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下)——寒武记
时间:2019-04-08 08:43:51

  顾念之叹了口气,“也不能说是渗透。他们是一个系统,都是医疗系统,军医不能做一辈子,都要给自己找后路的。怪只怪国家允许医院私营,实在是……唉……”
  何之初重新戴上了口罩,清冷地说:“这件事,国家已经在重新权衡中。不管怎么样,秦氏私立医院肯定有问题。”
  顾念之没有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她匆匆忙忙跟着路近的步伐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看见谢清影正关切地看着手术室里面,见顾念之出来了,谢清影忙上前问道:“念之,何上将的情况怎么样了?”
  顾念之一听就知道路近肯定没有搭理谢清影,不然路近先出去的,谢清影没有必要还来问她。
  顾念之不以为意,朝手术室里看了一眼,“手术很成功,何上将正在恢复当中,医生们还得进去记录一下他的数据,然后就要转到康复病房了。”
  谢清影吁了一口气,双手合什对天喃喃地说:“上帝保佑!”
  顾念之刚走过去,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谢表姐还信上帝?”
  谢清影收回手,笑着说:“本来是不信的,但是这一次,还是信的好。”
  顾念之笑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近已经进电梯了,正不耐烦地摁着电梯等着她,便朝谢清影点点头,“嗯,有道理,但我先走了。”
  她快跑几步,进了电梯,和路近一起下去了。
  电梯里还有何之初的生活秘书之一,就是去友谊商城门口接他们过来的那个人。这人将顾念之和路近送回到友谊商城门口,说:“两位还是在这里下车吗?”
  顾念之笑着道谢,“是啊,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那人给他们拉开车门,目送这两人进了商城,才开车离开。
  他一走,立刻有几个便衣人员跟着顾念之和路近进了商城。
  路近这时已经脱了医生的手术服,只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休闲的条纹衬衫,卡其裤,还有一双under armour的白色球鞋,悠闲地逛起了商城。
  顾念之和路近在商城的楼梯口分道扬镳。
  她去二楼逛女装店和首饰店,路近在一楼逛电子器材店和书店。
  跟踪他们的人只好分了两拨,分别跟着顾念之和路近。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商城的人太多了,他们的定位都不管用了。
  眼看顾念之和那个神秘的医生就这样消失在商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这些人只好四处分散到出口处。
  而就在商城的另一边出口,路近已经换了另一幅样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西装走了出来。
  他故意跟一个跟踪他的便衣擦肩而过,这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目标刚刚从他旁边走过。
  路近从容上了来接他的路远的车,笑着说:“这些人太没用了,跟路老大你没法比。”
  路远哼了一声,“他们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我来接应你,你已经被他们发现踪迹了。”
  路近撇了撇嘴,不甘地说:“切,没想到何之初这小子还有这手!”
  “不,他们不是何家的人。”路远摇了摇头,“这是军部另外几个大佬的手下。应该没有恶意,只是不放心何承坚的状况,所以想掌握你的行踪和身份。”
  “我的手术,他们还要担心?”路近嗤之以鼻,“真是杞人忧天!”
  “他们又不知道是您顾祥文大佬。”路远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路近,眯着眼睛笑了,“如果你敢对他们亮真实身份,他们是绝对不会拍跟踪你的,只会奉你为座上客。”’
  路近呵呵两声,“座上客?——阶下囚还差不多。”
  “你挺有自知之明啊……”路远笑道,“对自己的认识和定位非常准确。”
  路近正要说话,见路远开车兜了一圈,在街对面另外一个商场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没多久,顾念之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吁着气说:“何少真是太不地道了,居然派人跟踪我们!”
  “不是何家的人。”路远拍了拍方向盘,脚下一踩油门,“我刚才跟你父亲说,是军部几个大佬的手下,应该是为了手术的事。——商场买东西还讲个售后服务呢,你们做了这么大手术,挥挥手就走了,如果出了问题,他们找谁去?”
  顾念之“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错怪何少了。”
  她本来挺生气的,甚至打算再也不理何之初了,现在听路远一说,才明白过来。
  不过她又很好奇地说:“可是路总,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路近嗤笑一声,“他就是做这个的,成天鬼鬼祟祟,打探别人的情况。这几个大佬,他都有密切关注。”
  顾念之想不出路远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是怎么关注到这些军部大佬手下的情况的。
  可是她也知道,路远在过来这边世界以前,在那边世界是跟霍绍恒一样的存在,甚至比霍绍恒更早十几年,功力肯定更加深厚。
  因此她也不问了,术业有专攻,这是人家的专业,就跟她的专业是法律一样。
  想到自己的专业,顾念之灵机一动,兴奋地说:“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回击美国人发布的《华夏人权白皮书》了!”
  路远看了她一眼,“你想怎么做?”
  顾念之拿出手机在手中转了一下,笑着说:“当然是对秦瑶光进行公开审判!”
  路远皱了皱眉,“不行,秦瑶光涉及的那些事,都是不能公开的。”
  路近也一反常态,没有对顾念之说的话无条件支持,而是非常认真地说:“路老大说得对,秦瑶光的案子不能公开。不管是她之前跟次声武器有关的案子,还是八年前绑架你的案子,都是不能公开的。”
  前一个案子涉及到何之初,这是高级将领,不可能让全世界知道这个案子的始末。
  后一个案子涉及到顾念之跟秦瑶光的非一般母女关系,更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特殊存在。
  路近千辛万苦去纽约,抱着跟洛勒同归于尽的想法,就是想掐灭这件事的源头。
  不过后来他被顾念之、霍绍恒和路远三个人联手阻止,他们才用了更加明智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但洛勒那边被暂时稳住了,他们还不能算大功告成。
  因为国内还有两个人,秦瑶光和秦霸业,他们是知道顾念之的特殊体质和特殊基因的。
  这两人不除,顾念之的安全还是不能得到保障。
  可是洛勒还是摆了他们一道,借美国国会的手,将秦瑶光推到台前,给整个华夏帝国难堪。
  现在他们就是想偷偷做掉秦瑶光都不行了,因为这会坐实了美国国会在《华夏人权白皮书》上的说法。
  所以要对付秦瑶光和秦霸业,不能再用秘密手法。
  顾念之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识地捻了几下,试探着看着路近说:“爸,我想了一个办法对付秦瑶光,这个办法会涉及到一个人,您能答应我,不要反对吗?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对您,和您最欣赏的人不敬的事。”
  路近听得云里雾里,狐疑看着她:“念之,你想什么?什么我和我欣赏的人?谁是我欣赏的人?这个世界上有我欣赏的人吗?”
  路远不动声色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路近觉察到了,马上用手捂在唇边咳嗽一声,说:“当然。除了路老大以外,可是路老大跟秦瑶光、秦霸业有关系吗?”
  顾念之从副驾驶位置上回头看着他,淡淡地说:“我要起诉秦瑶光害死了秦素问。”
  “什么?!”路近惊得跳了起来,但是腰肩的安全带将他又拽了回去。
  他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紧张地说:“胡闹!你明明知道素问不是秦瑶光害死的!”
  “……这谁知道呢……我现在认为就是她害死的,所以我要告她,然后要查证到底是不是她……”顾念之幽幽地说,“这是刑事案,跟军事机密无关,跟我也没有直接关系,我们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公审秦瑶光,然后顺势将秦霸业扯进来,以及整个秦家,和秦氏私立医院。”
  路近咬着牙瞪了顾念之一眼,“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害死素问的人是我!你要提当年的事,我就去自首!”
  顾念之这一次居然不再阻拦,点点头,“好啊,您去自首,然后我去给您打官司。为了证明您不是凶手,我必须要找到一个新的凶手。”
  “这是打刑事官司的101条款:introduce a new suspect(找到一个新的嫌疑犯)。”
  路近的身份已经暴露在何之初面前,何承坚正在晕迷和康复之中,而秦瑶光、秦霸业跟他们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
  顾念之陡然发现,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给路近,也就是她的父亲顾祥文,洗刷他身上不应该背负的罪责。
  
 
第1852章 图穷匕见
  路近瞠目结舌的看着顾念之,头一次发现,他这个威胁居然不管用了。
  不仅不管用,而且顾念之还有新的方法可以将他堵回去。
  路近急了起来,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对顾念之说:“念之,爸爸求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爸爸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回到顾祥文的时代。其实顾祥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也做过错事,所以他用生命来赔偿。”
  顾念之挑了挑眉,“爸,要不您仔细跟我说说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路近拼命摇头:“不能说不能说……念之,我不能说。”
  “不能?”顾念之撇了撇嘴,“是不想说吧?您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路近严肃起来,“我当初跟秦瑶光组建联合实验室的时候,为了把你生出来,做了很多违法的事,你都想听吗?”
  顾念之忙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爸,您不想说就算了,我会有办法找出秦素问去世的真相。”
  “真相就是她因为我而死,如果你真的要掀开这件事,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路近见自首都不能让顾念之停手,只好使出最强一招。
  顾念之微怔,很是不明白路近为什么一定不许她提起秦素问当年去世的事。路远倒是有点明白路近的心态。
  他轻轻咳嗽一声,说:“念之别急,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顾念之按捺住心底的疑虑,点了点头,“好的,路总,我们回去之后再商议商议。”
  回到他们所住的公寓楼,顾念之看着一脸阴沉地回他自己公寓的路近,若有所思地看了路远一眼。
  路远朝她点点头,“你跟我来。”
  路远带她去了他的公寓。
  这一层有三套公寓,都被路远和路近买下来了。
  路远自己的公寓非常有他的个人特色,所有的布置都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挑,也没有特别难看,非常大众化的装修和陈设,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完全没有什么印象,就像是自己的屋子,看久了也就麻木了。
  他就是有这种将自己“泯然众人”矣的本事。
  顾念之在路远的客厅里坐下,看着路远坐在她对面,低声问:“路总,您是知道什么情况吗?”、路远回忆着当时的事,脸上犹带不忍之色,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很和缓地说:“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那时候已经过来了,所以还是知道一点点边边角角的内容。”
  顾念之精神一振,忙说:“路总您请说,哪怕只有一点点内容也没关系,我就想知道,秦素问的死,怎么就栽到我父亲头上。”
  “你父亲准确来说,在这个案子里开始是重要证人。因为秦素问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父亲。”
  “当时何承坚报案之后,警方要找你父亲协助调查,结果他第一时间逃到我哪里,问我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过躲过警察的追查。”
  “就是因为他逃了,警方才将他从重要证人,升级为重要嫌疑人,加大了通缉的力度。”
  顾念之实在无语,郁闷了半天,说:“人又不是他杀的,他逃什么啊?”
  “你父亲一直坚持秦素问的死跟他有关,这些年也一直在做各种事为自己赎罪。”
  “他曾经说过,说他不会调查任何事情,就让这些事情随着一部分文件资料的“丢失”,而彻底沉入海底。
  “文件资料的‘丢失’?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性质的文件?”顾念之忙追问道,已经自动进入了律师模式。
  路远偏头想了一会儿,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其实并不清楚,我也没问。”
  “他既然来投奔我,我就邀请他跟我一起从商,给他干股。”
  “但是路近工作了一天就辞职了,说他还是适合做科研。”
  “后来我就让他直接做幕后老板,让他出技术入股,跟我一起创办网络安保公司。”
  “他的技术太先进了,我给了他一多半的股份,只希望能留住他。”
  顾念之听得津津有味,但直到路远说完了,顾念之也没听到她想听的原因,不由又问:“我爸爸当初为什么会宁愿背负重要嫌疑犯的名声,也不愿意重提当年秦素问的案子?”
  “秦素问是猝死,这一点毋庸置疑。”路远斩钉截铁说道,“你父亲不是一个喜欢随便揽事的人,所以他如果说一件事是他做的,那就肯定是他做的。”
  “那也不一定。”顾念之不以为然地往后靠坐在沙发上,“他曾经也跟我说他不是我父亲。”
  路远:“……”
  这句话可真难洗。
  路远牙都疼了,最后只能硬着头发说:“你父亲他本来以为你们不能相认,所以才没有承认他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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