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煞他——大茶娓娓
时间:2019-02-25 10:32:20

  华仪摇头,道:“朕不怕苦。”她一边解披风一边往里面走去,将披风扔给常公公,露出里面华贵的裙衫,问道:“沉玉去哪了?”
  常公公道:“他出去办事去了,陛下要找他吗?”
  华仪道:“不用。”顿了顿,又道:“朕这几日乏得很,太医怎么说?”
  “太医是说,陛下气血不好,只需大补修养,不宜劳累,更不宜郁结于心……”常公公还要继续说下去,华仪已不耐烦的打断道:“一群庸医!”
  常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说。
  华仪骂太医院一群庸医,不代表她真的觉得太医们医术不精,但是她如今的情况,实在是前世不曾发生过的。
  她原以为是心力不足,郁结所致,可后来又觉得不对劲。
  她越来越困,一日比一日乏力,偶尔精神大好,睡得也极早,再后来,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些,才上朝几日,又染了风寒。
  元泰殿中喷着熏香,将殿中弄得暖洋洋的,让人只觉沉闷,华仪多呆了一会儿,便觉得脑袋又沉了下去,静静坐了会儿,又起身推开门出去。
  “陛下!”
  甫一推开门,华仪便撞上了正要进来的沉玉,身子往后踉跄几步,他忙拉住她的胳膊,看着她揉着鼻尖泪眼汪汪的模样,没忍住,弯唇一笑。
  华仪抬眼瞅他,道:“还敢笑话朕。”
  “撞坏了陛下的‘龙鼻’,是我的错。”他笑吟吟道:“陛下是要去哪?外面下雨了,这样出去难免着凉。”
  华仪气闷,原地站了一会儿,又转身回去道:“算了。”
  她回殿坐回了椅中,拿着本书草草地翻,沉玉淡淡扫了常公公一眼,常公公忙招呼宫人退下,仅仅留两人独处。
  华仪随便翻了翻书,暴躁得很,又将书掷了开来。
  那书就散乱在沉玉的脚前,书页已然陈旧,被这样一掷,有些页角便散了开来。
  沉玉道:“又闹脾气,是谁惹了你?”
  华仪抬头望着他,忽然道:“沉玉,你过来抱抱我。”
  沉玉笑了笑,抬脚走过去,弯腰打横抱起小姑娘。
  她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嗅着他发间淡淡的香气,低低道:“朕什么都不想管了。”
  “何出此言?”
  他微微低头,却看见她阖上了双眼,手却摸上他的胸前的衣襟,他眸色一暗,抱着她快速走到龙榻边,坐下改为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唇舌摩挲她小巧的耳垂,微痒的触感激得她轻颤。
  “陛下病了。”他声音低哑。
  她睁开眼,笑道:“是怕朕传染给你?”
  “不是。”他听了她这句话,也不再忌惮什么,抬手褪下她的外衫,道:“大不了,我陪着仪儿销魂死。”
  她抱紧他,任他作为。他的手将她一寸寸地剥干净,直至坦诚相见,他把她平放在床上,又紧紧地搂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她浑身上下都慢慢瘫软下来,连血液的流动都似放缓了……他啃咬着她的柔软之处,她只觉小腹腾起一股热气。
  他的手揉捏着,柔声道:“若是身体不舒服,随时可以终止。”
  这种事情,哪有终止的道理?华仪摇头,默不作声地抱紧了他,他慢慢分开她的双腿,忽然蛮横地挺身而入,她低哼一声,细眉拧起,搂住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你……你轻些……”
  他的手指描摹着她的唇角,乌亮的双眸浅浅眯起,道:“不喜欢吗?”
  “不是……”她自觉地扭了扭,又改口道:“算了,你、你继续。”
  他牵起唇角,温柔地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又退出些许,狠狠地撞击进来,她的湿热软腻绞得他几乎魂飞魄散,她被折腾得也快要魂飞魄散,口中无意识地溢出娇哼,微微仰了仰头。
  他抬眼,黑眸里的欲望不加掩饰,深重得仿佛要将她吞噬进去,身子已越发大力,一次又一次,似发了狠一般,让她又痛苦又快活,想临阵脱逃又逃脱不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她的十根指甲齐齐陷入他的后背,他疼,她却更疼,只抬眸无意识地看着他,看得他的欲-火不减反增,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交缠,她上下都被他攻城略地,身子不自觉地要躲,又只能换来声声娇泣,他直起身子,忽然脱离了她的身子,她身上骤然一凉,正无意识地抬头,沉玉便将她翻了过来。
  她被迫翻身背对着他,他扶着她的腰肢跪好,她缩身想要躲,却被他反抓了双腕,以腰带反剪于身后。
  他再次挺身进去,她的湿暖让他沉醉,她的抗拒让他兴奋,他紧紧禁锢着怀里的女子,发力撞击,一次又一次,她低哼,低头挣扎着,额角滴着汗珠,贝齿紧咬下唇,被他再次抱紧,后背贴着他,
  她仿佛是只可以吸人精气的妖,将他骨血都要吸食殆尽。
  他轻嗅她颈边香气,挺腰撞得她痛苦地闷哼,带着狂暴失控之意。
  “仪儿,仪儿……”他轻唤,唇角的笑容越拉越大,竟是快要将她吞噬下去,她挣扎不脱,软声求他轻点,他的手绕到她胸前,按揉挑逗,她喘息着,浑身燥热,脑袋昏昏沉沉,连思考的能力都短暂丧失,只剩下身体的感知。
  她的身子渐渐脱力地往前滑去,也止住了挣扎,他这才松开她的手腕,控制着她,让她除了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
  完事后,沉玉给华仪搽干净身子,给她掖好背角,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他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描摹着她的鼻子、眼睛,再到细长的脖子,感受着脉搏下心脏的跳动。
  他可以杀了她的,如果这只是一个帝王。
  但是这个女子,偏偏就成了他的执念。
  她对他的好他如何不知,她对他的爱他又如何感受不到?一个帝王慢慢放下目中无人的骄傲,他又怎会不知?
  但是他从来就算不得什么善良之徒,就算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感情,也只是会用自己的方式爱她而已。
  本来,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是寻常的翩翩佳公子,遇上了好姑娘便娶回家。她做她的帝王,或沦为傀儡,或高高在上,都与他无关。
  可他不幸入宫为奴,那么他该被人奴役侮辱,他自我沉沦恨不得杀尽天下人,最终要么死无全尸,要么独揽大权。
  沉玉坐在床边看着华仪很久,直到冰凉的大殿上镀上一层寒霜,映得他漆黑的双瞳如罩了一层冰雾,晶莹玉沉。
  他低头,唇瓣在华仪的脸颊上蹭了蹭,落下一吻。
  如果今后满盘皆输,大概就是因为她了。
  可是也是因为有她,他不能输。
 
 
第22章 
  华仪醒来后,看见沉玉已换了一身衣裳,正坐在一边看书,愣了愣,问了一句:“你一直守着我吗?”
  沉玉抬头,“嗯”了一声,把书放到一边去,道:“听常公公说,陛下喝药不吃蜜饯。”
  “朕不怕苦。”
  沉玉紧接着道:“我记得,陛下曾经最厌喝药,便是讨厌苦味。”
  华仪低下头,不答他话,沉玉说:“何苦呢?”
  “苦的能让人清醒。”华仪道:“朕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糊涂的时候,更不能糊涂在这个时候,但是朕现在没有办法了。”
  沉玉沉默了一下,道:“陛下之前说,什么都不想管了。”
  “是不想了。”
  “想清楚了吗?”
  “嗯。”
  两人都有些安静。
  “那,朕可以放心你吗?”华仪说。
  沉玉笑了笑,“有什么不可以?”
  华仪也笑,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然后让你做皇夫,那时文武百官就不能反对了,朕……再给你封个异姓王,就在宫里,朕不设后宫,我们还是照常过日子。”
  “好。”他点头答应。
  华仪想了想,也觉得没别的了,末了,又抬头看着他道:“朕真的交给你了啊。”
  他失笑,道:“放心吧。”
  九月初,女帝大寿,礼部大摆庆典,帝王于上乾宫宴请百官。
  宗室亲族凡有品阶达四品及以上者皆动身赴宴,王公大臣无一不到场,各大世家锦旗纷纷现于京城,八方附属小国陆续来贺。
  那日宫门大开,各式华贵马车纷纷按序入宫,行了不远,所有人必须下车步行,面朝巍峨宫殿,深感皇家威仪。
  御花园百花绽过,柳枝却还繁茂,九月的花一簇簇开了,百蝶飞舞。
  轻纱制成的宫灯沿道悬满,飘摇在清风里。
  上乾宫内,丝竹管弦低低皇亲国戚俱座于右侧,文武百官坐于左侧,公主命妇们说笑交谈,场面无不睦之意。
  直到太监尖声通传,“陛下驾到——”众人纷纷起身,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倾身下拜,场面华贵而庄重。
  华仪玄袍金冠,腰坠金玉,大袖衫上尽是盘龙章纹,衣袖冷然垂落,冠冕之下,双瞳深沉威严,她走过大殿,迎着所有人畏惧的目光,衣摆拖曳过重重台阶,立于上首,转身看了过来。
  红唇一抿,随即抬手道:“平身。”
  众人落座。
  沉玉站在华仪身后,淡淡俯视着下发的所有人,面上风云不动。
  华仪坐下后,单手拿酒杯低抿一口,借着饮酒时袖子遮挡,微微回头看了沉玉一眼。
  沉玉对上她的闪动的目光,微微一笑,低声道:“别喝酒。”
  她伸出舌头,粉嫩的舌尖飞快地一扫杯沿。
  他看得眼神暗了暗。
  华仪冲他挑衅一笑,回过了头去。
  常公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这两人。
  由于君威在上,直视帝王是为无礼冒犯,故而上方发生了什么,下面的人无一人仔细注意,在他们看来,女帝还是严肃冷酷的,沉玉还是深沉莫测的。
  华仪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到底还是只打算喝两杯即可,可她刚刚一杯下腹,婢女上前给她倒满了酒,她端起来正要喝,便觉得气味不对。
  华仪狐疑地凑近,轻轻抿了一小口,才察觉是水。
  她抬眼,并不带有恶意,只是轻轻扫了那宫女一眼。
  那宫女却是一抖,手上托盘不稳,常公公忙上前叫那宫人下去,低声附耳对华仪道:“是沉玉大人吩咐的……”
  他是指挥使,该唤作大人了。
  华仪不想沉玉还给她玩这一招,又好气又好笑,仰头将一杯茶干尽,故意在搁下时弄出清脆的响声,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
  华仪再命人倒满水,起身端着酒杯道:“朕今日诞辰,与众卿共饮一杯!”
  言罢,又是一口饮尽。
  “陛下豪气,实在好酒量!”有武将酒兴上头,忍不住大笑。
  华仪扬唇一笑,斜眼瞥了一眼沉玉,便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只盯着自己瞧。
  臊不臊?
  不臊。
  两人目光交汇在那一刹那,纷纷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含义,又各自不动声色地错开。
  宴会进行到后面,丝竹管弦轻奏,舞姬依次入场,教坊舞姬纷纷上场,甩动水袖,扭动腰肢,跳起舞来满座无一丝不睦之意,文武百官低声交谈,有人饮酒,有人赏舞。
  华仪敛袖端坐,红唇微抿,水眸扫过下方众人,眼神极淡。
  她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谁跟谁私底下交流密切,谁私底下盘算着官阶利益,谁擅于结党,谁清廉正直。
  看他们你来我往,喝酒假笑,就像看一场戏一般。
  除却前世经历不说,沉玉自打做了指挥使后,也曾报给她许多私底下的东西,将文武百官大多数人一一扒清了个遍,她一边暗惊沉玉竟如此有魄力,一边又凭自己的记忆明白,沉玉不曾骗她这些。
  他也无须骗。
  他如今只消站在她身边,立于天下最尊贵的地方,虽不名正言顺,却一人之下,高高在上。
  华仪抬手支着下巴,目光划过诸位皇室宗亲贵族,轻瞥一眼盯着舞姬目不转睛的汴陵郡,掠过成亲王父子,便落在华铖身上。
  年少时她娇蛮任性,横冲直撞,到底是不讨父皇的那些妃子们喜爱,旁的贵女也避她锋芒,唯有那时随父入朝拜见的世子华铖,长得清秀乖巧,一次次遇她冷脸,一次次又笑脸相迎,讨她高兴,倒是和她有了一小段友谊。
  她那时心性何其单纯,母后不喜华铖,她反倒不大明白。长大之后再细细品味,回想他往日行为,便觉这人趋炎附势,媚上欺下,小小年纪心思品行不端。
  时隔那些年,华仪现在再看他,倒是觉得他有一副王孙的优雅做派,不过内里如何,她还得再看。
  但是不管如何,还是比不上她家沉玉的——华仪翘了翘唇角。
  小国使臣坐于下方,小心翼翼地窥探女帝脸色,见她微微一笑,便觉得眼前一眩,着实惊艳动人。
  他想了想,起身对华仪一礼,笑道:“臣今日目睹陛下圣颜,着实惊为天人,贵朝泱泱大国,让臣心向往之。”
  华仪微微一笑,道:“朕年幼时,偶见你王上一面,不知这么多年下来,他身体可好?”
  “承蒙陛下关怀。”使臣再次躬身行礼,恭敬道:“王上身体康健,念及陛下正于二九妙龄,特备了我国国宝‘铁鹦鹉’一只,特此献上,以搏陛下一笑。”
  使臣拍了拍手,舞姬停下跳舞,分两侧退下,一人着异国服装,提着鸟笼恭敬上前。
  场面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华仪亦坐直了身子。
  那鸟唤作铁鹦鹉,通身泛灰,乍然一瞧便觉凛冽似铁,唯有脖颈处羽毛为赤色,眉心却又泛着金黄,羽毛精致曲线华美,一脚拴着细链,微微拍动翅膀。
  使臣靠近华仪,将鸟奉上,鹦鹉立刻叫唤起来,“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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