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狐狸精——糯团子
时间:2019-03-31 08:56:20

  白黎脸上红晕更深,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白黎吧嗒一声拍开男人的手,拉开被子将自己整个脸牢牢盖住。
  外面男人笑声更大,雨后初霁般干爽,白黎躲在里面,脸红得越发厉害,白皙的手指紧紧揪着被子一角,不肯松开半分。
  黑暗处有什么亮光闪耀,白黎恍惚了下,纤长的睫毛轻颤,她愣愣地拿下自己的左手,放在眼下细看。
  是一枚粉色的戒指。
  银边镶嵌,中间是一只迷你的小狐狸。白黎痴痴地盯着手上的戒指看,昨晚江珩不由分说地给她戴上后,白黎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男人拉着一起沉沦。
  后来她满脑子哭着求江珩放过自己,哪里还记得起手上的东西。这会有空,才有时间琢磨手上的玩意。
  粉嫩的戒指泛着白光,白黎紧紧抿着唇,眼角微湿,她主动拉开被子,露出毛茸茸的发顶。
  “江珩,你什么意思?”白黎小声哽咽了下,皱着一张小脸看向男人。江煜在书房说的那些话,她可是还记得呢。
  见她终于问起手上的戒指,江珩蓦地勾唇,长臂一捞将人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在白黎鼻尖轻刮了下:“乖梨这么聪明,肯定猜得到。”
  “不聪明不知道!”白黎难得硬气了一分,气恼地剜了男人一眼,腮帮子涨得鼓鼓的。
  “生气了?”男人声音低沉如暮钟,身子靠得更近,手指从脸上滑下,一直落至白黎单薄的肩上。
  江珩握住白黎的手指,阳光落在他身后,落下一片金辉。冰凉的薄唇覆在指尖,白黎蓦地想起昨晚一幕幕不可描述的画面,脸蛋腾的涨得通红。
  “乖梨想起什么了,脸这么红?”男人戏谑笑了一声,忽的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在她手指间轻舔,“还满意吗?”
  “江珩!”白黎愤愤吼了一声,纤细的手腕还是被男人握在手间,不可动弹。她挣扎着缩回手,声音带了些哽咽,“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不想做他事业上的棋子,为了迷幻他人的祭品。
  “别哭。”江珩终于松开她,指尖轻抚过白黎眼角的湿润,“你是我江珩的太太,永远都是。”
  白黎哭得更大声,呜咽着吐出几个字:“你才不会娶我。”
  江煜的意思那么明了,白黎只能是他江珩的情人,不可能有妻子的名分。江珩是他的外孙,自然不会忤逆他的话。
  女孩眼角越发湿润,连枕边都沾上水迹,江珩无奈地叹了一声,将白黎搂入怀中,轻拍她的背部哄道:“别哭了。”
  江珩揽着白黎坐起,空出一只手抽出一张纸巾,轻擦过她眼角的泪意:“眼睛都肿了。”
  昨晚哭了一夜,白黎眼睛原本就肿着,现下还哭着,双眼已经快肿成核桃般大小。
  “我怎么不会娶你了?”江珩难得好言好语地哄着,耐心解释道,“昨晚你听到的那些,是外公故意让你听的。”
  白黎终于停下啜泣,懵懂着一双眼睛看着江珩。她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当初会去书房的目的,果然是因为一个佣人过来传话,说江珩让她过去一趟。
  后来白黎听见了江珩和江煜的那些对话,自然不会再进去。
  “真的吗?”她怯生生地张了张唇,眼角还挂着水珠。
  江珩伸手帮她揩过,柔声细语道:“真的。”他缓缓勾唇,“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确实存了利用你的心思。”
  江珩回忆着往事,心思千回百转:“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利用,只是想看看,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东西,那些人会怎么做。”
  白黎不解,依旧睁着一双泪眸看他。
  “你可能不会懂,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老爷子的掌控下,老爷子这个人,控制欲极强,他喜欢玩弄人于股掌之间。”
  “这么多年下来,我却是那个唯一的意外。心无旁骛对我来说是好事,对别人却不是。老爷子一直怕我夺权,他在我身上花了很多心思,却依旧找不出我任何的软肋。”
  江珩凝视着白黎的眼睛,目光灼灼。那是以前的自己,现在的他,自然不是。
  江煜昨晚一石二鸟,既试探了江珩对白黎的情感,又离间了两人的感情。不管江珩对白黎是否真心,老爷子都是赢定的一方。
  白黎似懂非懂,忽的眨了下眼,伸手抱住江珩,在他怀里低喃了一声:“我信你。”
  虽然不清楚江珩和江家的各种恩怨,不过白黎觉得那一段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过往,否则他一个外姓人也不会改了姓入了江家。只是他不说,白黎也不会开口问。
  人,总是有自己的秘密。
  江珩想要自己知道的那一天,自然会告诉她。
  江珩微一愣神,心下诧异白黎对自己的信任,“不怕我骗你?”
  “怕,又不怕。”白黎仰起脸,“你能对我解释这么多,说明昨晚的事真的是老爷子设的局。”
  若真的像江煜说的那样,江珩只需换一个人演戏就好,哪里需要和她解释一大堆,还好声好气哄了她这么久。
  “我只怕你有朝一日会变心,发现我其实不是你爱的那个人,最后离我而去。”白黎咬着唇,终于将心底的话说开。
  白黎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她吸了下鼻子,连说话都没了逻辑,语无伦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就拿着你的钱,去包。养一个听话的小奶狗,夜夜笙歌气死……”
  “唔……”
  话音未落,红唇已经别人噙住,白黎猛地惊醒,面色恐慌地看着眼前阴冷的男人。
  江珩阴森森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阴翳,“小奶狗是么?”他微一勾唇,慢条斯理道,“那我就打断他的狗腿。”看看还有谁敢。
 
 
第三十七章 
  “不不不, 我不想!”白黎疯狂摇头否认, 小手紧紧拽着被角, 掩耳盗铃一般将自己团团包住,声音怯生生的, 在被窝里闷闷道。
  躲在被窝里的一双眼睛棕亮如星辰,纤长的睫毛微扫过手背,痒痒的。白黎紧咬着唇,刚才的鸿鹄之志早就抛之脑后,消失殆尽。
  呜呜呜,她怎么那么蠢,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还是在江珩这个大变态面前。
  一想到昨晚江珩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白黎抖得越发厉害, 小身子颤微微地躲在被子下,只余下几缕青丝散落在外面的枕头上。江珩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卷着白黎的发丝,一圈又一圈在指尖上打转。
  “乖梨怎么又不想要了?”江珩不紧不慢地掀开她的被单, 男女的力量本来就悬殊, 白黎那一点小力气对江珩而言明显是不痛不痒的, 他稍一用力就将女孩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白得剔透的指尖挑起白黎的下巴, 男人唇角噙着笑意,声音低沉如暮钟,“是对我不满意吗?”
  “没有!”
  “那就是很满意了?”尾音刻意上调, 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白黎简直是欲哭无泪,贝齿咬着下唇,轻颤着肩膀不敢发出声音, 夜晚的江珩可怕,白天的也一样。
  男人的面孔缓缓靠近,最后在离白黎一指的距离下停下,紧盯着她的眼睛。
  江珩最喜欢白黎现在的样子了,泫然欲泣,怯生生的睫毛上隐隐挂着水雾,一双杏眸水汽氤氲。宛如猛虎嗅蔷薇一般,江珩微一垂首,在白黎眼角落下一吻。
  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白黎的身子抖如筛子,睁着一双懵懂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江珩长相阴柔,眉峰如剑,鼻梁高挺,一双黑眸如深潭一般,深不可测。
  倏然,房间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白黎蓦地瞪大了双眼,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手机在桌上持续振动,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白黎靠在床边,话筒对面声音嘈杂,不过她还是听出来来人的声音,是大学的室友洪雅。
  对方说的越多,白黎双眉皱得越紧,到了最后她连客套话都不想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洪雅的邀请。
  “你不去?”对面女人似乎没想到白黎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声音尖锐连一旁的江珩都皱了眉。
  不知是对面有人对洪雅说了什么,白黎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洪雅又恢复了刚才的语气,好生好气对白黎劝道,“白黎,我是看在我们以往的情谊上,才特地和经纪人要了个名额,带着你过去。”
  “你不知道,今晚去的都是业界知名导演,只要他们点个头,你想要什么角色没有?”
  见白黎不答,洪雅以为她听进去了,心内一喜,循循善诱道:“你放心,都是正规的饭局,不会出什么事的。”
  话音刚落,话筒对面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低哑:“那还是留给洪小姐自己好好享受吧。”
  “喂喂喂……”洪雅气急败坏地在另一边跺脚,江珩已经“啪”的一声挂断她的电话,顺手将洪雅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偏过头来看着白黎,眉尖轻蹙。
  “以后别理这个人。”江珩抬手捏着眉尖,“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嗑药了。”
  白黎“啊”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看着江珩,前些日子在聚会上,洪雅看着倒还挺正常的,一点也不像嗑药那些人一样瘦骨嶙峋的。
  江珩微一挑眉,解释道:“她最近跟的经纪人,叫王强,为了旗下女艺人能听他的话,都是用的这种手段。”
  用药一点点驯服,再不济就让她们介绍新人来。刚开始剂量轻可能不会发现,等到药瘾上来,已经为时已晚。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闻,那些人都不会揭穿王强的面具,甚至还会帮他继续作案。
  白黎双目圆睁,纤长的睫毛颤若羽翼:“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徐郝一个女伴,就是王强手下的人,所以清楚些。”
  白黎不解:“这么多女孩子,就没人揭穿他吗?”
  江珩勾唇,轻捏了下白黎的脸颊,“你以为他傻吗?王强这个人奸诈阴险,专挑没背景又想一夜爆红的新人下手,”他抬了抬下巴,“就像你那个室友一样。”
  欲速则不达,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死在自己的贪念上。如果不是妄想走捷道取胜,也不想步入深渊,一步步偏离轨道。
  白黎轻叹了一声,顺势靠在江珩肩膀上,垂眸盯着自己的发丝发呆。利益面前,大多数人都是利己主义的,比如洪雅。自己明明没有得罪过她,她还是想拉着自己一同堕落。
  “乖梨想什么呢?”江珩垂眸,下巴抵在白黎发顶处,轻轻揉捏。他喜欢白黎身上的味道,干净香甜,一如她的人一般。
  白黎小巧的手指被江珩捏在掌心,细细把玩。十指如葱,指甲处修剪得圆润平整,干干净净。
  白黎还没答话,枕边的手机又再次振动起来,江珩微一皱眉,余光瞥见那一段熟悉的电话号码时,眉尖蹙得更紧。
  是徐郝。
  江珩没让白黎接电话,领先一步捡起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白小姐!”徐郝焦虑的声音在电话另一边响起,“阮阮有联系过你吗?昨晚她……”
  “没有。”江珩打断徐郝的话,面色淡淡。
  “江珩?!”徐郝差点尖叫出声,他拿开手机又看了几眼,嘟喃着,“这不是白黎的电话吗,我没打错呀。”
  江珩不欲多加解释,将手机递到白黎耳边,轻声道:“徐郝的电话。”
  。
  半小时后,白黎坐在车里,面色焦灼。窗外车灯闪现,人影憧憧。白黎靠在窗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人行道上的人。
  昨晚阮阮和徐郝吵架后跑了出来,徐郝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人,最后迫不得己才问了白黎。
  “应该就在这附近。”白黎咬着唇,小声嘟喃着。还好宴会上她和阮阮互留了微信,刚才她试着和阮阮联系,对方竟然直接将定位发给她,只是不想白黎告诉徐郝。
  桂花树下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女孩低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一步一步数着数,是阮阮。
  白黎忽的眼前一亮,忙招呼着司机停车。刚才一直看不见人,她还担心阮阮已经先行离开了。
  转角处刚好有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白黎带着阮阮进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阮阮明显哭了一夜,到现在连眼睛都是肿的。
  “谢谢你。”刚端上的奶茶热气氤氲,阮阮轻抿了一口,垂眸掩下了眼底的落寞。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早就饥肠辘辘。赌气从公寓离开时也只带了手机出门,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
  “要尝一下慕斯吗?看起来不错。”白黎轻扬了下嘴角,将托盘上的蛋糕挪到阮阮跟前。
  “好。”
  蛋糕精致小巧,阮阮尝了一口,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心底却越发苦涩。一个晚上的委屈和不甘倾泻而出,阮阮咬着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声,眼角湿润。
  喉间五味陈杂,有哽咽声溅出。眼前突然多了一张白纸,阮阮道了声谢,垂眸接过。
  有闪光在眼前一掠而过,阮阮好奇地抬头,正好看见白黎左手上的戒指。她微微一笑,昨晚江珩护着白黎发言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清楚地听见了江珩对白黎的承诺。
  江珩这个人,虽然强势霸道,对待感情却是钟情专一的,不像徐郝。一想起心中那个人,阮阮心下苦涩,银勺被她捏在指尖,阮阮轻轻晃动,托着腮打量着咖啡厅的环境。
  咖啡厅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整个店里也只有一个老板娘。店内装修算不上精致,却胜在温馨舒适。
  阮阮微弯了下唇角,柔声道:“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拥有这样的一个咖啡馆。”
  “不用在乎盈利与否,每天坐在店里,做着喜欢的甜点,听着喜欢的歌,就这样安安静静过完一辈子。”
  “可是来了南城后,我才发现一切都是徒然,在这样的大城市,我连支付自己的房租都困难,每天两点一线,过着忙碌枯燥的生活。”
  “小时候那个荒诞的梦想,也渐渐变得遥不可及。”包括,自己的爱情。
  白黎坐在对面,细细听着阮阮的叙述,从云镇到南城,包括她和徐郝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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