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神进化史——闲庭饮茶
时间:2019-03-08 09:47:11

  谢婉大致一瞥,看清了里面的局势,大皇子看似胜券在握,对皇帝咄咄逼人,但上首皇帝神色淡定,没有吃惊,也没有愤怒,更不要提一直没有动作的楚寒。
  谢婉暗骂楚寒心黑,到这个时候还留了一手。
  她进来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上百双眼睛齐齐盯着她,寻常人再这样也该有些不自在,谢婉从容而过,停在不远处,与楚清一方对峙,对皇帝行礼道,“见过陛下,谢婉奉二皇子命前来救驾。”
  本着她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谢婉决定给楚寒添点小麻烦。
  楚清闻言惨然一笑,手中的剑都有些拿不稳,“父皇,您看到了吗?您可真失败,在位三十年,不止是儿臣,连自己的宝贝嫡子都不服您!”
  楚寒起身走下台阶,从容不迫,步履稳健,神色不见半分慌乱,和急迫凄惨满目悲哀的楚清形成鲜明对比,哪怕场合不适当,下方的众臣们也不得不感叹他的风采,比起大皇子,他更有明君之象,不愧是元后嫡子。
  “父皇,”楚寒拱手道,“楚清无礼义廉耻,不顾伦常,犯上作乱,儿臣请父皇下旨缉拿。”
  没有狡辩,他的态度更像是一种笃定。
  谢婉秀眉一紧,招来阿琉,刚要询问,就见皇帝身侧出现一名暗卫,耳语片刻,先前因楚清逼宫都没有变脸的皇帝终于脸色一青,难看到了极点,猛地站起,朝楚清掷出一个杯子,“畜牲!”
  楚清习武,反应敏捷,躲过了皇帝扔的杯子,皇帝指着他,手指哆哆嗦嗦,“你……你怎么敢?!那是你弟弟!”
  楚清冷笑一声,“我怎么不敢?弟弟又如何!”
  听到这里,谢婉也明白了,定然是五皇子出事了,她方才未曾见五皇子出现在这里,只以为是抢功劳去了。
  神色复杂看了楚寒一眼,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他的手笔。
  收回视线时正巧和谢景湛对上,读懂了他目光中的意思,谢婉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转了过来。
  楚寒行事霸道,且近乎不择手段,怕只怕他过河拆桥。
  不过目前看来还需要她,皇帝像是累极,扶着额头,有气无力道,“来人……楚清谋逆……贬为庶人……”
  “父皇,”顶着楚清愤怒的目光,楚寒淡淡道,“刀剑无眼。”
  “……留了一命就好。”皇帝沉默片刻道。
  到底还是不忍杀他。
  楚寒唇角扯出一抹笑意,亲自抽了剑,谢婉退让开来,打了个手势,带着自己的影卫退到一旁。
  楚清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会儿就被他伤了手,生生切下一根手指,楚清倒在地上,疼的身体蜷缩,还不忘用恶毒怨恨的目光看他,“你……等着,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谢婉摇摇头,知道楚寒是为了永绝后患,身体残疾的皇子永远没有可能再登上皇位。
  何况,谋逆这样的大罪,留下一命已经是好的了。
  上首,皇帝捂着额头,听到楚清的惨叫声,轻轻点头,一旁的内侍从龙椅后面取出明黄匣子。
  “读出来吧,”皇帝摆摆手。
  内侍取出里面的圣旨,声音尖细,“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嫡子楚寒、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下方静默一瞬,忽然陆陆续续响起声音,“微臣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婉觉得别说是万岁了,老皇帝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不一定。
  本就老弱多病,三个儿子一死一废,还有一个不听话,大怒大悲,不伤身体才怪。
  而且……
  “兄长,你可看到了?”好不容易处理完后续,能够歇一歇,谢婉伸了个懒腰,问她哥哥,“你离得近,可瞧的分明?”
  明明她没说是什么,谢景湛却浑身一僵,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谢婉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她一直把大部分心神放到反军那,皇帝那边没怎么注意,只是在他最后起身离开时发现了不对劲,老皇帝似乎……吐血了。
  谢婉笑了笑,转头对谢景湛道,“兄长,咱们该离开了。”
  “离开?”谢景湛脚步一顿。
  谢婉抬了抬袖子,一抹明黄色一闪而过,谢景湛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谢婉拉着他的袖子就走,再不离开就不一定能走了。
  半月之后,先帝病逝,太子楚寒登基。因新帝登基之时的铁血手段,借先帝之手清洗大批朝臣,帝位稳固,无人敢挑衅,直到新帝封了熙朝第一位女将军。
  朝堂上下大惊,儒生文人纷纷上书抗议,几位大儒甚至以死相逼,痛斥谢婉牝鸡司晨。
  谢婉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也不会依靠别人,直接一封奏折细数反对最凶猛的几人罪状。
  哪位为官者是完全清白的,从小在江湖混的谢婉再清楚不过,就是自己没有什么大罪名,家中亲友呢,远亲近亲?总是可以找到的。
  吵吵闹闹半月的朝堂,在谢婉一本厚厚的奏折砸下之后安静了下来,再加上新帝态度坚决,终于不了了之,再无人敢出言。
  ……
  永安十年,熙朝第一位女将平乱失踪,帝王寻三月,不得,追封其为骠骑大将军,是为熙朝历史上第一位获此称号的女将。
  在其后,陆续有女子试图走上参军之路,成者寥寥无几。
 
 
第23章 番外
  谢景湛一直记得谢婉失踪的那一日。
  那时谢婉已经基本平息了战乱,再将战后的城池恢复即可,一般这些事都有专门的人去做,可那一次,谢婉主动接过了那些事情,美其名曰太累了,想做点轻松的休息一下。
  谢景湛当时就很诧异,战后恢复都很繁琐,并不比打仗来的轻松。
  不过妹妹这些年确实是很累。
  王八蛋狗皇帝逮着妹妹死命的压榨,哪里有战事就派她去,一点儿都不人道,尤其是前几年,谢景湛几次都想冲到长安把奏折拍到他脸上。
  结果都被谢婉拦了。
  其实谢景湛和谢婉都很清楚新帝为什么会这么做,新帝初初登基,就算一时用铁血手段压制住了朝臣,但矛盾不是压制就可以解决的,想要真正坐稳龙椅,还有得忙。
  先帝在位之时对兵权忌讳,楚寒就算再怎样也不敢明目张胆发展兵权,他手上无兵,而此时的谢家是一把好刀。
  女子掌权,会支持她,可以支持她的,唯有新帝。
  就这样谢婉成了新帝的一把刀。
  和谢景湛不同,谢婉并不反感,也不觉得憋屈,不过是各取所需。
  谢景湛只看到新帝对她的剥削压榨,却没看到谢婉从新帝手里抠出来的军资,绝对让新帝肉疼不已。
  连年征战带来的结果,就是越来越骁勇善战的谢家军,更甚者,在连攻下吐蕃十三城带着吐蕃降书而返后,谢家军的声望在熙朝达到顶峰,谢婉更是被奉为战神。
  也因此带动了不少女子从军的热潮,但谢婉对此并不热衷,她手上除了一支女子亲卫队外,并没有其他的女子军队。
  越是时日长久,谢婉越清楚女子和男子的差距,这里没有能让女子和男子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内力武功,她个人只是特例,何况时代的不允许,谢婉没有冒冒然将那么多女子带入军队,她还负担不起那么多人的未来。
  也有些女子因为各种原因真情实意的想要参军的,谢婉只是将她们编入了自己的亲卫队中。
  还是那句话,她负担不起那么多人的未来。
  她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
  谢景湛隐约明白谢婉的意思,也把口头的劝导省去,这么多年一直做她的左膀右臂,和坚强后盾。
  但他同时也对谢婉时不时的迫切焦急情绪感到莫名,像是在急迫的追赶着什么。
  也是因此,那天谢婉说累,谢景湛就忽略了心头的不安,直接同意了。
  结果三日后他就收到妹妹身边叫阿琉的暗卫的消息,说她主子不见了。
  谢景湛急急赶往城池,出乎意料,阿琉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取出了一封信给他,说是妹妹提前留下的。
  谢景湛半信半疑接过,有人能够提前预知到自己的离开吗?反正他妹妹有时是挺神秘的,
  展开信后,谢景湛更糊涂了。
  信上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只知道终有一天她会离开,但那不是死亡,而是另一段旅途的开始,不必去找她,也找不到的,她只希望他们珍重,她会永远记得他们。
  没头没尾的,等于什么都没有说,谢景湛眉头皱得死紧,不知道怎么跟江南的父母解释,当晚谢景湛房里的灯亮了一夜,整夜都在灯下研读那封信,试图找出上面可能留下的玄机。
  毫无收获,直到天边微亮,谢景湛困的直点头,最后砰的一声砸到桌上,不知道是昏倒了还是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谢景湛听到有人在叫他。
  “少将军,少将军……您醒了吗?几位将军叫您去营帐商量事情。”
  这是哪里?谢景湛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熟悉是因为这是行军打仗必备的营帐,陌生是因为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战后的城主府!
  而且……少将军?他早就被叫谢将军了好吗,取代了他爹的称呼。
  “少将军,少将军?您起了吗?”
  被再次响起的声音打断思路,虽然还不知道情况,谢景湛翻身坐起,扬声回道,“好了,待会我会去的,请几位将军稍候。”
  他还记得有几位将军在等他。
  他回后,外面的声音应了个是就再没有响起,但人也没离开,谢景湛借着整理衣服的时间快速翻找一下记忆,倒是回想起一些画面。
  粗粗看过之后谢景湛心头大骇,父亲死了?还是死在战场上?他还是少将军?妹妹早夭?
  谢景湛很想摇头拒绝,这不可能,父亲和母亲还在江南呢,玩的不亦乐乎,妹妹虽然失踪了,但绝不是早夭,而且还成了熙朝第一将军。
  可头脑里的画面和奇怪记忆由不得他反驳,谢景湛强压下古怪,出了营帐,跟着他去往中心营帐。
  中心营帐是议事的地方,谢景湛进去后就见到几张许久未见的面孔,他忽的一乐,这几位没记错的话都被妹妹收拾了,不是军队蛀虫就是有异心的人,还有先帝的亲信,都被妹妹打发出了谢家军。
  无视众人奇怪的视线,谢景湛直直走到主位之前,勾了勾唇角,扫过几人私底下握紧的拳头,在主位下方坐下。
  他有世家子的骄傲,也有世家子的谦逊,以前见到这些人都会问好叫一声叔叔,很尊敬他们,无论是什么人,后来和父亲计划设局后,才让他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有些人不值得他的尊重。
  “少将军,主将遇难,我们也都很痛心,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军队也不可一日无主将,群龙无首终究不可太久。少将军年幼,大敌当前,还请少将军以大局为重。”一人站起来慷慨激昂道。
  就差没直说他不配了,谢景湛心底无波无澜,他还不能很好的代入,不过也觉得这一幕熟悉的紧,三言两语就驳了回去,这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被推选出来的小卒子。
  见这人战斗力这么弱,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达成了协议,陆陆续续有人跳了出来,无一例外就是让他大局为重,谢景湛耳朵都听腻了。
  终于就在他们有吵起来的时候,外面传了了通报声。
  敌军来袭!这个消息狠狠砸在了众人心上。
  谢景湛眼眸微亮,极好,他抓住机会直接道,“既然众位将军不相信子川,那子川就证明给众位叔叔在,若是子川不能胜,自然会退位让贤,若是胜了……”
  子川是他的字。
  他没有说完,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胜了哪里还会留下他们碍眼。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谢景湛冷哼一声,也不给她面子了,直接拂袖而去,估计气怒未消。
  谢景湛却没时间去管他们,把自己关在营帐里一整天,期间一道道手令发了出去,战场上情况复杂,谢景湛还是在第二天出了门。
  他曾是熙朝第一将军的左膀右臂,前有被称为战神的父亲,后有新一任战神妹妹,手段不输战场老手。
  一场仗打了许久,在半月勉强稳住局势的情况下,谢景湛终于大大松了口气。这时他寄往长安的信也回来了。
  在信中谢景湛询问了谢婉的消息,但谢夫人一脸莫名的骂了他一顿,让他不准再提,妹妹都早夭好几年了,还问他这个时候提妹妹做什么。
  信里头是满满的心疼和哀伤,就差没直说不准他扰了妹妹的清静。
  谢景湛:……
  无话可说,他娘还是一样的偏心,偏疼小棉袄。
  很好,绝对是他亲娘。
  谢景湛放下心了,暂时把心神都沉浸在当前的这场战事上。
  只有真正面对了才知道事情的难办,谢景湛忽然想起了那场她娘和妹妹的彪悍战事,
  自认没法和她们比的谢景湛很忙,忙到恨不得一顶十。
  但谢景湛清楚的知道不能,这段时间他必须自己扛下去,最好一次性解决了这些烦人的蛀虫,以绝后患。
  等一切结束后已经是一年过去了,一场战事打一年还是很累的,虽然这个时间里还包括其余的琐事。
  谢景仁看似很认真的在听,其实是想起了未来的事情,和现在的情况一一对照,又下了一连串命令,肃清叛徒。
  事情做的很隐秘,只有几个人知道,也是为了确保安全,毕竟只是目前看起来形式大好,但谁知道上头会不会突然发疯。
  一日又在安排事情的谢景湛听着听着忽然晕倒了,下属大惊,连声叫道,“少将军,少将军……”
  “嗯?”那人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
  另一边,燃尽的灯前,青年睁开眼睛,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里紧紧握着的信纸,松了口气,还好。
  即使不在了,他也不希望妹妹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才是真的。
  父母健在,还有一位失踪的战神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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