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恕冬
时间:2019-04-04 09:51:38

  洛衍书看不过眼, 一脚直直踹了过去:“皮痒了欠揍了是不是?”
  小橙子揉揉屁股, 贼眉鼠眼地笑道:“奴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发生了什么, 陛下您犯不着和长公主闹别扭啊, 殿下是女子, 女子需要哄的。”
  洛衍书白了他一眼:“你个小公公, 你懂什么?”
  “哎哟,陛下, 奴才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瞧瞧李老将军, 那么糙个汉子, 怎么求娶到李夫人的?不就是靠哄嘛。”
  “你真是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编排,小心朕把御膳房的王嬷嬷赐予你做对食!”洛衍书拿手指了指小橙子,似是极生气,不过顿了顿后, 又接着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哄?”
  小橙子见自家陛下有消气的势头,忙腆着个笑脸说道:“这不得看陛下与殿下到底是因为何事闹别扭吗?”
  洛衍书思忖了会儿:“大约……是因为朕喝多了些酒,说了些胡话。”
  “那这好哄呀,陛下您便与殿下说您以后不喝酒了便是。”
  “当真有用?”洛衍书有些怀疑。
  “当真有用!”小橙子信誓旦旦。
  “那摆驾拾秋殿。”
  洛衍书到了拾秋殿时,摇光梓萱她们四人正围着小桌子吃着桂花酒酿小丸子。
  一见他来了,摇光忙命人把酒酿丸子撤了下去,这个人,喝一次酒,亲她一次,老亲老亲,若自己真是个土生土长的大楚女子,怕不是早就寻死觅活要嫁给他了。
  洛衍书心里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都亲了她那么多次了,她还不寻死觅活的要嫁给自己,莫不是晏三那臭不要脸的也亲过她了?
  小橙子使了个眼色,众人便识趣地退下了,糯米却打着滚不愿意走,背对着洛衍书,没好脸色地趴着。
  如果不是这个倒霉男配,自家主人早和白月光男神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糖度爆表了,哪像现在,每天掰扯掰扯点积分,勉强填上利息,这积分已经很久没涨了,这挂还能不能使了?
  再不使用这挂,自己都快真的变成一只猫了,喵呜。
  帽帽却是只有眼色的鸟儿,一见洛衍书,想到自己吃的那些美美的鸟食和炫酷的鸟笼,便高声叫到:“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洛衍书一时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回头可以赏一赏那苏珩。
  “陛下今日来可有何事?”摇光想到那夜的情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锁骨上他啮咬留下的红印这两日才渐渐消退。
  洛衍书却觉得她这是赶客,自己好心好意来道歉,她怎么话都不听他讲完就赶客呢,但是想到女子要靠哄的,还是乖乖地坐在她对面,柔声说道:“朕来哄你了。”
  “陛下未曾做错什么,何需来哄我?”摇光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小橙子说过“女人说你没做错就是你做错了。”
  洛衍书想到这儿,于是声音更加柔和了:“朕那日喝了酒,说了些糊涂话,做了些糊涂事,但朕保证,往后都不再饮酒了。”
  “陛下不擅饮酒,本宫又不是不知,那夜是情势所迫,又非陛下故意。所以本宫是真的未曾生气。”摇光说得倒是实话,羞恼是有的,却犯不着真的生气,况且那日把有的话说明白了,对她们三人都是好事。
  洛衍书虽然自己心里悄咪咪地知道自己就是故意的,但见她似是真的不生气的样子,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她没有生气,那必然还是有些欢喜自己的,不然定是再也不想见自己了,想来那日不过是怕自己神令智昏真做了什么坏事才把话说得难听了些。
  “朕便知晓,皇姐心里断不如嘴上说的那般。”
  摇光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也算得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于是附和地点点头。
  这一点头,洛衍书便更欢喜了。
  摇光心里却想,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一步了,那不如索性全摊开了来。
  “陛下,本宫有事相求……”
  还不待摇光说完,洛衍书便挥挥手:“准了准了。”
  “陛下,我还未说是何事呢……”
  “什么事都准了。”洛衍书忧心了好几日,怕她对自己生了厌,不敢来见她,如今她并不生气,只觉她心中有自己,甚是欢喜,巴不得什么都捧了上来。
  摇光看着洛衍书这美滋滋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开口提自己欲携手晏清毓一起去越州封地的事。
  罢了罢了,再过两月长公主府就竣工了,到时再说也不迟,最近他忙着部署安南王之事,想来也很是头疼,就不要给他再添乱子了。
  “陛下,近来一切可还顺利?”
  洛衍书点点头:“你不用操心,护好自己即可。”
  你护好自己,朕便没有软肋了。
  一层秋雨一层凉,绵绵密密的雨足足下了一个多月,待得天气再放晴时已是十月深秋。
  盛安城内平静异常,仿佛是深秋时节静若死水的寒潭,只待冬日一到,水面枯竭,便露出潭底那些堆积枯朽的腐叶。
  因着暌违已久的晴日,宫里也有许多东西需要晾晒,安太妃差了人来说借调拾秋殿几个人手去用用,摇光懒得与她掰扯,也就由着她去了。
  之前因着下雨,安太妃送的佛像一直便未摆放出来,如今日头好,红豆为着图个吉利便依当日安絮然之言拿出来放在了向阳的窗台上,还特地供上了几柱香火,而后便去忙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
  日头高悬,有些秋老虎的毒辣味道,摇光便躺在屋内的美人榻上懒懒地犯着困,慢慢的,却觉得格外疲乏,昏昏沉沉地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热醒的。
  摇光一睁眼只见火舌肆虐,热浪滚滚而来,熊熊火焰张牙舞爪地侵略着一切,那樽佛像倒在窗台下,只剩小半个脑袋,笑得极为诡异。
  她隐约听见外面有人惊呼高喊,她忙起身,想推开门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她使劲晃了晃,却根本晃不开,反而一根横梁受不住火意,塌了下来,直直地掉落在她的面前。
  只差一点,自己就没命了。
  摇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惊慌,上一次中毒不过是刹那便失去了意识,而如今这随时会将她灼为灰烬的火焰却正在她身旁肆虐着,想象着火舌一寸一寸地吞噬着自己肌肤的疼痛感,她只觉得恐惧。
  烟雾越来越重,浓厚地护住她的鼻咽,逼得她不过气来。
  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怎样逃出去,她忍着滚烫的灼痛感,伸手从燎烧着的桌上拿过来茶壶,撕下自己一片衣角,将里面仅有的水倒在了那块布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而后观察着屋内,屋内木制物品极多,因着连日雨水,放晴后下人用松香都好好打磨过,是以格外干燥,着火后燃得极快,所以如今四面八方都没有退路。
  自己抄东西砸开一条生路的想法是行不通了。
  而硬闯出去,摇光看了看那猛兽般肆虐的火焰,苦笑了一下,就算能闯出去,自己怕也是一具焦尸了。
  她感受到捂着口鼻的布料上的水分一点一点在被蒸干,她越是冷静,便越是清楚地绝望着。
  她努力地辨别着殿外的声音,有些远,应是院子里也着了火,众人进来不得,她依稀听到有人在怒斥着在焦急地吼叫着,有人在嘤嘤哭泣,而有更多的人似乎在劝阻着。
  她知道洛衍书在外面。
  就在那一刻,他仿佛是这平静绝望里唯一的希望,那一刻她想到了他的面庞,突然觉得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
  洛衍书,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出事的。
  摇光突然心里生了希望,于是弯低了身子,尽量少呼吸进浓烟,然后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火舌。她要拖着,拖到洛衍书来救她为止。
  生死之际,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如此信任他。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房门突然“轰”地一声倒下了,而后便是一群人护着一身玄色衣裳冲了进来。
  那人一向一丝不苟的发冠有些凌乱,面庞也染上了些灰,浑身淋得透湿,外面围了一遭提着水桶的宫人侍卫。
  明明很滑稽狼狈的样子,摇光却觉得很是壮烈。
  她很庆幸自己自救得当,没有晕倒,不然就看不见他这番狼狈样子了。
  不过不管她有没有晕倒,体力如何,洛衍书在一众人的保护下一个箭步就跨了上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然后便往外冲。
  其实,或许,你把我放下来我们跑得更快些。
  但是摇光想了想没有说出口,算了,这人有八块腹肌呢,让他抱一抱,也累不着他。
 
 
第56章 (二更)
  摇光花着脸躺在床上。
  洛衍书也花着脸坐在床边。
  一群花着脸的宫人侍卫满满地跪了一屋子。
  洛衍书很生气。
  “混账!一群没用的废物!”
  众人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还跪着干嘛?查呀!去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查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安生!”
  “诺。”宫人侍卫们忙退了下去, 只留下小橙子和红豆照料。
  “陛下。”摇光努力撑起身子, 因被浓烟熏过, 嗓子还有些哑,“之前千秋节上,安太妃送的那樽佛像您可还收着?”
  洛衍书皱了皱眉,小橙子眼珠子提溜一转, 回道:“禀殿下, 因陛下闻不惯那松香味,所以收在库房里了。”
  “取来瞧瞧。”
  “佛像可是有什么问题?”洛衍书问道。
  摇光想了想那半截佛像脑袋的瘆人诡异笑容, 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 只是我感觉不对劲而已。”
  没一会儿, 小橙子就捧着佛像上来了, 松香味很浓郁,但松香素来是珍贵之物, 旁人只当是安太妃一片心意, 并未多想。
  佛像表面镀着一层细细的金粉, 但仔细一瞧, 金粉里又掺着别的东西。
  摇光伸手搓了搓,然后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说道:“陛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当是磷粉。”
  洛衍书素来在宫中长大, 没见识过什么市井伎俩,是以有些疑惑。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摇光则耐心解释道:“松香本就是易燃之物,而磷粉更加易燃,温度稍高见了明火便会自燃。”
  红豆闻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之前听安小姐说此佛像放在向阳之处可保平安,奴婢见这两日日头好,便取了出来,还上了香火,才酿此大祸,奴婢有罪!”
  说着重重磕了一个头。
  摇光抬抬手,示意她起来:“有心人为之,就算今日不出这问题,她总会想办法弄出这么一出事的。防人之心到底防不过害人之心,她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人锁上了门,那便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己再放一把火,这佛像,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摇光打量着这樽佛像,幽幽道:“佛像自燃,那必是本宫德行有亏,才引得天怒人怨。”
  洛衍书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是他将这佛像奉在了崇华殿上,届时引了火,那势必将是更大的祸患。
  可是安南王城中之兵已集结完毕,摇光又是他的盟友,他没有道理多此一举,想一想便知是出自阴毒妇人之手。
  遂冷冷开了口:“既有那不安分不长眼的东西屡次三番惹是生非,那她也不会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摇光却笑了笑:“她既能撺掇安太妃不顾安南王的大局行此下招,那便是有恃无恐。上回投毒,不也不了了之了吗?安家手上握着我的命脉,她安絮然便狗仗人势,可是陛下您现在又能如何呢?”
  “你在怪朕。”
  “不,我没有怪陛下,这不是陛下的错,陛下做的已经够多了,若没有陛下以身试险执意救我,我此时可能已经葬身火海了。”摇光说得很是诚恳,“只是陛下,您护得了我一时,能护我一世吗?我的存在,只会让您束手束脚。”
  洛衍书瞧了瞧她,虽然是花脸狼狈的模样,但脸上神情是罕见的真诚严肃,思忖了许久,开口说道:“年底越州的长公主府就修缮好了,届时皇姐便起身前往封地,离开盛安。”
  他舍不得她,可是如今盛安太乱了些,留在盛安,她随时会是各方势力的靶子,防是防不住的。至于越州,远离了中心漩涡,虽然他不能时时瞧见她,护着她,可是他知道那里有人替她看顾着一切,那里的长公主府已经严实如铁桶一般。
  她去越州,比留在宫里安全。
  总归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待他肃清朝野,手握天下之时,再接她回来陪自己看这海晏河清。
  他等得。
  摇光倒没想到洛衍书竟会主动开了口,本来想好的说辞一时都用不上了,瞧着洛衍书平日里邪魅狂拽的脸蛋上糊着一道道灰灰,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又处处为自己思量,心下有些柔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说道:“待解决了安南王的城中之兵,我再走。”
  想要摇光死的从来只是安絮然,她没那么多野心抱负,她既没有她祖父坐壁上观周旋两方的墙头草本事,也没有她姑母想要立从龙之功母仪天下的野心,娇生惯养长大的高傲世家小姐,一心只想让摇光死,然后仿佛晏清毓就能娶她一般。
  她撺掇着安太妃给摇光和洛衍书备下生辰礼,中间费了番心思动了手脚,可到底还是让那个贱.人活了下来。
  这野种还真是命大。
  安絮然跪在安家祠堂,一心只懊恼两次皆未能得手,毫无悔意。
  “啪——”一声,安大学士的巴掌终于落到了她的脸上:“混账!为了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置我安家满门安危于不顾!要不是瞧在你爹娘为了安家牺牲的份上,我早就不保你这个孽畜了!”
  安絮然冷笑一声:“当年我爹忠厚仁义,就因为先帝举事时,他忠心护主,斥了几句乱臣贼子,后来祖父您就亲手压解他上了御史台,以表你对新帝的忠心。如今安家的地位都是我爹娘的性命换回来的,忠义之士身首异处,二主之臣却高高在上,就这样的安家,我不想顾。左右我也不过只有这一世可活,与其被你们当做棋子送来送去,不如我自己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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