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风光正好——苦吗
时间:2019-03-02 10:30:53

    果真是被父母养的好,还能保持天真烂漫的心性。懂得用善意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这样的人总是能招来世界善意的眼光。
    只是姑娘没看到闪光点。叛逆期,他也有过。突然间,郭顺轩对这个漂亮的女人,有了些亲近感,没有再伸手把她的手推开。
    车站外边的石阶上,两人背靠着墙壁,于丽丽靠在郭顺轩的肩膀,将就着打了一会儿瞌睡。
    蚊虫很多。
    闷热的风吹的令人汗流浃背。
    于丽丽拧着眉头,手烦躁地拍赶四周围的蚊子,一抬头,委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郭顺轩,一脸的娇气,郭顺轩又觉得一颗硬邦邦的心软了下来,捡了一张干净的报纸,甩去了上边的灰尘。
    轻轻地替她扇着风。
    于丽丽靠着他的肩膀熟睡了。
    郭顺轩睡不着,也不敢随便移动,手轻轻地煽动着风,帮她驱赶周围的蚊虫。
    灰蒙蒙的天空亮了起来。
    人流量越来越多。
    买了车票。
    郭顺轩靠窝在椅上,闭上眼就沉沉的睡着了。
    坐在里侧的于丽丽托腮,眨巴着眼睛,笑意盈盈的注视着他的睡颜,憔悴的面容,眉宇间的英气,尖削的下巴,她目光大胆的盯着他打量。
    边上的人以为他们是夫妇,偶尔投来一抹善意的笑容。于丽丽也报以笑容,轻轻地斜倚着郭顺轩的肩膀,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了进来。
    这是回家的车。
    不知道他可不可以成为她的家人。于丽丽大胆的想着,眼里有了希翼的亮度。
    帝都。
    一户人家门口,俩夫妇面容哀愁,四周围近邻亲戚围着安慰。
    “两天了,孩子都丢了两天了,都怨你,孩子不喜欢就不要嘛,你非逼着她嫁人,咱们嫁又不是养不起。”穿着旗袍的中年女子,风韵犹存的身材,令外人称羡的面容,一向骄傲的人此刻满面悲痛。
    她的丈夫低着头,事业顺心,在外受人奉承习惯性抬高的下颌低着,笔直的背脊骨伛偻,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一双充满自信光彩的眼睛满满的悲痛,太太的责怪,他不敢回嘴,眼底泛红,竟然也像是哭了一场。
    “去哪找啊?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去哪找啊?”妇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近邻亲戚都帮着找了,甚至报警,有人说亲眼瞧见了于丽丽被骗走,傻乎乎的跟着一对乡下来的母子去了车站,有人说瞧见了于丽丽去找同学借宿,站在门口,同学刚好不在家。
    于金夫妇到处都走遍了。
    所有的熟人能找的都找了一遍。
    监控设备不够发达的时代,人就算是在车站丢了,也没地方寻了。可那么大的人,养了二十多年,命都愿意给自己的孩子,两口子丢了孩子,就跟丢了魂一般。
    妇人数落了一顿,怨气消了,心里更难受了起来。
    夫妇傻傻的站在亲戚近邻中,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都不想回家里,就怕一回家,就错过了角落里调皮藏着的女儿身影。一整天很快就消逝了,两夫妇并肩坐在了台阶上。
    原来的亲戚近邻也各自都散了。
    两夫妇无言,突然远处传来一串耳熟的脚步声,抬起头望去,是一抹眼熟的娇弱的身影,背后跟着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朝着这端走来。
    
 
343 执念
 
  脚步声停下。
    于丽丽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的父母,才几天不见,皱纹白发都出来了。
    郭顺轩轻轻推她肩膀:“去吧。”
    于丽丽往前走了一步,很快强忍着的情绪崩溃,扑入了两夫妇怀中,呜呜大哭。
    郭顺轩转身离开。
    等于丽丽回过神,拉着两夫妇跟郭顺轩道谢,已经找不到郭顺轩的影子了。
    四周围恢复了一片寂静。
    郭顺轩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朝着依稀辨认出的一个方向走去。
    他不敢随便花钱,一直走到大街上都没有行人,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他静静地站在之前跟安小萍一起租过的房子,房子似乎空出了,窗帘被拆,一片寂静。
    郭顺轩坐在附近的石阶上,歪头靠着墙壁。
    忍受着一夜的蚊虫。
    于丽丽回到家,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觉,侧身仰望着窗外外边的夜景。
    次日,天色灰蒙蒙的,街上行路的人几乎都带着一把伞。穿行在人流中的安小暖,背着双肩包,走在有遮挡的阴影角落,避免突然大雨倾盆的狼狈。
    面前堵了一面肉墙。
    安小暖想也不想,绕开脚步,没料到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臂被扯住了。
    安小暖抬起头,愕然地发现拉住她的居然是郭泽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车站附近的街边。她眨巴着眼睛,外边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一场雨。
    郭泽强俯身搂着她的腰,埋头靠在她肩窝。
    安小暖被迫的窝在他怀中,一脸呆滞,好一会儿才从思绪中分析出来郭泽强的突然出现,他或许是打算回老家找她吧。看来郭妈已经知道了,从安妈那边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消息也很快传到郭泽强耳边。
    安小暖的笑容很淡,“下雨了,我没带伞,你呢?”
    “小暖。”郭泽强隐忍的声音,其中有怜惜、愤恨。
    何家藏得太深,一张大网还远远没有到收起的时刻,他们之间在人前的关系是离婚夫妇,以离婚女的身份生下孩子,受到的流言蜚语诽谤会更多。
    “雨下得更大了呢。”安小暖侧靠在他怀里,目光落在街上,雨珠噼啪砸落在雨水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有些被风刮着拍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冰凉的雨珠滚落在脸颊,安小暖腾出手,轻轻地拭去。
    “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安小暖轻声道,“你能老实告诉我吗?”
    郭泽强凝视着她面颊,苍白,瘦弱,黑眸漆黑不见底。
    “问吧。”郭泽强道。
    “你跟何嘉利已经到了开房上床的地步了吗?”问出声,安小暖勾唇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
    “没有。”
    “接吻过吗?”
    郭泽强迟疑,垂眸看去,安小暖窝在他怀里埋下脸颊,看不清神情。是因为怀孕了,才会这么多思忧虑,还是不能让她产生足够的信任造成的?郭泽强抿了抿唇。
    眼底幽光闪烁。
    吻过吗?有一回他伸手推开了,躲过了,应该不算是吧。
    “没有。”郭泽强道。
    “没撒谎吗?犹豫这么久?”安小暖站直了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迟疑了这么长时间,心跳平稳有力,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什么样的真话。
    “没撒谎。”
    “我会照顾自己的。”安小暖叹道,有些小小的无措。她转过身,又被扯入结实的怀抱中,郭泽强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眼熟的身影走过,他的手也缓缓的松开。
    “照顾自己,等我。”郭泽强咬牙切齿道。
    “恩。”安小暖接过了郭泽强给的伞,撑着伞,缓步走入了雨水中。她微侧头,看到了那边走来的一抹眼熟令人厌烦的身影,何嘉利。
    “泽强。”
    在路过安小暖身边,何嘉利扯嗓子对郭泽强亲昵的唤了一声。
    郭泽强站在那,盯着她看。
    何嘉利撑着伞,走向了他,全程没有跟安小暖打招呼,就像是没有存在安小暖这个人一般。站在高大的郭泽强面前,何嘉利暖暖一笑,妩媚,香风扑鼻。
    路过的几人,纷纷注目看来。
    何嘉利是个美人,容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人。
    “你要回老家?”
    “你查我行踪?”郭泽强不悦。
    所在的部队中有何家的几个兄弟,权力不小,获知郭泽强的行踪并不算困难。
    何嘉利道:“他们害死了我哥哥,我们现在才会是同盟,为了对付疯猫背后藏着的势力,我肯定要了解你的行踪了,否则……我岂不是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别忘了,我可是女人,再厉害也需要保护,也需要哄骗的。”
    郭泽强心中冷笑。
    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把事情上报首长,暗中调查摸出那组织的线索,略知一二内情,他几乎都要让对面站着的柔弱无骨的女人给骗了。
    郭泽强面上神情淡淡的,知道何嘉利消息灵通,也知道老家的消息迟早会传到何嘉利耳中:“安小暖怀孕了。这件事闹得太大,我需要回老家安抚父母。”
    何嘉利抬手摸了摸耳垂,唇角撇了撇,低垂的眼睛底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都离婚了,直接让她把孩子打掉不成吗?这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结呢,难道她要带着你的孩子一辈子过下去?”
    郭泽强脸色沉了下去,目光冷冷地瞪着何嘉利。
    “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掺合!”郭泽强道。
    何嘉利背过身,望向下着大雨的街道,在郭泽强看不到的视线,眼底的恼意更浓。生活于她太过一帆风顺,刺激的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少了。一而再再而三违拗她心性的郭泽强,总是对她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得不到,就越想要让人得到手。
    亦或是上辈子的孽缘。
    “我刚刚看到疯猫的人了。一会你得好好宠我,可别让那些人看出了破绽,认出我是假的情人。”何嘉利轻声道,“那样,对安小暖的安危就不太好妙哦。”
    郭泽强板着脸,眼神阴鸷,落在何嘉利的背上。
    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他心底里透出一股子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眼睁睁地由着事态发展下去。
    
 
344 忍受
 
  废弃的仓库。
    男人穿着宽松的蓝白条纹工作服,年轻的面容,满满的怒意。
    天空灰沉沉的,隐隐滚动的闪电炸裂一道道细缝,雨珠哗哗的滚落,砸在了淤泥地上。
    远处隐约有山峦。
    距离这里最近的一片村子,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车库前的一片空地,杂草丛生的一隅,停着一辆越野车,车上司机位上悠哉姿态坐着一人。另外的三人踩着雨水,朝着仓库门前的年轻男人走来。
    男人正在通电话。
    脸上的怒容更盛。
    三人挑了挑眉,嬉笑一声,纷纷从男人身边绕进了仓库里边,骂这场雨来的晦气。
    挂了电话的男人立在门前,一脸的怒容未消。
    何嘉岁脾气大,三个同伴都是知道的。
    但是很少见到他挂了电话,一件事都应该放下过去了,还纠结着这种愤怒的感情不放。三人对视一眼,面上的笑意消失,变得凝重严肃。
    “外边有人出事了?”其中一个年长的男人试探问道。
    “我家里出了一个蠢货,引起那帮人注意了。”何嘉岁下颌紧绷,眼底浓浓怨毒翻滚,雷声轰隆,他声音愤愤道:“有人在暗中调查我。”
    “你都死了多少年了,还能查的到?”一个瘦长的男人,少了一边耳朵,质疑道。
    当初意外死亡,外界都知道何嘉岁已经烧成骨灰了。
    居然还有人查一个死人。
    瘦长男人话音落下,自己都拧起了眉头,一脸烦闷。要是顺着何嘉岁查,查出了一二,这帮跟着何嘉岁的兄弟就得遭殃了。这些年做的事,从小做大的各条线,哪样不是铤而走险的坏事?
    仓库内一股化工药物的气息被潮湿的风卷着吹出来。
    何嘉岁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底的郁色更盛:“那些人应该还没有查出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年龄最小的矮个头男人出声道,“是不是要杀了哪个人?把所有线索都断掉。”几人中,他最嗜杀。
    何嘉岁扬起面,阴鸷地目光望着灰蒙蒙的天幕,雨珠被风打着,有些打在了他脸颊,融化开,冰凉刺骨。
    为了钱,他可以忍受烦闷,在这偏僻的仓库日复一日的研制。
    为了巨大的利润,他可以假死,换成另外的身份。
    现在呢?
    家人居然出卖了他。
    蠢货!
    何嘉利若是此时在他面前,一定会被他一枪毙了。
    何嘉利再一次被郭泽强冷落在街头。
    郭泽强借故回部队,坐了一辆车,消失在街尽头。雨很大,撑着伞的何嘉利缓步走入雨水中,滴答滴答的雨声砸落在伞面,让人烦躁。
    她取了一盒烟,叼了一根在红唇间,摩挲了半晌没有找到打火机。细长的手指捏着烟,无趣的把玩着,远处有几个男士留意到这一幕,拿着打火机走了过来,想要跟这个美人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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