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彼得堡——骈四俪六
时间:2019-02-14 11:51:48

    苏溪捂着心口,“啥意思啊,你这是啥意思啊?”
    谢洛夫点头,“好,我去找。”
    晚间六点,谢家夫妇都回来了,谢妈妈穿得很朴素,一点也洋气,根本看不出来她有这样的身家。谢爸爸也是,瞟眼一看,他的西装还有点不合身,好像大了。
    谢家伙食开得很好,虾蟹鱼翅,鲍鱼捞饭,谢洛夫看苏溪,“你吃啊,你不是最喜欢鲍鱼捞饭么?”
    苏溪有点不好意思,谢爸爸道:“都吃,都吃,饿了晚上吃宵夜好吧,晚上是吃螺啊,还是大龙虾?”
    谢妈妈也说:“对,多吃,你们小姑娘都太瘦了,看了都可怜,看了都心疼,多吃点啊,吃饱了才睡得好啊,要不然失眠不好,影响心情的。”
    真土豪半豪门的谢家夫妇极度质朴,生怕两个姑娘睡不好,非要一人安排个保姆来伺候苏溪和宋眉山起居。苏溪连连摇头,“不用了,叔叔阿姨,我和眉山一起睡,我们一起睡。”
    谢家安排了两间房,但苏溪怕宋眉山晚上要人照应,非要陪着宋眉山睡。于是谢爸爸又张罗换床,非要弄个超级无敌大床垫进来。
    苏溪摸自己头发,“天啊!这床比咱们宿舍的房间还大。”
    到了晚间,苏溪困得想睡觉,却见宋眉山在飘窗上坐着,苏溪一个激灵,“眉山,我的眉山啊,你别想不开啊!陆长安没死,我去看过了,他没死,还在重症监护室看着呢。”
    “嗯,我知道他没死,我都没死,他怎么会舍得死。他舍不得我,我知道的。”
    “你别这样,你不要动轻生的念头,陆长安还活着的,他只是昏迷了。眉山,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你怕陆长安醒不来,你又怕余生只剩你一个人,但是眉山,你要坚强,如果陆长安是被人害了,你要替他报仇。眉山,遇事选择死亡是最懦弱的做法,活着才是最难的。你知道吗,你看莎士比亚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男女主角蠢得令人发笑,两人蠢得硬生生将喜剧变成了悲剧。眉山,陆长安还活着,他是真的还活着的,你们千万别学罗密欧和朱丽叶,一个假死,一个真死,等一个真死了,另一个又活了,这很讽刺的,千万别想不开。”
    宋眉山点头,“我想得开,我要活着,等陆长安醒来,我们都还没结婚呢。”
    苏溪瘪着嘴,她说:“那我陪你去花园转转吧。”
    宋眉山点头,“下楼喝水。”
    苏溪扶着宋眉山下楼,却见谢洛夫刚回来,年轻的男人外衣上还沾有露珠,头发上也有湿气,苏溪喊:“谢洛夫,你哪儿去了?”
    谢洛夫仰头,他手里拿着个文件袋,男人说:“要不然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
    宋眉山道:“今天说吧,我等着你,上楼等你。”
 
 
第118章 《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谢家的佣人端了很实在的三人份夜宵上来, 有双皮奶、鲜做的姜撞奶、榴莲酥、焦糖蛋挞、甜燕窝、炖乳鸽汤,还有猪肝粥和清蒸排骨,牛肉炒粿条。
    谢洛夫回房洗了澡, 等他过来的时候, 换了衣裳,头发有些湿,应该是没来得及吹。苏溪说:“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啊,你吃吧,吃完慢慢说。”
    谢洛夫吃了粿条和粥, 又喝了半杯姜撞奶, 才说:“眉山, 我找人去看了,当天现场的货车司机醉驾,他醉了酒,他自己也承认自己喝了两斤二锅头,所以才——”
    宋眉山摇头, “不成立, 我分明看见那车是冲我们撞过来的, 他醉驾怎么开了半条街都没事, 遇上我和陆长安就有事了。”
    苏溪在旁边听着,来一句:“陆长安得罪谁了,是莽天骄啊,还是林又璋啊,还是谁啊?是林又璋不对吧, 他舍不得撞死我们眉山吧。是不是莽天骄,她恨死眉山了,想撞死陆长安和宋眉山。”
    苏溪说:“并且不早不晚,就在深圳,深圳这么邪气吗,你们不觉得深圳的夜晚其实亮如明昼,不该这么邪气吗?”
    宋眉山的脑子不仅没被车祸撞失忆,她好像被撞开窍了,并且学会了以男人角度思考问题。她说:“不是萧启庆,也不是林又璋,他们还贪图我这三五年青春,我还没变成个残次品,他们也舍不得玉碎瓦全。肯定是与我不相关的男人干的,或者是陆长安得罪谁了,要不然就是陆长安在外面睡了谁家妻子,人家男人来报仇泄愤了。”
    宋眉山坐在飘窗上,“至于莽天骄,她有什么必要杀陆长安,人家陆长安跟她又没有感情纠葛。你说她买凶杀了吴磊我还相信,说她想干掉陆长安,我不信。”
    宋眉山手指点在小窗台上,“凶杀肯定是凶杀,至于是谁,总能一一排除的。”
    苏溪看谢洛夫,“你知道甚么,直说吧,眉山心里有准备。”
    谢洛夫挑眉,“那我就直接说,我这边出来的报告是这个人,你认识吗?”
    “叶雅阁?”
    照片中的男人一脸痞相,他算是英俊,并且好像和陆长安交情不浅,两人还合作开了个公司。虽然那公司没什么人,也没个固定办公地点,但陆长安的钱都是那个公司涌进来的。
    宋眉山道:“是他就是他吧,不奇怪,兴许是陆长安干了挖人祖坟的事,这人把陆长安出卖了。”
    谢洛夫点头,“嗯。”
    “挖谁祖坟啊,你家陆长安还兼职盗墓啊?”
    苏溪可能不知道陆长安的盈利手段,陆长安在挖人家公司内幕的时候,总是暗夜行走,被身边人一背叛,确实深陷深渊,无底之渊。
    谢洛夫叹口气,“找他吧,找他出来聊,看看他背后是谁。”
    宋眉山摇头,她挥手,“不找他,找他的对象,找他没有用,老痞子一个。”
    女人坐在窗台上,思维敏捷。
    苏溪道:“宋眉山,你被你家陆长安附身了啊,你现在好像个男人啊。哎呀,好男性化啊,我好怕怕啊!”
    谢洛夫起身,“那就明天,明天去找他女人。”
    “男人。”
    “啊?”
    “他对象是个男人,年纪很小,叫——”宋眉山想了想,“嗯,陈西拉,小姑娘名字,在深圳一家小公司当it,是职业技校毕业的。”
    “卧槽,宋眉山,你这神一般的记性啊,你是不是被谁附体了?”
    苏溪拍拍自己心口,“怎么感觉陆长安一倒下了,你活成了两个人,你灵魂里住着陆长安是吧?”
    谢洛夫招呼佣人把吃食都端走,又说:“睡吧,我们明天去深圳找人,好找。”
    早晨八点钟,宋眉山就醒来,她起来穿衣服,苏溪翻个身,被她吓一跳,“宋眉山,你干嘛,穿这个干嘛,这很正式啊,你要上班啊?”
    宋眉山将自己头发盘起来了,她里头穿长袖雪纺衬衫,外套是黑色西装,还穿了黑色的西裤,苏溪从床上坐起来,“不用这么穿啊,我们是去找人,不是去开会啊。”
    宋眉山没理苏溪,还对着镜子涂了口红,苏溪说:“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你说句话啊,我现在跟不上你的思路啊。”
    宋眉山说:“少废话,快起来,开车去深圳还要1小时,快起来。”
    “哦,马上。”
    谢家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宋眉山和苏溪坐着吃早餐,谢洛夫也下来了,他也穿得很正式,苏溪说:“干嘛呀,我们不是去谈判啊,我们是去逼供啊,干嘛穿这个。”
    谢洛夫说:“兴许涉及谈判,总有个必要的时候,你快去换衣服。”
    宋眉山低着头吃东西,然后喝了一杯橙汁,说:“叶雅阁是个孬种,他钱没少拿,现在陆长安出事,他独木难支,还坏了业内名声,以后难得讨饭吃。”
    “嗯。”
    苏溪去房间换了包裙和衬衫出来,问:“谁要讨饭,为什么?”
    宋眉山擦了擦嘴,“不为什么,他坏了行业规矩,该死。”
    出门的时候,谢家司机问:“少爷,去哪儿?”
    宋眉山苏溪和谢洛夫坐在加长林肯里面摸牌,宋眉山说:“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陆长安,我还要看看陆长宁和盛香农弄什么鬼。”
    谢洛夫道:“我比较倾向于是盛家的人做的,但我也比较倾向陆长宁不知道,要不然她亲哥和亲夫,没人会选择亲夫吧,脑子有病的人也不会这么选。”
    宋眉山说:“陆长宁唯唯诺诺,显然在盛家没什么地位,不知道她和盛香农的婚姻以何为系,但我觉得陆长宁知情,只是她不知道这么严重,或者盛家的人骗她是撞我,并不是撞陆长安。”
    谢洛夫摸摸眉毛,“也有这种可能。”
    宋眉山揉揉太阳穴,“我昏迷不醒,陆长宁成日偷窥我,她为什么要偷窥我,她是怕我活过来啊,还是怕我检举她老公图谋不轨啊,这些都很可疑。我依然觉得陆长宁知情,只是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预计范围,或者她也是被蛊惑了,也许是钱,也许她也有点别的把柄在盛家人手里。”
    苏溪丢一对王炸出去,“你们说啥都没用,王炸在我这里,你们憋死吧。”
    苏溪说:“你们为什么不考虑,陆长宁畏惧什么,或者陆长安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盛家才又惊又怕,气急败坏之下决定动手?陆长宁肯定知道这回事,要不然盛家人卡日子卡这么准?嘿嘿,我算我的月经周期都没这么准。你们别把兄妹亲情想的无坚不摧,从某些时候来说,兄妹也是仇人。例如争夺家产的时候。”
    宋眉山笑,点头道:“是的,我为陆长安维护他妹妹,无数次和他争吵,因为我觉得陆长安对陆长宁不一般,好到影响我们之间的紧密关系。如今可好,陆长宁生了一个猪脑子,为了夫家戕害兄长,真是猪都没有她这么猪。杀不死的猪。”
    谢洛夫摇头,“眉山,你结论下的太轻率,谁说她是猪脑子。首先,陆长安并没有死,陆长宁的内心还是安宁的,人都没死,怕什么呢?既然没死,也不需要愧疚。再者,盛家给了陆长宁什么好处,你要仔细斟酌,究竟是什么厚礼诱惑了陆长宁,她是见利忘义啊,还是身不由己,她是不是本身就有什么问题?其三,这件事是单人策划啊,还是集体合谋,你所认为无辜的萧启庆和林又璋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当然,你说林又璋舍不得你,我也相信,但舍不得弄死你,和舍不得弄你,这根本是两个概念。眉山,你说弄死你,和弄你,哪一种更满足男人心理?”
    苏溪扭头,“诶,谢洛夫,你够腹黑的啊,看不出来啊,你这么霸道的思维能力,你成绩怎么不显啊?”
    宋眉山仰头,又喝了一杯果汁,说:“林觅雅和盛香农是情人关系,这个我很肯定,我也和陆长安提过,但他驳斥我,我们又因此吵架。陆长安将她的亲妹看成了白莲花,但活在盛家阴沟里的女人,就没有白莲花。你们说为什么林觅雅没来看过我,她是不是知道甚么?或者说她良心未泯,怕露馅?同理林又璋,那么爱装痴情的男人,现在陆长安都倒下了,他竟然不来献殷勤,简直匪夷所思。”
    “但莽天骄来了。”
    谢洛夫说:“莽天骄完全可以代表林又璋的理想,除了林又璋想扒光你衣服的个人意向。眉山,除了关于你的个人.性.生.活.这一点,我敢说林又璋和莽天骄在其他方面是完全一致的,他们的经济利益,与其社会价值取向。”
    苏溪呼出一口气,“陆长安真倒霉,这是一次利益交锋的结果,并不是盛家一家之所为,也不是林又璋的特别指使,这是他们在权衡过后的取舍,他们要陆长安不在,于是陆长安也只能不在。至于眉山,你只是牺牲品罢了,花瓶一个,碎了就碎了吧。”
    谢洛夫点头,“是的,宋眉山,你是花瓶,大家都当你是花瓶,碎了就碎了,无人在意。”
    陆长安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宋眉山没进去,她就是隔着玻璃远远看了一眼,陆长安还有呼吸,她知道,她也感受得到。
    宋眉山看了一会儿,说:“走吧。”
    宋眉山过于冷静,不哭也不闹,苏溪很担心她,谢洛夫却说:“人人都有这么一回,熬过来,也就好了。”
 
 
第119章 《娜娜》
    陈西拉还是那个陈西拉, 个子小小的,人也很纤瘦,等他看见宋眉山的时候, 显得有些慌张。宋眉山说:“西拉, 别走,你眉姐问你几句话。”
    “嗯。”
    宋眉山将陈西拉喊进密不透光的加长林肯里,问:“叶雅阁为什么要害陆长安,他们是为了什么反目?”
    宋眉山手里也拿着一把剪刀,但不是莽天骄剪她结婚卡片的裁纸刀, 宋眉山的剪刀还带钩子, 捅人的时候, 能把你的皮肉撕烂。哦,万一捅进人肚子里,还能把你的肠子勾出来。
    陈西拉原先不想说,宋眉山看苏溪,苏溪将陈西拉往宋眉山面前一扯, 宋眉山捉陈西拉的手, “我给你修个甲。”
    “啊!”还没真的碰到他, 这个小男人就开始哭喊:‘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弄我没有用,我死了也没有用啊!’
    “没人说你有用,你说点实话, 陆长安手里有什么东西,叶雅阁卖给了谁,现在东西在谁手里?”宋眉山摸自己耳垂,“说吧,不说你也去医院陪陆长安睡觉,他现在不死不活,你也可以陪着一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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