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得感谢秦苏苏,让她一干活就出包,这副闯祸精的设定也只有在玛丽苏文里才能自带光环,放现实里早就被嫌弃死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好再来看你。”
席域到底还是站起了身,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出房门。
虞挽浓轻嗤一声,心道还是秦苏苏有手段,自己赶都赶不走的人,秦苏苏一作妖还不是不得不走。
看来以后想躲避席域,只需要从秦苏苏下手就可以。
……
厨房里,秦苏苏一脸慌乱无措,她捂着指尖,难以置信的看着脚下的水壶和玻璃杯。
“怎么回事?”
席域一进去看见的就是这副场面。
秦苏苏小巧的樱唇微微嘟起,“席域,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不小心走了神,所以才……”
她一向都是这个画风,做事情马马虎虎经常整出点不小的动静,以前觉得她可爱,眼下这个场景实在让席域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方敏莉家暂时没佣人,只能他亲自动手。
“没事,出去吧。”席域挥了挥手,“我来。”
席域没再多说话,可秦苏苏却明显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隐忍的不耐。
平时她虽然莽撞,可是席域还是吃她笨拙可爱这套的,从来不会不耐烦,总是甘之如饴地替她收拾烂摊子。
然而今天,他却心事重重,连她捂着的伤口都没看一眼。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委屈,咬着唇渐渐红了眼眶。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域,我自己来收拾好了。”
说完,她就赶紧蹲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席域没发话,他现在很是头疼,为什么他每次想和虞挽浓好好聊聊,总是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分心。
这一次,他瞥见了秦苏苏手上的红肿。
他顿了顿,“车里有烫伤膏,你跟我下去。”
秦苏苏抬眸,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席域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哪怕此时此刻,虞挽浓刚发了病,席域不也出来到她身边来了么。
秦苏苏软着嗓子答应了一声。
跟着席域走出单元楼。
……
这一天确实不顺,想找虞挽浓探探口风吧,先是有陌生男人的打扰,后有秦苏苏的受伤,状况百出。
席域重重的捏了一把方向盘,眉心一直没放下来过。
秦苏苏一下下吹着自己的伤口,刚想要涂药,却拧不开瓶盖。
“阿域,阿域?”
她想让席域帮帮她,可喊了好几遍,对方才回过神来。
席域一扭头,看了秦苏苏一眼就明白了,他拿过药剂拧开,顺手涂上了秦苏苏的食指。
秦苏苏心里顿时甜蜜得开了花。
可下一秒,她又疼得嘶一声叫唤出来。
——阿域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都把她弄疼了。
“你在想什么呢阿域?”
秦苏苏的心里起了涟漪,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楼上,“我今天受了伤不想再去干活了,可以提前回家吗?”
她不想呆在虞挽浓那,更不想席域去虞挽浓房间里,受伤是最好不过的借口,能逃避一天是一天。
席域淡淡嗯了一声。
今天的确不是适合谈话的时机,还是改日再来吧。
他揣着心事启动车子。
>>
连续好几日没见到席域和秦苏苏,虞挽浓过得神清气爽。
她这几日醉心于复习,什么都没心思关注,反正秦苏苏回家养伤,席域也不出现,这样就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虞挽浓乐得轻松,专心致志投入在复习中。
看她恢复得不错,学习也有条不紊,方敏莉很是欣慰,趁着某个阳光晴朗的假日,带她出门散心。
车子停在一所高大豪气的大楼前,虞挽浓从摇下的车窗里看见了大厦的标识。
“顺仁医院?”
她念出恢宏大气的招牌。
方敏莉将车停稳,搀着虞挽浓慢慢下车,一边同她解释。
“嗯,这就是你祁阿姨家的医院,你忘了,她是妈妈的闺蜜。”
虞挽浓的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走路时为了不让小腿有太大负担,稍稍比常人慢了些。
她笑里带着疑惑,“妈,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不是快好了?”
“就是因为你快好了,所以才带你来,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感谢小裴吗?”
“小裴?”
虞挽浓听见这个名字不禁一笑。
差点忘了,第一次见裴医生,她就是这么叫的。
“你们来了?”
院长办公室,一位打扮得体的中年女子热情接待了虞挽浓和方敏莉。
方敏莉走上前和中年女子亲切的抱了抱,然后对着女儿介绍。
“这就是你祁阿姨,小裴的妈妈。”
“祁阿姨好。”虞挽浓乖巧的打招呼。
“好像恢复的不错。”中年美妇观察后道。
虞挽浓点点头,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已经算是奇迹,显然方敏莉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呢,你不知道我们多感谢小裴。“
“那我打电话让他过来。”见有人夸儿子,祁阿姨高兴的合不拢嘴,“他每个星期都要抽空来这边会诊的,今天正好在。”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裴韵说了什么,祁阿姨嘱咐他快点,有老朋友要带他见。
电话打完,两个中年女子相谈甚欢,没过多久就把她这个小辈忘到了一边。
虞挽浓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慢悠悠走在医院明亮宽敞的楼道上。
不得不说这间私人医院真的规模宏伟,光是上下楼用的电梯,都比一般的医院要大气精良。
可这也不过是裴家的产业之一,刚才聊天时听祁阿姨说,裴韵的中医药馆已经开到了第14家,越来越有做大的趋势。
看来裴韵的实力背景不容小觑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叮一下开放的电梯门里,露出一张熟悉又英气逼人的脸。
第124章 玛丽苏女炮灰(8)
虞挽浓定眼瞧去, 就看见裴韵一身干练的白大褂, 眉宇深沉,此时正和身后跟着的几名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女说着什么。
“32号病人的处方药开过去没有?”
“已经发到病人手上了, 裴医生。”
裴韵松了松眉头,语调带着磁性。
“那就好,有问题及时反馈。另外, 别忘了通知他下个礼拜五来复诊。”
“好的。”
这是什么制作精良的医学偶像剧么!
——眼前这位裴大夫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模样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一脸。
他如果去演禁欲系男主角, 只怕颜控们的天堂就到来了吧!
虞挽浓咳嗽一声,淡定的挥挥手。
“嗨,裴医生。”
裴韵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在看见虞挽浓的时候先是敛了敛眉。
而后看向她的小腿。
他跟背后的医生们交代了什么,那几人朝着住院部方向走去。
衣冠楚楚的裴韵就这么不疾不徐向她走了过来,微微颔首。
“你的腿感觉如何了?”
不愧是医生,一上来就问病情。
这份心意虞挽浓心领了,见识了裴韵专注投入的工作模样, 她没来由的尊敬了他一点点,于是很乖巧的回以微笑。
“好多了,你看我不是能直立行走了?”
她慢悠悠转了个圈, 表示自己很健康。
“不错, 看来有谨遵医嘱定时锻炼。”
裴韵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虞挽浓呵呵笑了两声, 指着楼道尽头处的院长办。
“对了,祁阿姨刚才找你呢。”
她嘴角含笑挠了挠头,“不过我看你现在很忙, 要不我跟她说一声。”
裴韵抬了抬眼尾,已经从言谈间知晓祁玉的老朋友一家是谁。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表,“不用,我现在过去,见见方阿姨也好。”
“……也行。”
虞挽浓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两人一路并排,回到这层楼顶端的院长办公室。
祁玉见儿子和虞挽浓一道进来,眼里嗖的亮了亮,招呼两人坐下喝茶。
“我说浓浓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是找裴韵去了。”
“刚好撞见裴医生。”
虞挽浓从善如流的坐下,撑着茶盏抿了一小口。
谁知祁玉笑了起来,冲着方敏莉眨眨眼。
“看来这浓浓也是因祸得福,我怎么觉得她这一趟乖了不少,我记得咱们以前安排他俩见面那一回,她还叫管裴韵叫老裴呢。”
“可不是嘛。”
方敏莉也跟着笑,“那时候多皮啊,我治都治不住,还好裴韵不计较。”
“他计较什么啊,一个大男人还能跟女孩子计较,再说他俩确实差了七岁,难怪浓浓看不上他。”
方敏莉笑着摆手,“她啊,就是不会辨人,你看看这回,长教训了吧。”
裴韵姿态闲适的坐着,听着两个妇女的笑谈,幽幽插了句嘴。
“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们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就一年前的事哪能不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对浓浓也没好脸色,说她不学无术玩物丧志,惹得她当场发脾气,只差没吵起来。我和你方阿姨没少后悔当时不该好心办坏事。”
祁玉说起当年撮合相亲的事津津有味,和方敏莉一唱一和,少了尴尬,倒是多了几分笑料。
所以这就是两人相亲失败的理由?
她嫌弃裴韵老?
裴韵嫌弃她游手好闲?
虞挽浓抽了抽嘴角,干笑两声。
七岁的年龄差确实存在,而且跟当时的裴韵比,席域确实鲜嫩那么一丢丢。
再加上男主光环,可不是让人一叶障目,瞧不见其他人么。
“……我都忘了。”
虞挽浓尴尬的打哈哈,“你们再提,我就得找地缝钻下去了。”
“不提不提。”
祁玉呵呵一笑转了话题,“对了,听说浓浓最近正在考研,复习的怎么样了?”
方敏莉放下茶盏,谦虚道,“她说要学医,也就是突然的想法,我看呐,她有这份学习的心我已经很满足了。”
虞挽浓收了笑容,正了正色,“我就是这次大难不死对救死扶伤产生了兴趣而已,想法是突然,但可不是随随便便说说而已。”
“学医?”
祁玉眼眸一亮,“那你可以报考我们裴韵的研究生,他在a大有正儿八经的教授头衔,去年带的那几个研究生现在都安排他的药馆实习呢。”
“教授?”
虞挽浓转头看了看裴韵波澜不惊的脸,真没想到裴韵身兼多职。
不仅自己经营着诊室,还是a大医学院的教授。
难怪上次听说她要考研,裴韵一副不赞同的模样,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副资质,不被他看好?
这也难怪,原主对学习的热情一般,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随便的想法么。
裴韵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旁人不信是旁人的事,虞挽浓对自己还算有信心。
她没那么妄自菲薄,只正了正声音道,“我的目标就是a大。”
“是吗?”一旁的裴韵扯了扯嘴角,声音醇厚。
“有目标就是好的。”
听得出来他话里的不以为然,不过虞挽浓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她不响不亮道了句——
“我也这么觉得。”
>>
秦苏苏经过一番心里挣扎,终于解开安全带,对着驾驶座的席域道。
“阿域,我上去了。”
经过这几日席域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态度,秦苏苏知道他是不会让她不去虞挽浓家的。
可不知为什么,他每次也都会跟来。
虞挽浓看着书,脑海里传出熟悉的咳嗽声。
——这是男主上线的信号,她从露台上朝下看去,果然看见席域那辆拉风的跑车停在楼下。
不到一分钟,秦苏苏就上了门。
看着客厅里一闪而过的秦苏苏的身影,虞挽浓开始头疼。
所以男女主为什么不好好培养感情,发展爱情线,硬要到她面前找存在感。
自己是没工夫搭理秦苏苏的,随便她做什么,只要不来打扰她复习就好。
刚开始几日相处得平静如水,她懒得跟秦苏苏说话。
态度就是四个字。
——放任自流。
可偏偏秦苏苏一会儿要来她面前晃荡一下,通报自己在做的事就算了,还有意无意润色一番。
“虞小姐,我做了好喝的鲢鱼汤,以往每次做的时候阿域都会多喝两碗,要不要给你乘一点?”
虞挽浓很是无语,“不用,我不饿。”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糕点吗,我的手艺,阿域吃了都赞不绝口呢。”
“……闭嘴别出声行吗?我觉得你只要不说话就是完美。”
……
诸如此类的对话一直在继续。
终于有一天,在秦苏苏再次打破了一个方敏莉的欧洲工艺碗碟时,虞挽浓终于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一天到晚不消停,站着不动不行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苏苏最怕这种大声呵斥,眼眶再次晕染上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