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接班人——一夏天
时间:2019-04-14 08:51:10

  帅宁舒心地透一口气:“幸亏我跟来了,方哲看广厦拼得狠,差点怂了。”
  “那结果呢?谁中标了?”
  “姐亲自出马什么时候失过手?已经替他们拿下这块地了,标价47亿6500万。”
  崔明智一把捂住嘴,惊讶太甚便没意识到这动作很娘娘腔。
  47亿6500万,楼面价14000块一平米,摊在建筑面积上每平米六七千,房子建成后售价接近2万一平米才能获利。按目前东兴房价的增长速度看,可能性虽然有,但如何有效运作将是考验公司操盘能力的大挑战。
  对帅宁而言却是纯粹的机遇,宝塔湾地块未来售价超两万,那做为准现房的西城领地开盘价就能设定成1万六七,这座烂尾楼将变废为宝,到达公司盈收及格线。
  “今天这仗打得不错,找地方庆祝一下。”
  她带上小助理大摇大摆朝外走,方哲忽然追赶而至,当着崔明智的面攥住她的手腕。
  “你打算一走了之?就不给我个交代?”
  男人笑得恶狠狠的,好似捕到肥羊的狮子,堂而皇之拉着她走向停车场,一把塞进他的奔驰G500。
  崔明智追到一旁,情知老板必是在拍卖会上耍了离谱的鬼招数,从而激怒了方哲,替她胆战心慌。苦于身份限制,在他出现过激举动前不便强行阻止,焦急劝说:“方总,有话好商量!”
  方哲转身逼视:“我要跟你们宁总谈正事,你先回避一下。”
  “这个……”
  崔明智窘促地向车内张望,帅宁已披头散发爬起来,镇定地理着头发宽慰:“你先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见他犹疑不决,便严肃喝令:“去啊!”
  崔明智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慢慢离去了。
  方哲目视数秒,冲帅宁戏谑:“他对你很忠心啊,该不会也跟你有一腿吧?”
  这人自谓已在拍卖会上同她达成协议,放心脱下文明外衣,语气也“亲密”起来。
  帅宁双腿横在后座上,两手衬在身后,露出和他同款的浮浪笑容。
  “你觉得可能吗?”
  “不太可能,那种撒泡尿都得五六分钟的小男人怎么满足得了你的胃口。”
  “哈哈,你看过他撒尿?什么时候?”
  “别打岔了,说正经的。”
  方哲钻进车厢,拍了拍女人的腿,让她让座儿。看她装模作样整理仪容,忍不住去捏她的腮帮子。
  帅宁打开他的手,嗔怪:“小哲哥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方哲笑骂:“这会儿倒装起蒜来了,刚才是谁在大庭广众下对我动手动脚?”
  帅宁眨了眨长睫毛,天真的神情逼真而夸张。
  “谁啊?”
  “你还不老实!”
  方哲按住她,不止动手还动嘴,想尽快拉她在合同上签字盖章。
  帅宁嬉笑躲避,忽然用力推开他,正色道:“小哲哥,你是有妇之夫,开这种玩笑不大好吧?”
  她向来作精作怪,方哲只当是在吊他胃口,笑道:“你刚才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我损失了好几亿,这笔账该怎么算?”
  “那怎么能说成损失呢?徐乾跟他们内部人说出价48亿也要拿下那块地,幸亏我临场应变力强,虚张声势震住那两个代表,用现在的价格替你赢得了竞拍。算起来至少为远恒节省了3500万呢。你还找我算账,太会颠倒黑白了。”
  帅宁头扭向一边,气呼呼用手帕扇着风,手腕又被方哲捉住。
  “你不是说没收到情报吗?那48亿是听谁说的?”
  她一被质问便切换神态,甜蜜蜜道:“我是怕你有顾虑,先替你把担子扛了。”
  方哲还以嗤笑:“木已成舟,我也不追究你什么了。这次你欠了我一笔大人情,该怎么报答?”
  帅宁摇头拨开他伸到自己鼻尖处的食指。
  “话可不能这么说,宝塔湾这块地是个聚宝盆,项目建成后一定名利双收,商机是我介绍给你的,地也是我帮你拍下的,要论功行赏应该是你欠我一个大大回报。”
  方哲懒得跟她抬杠,顺着她的口风说:“那好,你不是让我以后多疼你吗?现在就如你所愿好不好?”
  帅宁被他搂住肩膀也不躲闪,从容嘲讽:“小哲哥,你这是要欠债肉偿吗?”
  方哲愣了愣,嗔她嘴毒,但并未否认。
  帅宁叹气:“我这人没节操,可还是有一定底线的。做小三太掉价,所以绝对不碰已婚男人。”
  她翻脸不认账,方哲登时火起:“你在耍我?”
  “哪有啊。”
  “刚才你在拍卖会上搞小动作,不就是那种暗示吗?少给我装傻充愣!”
  “我们是兄妹,兄妹之间有点亲密的肢体接触很正常啊。”
  “你这娘们就是个骚货骗子!”
  男人大多功利现实,特别是方哲这种人,只要能各取所需,不排斥被女人利用,但如果撒出大把饵料,连条鱼苗都捞不回,那必然恼羞成怒。不单为损失,更恨智商受辱。
  帅宁被他狠狠推撞在车门上,还轻言细语贴回去赔笑。
  “小哲哥别生气嘛,俗话说得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卿卿我我,我们保持现在的关系,感情反而更稳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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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她依偎在方哲肩上, 双臂吊着他的脖子, 宛若粘人的猫。
  男人比女人强大,但存在思维缺陷, 女人的柔弱就是攻入缺陷的病毒。有的女人歪打正着,便把柔弱当做天性,结果过犹不及地让男人免疫。有的女人善于揣摩, 优势只用在必要时刻, 每每顺利通关。
  吃下她甜腻的哄劝,方哲怒气淡化,含恨瞪视:“你还想骗我?”
  帅宁仰头卖弄乖巧, 拇指不断摩挲他的下颌骨,持续演绎亲昵。
  “小哲哥,你我都是明白人,你身边美女如云, 姿色强过我的海了去了,会稀罕跟我这样那样吗?我知道你无非是嫌我不够听话,想让咱俩的距离再近一步, 这样你有需要时我才会帮你,对不对?”
  她恬然揭底, 方哲尴尬羞恼,扭头训斥:“你这人没心没肺, 纯正的白眼狼!”
  帅宁嘻嘻笑着,好像得到了高度赞誉,起身娇憨地推搡他。
  “我知道你对我好, 嘴上骂得狠,心里还是疼我的。我也真心喜欢你呀,你这种男人就是梦中情人的模板,当初我之所以不想嫁给你,是怕以后会和很多女人分享你。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占有欲又强,万一发生那种情况,一定会让你为难的。你也不愿自己的感情世界成天鸡飞狗跳吧?那就得把我固定在朋友和妹妹的位置上,这样我才会安分。”
  见方哲持续打量自己,忙用真诚修饰神情。
  “小哲哥,鱼不能离水,人不能离友,你这样的大江大河最适合我这条小鱼栖息啦。你看我一有困难就来求你,就该知道我有多倚重你了。交情是攒出来的,你帮我,我也会帮你,以后你有需要随时开口,我要是耍滑头辜负你,就让老天罚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她表明互助立场,并用动人鬼话装裱,方哲好歹落了张空头支票,挽回些许颜面利益,露笑挖苦:“一辈子嫁不出去?那正合你心意吧。你这人心比天高,想做女王,让全世界围着你转。可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不是我小瞧你,你爸爸绝不会立你做继承人的。”
  帅宁的笑脸好似见了卤水的豆浆瞬间凝固,问他何以见得。
  “你资历浅,短期内很难赢得那些大股东认可。”
  “我会做出成绩给他们看。”
  “那也没用,你现在是个争议人物,稍有闪失就可能危及整个集团的声誉,帅伯父为人谨慎,怎么会把地雷安插在接班人的位置上?你是很聪明,靠一本万利的炒作搏出位,可所有看似免费的东西都悄悄被上帝贴上了价签,到一定程度就得偿还。你太心急了,越过了你爸爸的安全底线,要扳回印象几乎是不可能的。”
  方哲像烧烤牡蛎一般剖出帅宁藏在壳内的野心,放置于炭火上。这报复行之有效,帅宁怒从中来,嘴角现出刀锋。
  “这话有一定道理,可成功是个玄学,你说我没有做继承人的命格,我却觉得自己命中有份。不然大哥二哥怎么会突然短命呢?这完全能理解成老天爷在帮我挣位啊。”
  方哲蹙眉:“你这么说自己的亲人合适吗?”
  帅宁面色不改:“我在说事实,以前有哥哥们压着我永无出头之日,现在我爸就我一个孩子,我会让他明白我是他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小哲哥,你如果想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利益,建议以后多为我行些方便,挑选适合的盟友也是成功的要素之一。”
  她的专车等在国土局外的街边,崔明智挂念老板安危,不肯和保镖司机待在车内吹冷气,甘愿顶高温冒酷暑立在大门口翘望。见帅宁走进视野,忙跑上去为其撑伞。
  “宁总,方总没把您怎么样吧?”
  帅宁脸比过期咸鱼还臭:“我真被他怎么样了,你能替我出气吗?”
  崔明智明白她没吃大亏,但受了小辱,默默扮起受气包,上车后请示接下来的行程。
  “都说了要去庆祝,先回酒店洗个澡,再找吃饭的地儿。”
  坏情绪是病毒,抵抗力强弱取决于人对自身心情的调控力。
  帅宁精神强悍,负能量顶多低空掠过,难以着陆。回酒店洗去方哲残留在身上的香水味,她的心情又像泡过漂白、粉,莹白发亮。
  崔明智在套间客厅里候驾,等着汇报中午的订餐情况,看她怡然自得,心里的橡皮筋也松弛了,连忙献出积压的祝贺。
  “西城领地9月开盘,远恒这一中标,我们的定价也能上去了。”
  帅宁畅笑着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边喝边说:“得亏方哲那人太盲目自大,他要是精明半分,我还不能干干净净吃这好果子。”
  说起这头忽然想八卦几句,问道:“听说你平时撒泡尿得五六分钟,得了前列腺炎吗?”
  崔明智怔眼:“您听谁说的?”
  “方哲,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
  崔明智眼珠转了转,了然:“哦,大概是因为那件事。”
  他用上次慈善晚会时和帅冠宇并肩小便被方哲隔门偷听的情形做解释,逗得老板忍俊不止。
  “你拍马屁还挺会推陈出新嘛,看你撒尿我爸肯定觉得自己还很年轻。”
  “嘿嘿,那都是跟别人学来的。不过方总这人也太鸡婆了,干嘛拿我说事啊。”
  “也是因为从你那儿找到了自信吧。以前他就想跟我上床,我听和他睡过的女人说他除了设备大点儿,其他技术活儿一塌糊涂,只顾自己爽,从不考虑女方感受,单凭这点也不能跟他过。”
  她压制不住对方哲的吐槽欲,向小助理讲述拍卖会和车里的对峙。
  色、诱本是非常手段,登不得台面,她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崔明智代为汗颜,还得迎合她骂方哲是“好色坯子”。
  帅宁嘲他单纯:“他哪儿是好色啊,看我有利用价值,想靠肉体关系加以捆绑,我也是吃准他这个心理才用这招。”
  男人自古靠物质和感情控制女人,以为手握这两项法宝便稳拿把纂。
  譬如包二奶的权贵们,明知很多女人依附自己图的是财,还照样欣然接受,就因为自负能靠钱控制其生活,再靠情驾驭其思想。
  而且这类男人习惯异性吹捧,对自身魅力往往价量过高,觉得只要占有了女人的身体就能夺走她的心灵。方哲正是教这愚蠢的原始本能麻痹才糊涂入彀。
  说简单点,在他眼里帅宁只是个女人,终究会被男人征服。
  “崔助理,你说做皇后和做女皇,哪个更爽?”
  听到老板没来由的发问,崔明智略懵,想了想说:“做皇后精力都花在宫斗上,做女皇不仅要在后宫斗,还得在朝堂斗。区别是皇后宫斗必须借皇帝的势,女皇权势够大,自己就能撕逼。没能力的女人做个贤良淑德的皇后躲在皇帝身边委曲求全就很好了,有能力的当然情愿做女皇,大权在握,想撕谁撕谁,那多爽快。”
  秘书有时回答问题得表现出一定见解,否则易被老板理解成平庸无脑。
  他的回答收获帅宁夸奖:“你以前看过不少宫斗剧吧,还蛮有研究嘛。没错,有能力的人都不甘曲居人下,否则撕逼都不能理直气壮。我们国家女人获得荣耀的途径太少,什么千金贵妇,母凭子贵,总之都要借男人的光。我不想这样,今后我要是有了孩子,会让他们以身为我的子女为骄傲,而不是因为有个了不起的祖辈或父辈。”
  “是,这点您一定能办到。”
  小助理的谄媚像打了膨大剂的番茄有失天然,帅宁相信他对自己足够忠诚,却仍不能全盘认同她的想法,遑论其他人?
  万洪波一党骂她欲壑难填,父亲也怨她不安于室,还有网上的飞短流长……
  这些她都不在乎,坚信抨击的由来不是因为她太出格,而是由于她太出色。
  别管他人脸色好坏,让其臣服于脚下,就再不会看到他们的脸。
  不到达这一目的,她的奋进永不停歇。
  “6号我要去香江市参加徐老头的论坛会,交代你的事都搞定了吗?”
  崔明智赶忙掏出手机,调出相册里的“备选人”文档供其挑选。
  “这十几个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电影学院和艺校的在校生,仪态气质也很不错。”
  帅宁仔细浏览那一张张青春靓丽的俊脸,觉得助理办事能力越发长进了。一番比对后剔除了两名男生和三名女生,其余的都通过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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