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才被男人一折腾呢,这会儿又揽着她又哄又逗的。跟只粘人的大狗似的,用那粗硬的胡茬不断去蹭去磨她脸颊上娇嫩的肌肤,苏婉容被他逗的也忍不住抿唇笑了出来。
夫妻俩这么一腻歪,再膈应的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眼下胤莽索性撩开袍角,在茶几边上的梨花木圈椅落座,双手一左一右扣住苏婉容的腰,微一用力,悬空抱起她,叫她面朝面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般两腿扒开,骑坐在男人腿上的姿势,对于任何受过教养的闺秀而言,都实在是有些不雅的。
即使现在寝宫里除了他们,宫人们早已经识趣儿地退下去了。苏婉容还是颇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却被胤莽一把按住,不叫她动。
“今日罢朝时,朕偶然听说了一则消息。”
娇娇俏俏的小妇人坐在自己腿上,也不老实,扭来扭去像是一条软绵的鱼儿。胤莽一边捉着她的腰,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一边半眯着眸子,嗓音懒懒地道出了这么一句。
男人贵为帝王,每日朝会,整座长安城的大事小事,汇报给他听的各地方官吏比比皆是。苏婉容对他口中所谓的“消息”,其实是兴致缺缺的,也便只是他提了,她下意识就顺口问道:
“什么消息?”
“萧右相准备娶妻了,你可知晓迎娶的女子是谁?”胤莽嗓音漫不经心。
提到了自己认识的人,苏婉容下意识挪去几分心思。
想来也是勾起了一丝丝的兴趣吧,苏婉容暂且也不顾自己眼下不雅观的姿势了,就索性由着男人如同揽着小孩儿一般揽抱着自己。好奇地仰面望向他:
“谁?可是那苏适雯?”
苏婉容这么料想,实在也不突兀。
毕竟那苏适雯为了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应当也苦苦盘算了很多吧。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委曲求全地给人做了妾室,这般忍气吞声,等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天?
胤莽却摇头,道:“是他府上一粗使丫头,你之前也见过的,那个唤作玉儿的。”
玉儿?
听了这个名字,苏婉容黛眉轻挑,心中却愈发的兴味儿十足了。
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却仿佛也在意料之中。
不管上一世是否发生过相似的事情,这辈子这场匪乱对于萧右相来说,无疑是一场劫难。
当时护卫丞相的奴仆非死即伤,萧右相本人也身负重伤。为躲避那些凶悍的土匪,流离在外的那几天不晓得受了多少苦呢。没有大夫及时疗伤,若是放那萧右相孤身一人在那荒山野地的,便是没野狼咬死,体力不支,冷死饿死都是极有可能的。
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玉儿。
命悬一线的时候,是那玉儿一直守在萧右相身边,默默地尽心照顾。之余萧右相而言,这玉儿实在是个腼腆却善良的好姑娘,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反观那苏适雯呢?
曾经太师府人人艳羡的长房嫡系二姑娘,上辈子更是荣华一世的贵妃娘娘。如今竟落魄如此,做了别人妾室。
最起初的时候,苏婉容对于这苏适雯,内心应当也有几分同情的。以至于明知道此人手段不干净,甚至把一些龌龊阴暗的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企图祸害于她。
苏婉容其实也是存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想着对待此人避而远之则是。往后她再不招着自己,索性她也不去理会。
毕竟狗咬你一口,你总不可能咬回来的。
可是经历了这一件事,苏婉容现在想想。那苏适雯此生盘算诸多,哪怕从前的萧夫人不在了,最后那丞相夫人的位置也没轮到她的身上。
这一切,仿佛又是都有理由的。
当萧右相生死未卜,藏身于荒郊野外的时候,她苏适雯在哪里?
当那玉儿姑娘衣不解带,日夜守在萧相身边,伺候他服侍他,一手揽下所有粗活累活的时候,她苏适雯又在哪里?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摘月宫里,享受着宫婢们众星环绕一般的伺候。
明明已经寻至皇宫投靠,自己安置下来了,几天的时间,压根儿没过问过自家大人的下落。
所谓待一个男人好,远远不止是口头说说。遇见事情了,要同甘共苦,互相扶持,彼此关心体贴。这样才能换取男人的真心。
如此也难怪了,
除了出身仿佛略胜一筹,那苏适雯确实是与玉儿姑娘不能比的。
思及此处,苏婉容不免轻轻叹道:
“这个萧右相,倒也是个重情之人。”
从前是对那萧夫人不离不弃。萧夫人重病缠身,从始至终一直陪伴在侧。
现如今呢,萧右相原本也是身居高位,却不曾计较玉儿的身世,更是难能可贵。反而观之,萧相因祸得福,遇见了这个真心待他的玉儿,得此良人,苏婉容这个旁观者倒也是为他感到高兴的。
苏婉容原本也就是发自内心的一句感叹,听进胤莽耳中,却仿佛琢磨出了另一层意思。
旋即皱了下眉,语气不悦地问:
“朕不重情?”
第170章 秀气的牙印子
“朕不重情?”
男人嗓音里透着不悦,眉峰微拧,低垂着眼,就这么盯着她看。
起初苏婉容愣了一下,尚没有反应过来,原本在说萧右相娶了人家玉儿姑娘作续弦的事情,这男人怎么就无缘无故扯到了自己身上。
再看这男人不满的眼神,她方才夸赞人萧右相时,男人愈发难看的脸色。联想起此人平日里实在小肚鸡肠的气性,苏婉容仿佛又有些懂了。
苏婉容就看着他这么大一个男人,人前又是贵为九五之尊的帝王的。绷着一张脸,因为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吃自己臣子的味儿。
醋性这么的大,硬像个没从娘亲那里讨到糖吃的娃!竟仿佛还非要攀比出个一二的模样。
一时有些无语,又觉得有那么几分好笑。
她轻挑黛眉,用那一双澄澈如泉水般的美眸斜睨着他,抿唇娇声笑道:“看你这话说的,酸的!我不过以事论事,这你也要喝醋!传出去了不怕被人笑话。”
苏婉容原本就生的极美,笑起来又真真好看。
这会儿娥眉微挑,眸尾妩媚,眼波流转之间,就这么半娇半嗔地睨着他看。
虽然被她揶揄,却丝毫不觉得生气,心口反倒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的很,便想叫人抓得更狠一点。垂眸之时,又兼瞧见小妇人轻轻撅着红润润的嘴唇儿,眼底波光潋滟的。如此撩人一番神态,便像是修炼百年的女妖精施展妖法,故意来乱他的心,勾他的魂儿。
胤莽在苏婉容面前,譬如定力自制力这种东西素来是不存在的。她这么不经意地一撩拨,那股子邪火又被她给撩起来了。
薄唇贴近她幼滑粉雪的耳垂,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却是哑声说道:“朕吃自己皇后的醋,天经地义,不怕被人笑话。”
薄唇亲了上来,亲吻的又是耳廓后方极为敏感的位置,苏婉容几乎是下意识微微一个哆嗦。
其实听见男人暗哑的嗓音,已经那逐渐粗重,让人想忽视掉都难的气息,她大抵已经意识到男人想要做什么的。
可是光天白日的,马上就要用膳了……
“啊……”
思绪一下子打断,原来是胤莽箍着她的腰,像是抱小孩似的,将她直接提了起来。
绕过花鸟屏风,朝着拔步床的方向几个阔步上前。手臂一松,怀里的人直接被他抛去了铺设了层层柔软锦衾榻上。
头顶阴影笼罩,高大结实的身躯旋即压了下来。
“大白天的,别闹,有什么事儿总是要等到晚上的——”
“等不及了!”胤莽粗声打断,狠狠地捏着那一截儿小腰,胡乱地亲吻她的脸颊,鼻尖,唇角。
他气息不稳,喘着气,嗓音含糊地道:“知道太阳还没落山,就敢这么勾着朕。这不就是盼着朕好生疼你么?朕依了你便是。”
她什么时候勾着他的?
又什么时候盼着他眼下这个时候“好生疼着”自己?
苏婉容有口难辨,可是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没机会叫她争辩那么许多了。男人霸道强势,攻势又猛,苏婉容也只能吃力地接纳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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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天,到了傍晚也是闷热的。
床帐这么一放下来,从日落到天黑,纱幔里遮掩的那一小方天地,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潮热和旖旎气息。
此般酣畅淋漓地出了把力,苏婉容一双美眸雾气蒙蒙地半睁不睁,喘着气儿,香汗淋漓地趴在那里。
胤莽更甚,光着个泛着油光的膀子,人高马大地平躺在那里,粗喘剧烈。肌肉坚实的男性身躯遍布了许多掐痕,女人指甲的划痕。上下起伏的结实胸肌上,甚至还留了块儿小巧秀气的牙印子。
不必多说,猜都能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男人这一次狠的很,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毫不克制地大开大合。苏婉容拖着哭腔叫他停下,他嘴上应了,漆黑的眸子如狼似虎地盯着她看,却是亮的吓人。
苏婉容也是实在受不住了,拦不住他,只能发泄似的咬他抓他挠他。
身下的女人毫不配合,像是一只难驯的小野猫似的,亮着那爪子一通猛挠。
胤莽却也不晓得怎的,或许因为对象是她的关系。她越是挠他,抓他,用那掺着细细哭腔儿的娇哑小嗓子嗔他,骂他。他仿佛愈发觉得刺激了。
原本半个时辰前,疼惜她身娇体弱的,已经准备克制着停下了。被她这么一勾,硬是又抱了她半个时辰。
美色惑人,撩人心智。
果然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第171章 婉婉太招人疼,朕克制不住
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苏婉容被这男人整的又酸又软,哼唧唧地嚷着难受。
胤莽在苏婉容跟前,原就没什么帝王架子。眼下在她身上讨了好,更是淋漓尽致地出了一身汗,那是从头到脚,里里外外的满足。愈发是看这软绵绵的无骨小女人,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讨她欢心呢。
见她抿着唇儿不满意地嘟囔,半怨半气地睨着他看。胤莽二话不说,马上下令让宫女备水,自己抱着那软绵的娇人儿,亲自伺候着沐浴。
一层屏风阻隔,空气温热氤氲。二人双双坐在足以容纳四五人的梨花香木浴桶里。苏婉容浑身没有力气,就背对着,柔软的背脊懒懒贴靠在胤莽结实的胸膛上。
男人的手臂有力地环住女人细软的腰肢。覆着一层茧子的粗硬大掌,握惯了最为冰冷的刀剑,这会儿却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以最轻柔的力道,轻轻鞠起一点水,在女人家细腻莹润,泛着柔美光泽的肌肤上小心翼翼地擦拭。
方才那会儿子,情至深处,光顾着享乐了,自然无暇关注其他。这会儿替她洗的时候,却见她身上已是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的这身皮肉,仿佛是极娇弱的。对待她的时候,他总是下手一轻再轻,舍不得弄坏了她,再如何想,也是克制着用着三分力道,却还是避免不了把她给伤着了。
天生就娇气的像是个瓷人儿,明明都已经跟了他这么久,几年间自己弄了这娇人儿数不清多少次了不说,前不久甚至刚刚生了孩子。这身子骨却与尚未出阁的姑娘不无不同,娇嫩生涩的不得了。
在这档子事情上,她越是受不住他,越是拖着哭腔呜呜咽咽地娇声求饶,之余血气方刚的男人而讲,其实愈发是极兴奋刺激的事情。苦就苦了这娇娇人儿,每每行这床笫之事,少不了受点皮肉之苦的,偶尔尽兴这么一回,怕是之后就要安生休养好些时日了。
至于那苏婉容呢,泡在温暖怡人的浴桶里,身子骨软软靠在男人结实充满弹性的肌肉上,浑身的酸乏被热水一泡,仿佛都慢慢缓解了。
觉得实在舒服,正眯着眼昏昏欲睡之际,却察觉男人伺候自己擦洗的大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手臂自身后环住了她,带起轻微的水声。这个姿势,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薄唇贴了上来,从她的耳后轻轻亲吻至她的侧脸。
苏婉容眼睫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动唇瓣小声道:“不要了……”
但凡是男人使出真本事来,苏婉容没有哪次不哭的。女人家在榻上哭,并非全然是因为不舒服。
疼的时候哭,受不住的时候哭,哆哆嗦嗦哭了一个多时辰,再好的嗓音也哑了。这会儿她的嗓音就低低弱弱的,听上去格外惹人怜惜的。
胤莽微愕,反应了一会儿,才晓得小女人这是错会了他的意思。瞧她这副推拒的可怜样儿,想来方才自己的孟浪到底还是吓着他了,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大手抚了抚她湿漉漉的发丝,亲了亲她的脑顶,这才哑笑着说道:“把朕当什么人了?方才把你弄伤着了,朕看着心疼,哪舍得继续碰你?”
说着,意有所指地蹭了蹭她白腻胳膊上磨出来的一处青紫。
苏婉容顺势看了过去。
她这身子骨素来就是这样的,皮肉细嫩,又薄,轻轻一蹭就容易变红,稍稍用力,更是容易磕青磕紫。
但其实也只是看着吓人,不一定多疼的。苏婉容也习惯了,寝宫里常备一瓶去青紫的莲花膏,涂一涂一日两日就能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