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神进化史——闲庭饮茶
时间:2019-03-08 09:47:11

  下方顿时一静。
  五千与五万的对比实在是太强烈,即使是不通军事的文官也是心头一震。
  “这……不可思议,”颤巍巍的阁老眼含热泪,“天佑熙朝!陛下,老臣恳请陛下赐国公夫人调兵权力。”
  边疆的情况远比普通百姓想象中的更严重,吐蕃与夏朝联手,大批军队被调往与夏朝接壤之处,群龙无首,谁也不服谁,没有一位统一的指挥,夏朝边境的军队配合并不默契,几乎是各打各的。
  然而夏朝有备而来,兵力众多,一时之间,拖住了前去的军队。
  所以,目前吐蕃那边是真的分不出兵力前去救援。
  甚至在收到吐蕃进攻的消息时,百官几乎是要绝望了,已经做好割地赔偿和亲求和的准备。
  谁知突然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大惊喜。
  皇帝稳坐上首,十二冕旒下表情看不出喜怒,随侍的太监却知道陛下发怒了,楚寒紧抿的唇角泄露一丝嘲讽,他微低着头,出列道,“父皇,边城大捷,此乃喜事,朝廷当褒奖之。”
  他知道,他的父皇只是在愤怒守住边城的是武国公的夫人,但他还是高兴边城未失守的。
  换一个人,他的父皇此时说不定已经大肆封赏了。
  “――只是,”楚寒语调一转,“武国公生死不明,国公夫人定然没有心情受赏,何况边城危机只是暂时解除,父皇不如令国公夫人率军反击,收复失地,再一起封赏。”
  “不可,”不等皇帝有所表示,反对的人就已经站了出来,“陛下,哪里有女子领军的道理,说不得这次便是边城守军夸大,还请陛下命人调查分明,在做定论。”
  “呵,夸大?有本事你以多胜少,以五千胜五万,再来说夸大二字。”有一位谢氏族人看不过去,跳出来嘲讽。
  “陛下恕罪,老臣并非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边城守军造假?讨好谢家?”
  那人噎住了,本该是心照不宣的事,竟被这莽夫大刺刺的说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争吵,从讨论是否该赏赐谢夫人,到这惊世骇俗的战功到底是不是她的。
  “够了,”皇帝冷冷呵斥,目光从下方百官面上一一扫过,又看了一眼只在最初发言一次的楚寒,“就按寒儿说的办。”
  *
  “殿下,”楚寒刚上了马车,长风递来一方帕子,低声道,“李姑娘又约您见面。”
  说到这李姑娘,长风也是满心不解,好好一位闺阁贵女,哪里来的胆子三番两次约外男见面,就算生母早逝,也不该这般没有家教。
  他并非看不起她,毕竟作为主子的心腹,他很清楚李姑娘和主子说的是正事,与风花雪月无关。
  当然,也未尝不是想要借此一步登天。
  在主子身侧,抱有这样想法的姑娘他不知道见过多少。
  楚寒闭上了眼睛,没有出声,长风便是主子是同意了,轻轻扣击车壁,车夫转了方向。
  长安城东侧是富商扎堆的地方,偶尔一两个陌生人来这里并不引人注目,马车停在一处宅院门前。
  里面早已有人等候,李青禾紧紧攥着帕子,低着头,眼里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终于……
  “殿下,边城之战已经证实,您……该相信臣女了吧?”
  楚寒平静点头,没有她预料之中的激动或者重视,淡淡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李青禾面色稍稍变化,轻咬了下嘴唇,“殿下,臣女倾慕殿下,愿为殿下效劳。”
  她嘴上说着表忠心的话,看着楚寒的目光也是脉脉含情,却对楚寒的问题避而不答。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楚寒没有配合,端起手上的热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开,李青禾愣住了,见他真的是毫不留恋,连忙站起来想要拦着,“殿下……殿下……”
  没走两步,李青禾忽然觉得头晕,她手抚着额头,晃了晃,无济于事,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长风出现在房间了,低头看着地上的佳人,摇了摇头,真可怜,殿下是能够威胁的人吗?到底还是闺阁小姐,想的太简单了。
  真当他主子是仁慈之人啊……
  挥了挥手,两道黑影出现,带走了李青禾。
  长风迅速磨平一切痕迹,几日后,有一队人马探查到这里,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院子是一位富商买走,但去查证,发现富商毫不知情。
  半月后,李相嫡长女因病离世。
  收到长安来信的谢婉愣了愣,李青禾?边城虽然守住了,但也损失惨重,加上战后事宜忙碌,谢婉每日协助谢夫人,忙的脚不沾地,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孟绯也只是在信尾提了两句,说是感觉她死的蹊跷,可能是后宅阴私。她虽然因着谢婉的告诫刻意和李青禾保持了距离,但最初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
  后宅阴私?谢婉想到那姑娘的奇怪之处,觉得不至于。
  如果她所猜测的是真的,那姑娘应该没死,但下场也不会好的哪里去。
  她太急躁了,掩饰的也不到位,破绽百出。
  不过到底只是个不相干的人,谢婉感慨了两句就抛到了脑后,长安来了圣旨,她陪谢夫人接了旨意,之后就更加忙了。
  谢夫人没有带过兵,就连边城之战也主要是谢婉的主意,她自认最多只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谢婉却不这么看,她再一次感叹有这个娘真好,缺什么来什么。
  边城一战后,别人不清楚,参与了战斗的边城守军再知道不过主要是谁的作用。
  加上谢婉和谢夫人不同,她有身手,能打,还有心融入,短短数日,边城剩余守军就以她为首。
  这时她最缺的就是明面上的身份了,长安来的这道圣旨简直是瞌睡送枕头,刚刚好。
  即使没有官职,那些已经被她收服了的人也会更加心安理得的听从她的指挥。
  小心翼翼的收好圣旨,递给清秋抱着,谢夫人看见,笑了笑,“你这丫头怎么比我还激动?”
  谢婉矜持一笑,点了点头。
  当然激动啊,有这个鸡毛她就能当令箭用,不趁机搅它个天翻地覆她就对不起老皇帝对她们一家的厚爱。
  她可是很记仇的。
 
 
第20章 
  任谁也没有想到,小小一道圣旨,带来的却是熙朝格局未来十年的改变。
  谢婉说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止是说说而已,有谢景湛和谢岚一明一暗的支持,谢婉很快就在谢家军中如鱼得水。
  甚至更甚。
  在发现妹妹谢婉在武力和军事上远超自己的才能之后,谢景湛开始主动退位让贤,不着痕迹的将谢婉推到前列,树立谢婉在军中的威严,将自己定位成辅佐者,谢婉的左膀右臂。
  也许正处于极度忙碌状态的谢婉一时没有察觉,但时日久了,还是感觉出了他的意图,因此特意空出一个下午,准备去寻这个一直并不怎么熟悉的兄长深谈。
  她想要地位,想要力量,但同时也不想让别人相让,尤其这人还是她血缘上的亲人。
  长身玉立,英挺俊朗的年轻将军在书房心无旁骛的练字,听到下人的禀报后,并不惊讶,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他放下笔,欣赏了一会自己的作品,勾唇笑了笑。
  谢婉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说来谢家仅有的一双儿女的长相都很有欺骗性,只看着,都不会想到他们是战场上少有的优秀武将。
  反而像是清贵书香世家出来的子弟。
  不过这个想法在她瞥到青年手上上好宣纸时戛然而止。
  她瞪圆了眼睛,努力收敛起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纸是好纸,墨是好墨,只是那字……
  谢婉不忍评价,实在是她最初学会写字的时候也比它好看。
  起码不伤眼睛。
  谢景湛仿佛没看到她怪异的表情,不疾不徐神色淡定的收好放到一边,走过去为她拉开一张椅子,还顺便倒了一杯茶,这才笑道,“小婉儿可知道来看哥哥了。”
  很是委屈的样子。
  谢婉刚入口的茶顿时喷了出来,还倒霉的呛到了喉咙,连连咳嗽。
  谢景湛顿时急了,抢下她的茶杯,忙给她拍背,“慢点慢点,急什么,又没人给你抢。”
  谢婉生无可恋脸,这是有没有人抢的问题吗?而是她发现自己之前仿佛认识了个假哥哥。
  她认识的谢景湛是什么样的呢?就算人不在长安,也陆陆续续有美名传来,堪称长安贵女最想嫁的郎君之一。
  文可安社稷武可定边疆,擅长丹青,曾拜一位有名大家为师,又曾口若悬河辩退外族使者。
  总之是位文武双全的公子。
  武,谢婉是绝对不怀疑的,但文,谢婉表示,之前是她瞎了眼。
  不说之前那狗爬一样的字体,光从刚才那杯茶谢婉就瞧出来了,她这位兄长在文一道上绝对没什么天赋,顶多是谢夫人逼迫做的表面功夫。
  想了想,谢婉觉得她还是要尊重一下她的兄长,保留他作为兄长的尊严。
  收拾好仪态,谢婉直接开门见山,“哥哥最近在忙些什么?”
  隐隐带着些质问的意味,也表示了她心底的不满,谢景湛闻言果然正色起来,也不摆什么兄妹情深的姿态,尽管他的确想和妹妹好好相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低头理了理袖子,淡淡道,“自然是忙些该忙的。”
  谢婉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你不需要这样。”
  谢婉是不满的,还有些被轻视的愤怒。
  如果谢景湛摆出要和她一争的态度,到最后无论胜负,谢婉都不介意,可他没有,主动退出,甚至还推了她一把,要说二人之间感情有多深那是假话,从小分隔两地的兄妹能有多深的感情,在谢夫人面前默契上演的兄妹情深不过是假象。
  加上谢婉又是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透着冷情的人。
  两辈子一起,真正被她放入保护圈的不过收养她的师父和谢夫人两人。
  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要获得权力的原因,对军队感兴趣是一回事,不想再让谢夫人再有这样的经历才是主要。
  谢婉对朝廷一直以来都没有好感,但也深切的认识的到了,处于这样的地位,权力才是根本。
  很巧的,谢景湛和她的思维同步了,他轻笑了下,眉目张扬耀眼,在谢婉困惑的目光中摇了摇头,“你不要多想,我并不是为了你,我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父亲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办到。”
  “而且,”谢景湛眨了眨眼睛,“见证一位女元帅的崛起,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说着自我贬低的话,眼中却没有不甘失落,反而是对后者的跃跃欲试。
  看的出来,并没有勉强。
  谢婉回想起这位兄长在武之一道上的表现,还有谢岚对他的评价,不得不承认,他很强,只是受限于大环境。
  这个世界,并没有内力一说,起码谢婉没有见到,这里的将军士兵也只是依靠手脚功夫。
  谢婉也大致意识到了他对自己的误会,有内力的自己就像高于他们一个层次,补上经验,比他们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有心无力,说的大概就是她现在的这种情况,谢婉刚起了把内力心法外传的心思,脑中的警戒线就陡然绷紧,仿佛冥冥中一股力量在警告她。
  说不出口,谢婉也失去了再和谢景湛交谈的心思,勉强达成共识,就离开了谢景湛的住处。
  谢婉在桌案前俯身提笔,案上铺好的宣纸,墨香在鼻尖弥漫,她执笔的手却迟迟未动。
  那种感觉又来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谢婉很少想过去的事,一来最初这具身体是真的孱弱,二来谢夫人虽然爱女儿,但要求也是真的严格,要学的东西很多,谢婉忙碌起来自然没空去伤春悲秋。
  但现在,谢婉才真正去面对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会不会突然离开?
  如果她死去了又会怎样?
  回去还是真的死亡……
  这都是她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种种表现一都在提醒着她,她来到这里绝对不是正常途径,不是人们普遍意识上的地府投胎。
  她没有经历过地府,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孟婆,只是一次意外袭击昏迷之后忽然来到这里。
  这个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是不同的,没有多国并立的格局,没有以武犯禁的侠客,轻功内力通通没有。
  谢婉轻叹一声,颓然的放下笔,她如今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生活就像偷来的一般,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谢景湛发现经过书房兄妹达成协议之后,谢婉更拼了,像是在赶时间一样。
  他跟谢婉提过,让她注意身体,谢夫人每次见到她身上的伤都很后悔,又担惊受怕,觉得不该纵容她。
  谢婉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也尽量避免带伤出现在她面前。谢夫人无法,转头就去骂谢景湛,说他不中用,让妹妹受这么重的伤。
  谢景湛哭笑不得,又不能反驳,总不能说你闺女可能干了,谢家军里头差点要成了她的一言堂,剩下的一点小蛀虫也马上要被她拔出去了。
  两人在达成协议之前就有默契,军中的事都是瞒着她的,谢夫人只知道谢婉在军中混,具体情况不知。
  和年轻气盛的谢景湛以及从来不知朝廷为何物的谢婉比起来,谢夫人思想中还是有忠君爱国的,尽管朝廷不仁。
  要知道两人在做这近乎叛国的事情,肯定会阻止。
  和谢夫人相对的是谢岚,很出乎意料,谢岚不仅不排斥两兄妹的行动,甚至还指点他们,有最熟悉谢家军的前主将在,谢婉花了近三年时间一步步蚕食掉谢家军,让谢家军变成名符其实的“谢家”军。
  一日,谢婉从校场回来,准备洗漱,自从掌握谢家军后,谢婉待在军营的时间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泡澡解乏成了奢侈享受。
  “将军,”谢婉刚刚闭上眼,就听到阿琉的声音。
  “什么事?”谢婉闭上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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