援救之意。
  求援信如石沉大海,朝鲜上至国王,下至百姓,皆如临大敌,抱头鼠窜,李氏朝鲜风雨飘摇。不少国王身边的近臣纷纷外逃,贵族与百姓无一有信心迎战。
  阿敏的三万人马兵临城下,顿时如入无人之境。大金铁骑长驱直入,一路抢掠,正月十四便下义州,二十六日便进入平壤。
  此时朝鲜王李倧方寸大乱,阿敏却突然向朝鲜发去了求和信。朝鲜王也算有些气节,国土危机之时仍旧态度强硬,不愿议和。阿敏得了皇太极的命令,继续攻城,每下一城,便去信求和。李倧顶不住压力,终是同意求和。
  最终,两国定下盟约,朝鲜每年向大金纳贡,后金使臣入朝鲜,与明使同。此外,朝鲜也不能修筑城池,训练兵马。
  此役到此便结束了,阿敏带着丰厚的战俘物资班师回朝,自然受到众人的祝贺吹捧,一时之间十分风光。
  满珠习礼上回说要跟着一起上战场,皇太极也允了,着他跟随阿敏一道去朝鲜。满珠习礼也是个有勇力的年轻人,头一回正经打仗,次次冲在最前头,杀敌无数,身边的将士们纷纷夸赞,回来后也十分风光。
  海兰珠拍拍满珠习礼的肩:“到底是大了,战场上独当一面了。大汗对你十分赞赏,夸了你好几回。”
  满珠习礼脸红了红,自信却不减:“我可是响当当的蒙古汉子,以一敌三!”他忽而像想起了什么,正色道:“此役虽收获颇丰,我却总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同大汗说。”
  海兰珠闻言,也收起了玩笑,摒退左右,侧耳倾听。
  满珠习礼悄声道:“我观阿敏贝勒,与朝鲜王李倧谈判时,他时时想与之单独会面,看来有些不大光明的意图。”这话说得隐晦,实是在指责阿敏有在朝鲜自立的心思。直接指控一个手握重兵的贝勒十分冒险,满珠习礼此举显然是深思熟虑了。
  海兰珠十分赞赏:“你做得好,其实大汗早已察觉,甚至是故意给了他这个机会。”皇太极肯派满珠习礼一道跟从,实际上也是存着暗中监督阿敏的心思,让他不敢真做出了不得的事来。
  满珠习礼十分震惊,怔愣片刻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大汗欲铲除另外三大贝勒,只缺合适的罪名……他恍然大悟,赞叹道:“大汗果然思虑深远,让我不得不佩服!”
  海兰珠笑道:“是了,你的话我会向大汗转达,之后你便烂在肚子里,时机合适时,会有用的。”她转而又正色道:“既然大汗深谋远虑,你也更要用心,时时敬重,更要提醒阿爸与哥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满珠习礼深以为然,用心的听着,不时点头赞同。一事毕,海兰珠便提了正事:“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让你来?”她脸上突然多了点暧昧的笑容。
  满珠习礼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海兰珠笑道:“你可记得年前我同你说起的事儿?我家宜尔哈,你可中意?”
  满珠习礼脑海里迅速勾勒出那个纯真美丽的少女,脸腾的一下便涨红了。他低着头嗫嚅半天,仿佛鼓起了勇气,忽然站起来,一拍板:“我中意,十分中意!”他同宜尔哈说的话不算多,可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善良可人的好姑娘。
  说出来了,满珠习礼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了,只觉得解决了一桩心头的大事,反而多了不少甜蜜的情绪。
  海兰珠十分高兴,她晓得宜尔哈爱慕弟弟许久。正欣喜,阿娜日便敲敲门:“宜尔哈格格来了!”
  海兰珠与满珠习礼对视一眼,这丫头,似乎每次都赶着满珠习礼来时过来。阿娜日给开了门,宜尔哈探个脑袋进来看一看,瞥见满珠习礼,顿时飘过一丝羞涩。
  满珠习礼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便行了个礼要出去。
  宜尔哈心里闪过失望,她一来,满珠习礼便要走了。然而满珠习礼大步踏过门槛时,却在她身边停了下来,笑着上下打量了几眼,伸手揉揉她的发顶,留了句:“长高了不少,更美丽了。”
  满珠习礼渐渐走远,宜尔哈却呆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海兰珠不禁轻笑出声:“人都走了,还眼巴巴的瞧着呢!”
  宜尔哈突然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进了屋,向海兰珠行李请安。海兰珠故意道:“正主儿走了,把你的魂都勾走了,要不是满珠习礼来瞧我,你是不是都想不起来要来见我?”
  宜尔哈红着脸道:“怎么会!我……我明明是来看福临弟弟的!”她说着,眼珠子在屋里四处转一圈:“弟弟呢?”
  海兰珠掩唇轻笑:“好了好了,别找借口了,现在是歇午觉的时候,福临正在里头呼呼大睡呢,你来瞧什么呀?”见宜尔哈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海兰珠也不拿她寻开心了,只开门见山告诉她:“方才,我替你问了满珠习礼。”
  宜尔哈闻言,立刻睁大双眼,急切的望着海兰珠,片刻又有些紧张,害怕被满珠习礼拒绝。海兰珠道:“我弟弟说了,十分中意你!”
  宜尔哈顿时喜笑颜开,一边脸红,一边嘴角有掩不住的笑容。她不禁摸一摸方才被他抚过的发顶那里仿佛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海兰珠看不下去她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立刻把她赶了出去:“你快出去瞧瞧吧,我看我那弟弟,定还在什么地方等着你呢!”
  待她一溜烟跑了出去,海兰珠这才叹道:“这些年轻人呀,甜腻得很,倒教我觉得自己老了。”
  阿娜日给她添着茶,闻言反驳道:“格格说哪里的话?我还比格格大呢,也不老。”她笑嗔道:“况且,您同大汗在一处的时候,可比这两位腻歪多了!”
  眼看着海兰珠伸手要打过来,阿娜日立时机灵的向旁边跳了一步,多了开去。海兰珠看了她半晌,突然说道:“我懂了,你是在向我诉苦,想出嫁了,我这就给你寻个好人家去!”
  那边宜尔哈一溜小跑着出去,果然在日华楼边上见到了立在那里四处张望的满珠习礼。两人眼神碰到一起,宜尔哈立刻移开眼去,脚下却还是朝着那边去了。
  满珠习礼开朗笑着,又摸了摸她的发:“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确实存了等着她的心思,却也没抱太大希望。
  宜尔哈直觉他的手又温柔又宽厚教她十分安心。她咬咬唇,低声道:“方才,大妃都告诉我了……”
  满珠习礼闻言哈哈一笑,仿佛开玩笑般问道:“那你可愿意嫁给我?”他自己说出来了,便能坦然相对,如今也不觉得十分羞涩了。
  宜尔哈却不似他一般洒脱,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才轻轻颔首表示同意。她好像又有些不放心,抬头问道:“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满珠习礼一愣,瞧出她的忐忑,正色道:“是,我满珠习礼,十分中意你,真心求娶。”
  他的话仿佛春风拂过,宜尔哈只觉心中开了多多鲜花。她突然大着胆子,伸出双臂,用力抱住满珠习礼。满珠习礼未及反应,刚要伸手回抱,她却已经松了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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