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他敛笑提气,直往英王行营奔来,途中又想:孙兰仕聪明不凡,一下子就想出了拿沁阳所写情信为自己遮掩的主意。谢晴瑶吃了个挂落,怕不能再在真武盛会上展露威风,不过能娶毓庆宫主,受胤廷重用,也算因祸得福,料她也不至委屈。至于沁阳,挨顿鞭子,得嫁如意妻主,更该感激表哥吧?
  一路想着,已到英王行营,他掏出腰牌给兵卫验看,正见凌讶提着药箱从面前经过。
  “凌官人留步。”
  凌讶闻声回头:“李堂主?”
  “是!”李慕摘下头盔,露出自己狰狞的金色面具。
  大日头底下见着他这副面孔,让凌讶很不舒服:“有事么?”
  “顾小侠可曾得手?”
  凌讶下意识瞟了一眼英王寝帐:“我们盗令,英王盗心,你说谁胜谁负?”
  李慕“嗳”的轻声一笑:“怎么,不战就先言败了?”
  “嗬┄┄”凌讶眸光黯淡下来:“你莫说风凉话。若不能引以为鉴,只怕自己也要伤心┄┄”
  望着他落寞而去的背影,李慕抬手按上左胸:早已无心之人,又能被谁所伤┄┄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
  英王寝帐
  云瞳其实已经醒了,可腻在顾崇身上却不想睁眼,回思昨夜旖旎情境,唇旁浅浅勾出了一抹笑意。娇花着雨,稚鸟出巢,巫山云重,艳夜梦香,连呢喃情话都有十分醉人。
  ┄┄
  “这是┄┄这是什么点穴手法?”顾崇一边应和着她密雨般的亲吻,一边勉力冲撞被锁住的穴道,气喘吁吁半天,也不见效。
  “芦城战后莫莫教我的,专为治你。”云瞳嫌真武令硬邦邦的硌在两人中间难受,随手掖入枕下。
  “他真讨厌┄┄唔┄┄”顾崇从她唇下挣开:“我┄┄我要去揍他。”
  “你打不过他。”云瞳捏着他娇俏的下颏儿,肆意吻弄着那张花瓣似红润芳香的嫩唇:“不如求我帮忙?”
  “你舍得打他?”顾崇扭头一嗤。
  “那就得看你怎么相求了┄┄”云瞳邪邪一笑:“把天经里所教招数都演练一遍,若伺候的我满意┄┄”
  “啊┄┄”顾崇狠命捶她肩膀:“想的美┄┄”
  云瞳“吃吃”笑着,抱着他猛然翻了个身:“想了多少回,今儿晚上可由不得你了。”
  也不知她是怎样的摆弄,顾崇声音渐次惊慌起来:“┄┄都点了穴道了,怎么又来捆人?你┄┄你干什么?”
  “不如此,不能使妻主惬意!”
  一点胭脂卧雪,两轮乾坤倒转,美人嘤咛不绝,呜咽连声,已然瘫倒在了怀里。云瞳只觉舒坦已极,竖起两根手指,从他倒叠在一起的皓腕中间钻了进去,肆无忌惮的在那雪白皮肉上摩挲:“刚才你拿笔杆敲我,现下我用什么┄┄戳你才好呢┄┄”
  “啊┄┄”顾崇跪趴不住,歪身倾倒。
  云瞳箍住腰肢又把他给正了回来:“别偷懒啊,认真一些。”
  “唔┄┄”顾崇喘息不绝:“我要死了┄┄”
  “不会!也不许!”云瞳微微眯起幽紫的双眸,哑声言道:“还有桃源会仙┄┄”
  “┄┄”顾崇哭都哭不出来了:“紫云瞳,你┄┄”
  “天神教了绝招,岂能不精修一番?”云瞳知他害臊,便从薄纱红襟上撕下一条宽带,覆在他眼上:“你瞧不见了,我瞧的见,可好?”
  “我┄┄我咬死你┄┄”顾崇气急败坏的给她颈上添了两排牙印。
  云瞳却是不恼不羞:“美人又留齿香,嗬┄┄能否换个地方?”
  “唔┄┄”
  一个半哄半强,一个欲推欲就,折腾到最后,云瞳鼻血横流,几乎把这美人啃成了碎玉。可不管怎样情浓如火,偏就不能成事,直令人郁怒万分。
  ┄┄
  “小鬼┄┄”云瞳深深叹了口气,把顾崇搂的更紧,唇瓣流连在他额间红珠之上,低声许下了一句诺言:“那把归元秘钥,我一定为你找到┄┄”
  “就算找不到┄┄”她从男人腿间撤回了手,轻轻抚上挂在他颈上自己相送的七彩琉璃小钥匙:“找不到,这辈子我也┄┄”
  正缱绻无限,忽听帐橼被人重重拍响:“紫卿,快起来,沈莫出事了。”
  “啊?”顾崇自沉睡中惊醒,见身边云瞳已经坐了起来:“谁┄┄谁出事了?”
  “懿旨锁拿沈莫,现已带往御前。恭、和二王也在。”李慕急声言道:“紫卿,会否暗卫事发?”
  “嘶!”云瞳大惊失色,想起昨晚求见圣驾不果,今晨就出如此大事,皇姐都未知会一声,看来圣心已有决断,沈莫性命只怕危在顷刻。
  “紫卿,快些!”李慕在外不住催促:“去晚一步,再见不能。”
  云瞳匆匆穿衣系靴,夺门而出,都来不及多问一句。
  顾崇尚在怔忪,人已如风掠远,空留锦帐飘忽。
  “什么暗卫事发?”他强自坐起,正揉额角,忽见面前闪出一人:“啊┄┄”
  李慕出手如电,已点中了他穴道:“是我,别怕。”
  “李┄┄慕┄┄”顾崇只来得及念出这两个字便瘫倒在床。
  李慕一眼就瞟见他枕头底下露出个黑金边角,伸手取出,果然就是要取之物:“嘿┄┄得来全不费工夫!”
  顾崇余光所见,气的七窍生烟:好一个坐享其成的小贼。
  李慕知道他满心愤怒,也不说破实情,只抱拳拱手:“多谢贤弟相助。”
  顾崇射出千万道眼箭,把他扎成了个没窟窿的刺猬。
  “愚兄也该有所报答。”李慕拿起桌旁的面具,给他端正戴好:“啧啧,这般销魂容貌,我见犹怜,何况多情紫卿?春宵梦醉,何必就醒?不如多回味一刻!”
  葱白玉指往他睡穴上一点,顾崇再不情愿,也只得阖眸睡去。
  李慕端详着真武大令,不禁得意的笑出了声:为紫卿除去细作,为沁阳觅回良人,为自己取得无数人情,搅合一番你胤国的真武大会,让天下贤才也有个别的去处,好对我那母皇父后有所交代。
  小试牛刀,连环计成。不建军立旗,不横刀跃马,不以美色相诱,不以痴情相扰,我就不如他们能入你的眼了?哼,紫卿,你个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祝参加高考的妹妹们心想事成!
 
 
第500章 龙威-1
  李慕揣好真武令,又在帐中看了几眼,绕过被翻衣乱、美人横陈的床榻,来至柜前。见有几个精巧的木头盒子,便依次打开,见里面盛着京中送来的侧君、公子们给云瞳贺寿的礼物并书信。李慕对旁人的不感兴趣,只从自己名下的锦盒之中捞出那串红珠,对着日光瞅了又瞅,唇边绽开一缕浅笑:还真带过来了┄┄紫卿,你要不要这么听话┄┄
  想起那日和她携手挨头穿珠子的情景,李慕痴恍了一刻,稍微回神便生嗔恼:整日等着和你干这些无聊事儿,我人都要发霉了。他把珠子丢回盒中,一抚怀中真武令:这方是男儿真本色!可叹世间无知音。一想到云瞳对凌霄宫主颇多眷顾惋怜,对自己却总是一团客气,心中忽然涌起了隐隐烦闷,他一甩头,快步走出寝帐,直奔韩越住处,途中远眺御营方向,又是蹙眉:等她见了沈莫私会别人,不知如何的伤心气恼。若我现在是凌霄宫主,倒可安慰她几句,可惜┄┄
  ┄┄
  云瞳飞奔到了御营,险些将在营外等她的杜献撞倒。
  “给本王让开!”
  “王主要找的人不在御帐。”杜献见跟不上她脚步,只得高声大喊。
  云瞳“嚯”的停步:“那在哪儿!”
  杜献不过打了个结巴,就被她一手薅住了领口:“啊┄┄王主┄┄”
  “难道,不审┄┄就杀!”云瞳脸色煞白,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没,没杀呢┄┄”杜献被她骇的冷汗都掉下来了:“千岁请您先过偏帐那边,和王、恭王、孙大人也都一并候驾呢。”
  提到嗓子尖上的心晃了几晃,终于没有破口而出。云瞳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恐慌焦躁,蹬蹬几步到了偏帐帐口,听铁卫报名已毕,不等传见,自己就掀帘而入。
  沈莫就被捆绑着跪在边角,听得英王驾到,急切转头去看。
  四目轰然一撞。
  纵然凤后銮驾居中,纵然恭、和二王眈眈在侧,纵然铁卫森严,内监林立,一帐皆人,她最先看到的仍是自己,只是自己┄┄沈莫顿时就湿了眼眶:她是为我而来!可我,又给她惹了麻烦。
  人虽遭监押,尚且无恙,云瞳稍稍宽心。这方看见凤后面色冷郁,赶紧跪倒行礼:“千岁金安!”
  “哼!”清澄瞪她一眼,见衣带歪斜,鬓发凌乱,一件像样的簪环也未带,不禁大皱眉头:“英王这是来御前侯见么?”
  云瞳也知自己大不成体统,连忙以头触地:“臣失仪!臣告罪!臣请先去整理。”
  清澄一甩袍袖,容她暂退,暗道:这副德性若叫圣上看见,不得把你揍死!
  “唉呀!”和王故意拉长声音一叹:“我都替小七叫屈,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
  怎么又把兰仕和暗卫扯到暧昧上去了!恭王听得不甚像样,开口打断了她,往御案方向努了努嘴儿:“二姐┄┄”
  和王这才想起凤后在场,赶紧捂住了嘴巴,装作呛了口水,一顿咳嗽。
  孙兰仕听了这一句,暗窥沈莫,见他一径低头,似含羞愧,心中颇不是滋味。
  云瞳借梳理之机,让杜献将早上的事细讲了一遍,听到沈莫和孙兰仕在红叶沟密会,被凤后当场撞破,不由蹙眉;又听到孙兰仕告发沈莫私传信件,涉嫌在真武盛会上舞弊,更觉匪夷所思。又想这些麻烦虽可转圜,就怕武德帝因替卫一事对沈莫已存猜忌,如今又添两重罪过,龙心震怒,必降雷霆之威,这可如何是好?
  正觉棘手,忽听内监宣示:“圣驾已临!”
  云瞳急忙回到偏帐,与凤后、恭王、和王一起拜倒行礼:“圣上万安!”
  “朕躬还有安的时候?”武德帝已听过禀告,面色铁青,沉峻骇人。
  一帐肃穆,诸人噤声。清澄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纸封献上,说话也是异常小心:“臣侍不敢擅专,恭请圣裁!”
  “撕拉”一声,武德帝将密信扯开,连着看了几遍。
  气氛无比凝重,凤后、三王并孙兰仕皆在偷窥圣颜,暗猜密信内容。
  “哼!”武德帝阅信之后,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转手把信递给了和王:“你和小六、小七也都瞧瞧吧。”
  “是!”和王刚展开读了几句,就已惊呼连声:“啊┄┄这┄┄这这┄┄”,待等读完,抖手就把密信掉在地上了。
  恭王自己弯腰捡起来,展目一瞧,竟是沁阳笔迹,心中大是惊讶。
  “六姐?”云瞳看她唇角不住抽动,面色古怪至极,也不管是在御前,直接把信抢了过来,一目即下,就见上面写着:
  蟒山一别,念卿不忘。唯受恩深重,幽情自生。未知卿意如何,惆怅日久。恐巫山云重,武陵难及。今遣青使,尽表衷怀,盼有答词,请待金阕。
  其下虽无落款,却画着一支榴花。
  呀!云瞳看的目瞪口呆,之前听清涟提及,还觉是场玩笑,不想小弟竟已情根深种┄┄
  清澄最后接信瞧过,眉头也是拧成了个疙瘩:还道官场有甚情弊,谁知宫闱泄出艳闻,这要是传扬天下,如何得了?皇族清名,宫主声誉,皆成笑谈。沁阳啊沁阳,你怎的就鬼迷心窍了。
  武德帝挥手令内监铁卫等闲杂人等退下,而后一拍御案:“沈莫,此信是何人交付于你的?”
  沈莫一凛,下意识先看云瞳。
  云瞳使眼瞪他:赶紧回话,看我作甚?
  “启禀圣上,是┄┄”沈莫自觉对不住沁阳,声音中含了愧疚:“是毓庆宫主。”
  帐中众人皆已心知肚明。
  “宫主让你信交何人?”武德帝又问。
  “交┄┄交┄┄”沈莫迟疑起来:我这一句话出口,宫主可就万劫不复了。谢将军也无辜受了挂累。
  “信交何人?”武德帝声色俱厉,又问他一遍。
  “交┄┄”沈莫咬了咬牙:“请圣上垂问宫主。”
  “沈莫┄┄”云瞳都未料到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句,惊愕之余就要严词呵斥。
  武德帝已勃然大怒,扬声便叫铁卫:“来人!”
  “在!”帐口涌进八人。
  “圣上息怒!”云瞳大惊,连忙跪地求情:“容臣详加审问之后,再行┄┄”
  武德帝看也不看她一眼,喝命:“将这目无君上的混账东西拖出去,先打二十,教教他御前回话的规矩。”
  “是!”铁卫们凶神恶煞一般,将沈莫生拉硬拽出了御帐。
  刑杖声随即想起,却未听见受刑之人一声呻.吟。
  清澄示意云瞳站去一旁,不要再惹武德帝生气:看在你的面上,这已是小惩大诫了。否则暗卫御前抗命,杖毙都算开恩了。
  云瞳也明此理,不敢再言,默默起身侍立,暗道:莫莫啊,你个小呆子。这个时候还乱讲什么江湖义气!圣上已知此信是写给晴瑶的了,让你当众讲出,方能继续处置。你可倒好┄┄白挨一顿刑杖。沁阳令你送信,你先把信送来给我也就是了,怎么还让孙兰仕抓住了把柄?此人才如江海,心若细发,哪里是你这不谙世事的小郎能够对付的。转而又想:孙兰仕一向谨慎,何以在红叶沟中私查暗卫,给自己招惹麻烦?莫非┄┄是奉命行事?皇姐忍我许久,不见回奏暗卫疑事,果真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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