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风行水云间
时间:2019-02-21 11:57:25

  日过中天,陈大昌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女王紧闭的小院门扉。
  他今晨敲门两次了,都没有回应。
  该不会遇上什么意外?他心里不安。
  玉还真走了过来,肩上栖着小猴子:“女王还未起身?”
  陈大昌摇了摇头。
  玉还真看懂了他脸上的忧心忡忡,呵了一声:“巧了,方才我去找云国师,他那里也关着门呢,无人应答。”
  言下之意?陈大昌想起自己随女王潜入印兹城,有一天清晨,他见到云国师从女王的屋里走出来吃早饭……
  他看向玉还真,后者冲他眨了眨眼:“你很难过么?”
  难过?他为什么要难过?陈大昌茫然摇头,待要开口,玉还真已经打着呵欠转身走了:“看来要多住一天了,这里的温泉挺好。”
  落雪的天气,泡个温泉甭提有多舒服了。
  陈大昌叫住了她:“玉夫人。”
  玉还真停步回头,玉颈细腰丰臀,无意中凹出一个绝美的侧影。下了整晚的雪,四周一片银白,她露出的脖颈和柔荑,也像是雪一般的白嫩,要照花旁人的眼。
  这个行馆客人很多,来回的男人都要多盯她几眼。
  她肩上的猴子倒是一直往这里瞅,准确地说,是往陈大昌手上瞅。他也未多想,提起手中的篮子:“这里的点心热乎,若不嫌弃……”
  不待他说完,玉还真就问:“什么点心?”肩头的小猴子也伸长了脖子,目光灼灼。
  同行十多天,它和冯妙君主仆的关系有所缓和。它胡天可不是一个容易被收买的妖怪,但就连自己的主人玉还真也放下了对他们的成见,它也没必要多跟他们计较不是?毕竟大人有大量。
  “我刚买回来的鸭油烧饼,玫瑰眉毛酥,还有甜酒酿,都是这里知名的点心。”也是冯妙君昨个儿傍晚钦点的。他方才特地跑一趟买回来,结果吃了闭门羹。再等下去,点心也凉了,不如送人。
  但他此时福至心灵,没将后面这些话说出来。
  可是他不说,玉还真就不知道么?她哼了一声才转问胡天:“想吃么?”
  小猴当然点头如捣蒜。它鼻子灵,早就闻着香味儿啦。
  “去拿来。”
  胡天当即跳了过来,从陈大昌手里接过篮子,冲他咧了咧嘴,再飞快跳回玉还真那里去。
  眼前的佳人回送他一个笑容,转身款款而行,就如风拂杨柳。
  陈大昌看着她走远,不知道今天大家为何都像猫儿般慵懒。
  ……
  冯妙君悠悠醒转,首先看到雪中几点红梅,不由得微怔。再一凝神,才发现云崕抱着自己靠在软榻上,正对着窗外的小院。
  窗开得很大,她身上只覆一层薄被,却不觉冷,只因倚着的那人源源不绝给她提供了无尽热力。
  云崕敞着中衣,她将俏面在他紧实的胸膛上蹭了蹭,说不出的惬意。到了冬天,这家伙比汤婆子管用多了,能熨得她浑身暖洋洋。
  云崕抬手,轻抚她柔顺的青丝:“舒服么?”
  她下意识点了点头。远离新夏和峣地,她就能假装自己和他只是一对普通恋人,在冬日的午后晒太阳,享受向往已久的小确幸。
  他声音里带上了笑意:“我是说,昨晚和今晨。”
  哪壶不开提哪壶!冯妙君飞快在他小腹上捏了一把:“疼死了!”初回她还以为自己被撕成两半,当场就疼哭了。这家伙嘴上又哄又劝,说的都是好听话,身下反倒越来越狠,到后来疯了似地折腾她。
  那时,她的眼泪可就半点儿都不管用了。
  想到这里,冯妙君气得再多补两记,在他腹肌上划下歪七扭八好几道红印子。啊,手感真好,现在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摸,哦不对,是把玩这具漂亮的男性躯体了。
  他家的小喵开始找地方磨爪子了?云崕一把抓着她小手,倒不怕她逞凶,就是挠得他又痒了,身上痒,心里更痒:“替你上药了,现在该不疼了吧?”
  药?冯妙君一怔,才隐约嗅到一点药物的清香,是从下边儿传来。不得不说云崕拿出手的都是好药,她暗自感觉一番,确已平复如初,涩痛不再,并且好生干爽。只是身体有些儿酸软,这就不是药物能解决的了。
  她顺便往床上看了一眼,被褥整洁,都换过新的了。
  这家伙,整理内务倒是一把好手。想想方寸瓶里一尘不染的小院,她就释然了。
  冯妙君哼了一声,翻过来趴在他身上,目光灼灼望过去:“随身带着这种药,你早就不安好心罢!”
  这种秘药的材料都与众不同,决不是刀头舐血的修行者手里握有的必备药品。
  “为夫体贴吧?”她眼神虽凶,云崕却不怕,伸手揉着她后颈,喟然一叹,“装配许久了,还好,终于赶在药效过期前用上了。”
  冯妙君给他的回应,就是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恶狠狠地。
  然后才发现,他精巧的锁骨上已经红肿一片,看样子都是她的杰作。
  云崕疼得轻嘶一声,伸指在她腰间轻挠两下,她就咭咭笑着松了口。
  两人在软榻上笑闹一阵,薄被就滑到地上去了,云崕的眸光也慢慢变深。
  他不笑了。
  两人紧挨在一起,冯妙君当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异状,赶紧拣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好:“不许再胡闹!”
 
 
第522章 惊人的消息
  “正是。”云崕正色道,“天还没黑呢。”
  这魂淡!冯妙君用力捶了他一记,才低声道:“有人来敲门没?”闭门到午后,恐怕同伴都知道他俩做了什么没脸没皮的事,这会儿再忸怩也来不及了。
  “你那忠心耿耿的侍卫来过两次,第二回 玉还真也来了,还把你的鸭油烧饼和酒酿点心拿去吃了。”
  所以,果然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云崕望着她脸上神情,好笑道:“怕什么,以你身份何须在意旁人目光?”
  “说得也是哈。”她横了他一眼,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抚着下巴沉思,“哪个君王不是正大光明召嫔妃侍寝?也没有藏着掖着。”
  话未说完,云崕就来拽她身上的薄被,一边咬着牙冷笑:“看来不必等天黑了!”
  “住手,住手,说正事要紧!”她抓着被子飞快切换话题,“你看清我丹田当中那个印记的纹路没有?”
  丹田中的……印记?云崕心里咯噔一声,才想起来这件事。自己对她说过,唯有双修之法可以输送灵力进入丹田,他将神念附于其上,就可以窥探气海中的印记全貌了。
  可问题是,他在极乐时都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哪里还想得起那个印记?
  不过云崕的反应也是快极,很自然道:“还不曾。那印记太过复杂,须得慢慢参悟。”
  那岂不是说,她还得跟这家伙反复地……冯妙君咬了咬红唇,倒不疑有它。那种时刻顶多只能持续几息,气海中的印记图案却繁冗得她都无法复制,云崕一次两次看不齐全有甚奇怪的?
  还好,这事儿也不是那么讨厌。除了初回痛得死去活来,后面倒是渐入佳境。
  云崕却捏着她的脸蛋倒打一耙:“你愿意委身于我,不过是想解开那道诅咒,嗯?”他只是她用来消咒的工具吗?
  是么,是么?
  如果是,那就……放心大胆地使用吧!
  “胡说八道!”她凤眼圆睁,注意力果然被引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换个男人她肯么?早大卸八块去喂猴了。
  “说到便宜。”他唉了一声,把脑袋埋在她颈窝,“人家守身如玉多年,一朝失身于你。说吧,你要怎样负责?”
  她把玩着他的长发,噫,这家伙发质黑长直,要羡煞女人了:“莫怕,孤不会亏待你的。有空必定传唤你来侍寝。”
  他抬头,桃花眼里写满委屈:“竟然不给个名份吗?”
  冯妙君抚着他的脸庞,故意叹了口气:“暂时要委屈美人儿了,孤也是迫不得已。”这人好看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如能朝朝暮暮也不知有多养眼。
  可惜,他们不能。
  云崕发现她藏在眼底的沮丧,遂抵着她的额头道:“放心,必有转机。到时你想不嫁我都不成。”
  冯妙君还他以一笑,而后推开他翻身下榻:“饿死了,连点心都没了……”话尾变作一声轻呼。
  足尖踩地,双腿就蹿上来一阵酸软,虚不受力。她一个踉跄,竟然没能站稳。
  云崕适时抬臂,将她细腰一把抱住。
  魂淡!她运力才能站定,脸上红晕未褪:“放开,我要出去用饭。”还得穿好衣服悄悄溜出去。
  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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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崕对于侍寝这种事积极主动又热情,几乎每晚都要溜进她房间来。
  事实证明,男女之间的奸情是瞒不过人的,队伍当中其他修行者看过来的眼神中都带着了然,陈大昌更是能感觉到,女王和云国师之间的张力已经大到旁人多插嘴一句的余地都没有了。
  不过云崕说得对,时人将男¥¥欢女爱看作天经地义,他二人身份又是队伍里最高,修行者们并不诧异。
  冯妙君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最初的羞涩过去之后,也就享受得心安理得。白日游山玩水,夜里相偎相依,做些两人都爱做的事。
  她心底知道,这样的好时光不会太长了。待回到新夏、坐回王位上,她就要变回那个高高在上、与魏人有血海深仇的女王。
  快活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仿佛一转眼间,他们就越过了边界,进入峣地。
  冯妙君当日坐收渔利时,其实是原峣国领土被一分为二,西边大片领地归魏国所有,东边则并入新夏。所以新划定的魏夏边界离原本的峣都印兹城很近,只有数十里之遥。
  走到这里,队伍已经放慢了脚步。进入云崕曾经呆过的乌凛镇后,他更是驾轻就熟领着冯妙君去镇上最大的茶楼吃茶,美中不足的是她还邀了玉还真——毕竟冯妙君想游说人家来当新夏国师,总不至于冷落了她。
  既然有外人同行,那么陈大昌理所当然也要跟随过来守护女王大人安危。
  所以此刻就是两个电灯泡卡在云崕眼皮底下。他皮笑肉不笑看着两人,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玉还真端起茶盏,轻吹一口气:“云国师何不定居新夏?从此也免了相思之苦。”
  这话说出来,冯妙君面色微红,云崕却哼了一声:“正有此意,不过我怕抢了你的饭碗。”
  玉还真正要回上一句,不过听到附近茶桌上传来客人的低声议论,不由得微微侧头,将注意力移了过去。
  其他几人也都换上了凝重神色,只因他们听到的内容也太惊人了些:
  “我们峣国血脉,真地丢失了?”
  “这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峣地传得沸沸扬扬,你今日才问起?”
  “这不是今日才从山中回来?消息是假的吧?”
  “不不,这回很可能是真的。我姑姑才从印兹城回来,听说那里头已经戒严,军队上路一趟一趟巡逻,平民想出城都要先报备再等上三天呢。想来城里真发生了大事。”
  “峣太子留下的独子不见了,这当然是大事。”又有人冷笑,“照我看,跟新夏人有关。”
  “我猜是魏国搞的鬼。”
  隔桌的客人也听到了,插嘴道:“印兹城风声鹤唳,新夏人严禁我们谈论此事,有一个抓一个。听说就是三五天里,大牢都满了。我还亲眼见到一个多嘴的被鞭子抽得满地打滚。”
 
 
第523章 被偷走的孩子
  听众都呵呵冷笑,新夏人好大的威风!
  不过此时又有个看客低声道:“不全是新夏的,侍奉王廷和女王的城守军也是峣人,他们打起人来更厉害!”
  “这里头一定有鬼!”
  旁人打圆场道:“喝酒、喝酒,都小心祸从口出。”
  苗奉先的儿子失踪了!
  数月前魏军才从印兹城退走,新夏接管峣地,太子妃母子都住在印兹城。时局还未太平,这一石下去又要激起千层浪。
  在此时、此地,这的确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冯妙君眉头一皱,就听玉还真问云崕:“这事跟魏国有无关联?”
  魏国在冯妙君手里吃过大亏,想借机报复也不无可能。魏夏之间虽然定有协议,可是萧衍若派人进来掠走峣王孙,倒是不算违反协议条款。
  就连陈大昌都露出关注神情,云崕耸了耸肩:“至少我不知情。”
  这话就很有技巧了。云崕对魏国的掌控力远远超越了国师与王国的关系,通常情况下,如果萧衍做出这个决定,他应该知晓;何况萧衍清楚云崕与新夏女王之间的纠葛,若想出手惩治新夏的话,也应该事先知会云崕。
  但云崕并没有把话说死,因为过去几个月,他一直都在燕熙交战的前线,不像从前那样呆在魏廷把持朝政。
  冯妙君面沉如水:“加快脚步,今日之内就要赶到印兹城。”转头向着玉还真抱歉道,“真不好意思,让贵客看笑话了。”
  玉还真摇了摇头:“国事纷扰,谁能例外?”心里却明白,这种突发意外的出现,正好是她考察冯妙君和新夏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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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做到,冯妙君果然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了印兹城。
  她原计划和陈大昌、玉还真先骑鹤飞来,余下的修行者继续游山玩水,倒不急着赶路。
  至于云崕,她拗不过这人的死皮赖脸,只得把他也一并带上。所以最后就是她和云崕共乘鹤妖大黑,陈大昌独骑三花,玉还真则从自己的随从里召出一头禽妖,载她同行。
  这些修行者各有本事,正是新夏所需,冯妙君很渴望将他们一网打尽,哦不对,是收入自己麾下。
  当然,前提是玉还真肯点头当她新夏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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