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月郎,你怎么把个畜生也带来了?”云瞳一手掐上通灵兽的后颈,想把它从韩越怀里扒拉出来。
  “嗷呜┄┄”通灵兽伸出四爪死命勾着不放,毛茸茸的脑袋靠在韩越胸前来回蹭,看的云瞳一个劲儿冒火。
  “什么畜生?”韩越打开云瞳的手:“人家叫韩小乖!”
  小西“噗嗤”就笑出声来:“韩少爷,它怎么还有名有姓的?”
  “那是!”韩越宠爱的摸摸通灵兽的头。
  韩小乖适时颤颤胡须,摇摇尾巴,模样十足欠揍。
  “你住到我府里还拖家带口的,像话么?”云瞳怒道。
  “我就带了它和小凳子两个┄┄”韩越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你看从奕和凌霄宫主得鼓捣多少人来!”
  “┄┄”云瞳瞠目结舌:他们是嫁来当侧君,你是跑来做侍卫,能相提并论吗?
  “偏心!”
  “┄┄”云瞳气结:怎么月郎就投了皇姐的缘法!这边请旨要兑现承诺,那头朱批竟立马准奏,合不合中选侍子贞修静守的规矩啊?他大喇喇的就搬进我家来了。我还没法拒绝,真是岂有此理┄┄
  “紫卿?”凌讶由远及近,甩蹬下马。
  大晚上的,这里倒热闹!云瞳蹙了蹙眉:“你怎么也在?”
  “凌小巧到学飞的时候了,我带它练练!”
  “凌小巧?”云瞳又是一呆。
  凌讶单肩一耸,示意她抬头看站在自己膀子上的小圣神枭。
  “我帮忙起的名字!”韩越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好听吧?”
  好听什么啊!云瞳暗自撇撇嘴:以后我儿子们的名字可不能由着他们这么胡起乱叫┄┄
  “你是来练功的么?”凌讶问道。
  “嗯!”云瞳点头。
  “那个“缺口”还没补全?”
  云瞳再次点头。
  “不是告诉你了又快又好的法子么?” 凌讶笑着揶揄:“怎么不使?”
  云瞳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离凤也太弱不禁风了,这么几天就给累趴下了,至于么┄┄凌讶腹诽完了,却朝她故作恍然:“莫非你是想等后天┄┄”
  “咳┄┄”云瞳使劲一清嗓子。
  “你们说什么呢?”韩越听得一头雾水:“后天有什么事?”
  “你说有什么事?”凌讶挑眉笑道:别装了,后天是什么日子,谁会不知道?
  “后天她娶侧君!”韩越斜睨了云瞳一眼,却朝凌讶笑问:“你吃醋了?”
  “切!”凌讶一嗤:“谁醋吃得多,谁自己心里明白!”
  小西瞅瞅云瞳的脸色,没敢笑出声来。
  “让小巧飞一个,你们看看!”凌讶打住这个话题,吹个呼哨,就见圣神枭张翅一腾,煞有其事的从云瞳头顶掠过,扇了她一脖子青灰。
  “你们玩吧┄┄”云瞳哪里还有练功的兴致?转身要走,忽见一条黑影正往树丛中躲。
  “谁!”
  “嗷┄┄”韩小乖狐假虎威的跟着大吼一声。
  “出来!”云瞳皱眉叫道。
  “咯┄┄噶!咯┄┄噶!”凌小巧更是像伴音回声似一遍遍叫嚣。
  黑影托着一杆长戟慢慢挪了出来,好半天才挨到云瞳面前:“参见王主┄┄”
  “莫莫?”云瞳一愣:“你躲什么?”话一出口,自己就明白了过来:方才她已去过正院东厢,分别看着两个暗卫睡下才过来演武场的。这一转眼功夫,沈莫就溜达出来了┄┄可见,他平日都是怎么糊弄自己的!当即冷下脸斥问:“你不是睡觉了么?”
  “我┄┄”沈莫垂头咬唇:“睡不着┄┄”
  “睡不着?”云瞳绕着他走了一圈,似笑非笑的言道:“那咱们可以干点别的┄┄”
  沈莫立时一僵。
  “跟我回去!”云瞳眯了眯眼睛。
  “王主,我┄┄”沈莫也不知自己为何那么怕她:“我伤还没好呢!”
  凌讶听的忍俊不禁:“沈使,你家王主还没说那“别的”是什么呢?万一是好事,你先就推拒了,回头可要后悔!”
  “┄┄”沈莫暗自摇手:哪有“好事”?
  “伤没好,你来演武场干嘛?”云瞳扥扥他手里那支长戟:“练这个都行,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沈莫僵的越发厉害了:“王主,阿恒也没睡呢┄┄您一走,他就点起烛火了┄┄”
  “啊?”云瞳一呆:“他也起来了?”
  “他偷着看兵书,一看就是半宿┄┄”
  “看兵书做甚?”
  “你不知道他么?一向争强好胜,想着沙场建功,学暗卫郭缮也弄个朝官当当!”韩越笑道:“再者,他不服气你那侧君聂赢,有心比试一番┄┄让你吃几回败仗,一辈子也放他不下┄┄”
  怪道这点鞭伤怎么养都养不好呢!云瞳明白了原委,气的要命,连韩越后半句话都没听完,转身就走,路过邀凤阁时见里面漆黑一团,又已经关门落锁,脚步忽就一停。
  小西惊讶的看着王主凌空一纵,无声的跃进院中:这是干嘛呀?怎么在自己家里还要飞檐走壁,似个采花淫贼一般┄┄
  云瞳贴上离凤所住寝房的后窗,果然听里面有人窃窃私语:
  “公子,这么早就锁了院门,万一王主要来呢?”这是若怜的声音。
  “王主见院门已锁,就不会来了!”离凤低低答道。
  “┄┄”云瞳恨恨一闭眼:好啊,猜我的心思猜的这么通透┄┄
  “您是怕连番侍寝,万一得喜(指怀孕)不知道,再┄┄”若怜也有些担心:王主如狼似虎,哪夜不是尽兴的折腾?若因此落胎,我们公子往哪儿说理去呢!
  “王主虽不讲侍寝的规矩┄┄”离凤叹了口气:“寒总管却是处处经心,隔三差五便遣人来请脉。”
  “请的勤虽好,可也要请的是时候┄┄”若怜悄悄告诉:“怎么都得一个多月以后才能确定呢!在路上那次我帮您记着日子,是五月二十六,到今天┄┄”
  “我并没有得喜。”离凤打断了他的臆想。
  “您┄┄唉,别急┄┄”若怜其实已从医士口里打听来了这个结果,只是有些不甘心:都说我们公子体质很好,王主幸的又频,怎么就没怀上呢?会不会真是太过频繁之故呢?
  “我没急!”离凤似叹似笑:“这些事都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的!”
  “┄┄”云瞳听他口气平静淡漠,心中立生不悦。
  “哎呀┄┄”若怜可是实实在在的为离凤打算:“那您更该求着王主多来才是,怎么反倒推三阻四呢!后日两位新人就进门了,暗使大人们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聂侧君再一回来,您自己数数,一个月能有几天陪在王主身边呢?”
  “┄┄”离凤不答,暗自惆怅了一阵,却又想到:若怜只知劝我邀宠,固宠,他却不懂在这王府生存,适时避宠、让宠同样要紧。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躲着,还老是被人惦记,被人提及,若再什么都争,什么都占,谁能容得下我呢?母亲以前教导过:给人一条“活”路,就是给自己一条“退”路!赤凤皇宫里是这样,紫胤王府里┄┄想来也是这样。若被放在了碳火盆上烤,那滋味┄┄王主不会晓得,唯有自己煎熬罢了!
  “公子┄┄”若怜还想再劝。
  “若怜!”离凤不想同他说自己的隐忧,只是敷衍道:“我不能成王主纵欲之名┄┄”
  云瞳一呆,继而气的拂袖就走。
  小西见她出来之后脸色越发难看,也不敢再嬉皮笑脸,跟在后面闷头疾行,不妨云瞳忽然驻步,自己险些撞到了她身上:“哎呦王主┄┄”
  一个求官,一个求名,一个还不知求什么!云瞳有点压不住心头的火了:我不讲侍寝的规矩┄┄好,那以后咱们就讲讲!
  “小西!把司寝房的管事给本王唤来!”
  “是!”
  丁未匆匆赶到,听英王询问寝侍规矩,忙恭敬回禀:召侍是怎样,侯侍是怎样,临侍又是怎样,各有不同!王主还可依个人喜好,命后院预作“准备”。
  这“准备”可就五花八门,名目繁多了。他说的又模模糊糊,遮遮掩掩,小西听得糊里糊涂,末了看递上来个册子:“请王主过目择选!”
  云瞳并不翻看,只问:“这些条条框框,几位公子都学过了没有?”
  “学过了!”丁未答道:“府里各项规制,寒总管都命奴才等分门别类的依次授告,也包括寝侍一项。”
  “好!”云瞳冷声吩咐:“派人去邀凤阁和两间抱厦传话,让他们亥时入正院西厢,本王见召,按第一款规矩预备。”
  “┄┄是!”丁未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是让公子们同时去西厢,还是依次侯等?”
  “本王有说“依次侯等”吗?”云瞳把眼一瞪,吓得丁未一激灵,赶紧叩头请退,亲自下去传话布置。
  云瞳带着小西继续往回走,前面又见一座院落,却是灯火盎然:“这是哪里?”
  “是聂侧君居所,现在空着呢!”小西答完了话,自己也觉奇怪:住人的早早吹灯拔蜡;没人住的倒灯火通明,这是什么缘故?
  “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云瞳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第401章 嫁妆与回信
  才进院子,便见小夭率一众仆从迎了上来:“请王主安!”
  云瞳一愣:我是偶然经过,他倒似早有准备,看来是上了心的,不错!再看寝居房舍,处处窗明几净,布置的也是沉稳庄重,很合聂赢的性子,不由大是满意:“阿赢若在,一定会喜欢的!”
  “侧君人虽不在,心早来了!”小夭察言观色,赶紧补上了要紧的一句。
  云瞳心头一软:“真的?”
  “真的!”小夭忙不迭的点头:“我们少爷打小性子就闷,有什么话都不肯当面说,就爱憋在心里┄┄”
  云瞳唇角微牵:“早瞧出来了┄┄”
  “您知道就好┄┄”小夭一笑低头。
  小西挑指赞道:“怪不得小夭哥哥得十二姐姐喜欢,当真是有本事,居然把生了大气的王主给说的咧口笑了!”
  “┄┄”小夭臊红了脸,眉间却露出一丝怅然: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等进了屋子,云瞳四处一看,左边架上累了满满的兵书战集,右边几上摆着一副青玉棋盘,里面一张古朴的雕花紫檀大床,床头撂着个长方楠木匣子。
  怎么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摆上来了?云瞳想起和聂赢洞房之夜的变故,立刻走过去把匣子取下。
  “王主,这是我们少爷的陪嫁┄┄”小夭知道她误会了,笑着打开请云瞳过目:“都是些珍藏起来的他喜欢的玩意!”
  “哦?”云瞳顿生好奇,坐在床边,一样一样翻看:白白的乳牙,软软的胎发,光溜溜的小木剑,快散架的小鸭车,歪歪扭扭的字帖,写着个大大的“英”字┄┄
  小夭从旁解释道:“少爷小时候嫌自己的名字笔画太多,实在难写,就总以这个英字代替!”
  “哈哈!”云瞳笑道:“别找借口了!他是知道长大了得嫁给我,所以预先练写妻主的封号。这就叫姻缘天定,红线早牵!如今被我发现了,他想赖账也不成了!”
  还真是┄┄小夭愣了一下,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巧?少爷那会儿反反复复就爱写这个字,谁知真就应到了妻主身上。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他与英王确实缘分深厚┄┄
  匣子里还有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红纸,云瞳打开一看,上面是自己托谢二姐去玄龙求亲时念给聂赢的“情信”,下面是他的作答,写的虽端端正正,字里行间却隐有泪痕。
  小夭偷眼一瞧,见她已然痴住,好半晌才喃喃叹了口气:“阿赢,你要让我等到何时┄┄”
  “王主,我家少爷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小夭也不知该怎么替聂赢解释:“您都知道的┄┄您┄┄千万别急┄┄”
  “急也无用啊!”云瞳叹了口气,把红纸重新折好,又命小西:“匣子抱我屋里去!自相识以来,他一件东西也没送过我┄┄哼!嫁妆没收了!”
  小夭失笑:“王主,少爷把他自己送给您了啊!”
  “人呢?”云瞳翻翻眼睛,又打开旁边柜子,见里面挂着从夜来香买回的寝衣,一件一件妩媚多姿,却寻不着主人穿戴。
  小夭见她神情落寞,心中也是倍感无奈,暗自埋怨聂赢道:少爷啊少爷,你寄来的信中可有几句安慰英王的情话没有?她可还是生气着呢!
  云瞳叹了口气,阖上柜门,随手又将一对鸳鸯枕摆正,瞧了两眼,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小夭觉得自己总得说点什么:“也不知少爷他在北疆┄┄怎么样了?”
  “暑日征北,进兵宜速,怎么贵国大军却按置不动,难道想等到天寒地冻之时么?”云瞳一嗤:“玄心平不过要借这个机会掌控军权!说是挥师北上,她不定怎么磨蹭呢!”
  “可我聂家府兵上月就已开拔了!”小夭诧道。
  “嘿┄┄”云瞳起身走到窗前,眼望溶溶月色:“两代冠军侯在九戎之地皆享盛名,便如玄心平所言:若聂氏族人再临北疆,便一事不为,也足可使其生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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