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哈日珠拉心情大好,拉上阿娜日就向树林走去。
  ***
  婢女离去后,巴颜不一会就来见了博礼。
  巴颜是个三十多岁的蒙古汉子,生得面向忠厚,体格壮硕。他是博礼从娘家带来的仆从,一家人都握在博礼手中,因而博礼很是放心。
  巴颜刚进门,就恭敬的行礼:“奴才巴颜给大福晋请安!”
  博礼抬手:“起来吧!今日让你来,想必你心中有数了。上回吩咐的事,就在今晚吧!”
  巴颜头顶猛然出了一层薄薄汗珠,却强忍住不伸手抹去:“奴才明白!”
  博礼放下茶盅,俯下身又低声吩咐:“记住了,到时候把人都带远了再动手,千万别留下什么痕迹!完事了你也不急着回来,拿些银两去南边大明地界儿,给你儿子老婆买些好东西再回来。”
  话音刚落,身后贴身婢女立刻会意的地上一包沉甸甸的碎银子,递到巴颜手上。
  巴颜伸手接过,心中明白这是要自己走远些避避风头,以防被人抓住马脚。
  他跪下磕头道:“多谢福晋厚爱,巴颜一定办好这差事!”
  博礼点点头:“嗯,只一点,千万别叫人看见!你去吧,时候不早了,你准备一下。”
  ***
  哈日珠拉对博礼的恶毒心计还一无所知,仍旧带着阿娜日来到树林边,远远就见到那老妇一人站在夕阳下的树林边。哈日珠拉带上阿娜日快步走上前,对老妇笑言道:“阿婆,您又来这样早!”
  老妇进入似乎格外开心,眼睛都笑得眯起,面上皱纹更深:“哈日珠拉格格果然是个善人儿,对我这没用的老太都愿意这样有耐心,我实在没有看错你!”
  她接过哈日珠拉递来的食盒,掏出每日准备的一块干净又皱巴巴的绸布,把盒子里的干粮都取出包好,放入怀中收好。
  哈日珠拉只笑眯眯问:“阿婆每日食这些干粮点心可够?不如明日我再带些热饭菜来给您?”
  老妇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先环顾四周一圈,在某处略一停顿,眼光一闪,然后笑道:“明日格格也不用再来了,今日时间就要差不多了。”接着她突然看向阿娜日:“不知这位姑娘能否再回去为我取一件避寒的旧衣物?”
  阿娜日本来就甚是不满的表情闻言更是要喷出火来:“你……你实在是太过分,我们格格心善,我怎么能留格格一人在这里和你这来路不明的人呆在一处!”
  哈日珠拉正想着之前说的时间“差不多”是不是今天就可以说出她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份的,听阿娜日这样说,赶忙出言道:“阿娜日,你就去取一些御寒的衣物来吧!”
  阿娜日委屈的看一眼哈日珠拉,见到她眼中的安抚和恳求,才撅撅嘴,再三叮嘱哈日珠拉一个人小心,才转身回去了。
  见阿娜日渐渐走远了,哈日珠拉才转头问起这位老太太:“阿婆,您刚才说时间差不多了,这是什么意思?明天您要走了吗?”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牧民们早已赶着牛羊回去了,四周空无一人。老太太向旁边瞥一眼,才缓缓道:“是啊,要走了,不管我要走,你也要走了!”
  哈日珠拉一阵吃惊,完全摸不透这话中的意思,难道她真的是来带自己回现代的吗?
  哈日珠拉刚想开口询问,后颈却突然遭到重击,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
  哈日珠拉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辆飞速前行的马车上了。
  后颈处还隐隐作痛着,想来已经淤青。她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自己已被绳索束缚,动弹不得。马车颠簸不已,她的头是不是撞上车壁发出闷响,扰得她又疼又晕,心中的恐慌却也散了不少。
  好容易回想起在树林边发生的事,暗暗后悔自己完全凭着直觉行事,过于大意,却听耳边传来低语:“你醒了?咱们正往南去呢,你还有时间再歇会儿。”
  那声音粗粝又熟悉,可不正是那老妇人!
  哈日珠拉在黑暗中尽力分辨,才看出旁边绑着另一个人,正是刚才同自己在一起的老妇人。她压低声音惊道:“阿婆!您怎么也在这儿?您有没有看清这绑了咱们的是谁?”
  老妇嘿嘿一笑道:“还能有谁?不过是有人做了亏心事,害怕被别人发现罢了!”
  哈日珠拉仔细想了想,自己来到这世界一年多,真正不喜欢自己的大约只有博礼和布木布泰这对母女。可是自己近日也并未有何事让这对母女猜忌,哪里就突然要对自己下此毒手呢?
  仿佛知道哈日珠拉在想什么,老妇又道:“这世道,向来因果循环。如今的狠毒,早在多年前便埋下祸根。只是,恶人自有恶报,她作恶,却也正帮了忙。”
  “帮忙?”哈日珠拉疑惑,又问:“您能否告知,这是否大福晋所为?”
  老妇闭上眼摇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就连这灾祸,我也不会帮你解了。倘若你真是聪慧又幸运的,自能活下来,往后也该上正轨。倘若你自个儿造化不行,那我何必为你费心?”
  哈日珠拉被这话说的一时无语,原本也并未指望这老妇能为自己脱困,只看她似乎知道前因后果,想知道在穿越之前是否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罢了。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哈日珠拉手脚被缚无法用力,一头往前冲去,差点掉落在地上。
  一只粗糙的大手伸手打帘,哈日珠拉抬头望去,外面一面漆黑,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来人,似乎是个三十来岁的普通蒙古汉子。
  这汉子探头来仔细看了看,似并未看清,又直接伸手来扯,一手一个把哈日珠拉和那老太太扯出马车,往地上扔去。
  “咚——咚——”两声,二人直接摔落在草地上,哈日珠拉疼得龇牙。
  那人正转回身在马车上拿东西,听见声音,又回望过来:“格格醒了?奴才真是对不住了!”说着,从车上取出个长长的东西便走来。
  哈日珠拉借着月光悄悄打量着周围,这似乎是一片茂密树林附近,荒无人烟,已经月上中天,想必离自己的部落已经行出来两三个时辰了。
  哈日珠拉心中着急,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拖延时间。她见旁边的老妇背朝自己躺着,两人紧紧挨着,便心念一动,挣扎着坐起,正面对着来人,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道我是格格,那就是你的主子!你怎么敢如此行事?”哈日珠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格外愤怒,以让这人不要见到自己背后的小动作。
  这汉子闻言顿住,微微垂下头道:“格格,是奴才的不是。但奴才也是听命行事,多有得罪,望格格勿怪!”
  说着,他抬手拿出适才在马车上取得物件,慢慢抽出,那寒芒在月光下格外慎人。
  是剑!哈日珠拉心一阵狂跳,背后冷汗直冒。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慌乱害怕,让声音听起来不带颤抖:“你既是听命行事,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怪罪你就是。”
  黑暗中看不清这人神情,只听他略顿了顿,似有些吃惊的回答:“多谢格格体谅,奴才有愧,只盼格格来生托个好人家!”
  说着,他扔下剑鞘,举起剑就要向哈日珠拉刺来!
 
 
第13章 脱困
  眼看利刃就要破空而来,划过脖颈,哈日珠拉浑身僵硬,大喝一声:“等等!”
  剑尖离颈动脉不过三寸有余,听了哈日珠拉的话,堪堪停住。巴颜仍举着剑,沉声问道:“敢问格格还有什么吩咐?”
  哈日珠拉心如擂鼓,不由咽了咽口水,这汉子八成是以为自己有什么后话要交代!
  她强自镇定,大脑飞速运转,背后的手也不停动作着:“到了这步,我知道难逃一死。只是我也想死个明白,望你告知,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见巴颜仍旧没有放下剑,哈日珠拉又道:“我这样也逃不了,你不妨先把剑放下,同我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巴颜迟疑,这哈日珠拉死到临头竟仍很镇定,莫非其中有诈?转而又想这附近荒无人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娃儿也出不了岔子,便缓缓放下手道:“格格有吩咐,奴才自当遵从。只是今天这一死,实在是免不了,望您不要再费心思了。”
  哈日珠拉见寒光远离了自己,稍稍松了口气,背在背后的手更卖力的拿石块割着绳子。才刚在马车上,她就悄悄的在车中棱角上磨,现在再捡了地上尖利的石头,应该很快就要断了!
  “我自然知道,不过是要你说清楚而已。你说吧,到底是谁,为了什么?”
  巴颜低下头:“也罢,不妨告诉格格,奴才是奉了大福晋的命令,让格格永远不再出现!”
  “大福晋?果然是她!”就差一点了!
  “我好歹也是大福晋亲姐姐的女儿,近日也甚少与大福晋有冲突,实在没道理,福晋可有说是为了什么?”
  绳子终于断了!哈日珠拉尽力克制自己的动作,忍住害怕的颤抖,悄悄把绳子褪下,两只手仍旧保持被缚的姿势,悄悄握住两块尖利的石头。
  “这奴才并不知晓,只是大约同您身边这老妇人有关,这老妇像是知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巴颜说完,抬头望一眼高悬的月亮,长叹一声:“格格,奴才知道的都告诉您了,现下可以安心上路了!”
  “等等!”哈日珠拉急道,额角冷汗不断,手中紧攥的石头仿佛要划破皮肉。
  巴颜眉头皱起,惊疑道:“格格还有什么交代?”
  哈日珠拉低下头,嘤嘤哭泣,断断续续道:“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昔……昔日,大福晋……同布木布泰……时常暗中欺侮我……父兄都不……体察我的难处……只有……只有满珠习礼……”说到这里,仿佛忍不住心酸,更大声哭泣起来。
  巴颜闻言眉头微松,心中泛起不忍,不由叹口气道:“格格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四世子说的?奴才无法直接转达,但日后定找机会告知!”
  哈日珠拉点点头:“正……正是,请……请你附耳过来……”
  巴颜松开的眉头又皱起,附近除了那将死的老太太再无他人,什么话还需要附耳过去说?
  但又看哈日珠拉哭的泪水涟涟,抽噎不断,巴颜忽然生出恻隐之心。他思索一会儿,最终摇头叹气,慢慢蹲在哈日珠拉伸侧转头附耳凑上前。
  哈日珠拉眼睛微微眯起寻找着时机,面上口里仍然抽泣着:“你……你回去……告诉满珠习礼……”
  “咚——”一声闷响,哈日珠拉使出浑身力气,握着石头的手猛烈砸中巴颜的脑袋!
  巴颜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额角鲜血慢慢淌下。哈日珠拉不敢怠慢,趁他尚未恢复清明,立刻举起手又是“咚——咚——”两声闷响。
  “砰——”巴颜连遭重击,一下晕倒在地上。
  哈日珠拉的心仍然狂跳不止,心有余悸的爬过去,对着他的脑袋再补了两下。
  那老妇不知何时翻过了身,面朝哈日珠拉这边躺着,见状轻笑起来:“别打了,他已经晕过去了。”
  哈日珠拉闻言慢慢回神,慌忙抢过巴颜手上的剑,斩断脚上仍然绑着的绳子。
  刚想站起来给那老妇人松绑,却发现腿上早就麻了,全然站不起来,刚才过于紧张,竟然没有察觉,不光腿上,连手臂都是麻的。
  她害怕那汉子突然醒来,不等酸麻感过去,仍住难受,手脚并用的爬到老妇身边给她松绑。
  那老妇却好似一点不害怕,反而眯眼笑着看哈日珠拉手忙脚乱的样子:“你倒确实很聪慧!”
  哈日珠拉哪有心思多说,一心只想着赶快离开。她胡乱回了句“运气好罢了”。
  确实是运气好,若不是那汉子还算善心,还愿意听自己胡扯,只怕她们两人早就成刀下亡魂了!
  哈日珠拉看一眼这老妇,不对,大概只有自己成刀下亡魂,这老太太一定有办法逃走!
  无暇细想,她立刻拿起剑,拉着老太太跑向一旁的马车,解下马儿,留下车厢。
  “阿婆可愿意同我共乘一骑?若是驾车,速度太慢,万一他还有接应的,实在很危险。”
  妇人笑意不减,只道:“自然愿意。”
  两人坐定,哈日珠拉大喝一声:“阿婆抓紧!”扬鞭一抽,马儿立刻嘶鸣一声,在月下撒蹄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月色逐渐暗淡,东方晨光熹微。
  哈日珠拉明显感到□□马儿逐渐力竭,速度渐缓。她四处环顾,依稀发现已远离了开阔草原的精致,来到了丘陵地带。
  一晚上狂奔,哈日珠拉早就迷了方向,这么久没人追上,想必已暂时安全。她勒住缰绳,找到一处溪水,带着老妇在此饮马歇息。
  一坐下来,之前发生的事便一下涌入脑海,像一团丝线难以理清。哈日珠拉摇摇头,科尔沁的事说不清,往后要去哪里,也是个问题。
  “阿婆,咱们在此歇一歇,渴了就饮些溪水吧!”说着,哈日珠拉捧起一抔水喝起来。
  溪水沁凉甘甜,不禁让人庆幸,还好现在是七月里,夜间天气也尚好,否则这样没吃没喝一夜早就冻死山间了。
  那老妇饮了溪水,却从怀中拿出几个布包,慢悠悠打开,却赫然是这几日哈日珠拉送的干粮!
  她在哈日珠拉惊讶不已的眼神中递了一块过去。
  “阿婆,难道您早知道今日有此遭遇?”哈日珠拉用力咬着干粮,虽然不如平日里的早膳可口,却好歹是救急救命的粮食。
  老妇慢悠悠道:“我自然是知道。若不是博礼见到你同我说话,她哪里至于这么急着把你弄走?”
  哈日珠拉突然想起之前那大汉的话,问道:“您到底是不是知道了大福晋的什么秘密?”
  老妇脸上浮现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秘密?她不过是做了亏心事,我告诉了你,你这趟才不算白白遭了祸。”她顿了顿,见哈日珠拉屏气凝神听着下文,才继续道:“她那时嫉妒你的母亲,暗害使得她早产生亡,被我瞧见了,她害怕东窗事发,便生了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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