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那边乌拉那拉氏安排好各项琐碎事宜,便让众人散去,好各自开始准备。
  刚和另两个福晋分开,哲哲就卸下温和谦逊的样子,孕期脾气开始发作,不耐烦的抬手招来婢女:“去去去,赶紧给我备些吃食到屋里,回头我立刻要见着!这么长时间,大福晋也不给上个点心茶水,真是累得慌!”
  一旁小丫头领命,急急的跑着走了。
  贴身婢女乌兰立刻上前边扶住哲哲在一旁池边亭中坐下歇息,边小声安慰道:“福晋快好生歇息!奴才瞧贝勒爷很是宠爱福晋,亲自吩咐让福晋好生修养,连大福晋都得处处让着您呢!”
  哲哲听了这话很是受用,但转而又想起前几日收到的科尔沁的家信,心中微微叹息。不久前大夫说了,这次怀的八成是个格格。她心中焦急,却也还抱着一丝希望,便让大夫不要声张。
  可饶是这样,她也不得不为自己多做打算。如今科尔沁和察哈尔很有交恶的势头,若是阿爸他们屈服林丹汗,自己在这四贝勒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可若是得罪林丹汗,势必会更加倚仗大金,就不得不再送家中女子来联姻。
  两种情况都不好,如今只盼着自己能生个阿哥稳固地位了。
  歇息一会,哲哲站起身正准备回房,就听不远处传来丫头小厮的呼喊:“爷,您可悠着点儿!天色暗了那地上的石头可都不长眼!”
  随即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狗奴才,都不准跟来!”
  “小祖宗诶,您可歇会,别为难奴才们!”那声音听着似乎要哭了。
  哲哲眉头一跳,心中一阵烦躁。
  这样肆无忌惮的除了二阿哥洛格还能有谁?这孩子才刚十一岁,大福晋又因是幼子并不严加管教,又仗着是嫡子,从小就霸道。他不知是从哪里听来,心中认定哲哲是个蛇蝎女子,夺了自己母亲的宠爱,因而每每见到都没个好脸色。
  果然,只听一阵脚步,转眼洛格就到了眼前,随后远远跟着的奴才乍一见哲哲都暗叫不好。
  洛格一见面前的哲哲,本就不甚欢快的心情一下更沉。想起之前在额娘屋里听见小厮汇报阿玛对她的特别优待,又想起过去从丫头仆妇那听来的闲言碎语,不禁冷哼一声:“怎么,阿玛又不在府中,你不在屋里好生呆着,到处乱跑什么?”
  哲哲平日里虽也很是不喜这位骄纵的嫡出阿哥,面上倒也都还恭敬,只今日洛格明知大福晋召众人商议,而自己又累又饿,孕期的脾气积蓄已久不得发泄,便冷冷瞥一眼,并不答话。
  旁边的乌兰早看不过洛格,今日又有哲哲默许,便出言道:“二阿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侧福晋好歹也是很得贝勒爷恩宠的正经主子,如今还怀着小阿哥呢,这府里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洛格小孩子脾气,原本就不待见哲哲,见她怀着孩子有恃无恐,更是恼怒无比。
  他不管不顾的拿起手中的石块便朝着乌兰扔去:“要你个奴才多嘴!”
  乌兰躲闪不及,一下被砸中额头,一阵晕眩,鲜血顿时顺着额角滴下。
  哲哲看乌兰这一头鲜血的样子,又吃惊又愤怒:“二阿哥,你太放肆了!就是大福晋在这,也不敢如此行事!”
  说着转头冲不远处瑟缩不敢向前的奴才们道:“二阿哥的奶娘呢?还不把他领走!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的!”
  奶娘战战兢兢上前,弯腰道:“侧福晋息怒,都是奴婢的错!”
  哲哲余怒未消,指着洛格道:“真真是个放肆的孩子,快领回去好好禀告大福晋!我肚子里可怀着贝勒爷的孩子呢,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都饶不了你们!”
  奶娘点头哈腰的认着错,心里却哀嚎,自己哪里能管得住这要命的小祖宗!
  洛格一听她说孩子,就气闷,这女人平日里分了额娘的宠,如今还要生孩子分自己的宠,真是了不得了!他看奶娘那卑微低头的样子,若真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阿玛还不知把自己忘到哪里去。
  他抬头怒气冲冲盯着哲哲,一个冲动上前使劲推搡哲哲,嘴里大喊着:“我让你生不出孩子!你这坏女人!”
  众人都没料到洛格会如此激烈,一时手忙脚乱。
  哲哲被他喝了一跳,一个不留神脚下的花盆底向旁边一歪。
  眼看着就要摔进旁边的小池里,她心中既绝望又愤恨,于是手上紧抓住洛格不断推搡的手,想拉着他一起落水。
  洛格到底才十岁,力气抵不过愤怒绝望的哲哲,被他拉着也“扑通”一声掉下水中。
  哲哲从小长在草原,不通水性,即使是这小小的池塘此时也如汪洋大海般幽深可怕。她四周全无依靠,只把手中抓着的洛格当作救命稻草,拼命借力向下压着使自己往上浮。
  可怜的洛格被压在水中无法呼吸,连连呛水。
  四月里虽不算冷,可这夜间池水对一个十岁孩子来说还是吃不消。
  一旁的奴才们炸开了锅,纷纷跳下水中欲捞起二位主子。
  好容易把人带了上来,洛格闭着眼昏迷不醒,而哲哲则捂着肚子大声呼喝:“我的肚子!”
  乌兰当即清醒,大喝:“快去找大夫稳婆!侧福晋怕是要生了!”
  一个小丫头匆匆而去,那边的奶娘见洛格仍不清醒,心道不好,忙吩咐去请大夫,自己上前查看。
  主屋里正和管家商议的乌拉那拉氏听到消息大惊失色,慌忙前去。
  哲哲已经哀嚎着被送进产房,洛格也由着大夫诊治。
  乌拉那拉氏心中焦急,两边都是要命的活计,不知该先去哪边查看。
  旁边的大丫鬟知晓她为难,便道:“主子,您还是先去瞧二阿哥吧!侧福晋那里一时半会还生不出来,奴婢先去盯着,有什么事立刻禀报,您瞧过了再来。”
  乌拉那拉氏咬咬牙,想起洛格,不禁眼泪汪汪,到底是自己亲儿子要紧,便急忙赶回去。见儿子虽然虚弱,却好歹醒了,才忙不迭听奶娘哭着回报事情经过,见丫头来汇报哲哲情况,又赶忙过去。
  这一通折腾四个多时辰,稳婆才来报:“侧福晋生了位小格格,虽早产,却母女平安。”
  乌拉那拉氏这才松了口气,要真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和洛格可难辞其咎!
  那大夫却似忧心道:“只是侧福晋这次落水早产,虽有惊无险,到底对身子大有损伤,日后只怕……难生产。”
  里间的哲哲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无力的躺着,听外间大夫这话,不由落下泪来。生个格格已是无用,日后无法生产,难道要绝了自己的路吗?想起洛格,眼中厉色毕现,仇恨难挡。他害得她如此,她必要加倍还回去!
  一旁的乌兰看她面目扭曲的样子,心中一阵害怕。
 
 
第10章 劝说
  夜色下,大帐中,寨桑坐在案前愁眉不展。
  今日首领奥巴台吉与众人议事时,说到从察哈尔得来的消息,林丹汗麾下十名台吉率部众投靠大金。林丹汗得知此消息大怒,扬言要惩罚与大金关系暧昧的蒙古部众。
  漠南蒙古各部族中,除内喀尔喀外,只有科尔沁同大金关系最为密切。内喀尔喀尚且算被迫依附,科尔沁则是主动结交,林丹汗这话显然是对科尔沁说的!
  当初主张结盟金国的正是寨桑父亲莽古斯与其叔明安。明安与莽古斯更是先后把女儿分别嫁与□□哈赤和皇太极为侧福晋。
  眼下金蒙关系尚未明朗,面对林丹汗的怒气,奥巴显然还没有拿定主意,但现下所有矛头都直指莽古斯这一族,寨桑作为首领参谋更是压力颇大。
  大福晋博礼精心打扮妥帖后,小心翼翼奉上奶茶。见寨桑满脸焦虑,她温声道:“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方便,不如同我说说,我虽然没什么智慧头脑,但也好给爷排解排解。”
  寨桑与博礼夫妻多年,博礼也是科尔沁族内格格出身,这事并不需要隐瞒。
  他接过奶茶道:“还不是那林丹汗,他正在气头上,怕是要对科尔沁不利。”
  博礼试探问道:“可是咱们科尔沁做了什么事惹得林丹汗大怒?”
  寨桑揉揉眉心叹气道:“还不是为了大金!阿爸主张投靠大金,把哲哲都嫁过去了,现在可好了,林丹汗不满科尔沁主动结交大金。”
  博礼想起当年把哲哲送走的场景,心中一动。她眼珠一转,缓缓开口:“爷,你说的这些大事我并不懂,但我听来却觉得咱们除了嫁过两位格格去大金,旁的并没有什么错处。”
  寨桑一愣:“怎么没有错处?这不就是亲金之举吗?”
  博礼面上作出单纯的样子反问:“可咱们同大金相邻,结下姻亲本就正常。再说,同咱们结亲的蒙古部落也并不少,却并没见到科尔沁同哪个部落格外较好。”
  寨桑听了这话一时陷入思考。
  博礼偷偷观察他的反应,继续暗示:“莫不是那林丹汗是对科尔沁没有同他联姻而有所不满?”
  寨桑细细想着博礼的话,忽觉也有些道理。科尔沁过去虽然同大金约定共同抗明,却算是被迫,对林丹汗所部察哈尔更是不存在敌对关系。如今林丹汗为求赏银而结盟大明,对科尔沁的不满,不过是因为科尔沁没有出手相帮,更没有任何示好。
  只是联姻……
  “林丹汗并无子女,咱们这边……也只有哈日珠拉年岁和身份都合适了。”寨桑低头犹豫道。
  博礼立在一旁,嘴角瞧瞧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当然知道林丹汗没有女儿,否则这联姻一说出来也很可能会变成寨桑求娶,最后反而威胁自己大福晋的地位。
  “哈日珠拉……”博礼故意停顿迟疑,“这孩子倒也快十三了,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是我疏忽了,竟也没有多帮她物色人家。”
  “是啊,她都这样大了。”寨桑不由感叹,“不说你,我这做父亲的也没想到。”
  博礼见寨桑语气似有不舍,心中着急,又出言暗示:“爷,我倒想起来,去岁大祭司还说哈日珠拉将来会给科尔沁带来恩泽,这可是说她的婚事?”
  寨桑经这一提醒也想起了:“是是是,这孩子平日里也没个动静,我倒是疏忽了……”沉吟片刻,又自言自语:“难道这恩泽,说的是嫁给林丹汗,免去战争灾祸?”
  博礼见寨桑沉思,嘴角笑意不自觉加深。她心知目的已达到,只等寨桑自己再理清楚,就能把讨厌的哈日珠拉送走,便悄声退去,吩咐婢女在外候着。
  ***
  翌日清晨,寨桑坐在床榻边由着婢女伺侯梳洗。见博礼挑帘进来,便吩咐道:“今日你便把哈日珠拉唤来,先说说咱们有这个意思给她寻个人家,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也即刻就同阿爸商议此事。”
  博礼忙低头掩住欢喜,恭敬应是。
  等寨桑一走,她便坐在镜前细细打扮起来。她从来就不待见哈日珠拉这个孩子,就像自己不喜欢哈日珠拉的母亲一样。
  想起那已故去的亲姐姐,她到如今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姐姐从小就是她心头的刺,自己处处努力,百般讨好,阿爸阿妈却总是把慈爱的目光放在姐姐身上,就连自己千方百计嫁的寨桑,也总是更偏爱姐姐。
  好不容易,她的姐姐,大哈屯难产去世,她才算等来了好日子。
  想到这,博礼眼中突然蓄满泪水。姐姐哀怨、失望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突然浮现。
  她伏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地,冷汗直流,眉目因疼痛蹙在一起。
  “博礼,你……你为什么……”她在地上挣扎,似要爬向她。
  她脚下仿佛生了根,三步远的距离仿佛一条鸿沟。她呆呆的看着姐姐挣扎,晕倒,再看着鲜血渗出,附在青草上格外刺眼。
  她突然抱头蹲下:“不……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不是!”
  她跌跌撞撞跑向主帐:“快来人!快……姐姐……我看见……她一个人倒在地上……”
  姐姐再也没有醒过来,却成了博礼十几年的梦靥。
  哈日珠拉,那个孩子,长得那么像她,怎么能不让她心惊!她的布木布泰,再也不该像自己一样被忽视,被埋没!
  镜中人装扮华丽,锦缎帽子上点缀着珠翠,微微扬头,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博礼掩去泪水,换上温和可亲的面目,招手道:“你去,把哈日珠拉叫来。”
  少顷,哈日珠拉便来了。她挑帘入内,就见博礼端坐正中,打扮整齐,面上有一丝恍惚。
  哈日珠拉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她稍稍闭了闭眼,恭敬行礼:“哈日珠拉给大福晋请安。”
  博礼似被惊醒,抬眼见哈日珠拉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满意。她抬抬手:“好了,不用多礼,坐吧。”
  “哈日珠拉,我要是没记错,你今年也要十三了吧?”
  哈日珠拉心头预感愈加强烈。
  “回福晋的话,今年十二月里就要满十三了。”
  博礼点点头,饮一口奶茶,悠悠道:“也是个可以出嫁的大姑娘了。昨儿你阿爸和我说,想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今儿我来知会你一声,回去也好有个准备。现下你阿爸恐怕正商量着这事儿呢。”
  哈日珠拉面上的温吞恭顺慢慢敛起,抬起头直视大福晋:“敢问福晋所说的好亲事,可是说那察哈尔的林丹汗?”
  博礼全然没料到她这样直接,更不明白她从何知晓:“你……你怎么知道?”
  哈日珠拉并不多说,只站起来行礼,冷冷道:“多谢大福晋提醒,若是没有旁的事,哈日珠拉着就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博礼回答,径直走出帐外。
  阿娜日见她一脸严肃走出来,赶忙跟上悄悄问:“格格,大福晋说了什么?”
  哈日珠拉冷笑一声:“大福晋说,要为我寻一门‘好亲事’,嫁去察哈尔呢!”
  阿娜日大惊失色:“这……这可怎么办?谁不知道察哈尔同咱们一直紧张!”
  哈日珠拉只道:“咱们找阿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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