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拉说:“具体什么业务我也不知道,好像那几天听他们说盛家银行有巨大亏空,银行收了客户的钱,拿出去炒外汇,好像是亏了400多个亿,是400多个亿的亏损,他们说盛家快垮了,盛家快垮了。”
苏溪扭着陈西拉的手,问:“盛家垮了和陆长安有什么关系,陆长安在里面高兴什么东西?”
陈西拉说:“他们有仇,有仇的,陆长安说盛家弄掉了他一个孩子,他得给孩子和他妈妈报仇。”
宋眉山看了窗外一眼,手指握紧又松开。
苏溪拍陈西拉肩膀,“不止吧,还有什么,继续说。”
“还有叶雅阁,叶雅阁以前是盛香茗的合伙人,两人在盛家的北美营业部一起发展,是一起共过患难的。但是盛香茗抛弃了叶雅阁,还侵吞了他的钱,差不多300万美金,叶雅阁有5年多没缓过气来。叶雅阁后来在美国赌场认识了一个富家小姐,他陪人家睡了3年多,人家给了他一笔钱,叶雅阁才重新起步开公司。原先叶雅阁和陆长安是不认识的,但他们有个介绍人,那个人是——”
“是谁?”
“长宁——陆长宁。”
“谁?”
陈西拉勾着头,说:“姐你有所不知,陆长宁和叶雅阁谈过恋爱,但叶雅阁被弄破产之后,陆长宁就投入了盛香茗的怀抱。但她后来发现盛香茗有家室,还有孩子,就不同意和盛香茗结婚。姐,你别着急,我告诉你,陆长宁和盛家老二盛香农结婚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说。”
“陆长宁手里有当年盛家老大盛香茗送给她的盛氏银行的控股权,大概有1个点,还是2个点。盛香茗被盛香农挤开之后,盛香农手里有盛氏银行的19%的股份,好像是只要盛香农和陆长宁一合体,他们夫妻就是盛氏的话事人。”
“嗤,还话事人,你当拍戏啊?”
陈西拉双手交叠,“是真的,姐,完全是真的。因为叶雅阁恨盛香茗恨得要死,他们盛家的家底叶雅阁都给起干净了。”
宋眉山微微笑,她靠在真皮座椅上,说:“既然如此,盛家怎么没先整死叶雅阁,反而先弄了陆长安呢?”
女人手里的剪刀一弹又一弹的,陈西拉看自己的手,“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叶雅阁总知道吧,我戳你几个血窟窿,叶雅阁就想起来了。”
“姐,不要啊!”
陈西拉被吓得心肝都爆了,他喊出来:“是因为陆长安要送盛家当家的去坐牢,盛家目前当家的是盛氏兄弟的小舅舅,是盛家主母的最小的弟弟,因为陆长安要送人家去坐牢。”
“姐,听说是陆长安要送人家去坐牢,他们有仇,陆长安起了盛氏的底牌,盛香茗和盛香农都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他们兄弟根本无所谓。姐,这回不是盛家兄弟干的,叶雅阁说不是盛家兄弟干的,叶雅阁和我说是盛家兄弟那个小舅舅干的,都是叶雅阁在家和我说的,他说他们都觉得是陆长安和盛家那位有私仇,所以人家看陆长安不惯,所以才......”
“姐,我真的不知道陆长安和那谁有什么仇,我真的不知道啊!盛香茗和叶雅阁谈了条件,他叫叶雅阁和陆长安收手,他说盛家可以花钱买证据,关于他们亏空炒外汇的证据。盛香茗说盛家可以花钱买,价钱好说。
可陆长安根本不是要盛家兄弟的钱,他是要抓盛家掌门人去坐牢啊,姐!”
苏溪听懂了,她说:“盛家当家的是一个外人,盛家又不是没有男丁,难道他们兄弟就都这么无能,让一个外人当家?”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叶雅阁说盛家内部很复杂的,好像是盛香茗和盛香农都能力有限,他们在盛家地位一般般,他们都听他们舅舅的,小舅舅。我不认识那个小舅舅啊,我真的不认识啊。我只是听叶雅阁在家里说了几回,他说‘盛家人都是软蛋,盛家兄弟要是没有他们那个舅舅,全完。’”
陈西拉缩在角落,他抱着头,“姐,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情,还有那个小舅舅是干啥的,我不知道啊。那个什么小舅舅和小舅妈的,盛香农和陆长宁都很尊敬他们,别的我就都不知道了啊,姐!你放我一马吧,姐,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姐!”
宋眉山站起来,她用剪刀敲陈西拉的脑袋,“你要是敢说谎,我就把你的肠子给你扯出来,煮熟了喂给叶雅阁当中饭吃。”
第120章 《狐狸精》
宋眉山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谢家的, 她病了一场,谢洛夫找医生来左查右查,宋眉山在床上躺了三天, 三天没下床。
苏溪伺候她吃喝, 还给她换衣裳,谢洛夫就站在门口,望着她,一脸哀悯。
宋眉山想,自己果真就是个花瓶, 任人拿捏。莽天骄看不上她, 她和陆长安出来车祸, 莽天骄竟然说:“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谁死了,谁节哀顺变?
林又璋和林觅雅不出现,说明这兄妹俩还良心未泯,至少没坏到丧尽天良。宋眉山睡在谢家的大床上,她想, 我也想这样, 他强由他强, 清风拂山岗, 他弱由他弱,明月照大江。
可是不行啊,这残酷暗夜,你不吃我,我就吃了你。
莽天骄用她家的钱吃了林又璋, 傅.明.慧用自己的本事吃了萧启庆,她还有能耐给萧启庆戴绿帽子,萧启庆竟然能忍着不离婚。
本事啊,真是本事,想到此处,宋眉山就恨不能给这两位奇女子鼓个掌,给这两对夫妻或者前任夫妻叫个好。
宋眉山躺在床上一时流一会儿眼泪,一时又闷声吱吱笑,一时用枕头捂着自己的头,很痛苦的样子。苏溪跟谢洛夫说:“诶,你看,她想什么的,她的脑子一直在运作吧,根本不是在睡觉。”
谢洛夫在宋眉山倒床的第三天傍晚进来了,说:“陆长安转院了,他去美国治疗,你去看看吧。”
很多人围绕在陆长安身边,陆长宁和盛香农,好像这次林觅雅林又璋兄妹都来了,还有莽天骄,她气色很好,并且非常不错。不知道她是赚钱了,还是林又璋在床上又让她很满意。
宋眉山坐在谢洛夫漆黑的加长林肯里,她没下车,根本没出现,隔着黑色玻璃窗,宋眉山望着一动不动的陆长安,苏溪说:“要不然你也去看看吧,我们陪你。”
不知林又璋与宋眉山是不是还有点心灵感应,毕竟他也是和宋眉山上过床的人,男人戴着他的无框眼镜,四周瞟了一圈。
宋眉山就在林肯里,而林又璋的目光也看了过来,隔着这么漆黑的玻璃,他们是不可能的视线相交的。林又璋望着里面,嘴唇无声动了动,“眉山,是你吗?”
苏溪在旁边笑,“林又璋对你还念念不忘,他还对你挺痴情啊?”
谢洛夫翘着一条腿,来一句:“嗯,偷情的感觉特别好,尤其是当着莽天骄的面。”
“嗤嗤,”宋眉山笑,“走吧,回去吧。”
“诶,你不看了啊,陆长安要去美国了啊。”
宋眉山说:“看什么呢,有什么意义呢,我哥哥能醒过来吗,萧启庆能去死吗,傅.明.慧那臭婆娘能去死吗。哦,还有林又璋,他也能去死吗,啊?”
谢洛夫点头,说:“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走吧。”
林肯开走了,林又璋的目光收回来,莽天骄瞥他,“看什么呢,看上人家那车了?那车也就500来万吧,你争取早日自己赚钱买。”
谢家太子爷带着两个姑娘去深圳海边吹风,几人吃了海鲜,谢洛夫又说:“我们去澳门散心吧。”
“怎么去?”
谢洛夫说:“坐船去,很快的,晚上的澳门特别美。”
“那就去吧。”
谢洛夫的司机将几人送到香港,然后去买船票,几人从香港坐游轮去澳门。海上游轮汩汩作响,苏溪很兴奋,“喂,这里海上景色不错啊。”
谢洛夫和宋眉山坐在一起,说:“想通了?想通就行。这算个什么事呢,萧启庆夫妇心狠手辣,咱们也可以回敬他嘛,不要怄气了,你哥哥还活着。”
宋眉山笑,“是啊,我想好了第一条,就从萧启庆的老丈人家里开始吧。一样一样,我要找萧家和傅家全部要回来。”
澳门的深夜并不喧嚣,可能所有繁华与肮脏都锁在赌场里,一家一家,一栋一栋,尽是人间烟火。
宋眉山不好赌,她拿了一千块钱玩转盘,输了就不玩了。
苏溪也不是很好赌,她比较喜欢吃,去了澳门她先连吃了六个蛋挞,吃到饱。
宋眉山说:“傅.明.慧也是个臭婆娘,说婊.子都叫客气的,她爸爸在高校当教授,正教授,咱们先送老傅家一个礼物,叫傅.明.慧那婆娘先回家看看,收收她的心。”
苏溪端着咖啡杯,凑过来说:“可以,反正造谣嘛,造谣又不需要证据。”
宋眉山摆摆手指头,“不是造谣,是实打实的,造谣可以辟谣,咱们必须给他坐实了。”
“怎么坐实?请个小姐,假装拍照?”
苏溪四处看,说:“澳门女人质素不错啊,这一个二个的,模特身材啊?”谢洛夫道:“赌场周围全是北姑,十个里面六个说普通话,只有一个说粤语,还有三个说英语。”
宋眉山侧开目光,道:“哪个年轻姑娘不虚荣,越没钱越虚荣,越没钱越空虚,在他们学校找个标致的,没钱的,心高气傲的,不要太简单。”
苏溪低着头笑,“那行,傅家在南京是吧,那咱们就去南京找。”
三人在澳门住了一夜,次日晚上又去老街打边炉,苏溪最喜欢吃海鲜,一人吃了半锅贝类。下楼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在打电话,嘴里说:“不就200万吗,别吵了,下次还你。”
谢洛夫掏出手机来,把一张人物关系图拿给宋眉山看,宋眉山和苏溪各看一眼,“盛家老三,盛香霓?”
苏溪道:“巧啊,啧啧,世界这么小,出门就遇仇人。”
盛家老三盛香霓,他在他大哥盛香茗和二哥盛香农的夹击下,什么都没得到,他还和他小舅舅不是一条心的,似乎是傅.明.慧刚嫁过来的时候,盛香霓说错话,傅.明.慧打了盛香霓一巴掌。
旧仇,旧怨,旧人。
苏溪将外套一脱,她往下走,将手搭在盛香霓身上,“喂,帅哥,喝一杯去?”
苏溪夏日里刚去了一趟土耳其和埃及,皮肤晒得很康健,这么跳下来,简直就是个鬼妹作风。盛香霓侧目看了她一眼,道:“好呀,走。”
来者不拒,有钱男人,富家公子,豪放鬼妹,怎么不是一拍即合。
盛香霓还看了宋眉山一眼,冲她眨眼,然后搂着苏溪的腰走了。
“咳,”宋眉山说:“他们去了赌场,我们也跟去看看。”
“嗯。”
第121章 《三少爷的剑》
盛香霓是个赌鬼, 他各种迷信,他先留意了英皇的风水阵,又看了自己的牌运, 又结合自己的生肖和时辰八字算命。
末了, 盛香霓摇头,“英皇不行,今天不旺我,还是去葡京。”
葡京还分个新旧,新葡京灯光打得很暗, 盛香霓摇头, “不行, 影响视线,鬼遮眼。”
旧葡京更是出了名的善弄风水局,楼顶上偌大的阵法,盛香霓要打车换地方去银河,苏溪笑:“毛病还不少, 挺讲究啊?”
“咳, ”盛香霓从脖子上取出个十字架, 开始念经, “天父保佑,天父保佑。”
苏溪觉得这个盛三公子恐怕是个废材,赌博看风水,花钱消遣还看小鬼,这不是连上个桌的勇气都没有吗?这人确实没有能力和盛家老大老二竞争, 就这龟缩样儿,还能入他小舅舅的法眼?
银河的香水味不知是哪家缺德公司提供的,苏溪觉得那不是香水,那是古龙水,能把人熏得昏头昏脑,估计银河就是这么个意思,先熏死你,后话好说。
“咳,”苏溪跟着盛三公子下了车,这回银河的灯光正好,风水局也不邪,盛三总算在桌上坐下了,苏溪心里翻个白眼,她心道:“大哥,你倒是下注啊,你丫会不会玩啊?”
苏溪白陪着盛三坐了小半夜,等她想睡觉的时候,盛三终于出手了,十万,二十万,四十万,盛老三水平还可以,两小时赢了八十万回来。末了,盛老三丢过来十万,说:“给你的,你旺我,我们下次再约。”
盛老三玩了两个小时,午夜子时,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苏溪握着盛老三给的十万筹码,说:“怎么约啊,你有我号码吗?”
“你口袋里有我名片,到时候再约。”盛香霓走了,他一晚上没动手动脚,也没揩油搂抱。苏溪摇头叹气,“娘的,闹个啥玩意儿。”
谢洛夫和宋眉山也在赌场里,两人在价码小的台上,谢洛夫陪着宋眉山,宋眉山一压一不压,四个小时过去,一晚上还输了五万块钱。
苏溪说:“不行,盛老三不好色,不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