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那个人的东西,江珩淡漠的眸中终于有了波动,颤抖着手接过江煜递给自己的东西。盒子上面的纹理已经有些磨损,江珩却视若珍宝一般,一遍遍抚过。
“江珩,”江煜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么多年,外公也算了解你的性子。”
他一步步拄着拐杖,声音迟缓:“今晚的那个女人,你喜欢就养在身边,没必要那么……”
“外公!”江珩不悦地皱眉,目光坚定,“白黎是我妻子。”
他不容许任何这样贬低白黎,就算那个人是江煜。
“妻子?”江煜冷笑,手上的拐杖在红木地板上狠狠敲了几下,“别闹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江珩今晚的话,还是指他之前的演戏。
江煜紧紧盯着江珩的眼睛,目光如炬,“前几个月,你从北城带了一只狐狸回来,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不就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
“恰好刚好有一个笨的,做了这出头鸟,莫名其妙被你当作枪使。”江煜抬眸莞尔,只是唇边的笑意冰冷渗人,“江珩,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
就算这个世上所有人都相信江珩动了情,江煜也不会。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江珩不说话,只是看向江煜的眸光晦暗不明,看不清他心底深处真正的想法。
半晌,他倏然冷笑一声,眼底一片清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外公。”
只是可惜这一次,江煜也没能看透自己。就像当初自己见白黎的第一眼,也绝不会想到今天的自己会入戏太深,再也走不出来。
听见江珩的回答,江煜果然满意一笑,拍着江珩肩膀的手多了几分力道:“你长大了,外公也说不了你什么。”
他抬眸,对上江珩的眼睛,“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演戏可以,切莫假戏真做。”
江珩可以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但绝不可以真正动了心。江煜是绝对不会允许,将家业交给一个会为情所困的人。
“谢谢外公的教诲。”江珩勾唇一笑,余光突然瞥见门口一闪而过的黑影,唇角笑意更深。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第三十五章
夜色清冷如水, 白黎身上还穿着那条红裙, 长长的裙摆在床上如瀑布般蔓延开来, 她紧捂着红唇,肩膀一颤一颤的,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过。
楼下繁闹声依旧,夜夜笙歌不过如此。白黎的房间出奇意外的安静,只有沙漏流过的沙沙声,偶尔有一两声啜泣声响起。
怕惊扰到别人,白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一盏小脸埋在枕头处,呜呜咽咽着。精心画好的妆容早就糊成一片,和泪水混杂在一处, 比女鬼还可怕。
白黎哽咽了下,期期艾艾从床上爬起,挣扎着起身, 去了卫生间开始卸妆。
镜中的女孩早就不复往日的光彩, 一双黑眸空洞无神, 眼角红肿, 一看就是刚才哭得厉害。一天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跌到谷底。
卸完妆的一张小脸干净清爽, 只是脸色却苍白得吓人,白黎小声哽咽,旋转了下开关, 往脸上扑水。晶莹的水珠混着泪水从眼角滑过,胸前的衣襟已经沾上水渍,白黎索性换了件睡衣,重新走回房间。
楼下的喧闹声好像安静了不少,白黎趿拉着鞋子,行尸走肉一般仰卧在床上。头顶上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罩子,落在她身上。
秋意渐生,有寒意从脚尖传来,白黎胡乱在床上摸索着,随意地拉开被子的一角,整个人蜷成一个蝉蛹,只余下一个黑乎乎的发顶。
失落、委屈、愤怒交杂在一起,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现在的心情,像是被人抛向空中,又狠狠跌落在地上,粉身碎骨般疼痛。
白黎蜷缩着身子,弓成一团躲在被窝里,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更为澄澈空明。她小声扣着被单,红唇紧抿。
白黎一直很好奇江珩当时抱养自己的目的,毕竟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到收养一只来历不明的东西。
今天晚上她心底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可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明明知道那个答案不如人愿,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揭开,好让自己死心。像是小时候为了一张考砸的试卷,明知道成绩不理想,还是抱着百分之一的侥幸,去揭开那个分数。
白黎喉中哽咽,一双黑眸水汽氤氲,忽的翻了个身,脚边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白黎心下疑惑,从被窝中探出一只小手,在床上摸索着。
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样式精美贵重,藏青色的礼盒上包裹着一条淡蓝色的礼带,白黎眸中水汽更甚,几乎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这是她准备送给江珩的礼物,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修长的手指抚上礼盒的纹理,蝴蝶结还是她亲手打上的,只是现在还未来得及送出去。
白黎悠悠叹了一声,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借着月光往墙上瞟了一眼,还有半小时就十二点了。她斟酌了下,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道门缝。
楼下的欢声笑语已经不见,过道空荡荡的,隐约还能听见楼下佣人收拾东西的声音。白黎惊讶于宴会这么早就结束,蹑手蹑脚下了楼,刚到厨房,就撞见管家匆匆忙忙托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
“白小姐。”看见是她,管家慌忙退到一旁,朝白黎点了下头,“白小姐是要喝水吗,我让他们送上去就好。”
白黎在江家的地位本来就非同寻常,经过这一晚,别墅里的人更不敢看轻她了。江家未来的女主人,巴结还来不及。
“不用不用。”白黎慌忙摇头,目光落到管家手上的托盘,狐疑道,“这是……江珩的吗?”
“少爷喝醉了,我刚煮了一碗醒酒汤,正要送上去。”管家笑呵呵地回答,视线落到白黎怀中的礼盒,眼前一亮,“白小姐是要去找少爷吗?”
“我……”
还未等白黎开口,管家已经眼疾手快地将托盘递到白黎手上:“那就麻烦白小姐帮我跑这一趟了。”
“……”
白黎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东西,佣人来来回回在厨房进出,好像就她一人有空。她轻叹了一声,懊悔地往楼上瞥了一眼,暗暗祈祷江珩最好能醉个不省人事。
。
房间近在咫尺,白黎不知道给自己打了多少回气了,还是不敢旋开那个门把。房间外的人影摇摆不定,指尖只要轻触到冰冷的门把,就嗖的一下缩回。
房间好像没人一般,一直都是静悄悄的,白黎在门口磨蹭了半晌,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或许,真的是她的祈祷有效,江珩睡着了?
终于在一百零一次纠结后,白黎战战兢兢打开一道门缝,借着灯光察看里面的情形。
房间安静无声,像是没人在一般。她松了一口气,刚想踏进去一只脚,胳膊突然猛地被人拽住,男人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般朝她袭来。
“哐当——”
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连带着陶瓷碗子也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落了满地的狼藉。
白黎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男人。这哪是醉酒的人,分明是个大骗子!
白黎气呼呼地瞪了男人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温润的唇瓣突然被人噙住,男人欺压而上,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头在她唇间掠夺。
白黎还没回过神来,江珩已经趁她不备,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唇齿间大肆侵掠。
男人特有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白黎伸着小手欲推开江珩的胸膛,却不料被他扣得更紧,下巴隐隐发痛,白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眸中一片水雾。
像是清晨里花瓣上的第一滴露水,欲坠不坠,引人垂怜,江珩微松开她的下颌,垂眼对上白黎的一双泪眸,红唇微肿,配上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越发激起他心中的那一头野兽。
他俯身欲要动作,却被白黎狠狠推开,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气恼地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明明是盛怒之下的言语,听在江珩耳里却还是软绵绵的,一点震慑力也没有。
他单手扣住白黎的腰间,翻身将她推倒在床上。白黎双手被江珩举至头顶,半分动弹都做不得。
这个姿势,极为羞耻。
胸前的起伏不定就在男人眼下,白黎红了脸,挣扎着一双小腿想要踢开男人,却不料脚踝反被江珩握在手里。
白黎小巧的脚掌被江珩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双手又被他桎梏在头顶,她期期艾艾哼唧了一声,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哭什么?”江珩终于松开她,只是还没等白黎逃开,他已经整个人都压了上来,略带薄茧的指腹从她眼角滑过,声音低沉沙哑,“乖梨不喜欢我这样?”
白黎被他的厚颜无耻吓得噤了声,红肿着眼睛盯着江珩,“不,不喜欢。”
男人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声,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所过之处颤栗四起,白黎受不住呻。吟了一声,声音娇媚得仿若能掐出水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见她的反应,头顶的男人果然轻笑了一声,唇角带笑,指尖顺着锁骨往下,最后在她胸前打转:“可是乖梨的这里,好像很喜欢呢。”
身下女孩果然又颤栗了下,贝齿咬着下唇,隐忍着怒意瞪着自己。胸前的扣子早就在刚才的挣扎中挣开,衣服下的一片风光若隐若现。
江珩唇角上扬,空出一只手从白黎衣摆下方伸进,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背后的扣子。内衣应声而落,白黎又急又羞,扭着身子想要逃开男人的抚摸。
“江珩!”她急急叫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你放开我!”
她这样的姿势着实羞耻,白黎越挣扎,身子离男人越近,倒像是她急不可耐地将胸前的可口送到男人嘴边。
白黎对男女之事只来源于平时看的小h文,真枪实战一点经验也无。羞愤和害怕涌上心头,白黎哭得更凶了。
“你别……欺负我。”白黎已经分不清江珩真的是喝醉酒还是装的,恐慌之下,大脑一片空白。她呜咽着哭出了声,小脸憋得通红。
“乖,放松。”男人声音轻柔如羽毛,他低声在她眼角落下一吻,手指灵活在白黎身下游走,引着她一阵阵颤栗。
“乖梨子,告诉我,你今晚听到了什么?”意乱情迷之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倏然出现在耳边,白黎猛地一惊,眼底□□全无。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干瞪着一双眼睛。
江珩唇角笑意更大,蓦地松开白黎的手,却在下一刻又贴上,十指相扣,他紧贴在她耳边,声音温柔:“是不是都听到了?”
男人的声音极具蛊惑,慢条斯理地打乱了白黎所有的思绪,行动比大脑反应更快,她痴痴点了下头,反应过来后又疯狂开始摇头,“没有,我没有。”
欲盖弥彰的样子完全取悦了江珩,他低低一笑,蓦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指尖有冰冷的东西穿过,白黎瞪大双眼,惶恐地看向江珩。
江珩勾唇,漫不经心地往墙上瞥了一眼:“还差五分钟就是十二点了,这个就当乖梨送我的礼物了。”
他的手掌一点点往下,最后停在白黎身后某处:“乖梨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收留你吗?”
第三十六章
他低低一笑, 在白黎耳边落下一句:“因为好奇, 狐狸尾巴手感如何。”
“你……”无数的言语淹没在两人的唇舌之间, 白黎几乎没有时间去看手上的东西,纤细的脖颈高高仰起, 她试着推开男人的胸膛,面色潮红,“不……不要。”
白黎微微喘着气,羞耻的声音从唇齿间发出,她低低呻。吟了一声,声音娇媚动人。
身上的男人依旧衣冠楚楚,而白黎却已经衣不蔽体,胸前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 莹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微微发颤。
身下的衣物依旧,只是多了一团隆起的异物, 男人的手指从她内。裤边缘穿过, 在隐密处打着圈。
“嗯……”
指尖微湿, 男人脸上笑意更深, 修长的手指进进出出,借着月光,江珩清楚地看见女孩脸上异样的坨红, 是花蕾绽放出最后一片花瓣时的样子,惊艳短暂,只属于他一人的欢愉。
“呜呜呜呜……”
黑暗中, 女孩低声啜泣的声音更为明显,江珩却丝毫不在意,手下的动作更快。终于,一声娇。吟声过后,女孩彻底没了力气,只余下眼角未干的泪意。
指尖处一片濡湿,江珩微一勾唇,轻咬过白黎的耳垂:“手感很好。”他很满意。
白黎一个“滚”字还没出口,男人已经抓着她的手指,从胸膛处往下,最后落在某处,低声笑道:“礼尚往来,乖梨也试试我的吧。”
房间再次传来一阵呜咽声,这一夜,白黎身体力行地践行了狐狸尾巴的手感如何。
……
白黎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昨晚荒唐了大半夜,到最后不知道她哭了多少次,男人才肯放过她。
暖阳透过窗纱,照亮了半个房间,微光落在两人脸上。白黎动了动脚丫子,发现挣不开,她眯着眼,不耐烦地往外踢了一下,结果刚至半空,又被人拽着收回被里。
白黎哼哼唧唧地睁开眼帘,入眼即是男人那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孔,江珩噙着笑:“乖梨一早就这么热情了?”
他的大手包裹住白黎的掌心,眉眼间染上一层笑意,“休息够了?”
轰的一声,白黎一阵耳鸣,昨晚一幕幕走马观花从脑海中掠过,她蓦地涨红了脸,眼神躲闪,避开江珩炙热的目光。
“乖梨怎么不敢看我了?”江珩修长的手指挑起白黎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和他直视。指腹压在白黎唇珠处,江珩微勾起唇,“昨晚这张小嘴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闭嘴!”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昨晚的事,白黎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昨晚这厮一直压着自己,非得逼得自己将各种不堪入目的好哥哥好老公连番喊了一遍后,最后才肯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