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春情若现愁若生
春宵初度,柔情似水,缠绵无尽。
云瞳亲着身下的男人,反复索取,间或低声问道:“阿赢,刚才为什么不肯信我?”
“我想信的┄┄”聂赢半阖着眼睛,随她一阵跌宕:“可我┄┄怕自己┄┄并非得你真心喜爱┄┄”
云瞳听得郁闷不已,狠狠一使力,逼得他呻.吟出声。“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么?”
“你┄┄听婚缄时心不在焉┄┄”聂赢忍着她一刻不停的折腾,断断续续的嗔怨道:“你┄┄在我们的喜堂上,当众给了池敏一枚耳饰;你┄┄在洞房里向我索取贞锁的钥匙;你┄┄方才还说,听不够┄┄我的叫声┄┄”
“就是听不够,就是要听┄┄”云瞳越发放肆起来,刻意几下折磨,就如愿以偿的让他吟喘不绝。
“嗯┄┄别┄┄”
“我不给阿凤耳饰,如何救他?”云瞳在他颈上啃了一口:“你听婚缄倒是认真,听完了怎么还吃飞醋?”
“┄┄”聂赢俊脸儿腾地一红,想推开她,又被擒住手腕锁进了那对金环里。
“我什么时候问你要过贞锁的钥匙了?”云瞳摸上他胸前原来点着守宫砂的地方,暗想:那一入洞房就能见着的礼物就是阿赢的元贞吧?想必是小夭怕他主子受屈,故意将此等隐秘泄露给了十二月,好叫我知道了就不会对阿赢另眼相看。
“你┄┄”聂赢挣动了一下:“不是贞锁,又是什么?”
云瞳邪邪一笑,拿过那朵鬼域兰,又顶到他鼻下:“我要的礼物么┄┄听婚缄时我就想好了┄┄”
“嗯┄┄”聂赢被她迫得满满吸了一阵香气,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又骚动不安起来。
“要你给我养个宝宝,省得成日里胡思乱想┄┄” 云瞳见他凤眸现出迷乱,如含水雾一般,心中酥痒:“阿赢,咱们这就开始┄┄”
“啊┄┄”聂赢不及反应,就被她重新拖入无边无涯的情海之中了。
┄┄
时近正午,小夭和大蛮才被传进了新房,两人眉开眼笑的瞅着聂赢:“少爷,您可算是醒了。”
聂赢一羞,方要推被下床,就被小夭赶上前扶住:“您慢一些!这折腾一宿,腰酸腿软,股痛筋疼的,可别摔着了!”
聂赢俊脸绯红一片:“┄┄别乱说┄┄”
“不是乱说┄┄”大蛮替小夭答道:“他和梅姑娘在房根底下听了大半夜┄┄”
“啊┄┄”聂赢一呆,忽而想起以前顾崇说过要来洞房偷窥,赶紧问道:“还┄┄还有什么人来过?”
“呵呵,我也听了一会儿!”大蛮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
“胡闹!”聂赢松下一口气,朝两人瞪了一眼。
“可不是胡闹呢!”小夭笑道:“梅月说了,洞房就得有人闹,窗根就得有人听,大吉大利!”
聂赢不再说话,方一起身,就听“叮铃”一声,一对连在一起的金环随着衣衫翻动,落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大蛮奇道。
聂赢心下一动,从他手中接过金环举到了眼前,使个巧劲儿便两两分开,想起晨曦初露时云瞳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阿赢,不要自己缚住自己。有些枷锁,不是不能挣脱,端看你是否愿意。
“咦?”大蛮见他看着看着,就把金环分别卡在了左右腕间,不解的问道:“您这是┄┄”
紫卿┄┄聂赢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挣脱了那层枷锁,我却又陷入了你的罗网。如今┄┄我甘愿被你的情丝缚住呢┄┄
“少爷,刚才那几句可是英王原话,让我们两个好生侍候!”小夭见他不自觉的扶着后腰,挤眉弄眼的笑道:“其实,您何必这么要强,非死命挺着,就向妻主讨饶两句,又有什么关系?我听仆从们说,叶恒每每受不住,都是软下性子求英王罢休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聂赢臊的更厉害了。
“少爷,要不您等收拾好了再过来歇着?”大蛮殷勤的说道:“英王说了,院子后头有一口热泉┄┄”
聂赢瞥了一眼满床狼藉,立刻红着脸走了。小夭赶紧追上去扶着,又问:“昨儿您说不让叶恒他们来奉茶,可这一大早,他们还是都来了。等了一会儿,英王起身,说候您睡足了再问您的意思,就先打发他们回去了。这会儿还要不要知会一声?”
聂赢瞄了一眼已行在头顶的艳阳,低声说道:“等回上京进宫行礼之后再说吧!”
“还得好些日子才能回去呢!都在这里住着,早晚就不见面了?”小夭就等着看叶恒给少爷下跪呢,闻言嘟囔道:“您羞什么呀?叶恒侍寝时比您起的还晚┄┄”
“┄┄”聂赢甩开他,紧走了两步,忽而觉得股间疼痛,禁不住停下“嘶”了一声。
“怎么了少爷?”小夭一惊。
“嗯┄┄没事┄┄”聂赢缓了一刻,才又慢慢挪步,想起夜来云瞳去试婴沟,几番插.弄,总进不去,稍一用强,自己就疼得冷汗涔出,最后竟然见了红,唬得她赶紧打住。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以前被那些东西伤了┄┄
聂赢蹙眉不语,心中暗暗忧虑。
小夭瞧着他脸色,怕是又去想大司马府的事了,赶紧找由头劝道:“少爷,英王对您真的是好,这不,连耳饰都赐下来了。您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忘了,以后一心一意侍候她吧!”
耳饰?聂赢一愣,抬手在耳上一摸,果然多出一物,取下来一看,却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珊瑚圆珠,红艳如血,背面刻了个“眸”字。
“咦?有徽记呢!”小夭为自家少爷喜不自胜,转而又觉奇怪:“怎么是这个字?”
聂赢怔了半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直是五分意外,三分羞喜,还藏着两分懊恼:她也给了我┄┄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嫉妒叶恒、池敏?昨夜,我怎么就把那些混话说出了口┄┄
┄┄
后院东路一座精巧的小阁楼上,还有一人同聂赢一样,正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耳饰,那是一颗小小的西海明珠,通体晶莹,无半点瑕疵,旁边镶着半圈美玉,光润柔滑,细腻贵重。
若怜端了香茶进来,放在案边,就着离凤的手瞧了两眼,低声笑道:“公子是王主心中的珠玉呢!”
离凤牵了牵唇角,并没露出笑意来。
若怜也不知再该说些什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又试探着问道:“要不,先睡一会儿?你一宿都坐在灯下,天快亮了才闭闭眼睛,没等吃饭,又赶去新房那边站了半日,这有多乏多累┄┄”
“不必了!”离凤微微摇头:“再派人去新房那边问一问,若是侧君起身了,我好过去见礼!”
“昨夜侧君就传了话来,说免奉茶礼。”若怜答道:“小西还取笑说:是因为他今日知道自己起不来吧┄┄”
“怜弟┄┄”离凤从镜子中看了他一眼:“别跟着人家乱传闲话!侧君和你我一样,是吃过苦的人!”
若怜垂下头,不敢再说,又听离凤轻叹一声:“王主对他,处处高看一眼。借着出门在外,要宴请四国,关系着时局政务,又为顾及天命等缘由,将这场喜事操办得格外隆重盛大。不免,就有诸多逾制之处。侧君心里必定明白,故而不敢再多事,要等上京的旨意下来,才好正名。何况,王主只叫尊重他的意思,并没同意就此免去奉茶礼。亲王府第,规矩最是要紧,上下尊卑,不能混乱。你不是也见了,两位暗使大人也都过去了,我岂能行事简慢,落于人后。”
若怜咬着唇,嗫喏着:“我┄┄不懂,以后一定好好学规矩。这就问去┄┄”
离凤待他去了,又枯坐了半晌,方拾起那粒明珠,扣于耳上,又换了云瞳送他的那根墨玉簪子,重新束起头发,想着喜堂上种种,心中一团乱麻:她说有证据,能证明我姐姐弑君,我母亲献城,若是真的,我池家犯下叛国重罪,万死难赎,我还苟活人世做什么?我还有何面目再见司烨?可┄┄我姐姐会有那么大胆子?我母亲会是那样糊涂?做出如此狂悖之事?想起母亲十余年来耳提面命,教导儿女们如何忠君爱国,如何珍视名节?大义凛然,端严正色,语重心长,淳淳训诲。她怎么会┄┄怎么会┄┄
离凤闭上眼睛,使劲儿摇了摇头:世情多诡。单就我如何离开凰都一事,韩飞言是紫云瞳使人纵走;赤司炀言是自己派人迎回;紫云瞳言是赤司炀故意劫持;其实,她们都是臆测┄┄谁也不知道,那是我与顾崇做的一笔交易。由此可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她们所言皆是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说,因而不可俱信。便是我自己,喜堂上不也说了谎,造了假,拿处子之身当幌子,想要挽回些不堪的名声?
离凤想到此处,微嗤一声:到底如何,还要分辨!如今池家只剩我一人,我不可妄听、妄信、妄死,一定要查明这些事情的真相。转而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暗道:司烨,若你是被人所害,我一定为你报仇!若┄┄真是池家之罪,我便不能再守那句誓言,只能以死相报!目光移向耳上明珠,他轻轻抬手摩挲了一阵,又想起紫云瞳最后说的那一句:
“从今以后,你就安心侍奉本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章,转去这一卷最后的段落,情节会紧张起来。
下一更可能明天晚上或后天,看看今明两日工作情况,如果明晚更不了,我会提前说明哈!
第220章 第217章 舍弟—1
外书房,云瞳召集月侍们,详细询问夜来雪璃四国首脑的动静。
梅十二当先禀道:“奴才在新房外待了大半夜,果然不出王主所料,有三拨探子来过,都是只听窗根,并无其它动作,奴才也就没有惊动。”
云瞳点了点头:“都是谁派人来窥探本王?”
六月跟着答道:“一出雪璃、一出玄龙、第三人轻功极佳,奴才等未能跟住。”
轻功极佳的难道是那个小鬼儿……他又跑来做什么?云瞳皱了皱眉:玄承荫对阿赢不肯死心,葛千华想刺探我如何布局,夤夜来窥,都说得过去,可他……难道是想看看鬼域兰起没起作用?这一想面色就有些古怪,不由追问了一句:“那人是男是女?”
“看身形像是女人。”
嗯?不是小鬼儿……云瞳暗自沉吟:那会是谁?
六月疑惑地看了过来:“主子,您是怀疑神机堂李慕?”
“李慕?”云瞳一经提醒,立刻问道:“他最近有何动作?”
“很安静。”五月回道:“此人神出鬼没,等闲见不到真身。”
“嗯”,云瞳示意继续:“葛千华回府后都干了些什么?”
七月答道:“她召集心腹密谈一夜,奴才虽然隔得远,也不时听到争吵之声,十分激烈。今天一早,她进宫求见圣后,但却未获接见。李后说自己身体不适,正传召太医。”
“身体不适?”云瞳一嗤:“怕是心情不佳,夜不能寐,感慨自己头脑发热,两眼昏花了吧。”
七月抿嘴儿笑道:“主子又猜准了。李后回宫一筹莫展,在上书房和孟绰、洪明计议了一个通宵。”
“计议的结果就是晾着葛千华?”云瞳失笑:“贺兰桑又怎么说?”
三月笑回:“说是与太女殿下相谈甚欢。青戈完全答应了您的条件,说请旨之后就先囚禁赤司炀。”
十月不等云瞳询问便主动禀告:“玄龙的探子回去复命,玄承荫大发雷霆,罚玄心平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这是何故?”云瞳皱了皱眉。
“玄承荫骂女儿废物,拖拖拉拉,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云瞳暗道:这是又想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幸亏我抢先一步把阿赢娶到了手,否则这门亲事还不知会生什么变故。想到此处吩咐道:“把这对母女给我盯住了,此外,侧君家中有什么事也要立刻回报。”
“是。”
“谢将军回来了么?”云瞳又问。
“还没有。”六月答道:“孙大人已按您的吩咐向青麒方面施压,只是她官衔低微,容易被人看轻。今日左相孟绰见来谈判的是她,当即拂袖而走。”
“哼”,云瞳一嗤:“右相洪明不是还在么?”
六月似含忧虑:“主子,孙大人资历尚浅,担当这样的大事是否妥当?”
“兰仕心智口才都是一流,圣上也有意让她历练。”云瞳微微一笑:“这机会可不正好?”
主仆正在谈论,听外面有亲卫禀报:“王主,谢将军回来了。”
“请她进来。”云瞳一挥手,月侍们当即散去。
谢晴瑶进屋时只见云瞳一人坐在小几旁,明显是正等自己私话密谈,便不施礼,径自坐下:“聊得多了,就回来得晚了。”
云瞳一笑:“可有成效?”
谢晴瑶点了点头:“金乌一心想摆脱雪璃的控制,对王主的动议是求之不得,不过……”
“怕我届时不敢出兵相助?”云瞳问道。
“是。”谢晴瑶低声答道:“也怕大胤是以襄助为名,借机将其吞并。”
“乌国现已被葛千华逼得撤皇位改称爵王……”云瞳一嗤:“祖宗香火和金族后嗣说话就要断绝,居然还在瞻前顾后!”
谢晴瑶回以一笑:“所以,金乌再多犹豫,现在也只能答应。那位谢大人此来洛川,便是授命要与玄龙、青麒接头,如今竟能攀上大胤,算是立了一件泼天的功劳。”
云瞳听她谈起谢氏家主语气不屑,忍不住问道:“二姐,谢曼骄有无劝你回乌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