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荣宠记——漫步长安
时间:2019-03-09 09:44:16

  罢了。”
  马夫人是真心瞧不上周琴娘,马公子心里何尝不是。
  但发生的事情不能说,否则会招来祸事的。就让它烂在心里,反正外人也不知情。他想着,撇了一下嘴,
  意兴阑珊地道:“折腾半天,我腿又疼了……”
  马夫人一听儿子腿疼,忙命人进来侍候着,自己和马婉莹离开屋子。
  马婉莹心里有事,她刚才问哥哥,哥哥说玉山郡主自行走了。然后没多久,被人敲晕的周琴娘便被一个丫
  头给丢进来。
  听哥哥的描述,那丫头应该是玉山郡主的人。
  也就是说,玉山郡主不仅识破了她的计划,且将计就计让周琴娘顶了包。
  一个落花巷里出来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计?她不愿意承认,论心机手段和貌美,她自为胜别人一
  筹。
  哪里还会有另一个女子,不仅在身份相貌上压自己一头,而且论心计手腕同样不输自己。偏还嫁给自己想
  嫁的男人,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若说原来仅是嫉妒那女子,现在已转为嫉恨了。
  被恨上的碧姜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今日是略施小惩。若是她们胆敢再犯,就休怪她不客气。她向来不是
  良善之辈,亦不会如别人一样妇人之仁。
  要她真是那样的人,只怕不知死了多少回。
  一回到国公府,还未走到园子里,就见汪氏哭丧着脸跑来跪到她的面前。
  汪氏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都是肿的,不知这几天哭过多少回。哪里还有以前摆着大嫂模样的气势,整个就
  是一个可怜的妇人。
  “郡主,求求您……您帮帮我的爹娘吧……有人捎信来,说我爹在路上不行了。伤口生脓,无人管。若是再不
  派人打点,那些差役就要把他拖死了……”
  汪奇山要死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那伤口没有仔细养着,一路酷暑热气必然是会恶化的。那样做孽多端的人,就应该如此痛苦地死去。
  若不然,天理何在?
  “你求我有什么用?圣上下的旨,谁也不敢违抗。”
  汪氏哪里不知道圣旨不敢违,她也没打算抗旨啊。不过是想人出面打点那押解的差役,让他们弄些药给父
  亲,路上好生照看着,不让他受罪。
  “郡主,我不求郡主把他弄出来,只求郡主派人打点一下那几个差役,让他好受些……”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汪氏想着。只要郡主愿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派个人跑一趟就行。若不是大爷彻
  底不管她娘家的事情,她何必来看别人的脸色?
  “打点?这事不应该是你们夫妻俩人的事情吗?”
  “郡主……咱们是一家人。您身份高,那些人必然不敢不听你的。若是我和大爷出面,就怕那些人不卖
  账……”
  碧姜看着她,冷笑一声,“汪奇山罪孽深重,残害过那么多人,便是以死谢罪都不能够安抚亡灵。我岂会
  助纣为虐,帮扶恶人!”
  汪氏心一惊,猛地抬头,就看到她脸上不掩饰的冷意。
  “郡主……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非我见死不救,而是我不会救罪恶滔天之人!”
  汪氏气得脸色更白,身体摇摇欲坠。她知道自己爹做的那事,确实是让人挺不耻的。但无论怎么样,他也是自己的父亲。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好,既然郡主不愿意救我爹,那我娘和我弟弟一家总是无辜的,求郡主出手,让他
  们少受些罪。”
  碧姜被汪氏说得气笑了,这汪氏以为自己是谁。她想让自己救谁就救谁,脸倒是够大的。
  “你是不是弄错了?他们是你的亲人,要救也是你们大房的事情,与我们何干?再说汪夫人哪里无辜了?
  那些女子在你汪府悄无声地死去,她真的不知道吗?既然知道而不阻止,那她就是汪奇山的同伙。既是帮凶,
  罪有应得!”
  “郡主……你不相帮便罢了,为何要羞辱我娘……”汪氏说着,站起身来,身体晃了两下,一脸的悲痛。
  她在心里把碧姜恨上了。
  碧姜最见不得汪氏这样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来求人。别人不答应,便心生恨意。而真正该恨的人,
  她却选择不计较。
  比方说据大爷。
  据大爷才是汪家的女婿,本来替汪家奔走的事情应该是他身为姑爷该做的。汪氏不去恨据大爷,反倒是恨
  别人,可见也是个拎不清的。
  对于这样的人,多说无益。
  碧姜并不看她,带着侍剑和赵氏就走出了园子。
  留下一脸气愤的汪氏,面目狰狞地看着她的背影。
  据家这一窝子庶出,确实是让人心烦。碧姜想着,先去到朱太君的院子。
  朱太君正在剪着花枝,看到她进来,把剪刀递给身边的婆子,拍拍身上沾的灰尘,笑着把她迎进去。
  “你呀,就是礼多。刚从外面回来,就好好去歇着,等休息好了再来陪娘说话。”
  “并不累。”
  碧姜说着,与朱太君同坐。
  “今日在马府,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是哪家的姑娘入了马家的眼?”
  女人无论在什么年纪,都是热爱打听的。马家这次动静大,势必是要替马公子订下亲事的。朱太君整日无
  事,虽不爱出门,倒是爱听一些人家的家长里短。
  “是永忠侯府的小姐。”
  “怎么会?”朱太君很是吃惊,周老夫人那个人她还是知道的。对于那个女儿可是宝贝得很,一心想要攀
  一门好亲事。不可能会牺牲女儿,嫁进马家的?
  碧姜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出了点事,周姑娘被大家撞见在马公子的屋子里,衣衫不整……”
  她这一说,朱太君就明白了。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嘲讽道:“马家人做事也太不讲究,就不怕被人戳着
  骨头骂。以后啊,马家人再办什么事情,恐怕那些夫人都不敢带女儿上门了。”
  这事一听,就觉得是马家弄出来的。周家再不济,也是侯府,周家姑娘不可能与那马公子有首尾。
  如果不是周姑娘主动的,那就是被人陷害的。
  至于是谁,所有人都觉得是马府。
  那些夫人们各自回去后,果然都下定决心,以后决不带女儿登马家的门。
  碧姜自不会与朱太君细说事情的经过,就由着别人误会马家吧。
  “娘,方才我回府里,碰到西院的大嫂,求我救汪大人。我觉得不妥,已经拒绝。”
  朱太君脸色一黑,“你做得对,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要沾手。”
  “娘,在外人眼中,我们是一家人。若是我们袖手旁观,别人兴许会说我们薄情。可是西院的那些人与国公爷真的算不上亲近,我想着不如就此分家吧!”
  分家两字一出,朱太君眼睛一亮。
  “好,听你的……你和国公爷怎么做都行,就分家吧。”
 
 
第64章 
  晚间据九回来时,她就提了一下分家的事。据九嗯一声,算是应承。夫妻二人再没有说这个话题,便说起
  其它的事情。
  包括马府发生的事情。
  她的语气是平淡的,那样老套的招数,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够看。但据九却是听得心惊,他不敢想象她会
  出事的样子。
  别说是想,就连闪过那样的念头都令他心绞痛起来。
  马家,看来还是得到的教训不够!
  他想着,眉眼覆上寒霜。
  入夜后,两人还是同床而寝,比起第一天的略有些不自在,两人已都平常许多。
  碧姜最是放松,据九则有了新的困扰。心爱的人在身侧,触手可及。但他什么都做不成,每每在她入睡后
  许久,都不能入眠。强逼自己去想朝堂上的事情,才算是转开念头。
  昼夜交替,一夜到天明。
  既然要分家,少不得请个中间见证人。
  这个人,据九请的是京兆府的府尹关大人。事关财产分割,田铺分配,由府尹来行此事最为妥当。
  辰时一过,西院众人被召齐到主院时,还不知发生何事,待据九分家二字一出口。倾刻间像炸了锅一样,
  全是反对的声音。
  “老九,我不同意分家!”
  首先出声是据大爷,现在别人还敬着他是国公府的大老爷,卖个三分薄面。若是分家,他就只是据老爷,
  谁还看得起他。
  其他的兄弟十人亦是如此想的,傍着国公府这棵大树,不说他们在外面好行事。就是将来儿女议亲,谈婚
  论嫁,也是要多几分底气的。
  还有同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就让老九一人独享祖上留下来的荣耀。
  “树大分枝,没有一个世家是不会分家的。往上溯源,据家曾曾祖父那辈就分过一次家。您说是不是,五
  太叔公?”
  据九眼睛看向另一边坐的几个族人,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便是当年经历过分家的五太叔公。
  “没错…………九哥儿说得对。”
  五太叔公有些耳背,他的儿子三叔祖父在他耳边嘀咕着,他便依着儿子的话,站在据九这一边。
  据大爷脸色难看,很明显五太叔公一家得了老九的好处,才会帮老九说话。以前老九没回来时,每年祭祖
  都是自己上第二柱香,第一柱香是父亲上的。
  那时候,三叔祖父一家对自己是多么的巴结。
  而现在,自己进来这么久,三叔祖父都没有理会自己。他酸溜溜地想着,若是他现在是国公,只怕三叔祖
  父还不知怎么讨好他。
  要是当年老九死在外头就好了。
  自古以来,便有父母在,不分家的惯例。他看着朱太君,眼珠子一转,跪下去,“母亲,儿子还想多侍奉
  您老人家几年……您还健在,老九就要分家,他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兄弟们累赘,想摆脱我们”
  碧姜就坐在朱太君的身边,闻言暗道这据大爷人还不糊涂。既然知道自己是累赘,那还不有些自知之明,
  同意把家分了?
  “大老爷这话说得真令人莫名奇妙。你几时侍奉过我?从前你父亲老国公在世时,我就避居在府中最偏的
  院子里,一年到头,都不见你们来看过我一回。后来九哥儿承位国公,我便移出偏院。在此期间,除了逢年过
  节,我根本就看不到你们,何来的侍奉?”
  朱太君话一出口,据家兄弟几人的脸上精彩纷呈,不可谓不难看。
  不尊嫡母,那可是大不孝。关大人还在场,朱太君根本就想给他们留脸。老敬国公在世时,国公府里是什
  么样的情形,京中谁人不知道。也就据大爷脸皮厚,竟然把朱太君搬出来。
  “侄媳妇那些年,受委屈了。”三叔祖父谴责地看着据家兄弟,一脸的怒其不争。
  “他三祖父,再大的委屈,我都熬过来了。现在九哥儿理事,我只管颐养天年,日子好得紧。至于旁人的
  侍奉,我可不敢当。”
  “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兄弟几人都想亲近母亲,无奈母亲您总觉得我们不是亲生,到底隔着一
  层,一直不冷不淡……”
  据二爷是站在据大爷一边的,他这话说出来,便有其他几个兄弟附和着。
  朱太君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些庶子没有一个省心的。当年为了从老国公那里讨好处,明里暗里斗得天昏地
  暗。
  “你们的亲近,我受不起。我曾记得,有一次二老爷您跌倒在地,我前去相扶,反被你诬陷说是我把你推
  倒的。试问,你们这样的儿子,我敢亲近吗?”
  说起往事,朱太君心都是冷的。
  都是那些妾室教的,好的不教,净教一下见不得人的手段。好好的男丁,一个个养得心胸狭隘,上不了台
  面。
  她冷眼看着,心道都是报应。
  据二爷一噎,“母亲,那时候儿子年纪小,都不记得了……”
  “三岁看老,你那时都六岁多,不算小。”
  朱太君说着,别过头,不再看他。
  关大人的眼睛望向据九,据家这乌七八糟的事情他是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一个庶子居然敢陷害嫡母,可
  见老国公在世时,府中的风气是何等的差。
  据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所谓的兄弟,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既然你们不同意分家,那我们就来算算
  账。”
  众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不知他指的算账是什么。
  “我这手中是据家上一次分家时的单子,虽然隔得有些远,银钱字画什么的暂且放一边。我们来说说上面
  的田产铺子,这些都是公中的东西。”
  众人心里又是一突,据家兄弟和他们的姨娘们拼命地讨好老国公,各自凭本事从老国公手中抠走不少东
  西,其中就有田产铺子。
  这些东西,按理来说,都是公中的,且大部分都应属于嫡出子孙。
  也是因为府中没有嫡出,所有人都认为谁抢到就是谁的。就算是最后老大承了国公的位置,碍于自己亦是
  庶出的身份,必不会多加追究。
  碧姜感受到朱太君心绪的起伏,轻轻地安抚般拍着她的手,“没事的,娘,国公爷会处置好的。”
  据九又取出另一张单子,“我这里还有一张单子,详细记着有哪家铺子在你们的名下,或是你们岳家人的
  手中。就连转卖出去的,都记得一清二楚,何年何月何时由谁卖出,卖与何人,得银几何,全部明明白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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