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木羽年華
时间:2019-02-18 07:59:38

    苏婉容一愣,眼见着男人整了整衣袍,仿佛真要离开。心中一急,忙伸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精实的窄腰。
    “别,你别去叫御医。我也没有那么疼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胤莽显然不信。皱着一双眉峰,回过头来狐疑地看她。
    “你方才还说疼的不行,怎么眼下说不疼就不疼了?”
    转念一想,又忆起小姑娘平素里就是最不喜瞧看御医,最怕用苦涩的汤药了。误会她是担心这个,胤莽无奈地笑了笑,复而将人再度捞回怀里,哄孩子似地拍拍她的背脊,低声劝道:
    “别怕,就叫御医过来给你瞧看两眼,不让你吃苦药。朕去去就回了,你一个人乖乖的,嗯?”
    苏婉容有口难言,这会儿又不能告诉他实情。
    情急之下,她只好咬着嘴唇顺势蜷进他的怀里,素白的软手依赖地紧紧抱住他的窄腰,不叫他走。又兼将整张小脸埋进他的胸窝,半是撒娇,半是央求地软声耍赖道:
    “我不管,你就是不许去。你留在这里陪我,还像方才那样帮我揉揉肚子,我就会舒服多了。”
    胤莽素来就是最受不得自家这只小狐狸精同自己撒娇服软的。更莫要提苏婉容这会儿使出了浑身解数,娇声曼气地这样任性地求他。
    任凭铁做的心肠,都被她娇娇软软的嗓音泡成了一滩水,这种情境之下,胤莽根本说出来半个不字的。
    可此事到底关乎她的身体健康,万万大意不得。胤莽显得有些犹豫,苏婉容却乘胜追击,抓住了他的大手,直接摁向了自己的小腹。
    “不用御医,你帮我就好,就这么帮我揉揉……”
    胤莽半信半疑地继续揉弄了两下,苏婉容应景地舒展眉眼,蹭了蹭他的胸膛。喉咙里也发出类似舒服的呻吟声。
    于是这一夜,就被苏婉容半蒙半骗地勉强糊弄过去了。
    当时苏婉容乖顺地躺在胤莽怀里,抬眸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见这男人眉目刚毅冷峻,粗粝温热的大掌,规律而细致地替她一下一下揉弄着小腹。那动作和神色,就好像每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一般的认真专注呢。
    见此场景,苏婉容忍不住就在心里偷偷地想着,倘若这一次老天眷顾,真的叫她怀上了,这个男人会感到高兴吗?
    应该肯定是会的吧。
    一个市井出生的粗蛮汉子,从小就没爹没娘养的。虽然男人为了哄她,总是不愿承认,可是苏婉容自己其实十分清楚,他的内心里,应当也是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子嗣吧?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那个小小的可能性,苏婉容还是不许胤莽碰她。最起初的时候,是拿肚子疼糊弄他,可是时间一长,也是不行。等到男人执意要给她请太医的时候,苏婉容立马改口。说自己近来体虚乏力,实在没有精力同他做那档子事情。
    男人素来就是个重欲的,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苏婉容看得出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这几日显然忍的十分辛苦。
    好在男人在这一方面,多少也是懂得体谅她的。每每只要她摆出一点难受或者虚弱的样子,即便是男人心里再怎么想,也都是会继续忍耐下去的。
    至于那苏婉容呢,眼瞅他辛苦隐忍的样子,心里又是愧疚,又有一丝丝的甜蜜。
    日子一天一天地往后推移,她的月事却迟迟不来。忐忑不安的同时,心中那种砰砰跳动的期待情绪,也逐渐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起来。
    胤莽这几天,实在过得有些郁闷。
    他觉得自家这只狡猾聪颖的小妖精,在刻意地疏远他。他苦思冥想了好几日,却又根本寻不着任何合适的理由,能够解释这一现状。
    首先想到的,便是这只小狐狸精,嫌弃自己精血不够充足,所以就不愿意同自己做那一档子事儿了。
    其实他每天日理万机,等终于处理好一天的政务再回她寝宫时,往往就是一天下来最为疲乏的时际。总不可能一直保持最好的精气神面对她的。
    于是这一日傍晚,胤莽早早地结束了一天的事儿。
    从头到脚地仔细沐浴了一遍,换将整个人都拾掇得英武彪挺,龙躯抖擞了,这才放心地大步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等他绕进暖阁的时候,见小姑娘孤自一人半倚在床榻上,正专心致志做着手里的绣活儿。那侧脸娴静娇美,看起来肚子也不疼,脑袋也不痛。
    胤莽心下一喜,脱下鞋靴外袍,赶紧也跟着上了榻。
    不想把人搂进怀里,还没摸上两下,小姑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脸倦容地软声嘟囔道:“今日很累了呢,下次再说吧。”
    下次,又是下次。
    同样的话,胤莽这几日耳朵都已经听出茧子来了。
    他不傻,哪里听不出这只是小姑娘故意敷衍自己的说辞?他没回来的时候,小姑娘靠在榻上,忙活着自己的东西,瞧看起来怪是精神的,怎么他才刚一踏进门槛,把人抱进怀里以后,她就软绵绵地开始嚷累?
    显而易见的,就只是做给他一人看的罢了。
    苏婉容的想法实际上非常单纯,她只是觉得月事推迟的时间越长,怀上身孕的可能性就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让男人碰自己的。
    所以便故技重施,扯出了前几天屡试不爽的理由继续搪塞他。
    可也不晓得今日是怎么了,仿佛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这男人的脸就蓦地沉了下来。苏婉容微微一愣,就见他松开了环抱自己的手臂,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兀自躺了下去。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这种情境之下,就算男人不说话,苏婉容也晓得他这是生气了。可她有些疑惑,不晓得自己哪里又招惹了他。
    踌躇了半晌,还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试探着小声问道:“喂……好端端的,你这又是怎么了呀?”
    好端端的,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这狡猾势力的小狐狸精,故意疏远自己的。到头来还敢理直气壮地问他这样的话。
    胤莽心里气的不行,实在忍不住,猛地一个翻身。
    他鼻息里喷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住她质问:
    “朕是哪一点不让你满意了?叫你这般的疏远嫌弃了朕?嗯?朕是怎么了?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说看,朕这是怎么了?”
    看着男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苏婉容心里一阵愕然。
    隐约也能猜出几分男人此时的心思吧。她善意的谎言,哪里想到会被男人曲解成这样。
    有些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她轻叹了一口气,最后也只能无奈何地勾住他的脖颈,微微直起身。
    红润的唇瓣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个字。
    胤莽闻言,浑身一震。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见攀住自己的小姑娘双腮酡红,桃花眼水润如波,这会儿咬着嘴唇似羞似怯地看着自己。他只觉得内心一阵激荡,脑子里全被她方才娇娇软软的一句话,打成了一团浆糊。
    缓了好久,仿佛终于意识到什么一般,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她的小腹。
    苏婉容当然晓得他在摸什么,一时间她的心中也有些羞躁。男人眼下再没了方才生气时的横眉冷目,低着头小心翼翼抚摸她肚子的模样,瞧看起来甚至有一点呆呆傻傻的。
    但到底是八字没得一撇的事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苏婉容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月事是晚了几天,可也许只是我上月作息不规整所致。我想了一下,要么再等等?若是五日以后,还没有来,我便唤倚翠请御医过来一趟?”
    “现在就请。”
    这四个字斩荆截铁,没得半分商量的余地。
    听了胤莽这一句,苏婉容却有些慌了。
    到底前次已经受过了一次打击,苏婉容觉得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完全准备好。
    倘若这次也不过是她心理作祟,其实根本就没怀上身孕。已经期待了这么多天,希望再次落空,苏婉容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受得住这第二次打击。
    苏婉容扯住他的袖摆,巴巴地想要同他商量。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胤莽显得固执己见的很,根本就不听她的。
    扬声这么一喊,一直守在暖阁外面的倚翠便急匆匆地赶了进来。
    “立即寻架最快的马车,去趟太医院,把一直给皇后看诊的胡御医接进凤仪宫来。”
    胡御医是谁?
    自打娘娘从西夏回宫以后,娘娘身上的宫寒之症,便一直是由太医院这位最有声望的胡御医,亲自调理的。
    这个时候火急火燎地请胡御医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倚翠早便晓得皇后娘娘这几日月事不调,且食欲不振的事情。依她来看,这胡御医早便应该唤过来给皇后娘娘看诊了。只是娘娘自己不愿答应,她这个做丫头的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眼下有皇帝坐镇,倚翠心中一喜,像是根本没瞧见榻上一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娘娘,清脆响亮地应了声“是”,便兴奋地赶太医院接人去了。
    男人这么心急。苏婉容又是发愁,又是无奈。同时也十分后悔,就不应该这么早告诉他这件事情的。
    太医院距离凤仪宫,走路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么点儿路程,又是乘着马车去的,人一会儿就被请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人都已经带到了,便是苏婉容心中再如何忐忑紧张。此时此刻也只好伸出一只纤细的玉手,硬着头皮给御医把脉。
    胡御医单手捻着花白的胡须,半眯着眼睛,以三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细为她号脉。
    须臾过后,胡御医松开了手。就见他突然起身,撩起袍角朝着胤莽的方向便是恭恭敬敬地一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喜脉。依照脉象上来看,娘娘眼下已经有月余的身孕了。”
    苏婉容听了这句,心脏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胤莽的反应明显镇定一些,就见他沉默了半晌,不忘严谨地再度确认了一遍,“胡御医的意思是,皇后已经怀上了朕的子嗣?”
    “正是如此。”
   
第050章  分房睡?朕不答应!
  原本以为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发生了。苏婉容心头狂跳不已,难以置信地呆呆摸上自己的小腹。
    “只不过……”
    胡御医忽然收敛了笑意,抚着白花花的胡须,神色颇有些欲言又止。
    听出胡御医语气的踌躇,原本失序狂跳的心儿仿佛一瞬间便止了似的。苏婉容呼吸不由一滞,心脏因为御医猝不及防的这三个字,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不过什么?”
    男人家在这种事情上面,素来扮演着冷静沉稳的角色。听出胡御医言语间的吞吐,胤莽拧紧了眉峰,冷声这样问道。
    胡御医叹了一口长气,在皇帝厉声逼问下,终于语气委婉地说道:
    “娘娘天生宫寒体虚,经了这两年间的滋补,原本气血上已经有所补足。却不晓得娘娘近来几日是否服用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娘娘眼下这确是喜脉,可是这脉象微弱虚浮,若不精心调养,娘娘腹中的龙子怕是很难保住。”
    胡御医此番话音一落,苏婉容心口便是一凉。
    想都不必多想,御医口中提及的“不干净的东西”,定是净宗和尚那碗腥臭的符水无疑了。
    起初只想着如何能把外面那些流言给压下去,于是咬了咬牙便真的喝下去了。即使最后男人出现及时,她其实也不过沾了一小口罢了,但只那么微微一小口,便导致她拉了三五天的肚子。对她身体上的影响,可想而知。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这点腹泻的苦,苏婉容自然是能忍受的。可是眼下不一样了,她肚子里已经孕育着另外的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她对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导致了腹中胎儿的恶性影响。只是那么小小一口,腹中这个好不容易孕育成型的孩子,便有保不住的危险。苏婉容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当时男人再来得稍稍迟了一步,她将那碗符水全部喝尽了的话,将会造成怎样不能逆转的后果。
    回想起当初自己不以为意的态度,苏婉容心里一阵后怕,继而便是沉重的懊恼和悔恨。
    胡御医并不知道苏婉容服用过符水的事情,可是胤莽知道。
    低下头来,瞧见的便是小姑娘红着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晓得她这是被御医的话给吓住了,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人搂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关系到龙子安危的事宜,胡御医是不可能说假的。既然已经得知了苏婉容胎象不稳,这会儿的胤莽,自然是再次严谨地询问了诸多注意事项。譬如说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调养才能保住腹中胎儿。又譬如说,孕期间的女人家可有任何需要避讳的地方等等。
    同时也吩咐胡御医从今日开始,每隔三至五日,便要来凤仪宫给皇后看诊一次。将胡御医原本在太医院的差事全给停了,并把胡御医的月例翻倍,即日起,就全心全力协助皇后顺利产下胎儿。
    等胡御医提着药箱离开的时候,胤莽陪着自己的皇后躺在榻上歇息。
    应当是怀了身孕的女儿家都有些患得患失的吧,苏婉容直至这个时候,仍旧放不下自己的一时大意,喝下那口符水的事情。
    她这辈子的身子,已经十七岁了。孕育一个胎儿,按理来说是正正好好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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