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彼得堡——骈四俪六
时间:2019-02-14 11:51:48

    萧启庆面色寻常,倒是傅明诚,傅明诚多看了宋眉山几眼,宋眉山回看他和傅教授,说了句:“节哀顺变。”
    林又璋开了车来,莽天骄和宋眉山都上了车,车才使出墓地,天上噼噼啪啪下起雨来,雨越下雨大,简直要敲碎了前头的玻璃。
    林又璋开车很稳,莽天骄和宋眉山都坐在后排,莽天骄说:“你们说苏溪和谢洛夫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他们有一腿。”
    莽天骄看宋眉山,“喂,眉山,你说,谢苏有没有一腿?”
    宋眉山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莽天骄翘起一条腿,“男的跟你好,女的也跟你好,你不知道?”
    宋眉山摇头,“娇娇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骗你做什么。”
    莽天骄一手撑着头,说:“那我真的就想不通了,苏溪放着谢氏太子爷不要,她要我前头的这个二手货作甚么,我真是想不通。”
    莽天骄三句两句离不开打击报复林又璋,宋眉山笑,她侧目看窗外,豆大的雨水洗刷林又璋的百万豪车。
    林又璋说:“雨太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吧。”
    莽天骄侧了身子,回道:“吃饭就吃饭,说什么雨太大,雨大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林又璋笑,“是没有关系,就是我想请客吃饭,鲍鱼好不好。”
    “问眉山吧,我无所谓。”莽天骄打个哈欠,“我感觉我没睡醒,你们俩去吃吧,我回家睡觉。”
    林又璋从后视镜里望过来,莽天骄说:“看见我眼下黑眼圈没,我昨晚上和吴磊吵架了,我想睡觉,你们自己乐去,别烦我。”
    车子驶入市区之后,雨又停了,莽天骄指着路边,“停吧,我到了。”
    莽天骄下了车,宋眉山说:“她住这里?”
    “嗯,她和吴磊的婚房。”
    “婚房?”
    林又璋道:“他们刚刚结婚那阵买的,就是从希腊回来之后,莽天骄买了去讨好吴磊的,结果吴磊要跟她离婚。现在她自己住,里头装得跟绿野仙踪一样,有时候让她领你上去看看。”
    “真刻意。”
    “嗯?”
    宋眉山说:“人人都满身情伤,没有人能随心所欲。”
    林又璋笑,“那就快活一些,别死了再收爱马仕。”
    宋眉山捂着脸低声发笑,林又璋瞧她,“眉山,人是往前看的,频频回顾的人,走不了太远。”
    “我想我有些悲观。”
    “悲观而享乐,最吸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受吸引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有点像贾宝玉。”
    “事实上贾宝玉很讨女人喜欢。”
    “林又璋,我发现你很能思辨。”
    “我还有很多优点,等你一一发掘。”
    “人生真没意思。”
    “是的。人生真是没意思,但就是这么没意思,我们才想让自己活的更有意思一点。”
    “例如?”
    “例如我们一定要拖拖拉拉活下去,犹豫不决四处爱,活成残废的老狗,活成最坏的那个人。”
    宋眉山托着下巴,“这就是你的遗愿?”
    “我思想上已经死过数回,我以为我已经死过了。在很久之前,在我和莽天骄结婚的时候,也在我们抱着跳海的时候。”
    林又璋说:“还在她捅我一刀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
    “陆长安说我们很低俗,他说我们搂着跳海简直是一出低俗小说。”
    “那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总是思想太多而行动太少,我没有太好的判断能力。”
    林又璋已经开车至深圳欢乐谷,他说:“其实我们可以再去跳一回,来不来。”
 
 
第170章 《奉爱之名》
    .    然后——
    然后, 然后宋眉山没有跟林又璋一起跳崖。
    他们在深圳欢乐谷吃冰棒, 然后坐了摩天轮,开了碰碰车, 等天气又起来的时候,宋眉山说:“回去找娇娇吧,我也回家了。”
    “回彼得堡?”
    宋眉山点头,“是的,回彼得堡,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涅瓦大街的气味, 你知道安德烈·别雷在《彼得堡》这部小说中写:‘涅瓦大街,在当时俄国一个非首都的城市里,是一条非一般的大街。其他俄罗斯城市都显得像是一堆木头小屋。彼得堡和与它们有着惊人的区别。’”
    ......
    林又璋接道:“‘可要是彼得堡不是彼得堡, 那——那也就没有圣彼得堡。那样,它的存在也就大可怀疑了’。”
    宋眉山笑得开怀, “我想娇娇可能真的会有第三次婚礼,她的一生就像一部知名好莱坞电影, 《三个婚礼和一个葬礼》, 但我觉得你们还是别选希腊, 不如就在彼得堡吧, 我愿意无偿担任伴娘, 当然我还希望你们别选陆长安当伴郎, 因为他不能喝酒,他身体还不是太好。”
    “你们的婚礼,会否邀请我当伴郎, 如你所说,他不能喝酒。”
    “我不想邀请你当伴郎,我可能会选择梁与君,这样陆长安才会有紧迫感。”
    林又璋兀自笑出声来。
    宋眉山说:“有劳林先生,送我去机场好吗。”
    宋眉山在飞机上又偶遇了萧启庆,但这回萧启庆没有要换座位到她身边,因为萧启庆身边又多了个女孩,那女孩头发不长不短,穿白色的t恤和黑色半截裙,宋眉山看了他们一眼,微笑示意。
    赖银宝带着陆长安到机场接机,陆长安精神不错,宋眉山看见他的时候,男人伸开手掌,宋眉山跑过去,说:“我的鞋子有点滑,我摔倒在地上怎么办。”
    陆长安抱她,“那你最好自己赶快爬起来,趁没有太多人看见之前。”
    宋眉山笑,她说:“陆长安,你真是个极品,我想我换个男人,人家一定会抱我起来,还是公主抱。”
    陆长安说:“哦?你现在有了老公主病,表演型人格?”
    宋眉山轻敲陆长安的背,“烦人,你真刻薄。”
    赖银宝接过宋眉山从国内带来的礼物,他看见萧启庆和他身边的姑娘,“诶,老陆,你看那妹子,像不像眉山,我们初见时候的宋眉山。”
    陆长安和赖银宝都望过去,那女孩子还回头笑了笑,她果真很年轻,只得二十一二岁。
    赖银宝看清楚了,又摇头,“背影是很像,脸差远了,差太远了,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陆长安笑,他看宋眉山,“多少人怀念你年轻时的容颜,骄傲吗?”
    “两位哥哥,别这样好吗,人家姑娘还以为你们看上她了,人家脸都红了。”
    赖银宝摇头,说:“受不了,真受不了,我们约莫是活得太久了。”
    宋眉山拉陆长安的手,“给我买婚纱,买贵的,我喜欢招摇的款式,给我买婚鞋,要贵的,但我不喜欢jimmy choo出的灰姑娘水晶鞋,不好看。给我买包包,我现在觉得爱马仕还不错,你可以准备给我一年买两个,结婚纪念日一个,我生日也必须送一个。给我买营养品,我打算怀孕了,我都快三十,我不想当高龄产妇。给我买——”
    宋眉山絮絮叨叨,陆长安说:“你很庸俗,你的要求也很庸俗。”
    “那你到底买不买,你要是不买,我可就找别人了。”
    “买,我们从莫斯科买到东京巴黎,再去罗马举办婚礼,买到你不想买为止。”
    “真的?”
    赖银宝搭宋眉山的肩,“真的。你哥哥婚纱都订好了,照女沙皇的审美来的,白纱镶珍珠垂金边,上头9600颗珍珠,要多浮夸有多浮夸,你不知道,简直闪瞎了我和梁与君的眼。”
    几人走出机场,赖银宝开车,宋眉山与陆长安坐在后排,女人靠在男人身上,说:“我们真的去罗马结婚啊,罗马也行,总比希腊好。”
    “喜欢吗?”陆长安拿出图样,一张手绘图。
    宋眉山接过图纸,“你画的?”
    “嗯,请容许我私自揣测了你的审美,以你这么没有审美的人来说,大概就喜欢这样的。”陆长安回。
    赖银宝在前头发笑,说:“眉山,这个不便宜,真的不便宜,裙子做出来,18万,美金。”
    陆长安看宋眉山,“不喜欢还可以改,照你的要求改。”
    “喜欢,不用改,我喜欢。”
    “真的?”
    宋眉山捂住脸,“别问了,我要哭了,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你的手笔,我都喜欢。”
    赖银宝从后视镜看陆长安,“眉山是不是发花痴了,精神仿佛异常亢奋。”
    陆长安说:“我严重怀疑她在深圳受刺激了,兴许是谢洛夫跟她求婚了。”
    “没有,陆长安,你个小心眼,没有好吗,我是清白的。”
    陆长安道:“有也无所谓的,你们年轻人,躁动不安。”
    宋眉山嘟嘴,“我哪里还年轻?”
    赖银宝在前面来一句:“你在我和你哥哥心里,你在我们眼里,永远年轻。”
    宋眉山看陆长安,“这是你说的?”
    陆长安垂眉,拿了一张报纸出来看,不再理她。
    “哎,”宋眉山叹气,“他现在变得比以往话更少,我仿佛成了嘴碎的妇人。”
    赖银宝指着前头,说一些闲话,“眉山,你还记得那家餐厅吗,吃印度菜的地方,我和你哥哥昨晚上去了,他说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很想你。”
    “他怕你不再回来了,你很有市场,婚恋市场,爱情市场,前有我和梁与君,后有谢洛夫和林又璋,他觉得你在深圳会遇见一些变数,他说他没有把握,但他愿意等你。”
    宋眉山侧目看了陆长安一眼,说:“我觉得我们结婚应该最先请苏尔科夫,那老头居功甚伟,于你于我,于我们将来,于我们未知的婚姻。”
    “我给他寄了请柬,如果新娘还能按时出现的话。”
    “陆长安,你这个心机男。”
    “宋眉山,你生性飘忽,还有反骨,易怒敏感,还爱受刺激,我没有十分把握,只好百转千折。”
    赖银宝看一下手表,“老陆,吃药,后面有水。”
    陆长安说:“我争取快一点恢复,争取在婚礼上抱起你,标准姿势的公主抱,参照各类英雄电影。”
    “好。”
    “伴郎找梁与君,伴娘找你宝哥哥,我们婚礼不找女人,女人是非多。”
    “嗯,是非多。”
    “我们在罗马拜占庭教堂结婚,然后去夏威夷旅行,我知道你还没去过美国。”
    “我没去过美国。”
    “美国还不错,可以去看看。”
    “好。”
    陆长安收了报纸,将报纸搁下,“哭了?”
    宋眉山扑到陆长安怀里,“你这样宠我,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那我争取活得比你久,好不好?”
    男人摸女人的头,他吻她的发,“让我们活得更久一点,再久一些,活到我们白发苍苍,看小儿戏南墙,活到我们牙齿都掉光,活到你厌倦我为止。”
    “陆长安,你把我钱弄哪儿去了?”
    “花了。”
    宋眉山抬起头来,“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的钱。”
    “以后再赚。”
    “我呸!”
    “泼妇。”
    “我不管,我要钱,没钱我睡不着,我没安全感。”
    “我不比你那点钱值钱?”
    “那是一点钱吗?陆长安,我掐死你。”
    陆长安摊手,“看,这就是婚姻,这就是女人,这就是人性。人类这虚伪劣质的爱情啊,还未受打击,已经不堪一击。”
    宋眉山嘴噘得老高,前头赖银宝说:“眉山,冷静点,男人就是这样的,我估计你们以后还可能互相想掐死对方500次。就像以前的容素素和陆长安一样,天天动刀动枪。啧啧,惊天动地,水火不容,水深火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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