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这样的老婆,覃盾后半辈子想要搞出什么大风浪,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这是把双刃剑,汤月思考着,并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拒绝。
……
覃戈给章家每个人都买了礼物,虽然都是小梧代买的,但到底是从国外漂洋过海带回来的一片心意,林美香和四姨两个都特别高兴。
吃了晚饭,他们带孩子回鼎峰。章茜刚打烊回来,她在楼下买了一块巧克力雪糕,边吃边哼着歌上楼。
一上来,发现孩子们正在换鞋,她忙把雪糕藏在了身后,“你们怎么还在啊?我以为你们回去了呢。”
章茗:“小宝拉粑粑耽误了点时间。店里生意很忙吗?”
“那个姚晋从我这儿买了好几万的代金券拿去送给他的员工和客户,最近拿代金券来的客人有点多……”
二宝瞄到了章茜手里的雪糕,他跑过去,奶声奶气地问:“小姨,你拿着什么。”
大宝也走过去了,“小姨,你在吃什么呀?”
小宝灵敏地嗅到了什么,她麻溜地从妈妈膝盖上下来,鞋没穿好,就已经跑过去。
章茗站起身换鞋,“你们几个干什么?”
小宝:“小姨偷吃雪糕。”
章茜见躲不过了,忙转过身去想一口把剩余的雪糕吃完,结果被三个小机灵硬掰她的手腕,昂着头抢着要吃,最终,三个娃娃一人一口把那雪糕给瓜分了。
林美香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数落章茜:“你要吃就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他们要是拉肚子,我就唯你是问。”
“行行行,我的错。”
章茗想起刚才章茜的话,问她:“姚晋怎么会跑你那儿买代金券,就你那个小店……”
“他神经病,还想约我出去吃饭,又是送花又是送香水,我说我是白血病患者,让他滚远点,他还来劲了,没事就过来缠着,烦都烦死了。”
章茗笑她:“烦吗?我看你挺高兴的,走路都哼着歌儿。”
“我哼歌还有罪了。”
林美香听出了点意思,忙问:“谁呀?”
章茗小声道:“覃戈发小,就上次在新江宾馆负责活动那个,长得还挺好的。”
林美香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她心急地问:“人品怎样?”
章茗也不了解姚晋:“等覃戈从洗手间出来,你问他。”
章茜想打消妈妈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直说:“妈你别想太多,那是个富家公子,纨绔子弟,爱玩爱泡妞。人家就是想泡你女儿,并不是说真的喜欢你女儿,You的明白?”
林美香对章茜的话半信半疑,她替女儿着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欢你呢?你矜持点,别让人哄上床,不就得了吗?”
“妈,醒醒,别幻想了。”章茜换好拖鞋,去扔雪糕棒。
“你这样的态度,永远也嫁不出去。”
二宝舔着嘴唇上最后一点雪糕,问:“姥姥,小姨嫁不出去吗?”
林美香笑:“是啊,你小姨以后就是个老姑婆。”
小宝好奇地问:“什么是老姑婆?”
林美香:“嫁不出去的女孩就会变成老姑婆。”
平时最粘小姨的大宝有点生气,他着急了,一着急就有点口吃:“小姨不会变变变老老姑婆,小姨会嫁给嫁给我。”
章茜闻言得意大笑,“还是大宝最爱小姨了,来么么哒。”
大宝忙跑过去亲了一口章茜。
小宝不甘示弱,“小姨也要嫁给我。”
二宝挤过去:“小姨嫁给我。嫁给我。我也要么么哒。”
“嫁嫁嫁,都嫁。来来来,都么么哒。”
林美香和四姨都忍不住大笑,章茗拍了拍妹妹,“妈给你留了菜,快去吃饭吧。”
回到鼎峰时间不早了,刷牙后覃戈章茗一起给他们讲故事哄他们睡觉,因为第二天要去海洋世界玩,小孩都有点兴奋,睡不着。好不容易都哄睡了,给他们留了盏睡眠灯,才从次卧出来。
洗完澡,两人难免小别胜新婚,把家里仅存的避孕套用完了。
完事后,章茗微喘着,有些虚脱地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最后那荡漾着的点点余韵,覃戈帮她清理完,揉着她冰凉的手臂,轻轻笑道:“有老婆真好。真幸福。”
章茗坏坏地笑着,“哪个xing福?”
“都是。”覃戈说着,搂过她又是一阵亲吻。
正温存的时候,门口传来幼稚的童音,“妈妈,妈妈。”
覃戈忙从章茗身上下来,拉过被子挡住两人重要部位。
章茗怕孩子们晚上睡醒哭闹,所以次卧和主卧的门都没关,二宝就这样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走了过来。
章茗忙套上睡裙,覃戈起身走过去,“怎么了宝贝?”
“爸爸,我害怕,我想跟你们睡。”
覃戈回头看着章茗,章茗穿好衣服张了张手,覃戈只好把二宝抱到床上去。
二宝钻进被窝:“我要睡爸爸妈妈中间。”
“好,给你睡中间。”
小小的电灯泡就这样破坏了父母接下来的温存。
天亮之后,睡醒的大宝小宝纷纷钻到他们的被窝里来,一张大床,最后挤了一家五口。
第42章 下崽
秋分一过, 天气渐转微寒, 候鸟纷纷南飞,章家三楼的天台上来了不速之客, 把林美香晾晒的黄豆花生等偷偷吃了不少。
那日下午, 林美香干脆坐在天台上边打着毛衣,边看着她晾晒的宝贝。
隔壁传来一阵阵的药香味,林美香抬头看见江奶奶正在楼顶熬中药,林美香吊着嗓音问:“江奶奶, 你这咳嗽还没好呀?”
“吃药老不见效, 我捡了两副中药试一试,还是中药好哟。”
“你吃点念慈?枇杷膏,我们几个孩子咳嗽都吃这个, 还挺有效。”
两家楼房紧挨着,天台上也只隔了一米高的护栏, 江奶奶站到护栏边上,问:“上次开着黑色大车来的那个,是你们亲家吧?”
林美香并不太想跟人聊这个话题, 她低了低声音:“是啊。”
江奶奶:“哎呀,这样挺好的, 对小茗也好, 对孩子也好。大人不计小人过, 少去计较, 活得开心嘛, 最重要是他们家有钱, 把孩子放在这里啊,委屈了。”
林美香笑着应了一声,她放下手中织的毛线衣,去翻晒黄豆。
江奶奶见林美香不愿意多谈,也识趣,自动跳过了话题,“你这黄豆是土黄豆吧。”
“是啊,乡下买的。市场上卖的黄豆个个又大又圆,他们都说是什么转基因的,我特意托人从乡下买了这个土黄豆给孩子打豆浆。我买了挺多,你要点吗?打豆浆熬汤都挺好。”
“那给我点儿。多少钱一斤买的?你给我来两斤好了。”
“不值多少钱,你拿去好的啦。”林美香对江奶奶很大方,章茗刚分娩人手不够的时候,江奶奶来帮忙照顾过孩子,知恩图报人之常情。
这边林美香翻晒完黄豆,正翻晒花生,却瞧见一辆黑色长轿车停在了楼下店门口,再一张望,汤月那微胖的身躯出现在车门边上。林美香忙停下手里的活儿,拿起竹椅上的毛线衣,赶紧下楼去。
这是覃震桓和汤月第三次登门了,家里跟来的保母和司机把几大袋的衣服和礼品放到了门店里的楼梯旁。
动静有点大了,在休息室里小憩的章建柯探出头来,覃震桓夫妇忙笑着跟他点了点头,章建柯面无表情地把头缩了回去,并没有出来招呼客人。
难得把章父逮个正着,覃震桓给汤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打招呼。
汤月只好厚着脸皮走到休息室门口,笑道:“章茗爸爸……”
休息室不大,章建柯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汤月又叫了一声:“亲家……”
良久,章建柯坐起身,语气里有些厌烦,“有什么事,你们直接找章茗谈,不用来找我。”
汤月脸上有点搁不住:“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买了点衣服和零食给孩子送来。”
正在这时,林美香从楼上下来了,因这几次覃家态度还挺诚恳,她对汤月的怨气也消了不少。
“汤月,你们来了?楼上喝茶吧。”
林美香把覃震桓和汤月让到楼上喝茶,又到楼下来叫章建柯。
“人家来这么多次了,礼数也挺好,为了孩子,你就‘屈尊’一下招待招待他们,行不行啊?”
“有什么可招待的?当年覃戈章茗结婚的时候,他们家来登门了吗?你以为是为你女儿来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是为了三个孙子来的。”
“何必拧巴这个呢,只要他们愿意低这个头就行了,何必又去想是为了咱女儿还是为了三个孙子呢?”
章建柯异常固执,“这不一样。如果是为了我女儿来的,我可以跟他们好好聊一聊。但他们是为了孙子来的,那没什么好聊的。”
“你就倔吧,跟头倔牛似的。”林美香拿丈夫没办法,只好自己一人上楼去。
覃震桓和汤月两人在二楼客厅面面相觑,在他们的看来,三个孩子的居住环境太差了,他们着急想改变这一切。
林美香切了苹果端过来。
汤月说:“你不用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马上要入冬了,我给孩子买了冬天穿的衣服,还在港货行买了些适合小朋友吃的零食。上次听见覃戈说章茗想吃秃黄油,刚好有人给我送了几瓶,都是正宗阳澄湖大闸蟹做的,我都拿了过来。”
对于汤月的盛情,林美香有点不习惯,她给他们添茶:“喝茶……”
覃震桓点了点头,“谢谢,不用客气,我们自己来。”
汤月问:“大宝二宝小宝快要放学了吧?”
林美香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将近四点半了,“应该快到家了。”
“是他们四姨姥姥去接吗?”
“是啊,一早就去排队了,一定要排第一个去接他们,排不到第一,小宝不高兴。”
覃震桓给汤月使了个眼色,汤月笑道:“那个,美香啊,什么时候我们两家坐下来,谈一谈覃戈和章茗的婚事呢?之前那次太匆忙了,没给他们办婚礼,那这一次,我们可以好好操办起来。”
林美香:“这个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我没意见。”
覃震桓放下茶杯,“我们的意思呢,婚礼和酒席都要好好操办,这个我们交给婚庆公司去做就行。聘礼方面……”
林美香摆手说:“我们不要聘礼……”
汤月忙说:“要的,要的。聘礼方面我问了最近有孩子结婚的几个亲戚朋友,拿了他们的作为参考,礼金九百九十九万取长长久久的意思,外加市中心的店铺三间,首饰让覃戈带着章茗去选,我们买单就行。你看成吗?”
汤月想用贵重的聘礼直接堵住章家人的嘴,实际上林美香并不在乎这个。
林美香:“汤月啊,他们年龄不小了,很多事都轮不到我们做主了。办不办婚礼,他们拿主意。聘礼你们以前给过了,没有收两次聘礼的道理。”
汤月:“以前那次时间匆忙,太草率了。你们要是没意见,我就让覃戈去问章茗的意思,最重要是皆大欢喜嘛。”
“我们没意见的。”
“我是想催着他们在过年之前让把婚事办了,今年过年好过一个团圆年。”
林美香又说了一句,“我们没意见的。”
“那,那那个,等他们复婚后去迁户口,孩子的姓也一起改了吧。”汤月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他们最在乎的事说出了口。
林美香为难地笑道:“这个这事我做不了主。”
汤月脸色微沉,“你们不会不同意让孩子改姓吧?这本来就是我们覃家的孙子,本该姓覃。”汤月说着,想起了之前在新江宾馆她和林美香争执时说的话,“哎呀,你还生我气吗?我那次就是气糊涂了,胡说八道。我跟你认个错,行吗?美香。”
“这事我说了不算,孩子们的户口随着他们姥爷的,姥爷是户主,户口本也不在我手上。”
“那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或者你们要什么条件,总得要提出来,我们大家商量呀。”
覃震桓看出来林美香做不了主,他给汤月偏了偏头,示意她不要说了。
覃震桓:“要不,晚点您帮我们去问一下他们姥爷的意思。”
关于孩子的姓氏,林美香之前问过章建柯,章建柯的意思是等孩子长大了,让孩子自己选择。这说法,覃家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她也没有直说,只答应了晚点会问问章建柯。
正聊着,三个宝宝放学回来了,在楼梯口就大叫:“姥姥。姥姥。”
“姥姥,我回来了。”
“姥姥,我得了小红花。”
汤月迎出去,“哎哟,这小脸蛋被风吹的,想奶奶了吗?”
大宝小宝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换鞋,嘴里还在说着:“姥姥,我要喝水。”
二宝嘴巴甜,说了句:“想奶奶了。”总算是给了汤月台阶下。
林美香把他们各自的水壶拿过来,“天气干燥,要多喝点水。谁得了小红花啊。”
小宝:“我我,姥姥我得了小红花。二宝推了梁景行,被李老师批评了。”
二宝辩解:“是梁景行先推我的。”
汤月听见二宝说是别人先推的他,她马上护犊子,“那我们不能被人白白欺负了,谁推了我们,我们就要推回去。”
小宝反驳:“奶奶说得不对,这样就没有小红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