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女主变佛了——弥枣
时间:2019-05-18 09:42:02

  “也问问公主她们,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慕锦兮是这样想的,而凤元公主也早就等在了门口,看慕锦兮过来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步履匆匆,随手便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马车:“阿婉已经回去了,你跟我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慕锦兮道,“我看你这样,应当不是我家那个祸害的热闹。”
  按照慕锦兮的盘算,这两日慕锦然的事情便该定下来了,大皇子贪墨军饷,欺占边境百姓良田的事情也定然不可能再憋下去。而此时又横生枝节,也不知是福是祸。
  “你竟还有心思开玩笑。”凤元公主讲慕锦兮推上马车,自己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待车帘一放下,凤元公主的神色便是十足深沉。
  慕锦兮难得看到凤元公主如此正色道模样,心中沉重感愈加强烈。
  两人对视一眼,凤元公主深吸一口气:“济王堂兄,刚刚……殁了……”
  霎时,狂风骤雨,惊雷阵阵。
 
 
第91章
  先济王比昭和帝年长不少,所以早逝。而当今济王正值壮年,甚至还有闲心勾搭人家孀居的妇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慕锦兮喉头动了动:“什么时候到事,可知道原因了?”
  “就是刚刚。”凤元公主心有戚戚然,“说是快到午膳了还不见人起身,王妃就去看了,谁知道竟然已经暴毙。”
  具体的还不清楚,也就凤元公主本身就是皇室的人,才会多听到一些。
  “我先送你回去,如今尚不知是突发了急病,还是有人蓄意谋害,你可得小心些。”凤元公主拉着慕锦兮的手,眸色沉沉。
  前些时日两人刚念叨了济王和刘氏女的事情,凤元公主还没来得及品出什么别的,济王就忽然没了,如何不让她多想。甚至,有没有可能是刘家做了什么呢?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全然的安静。
  等到了庆山侯府门前,慕锦兮拽住帘子的一角,凝神看着凤元公主:“你沉住气,万万不要去说些有的没的。”
  “我又不傻。”凤元公主长舒一口气,眉眼间带了些许冷色,“你且不用为我操心。”
  慕锦兮拍拍对方的手背,径自下车。
  才进府门没走一段路,便看到苏珩已经等着了,她捏了捏自己披风的系带,拧着眉头:“你也知道了?”
  “济王府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一阵凉风吹过,苏珩帮慕锦兮把披风紧了紧。
  “这件事太突然了。”慕锦兮任由苏珩亲近的动作,往避风的地方让了两步。
  苏珩面上不苟言笑:“也不算突然,说不定大皇子忽然狗急跳墙,济王手里应当捏着大皇子的把柄呢。”
  大皇子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心中十分清楚,眼见大难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说不定是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苏珩手心有点痒,想捏捏慕锦兮的头发。
  “如果你负了我。”慕锦兮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眉眼含笑,“说不定我也会让你死。”
  苏珩忽然凑近,专注地看着慕锦兮的眼睛:“宁宁,你这样说,是不是代表,你真的很在意我。”
  他几乎不去想自己会负了慕锦兮的可能性,不过就是一个不会成真的假设,他更在意的是,慕锦兮是不是因为爱极了才会恨极。
  两人对视片刻,慕锦兮骤然拉住苏珩的领口,将他整个人进一步拉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贴上,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苏珩心脏狂跳,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弯着腰,将就着慕锦兮的动作,明明知道这样的亲近让别人撞见后会不好,却还是舍不得挪开半分。如果……这次躲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有一个机会能让我转生,你会想救我吗?”慕锦兮轻声道。
  苏珩抿抿唇:“你转生了,我能和你在一起吗?”
  “可能不会。”慕锦兮头稍微歪了下,“也有可能你会忘记我。”
  “那我不救。”苏珩斩钉截铁道,“如果会忘记你,生命毫无色彩,还不如抱着回忆苟延残喘。”
  慕锦兮蓦然松开了苏珩的衣领,如释重负一般道:“如果有一天我会死,一定会拉着你一起死。”
  管他天塌地陷还是世界崩坏。
  “不过在我死之前,绝对不允许你死。”
  “宁宁。”苏珩忽然弯了弯眉眼,维持之前的姿势不变,甚至俯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轻声道,“什么死不死的,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更会保护你。”
  慕锦兮心里一直有一个过不去的坎。
  她把今生的苏珩和前世的苏珩当成一个人,因为她瓜分了对方的龙气就要偿还。
  可她又不能把两人当成一个人,两人到慕家之后的经历和记忆是截然不同的,前世的苏珩用龙气换她转生,她却什么都不能为对方做,反而害得人家屡次遇险。她一直在想,前世的苏珩到底喜不喜欢她?如果是喜欢,在为她付出那么多后,她却和今生的苏珩在一起,会不会很对不住有过付出的人。
  正因为两人是同一个人,又是不同的人,才让她陷入矛盾里。
  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或许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烦恼,慕锦兮从来都是对得起自己的人,该偿还的偿还,该喜欢的喜欢,泾渭分明。
  然而,刚刚苏珩的回答让她意识到,前世今生两个人到底不一样的。
  前生苏珩的选择,因为经历的变化,今生不会再做,她又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来让自己陷入烦恼中?
  欠的那份,她难以偿还,可她喜欢如今的苏珩,却可以加倍对他好。
  “宁宁。”苏珩轻声呢喃,“嫁给我,好不好?”
  慕锦兮忽然笑出了声:“你是在拿栖霞院提亲吗?”
  “当然不是。”苏珩慢慢直起身子,“再给我一点时间,当然要堂堂正正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慕锦兮伸出食指抵在苏珩的唇前:“行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还是想想济王的事情吧。”
  “济王是正经的亲王,按规定,庆山侯都要连悼三日。”苏珩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忽然道,“只是这里面要还有别的案子,灵堂上怕是少不了热闹。”
  “你就不必去了。”
  明面上,苏珩寄居侯府,暗地里,苏珩是济王的堂弟,就是太子也不一定会亲自在那里站上三日,肯意思意思表达下哀伤之情已经算得上是兄弟情深。
  而苏珩,就更没什么兄弟情了。
  “要去的。”苏珩拉住慕锦兮的手,在她手里写了几个字,“圣上乐意看。”
  慕锦兮顿时恍然。
  在苏珩还没名正言顺的时候,纵然对济王没什么感情,也得表现出一副对自己的亲人十分眷恋的模样,虽然他不太看得上昭和帝,但昭和帝自持是不大对得起他的父亲,便也不在意这些。
  但如果苏珩对别的亲人也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昭和帝便要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性格上出什么毛病了。
  可是苏珩一旦出现,就势必要遇到太子。
  慕锦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苏珩,反捏了捏对方的手心,写道:“小心皇后。”
  太子养尊处优习惯了,可能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什么猫腻出来,可慕锦兮不相信皇后在最初的几年没有提心吊胆过。一个人的心境一旦发生变化,注意的东西也会比太平的时候多很多。
  她尤为觉得,比起太子来,敢把后宫宠妃换了的王家,以及敢替代苏氏的王皇后,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想到王氏,慕锦兮慢慢松开了苏珩的手,低声问了一句:“当年救了你娘亲的人可还可靠?”
  留了这样一个人在,总归是让人担心出差错的。
  “当初王皇后想要灭口,那人东躲西藏了好一阵,早便让圣上控制起来了。”
  慕锦兮点点头:“济王没了,圣上心里必然不悦,你好歹别太过分。”
  她心知苏珩很不想给昭和帝好脸色,甚至也看不上济王的所作所为,但这种时候,也就只能憋着,毕竟忽然死了个亲王,谁知道上京会不会变天呢?
  济王的干系不大,可若济王之死事关当朝首辅,又或者跑不了大皇子,也足以引起朝堂动荡。
  苏珩仔细安慰了慕锦兮几番,又叮嘱她好好休息,第二日还要早早起来去吊信。
  “歇不了,我还得去爹爹那里走一趟。”到底慕远才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事情,家里总得碰个头,“还得让人把亦哥儿从国子监接回来,这几日怕是上不成课了。”
  慕谨亦自从受了罚,在国子监待的也很是不安心,再加上慕远带着慕锦兮去了江南,他便也提不起什么回家的兴趣。
  等到慕远带着慕锦兮回来了,因为圣上准备开恩科,有些今年准备参加科举的便央着先生多讲一些,国子监课又紧了紧,连休沐日都取消了。
  此番能回家,慕谨亦自然是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慕锦兮正在慕远的书房,念了两句明日去悼念济王的事宜,她看着慕远迟疑了片刻:“爹爹,有件事总该让你知道的。”
  于是又将刘氏女的事情告诉了慕远。
  慕远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圣上提了一些,这个不碍什么,总归济王没了,刘阁老也不必那样难做了,把孩子打掉,远远送走便是。”
  慕锦兮怔了怔,却是没想到慕远如此看得开。
  慕远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我听人说,你回来后和苏珩处了一会儿。”
  这话说得是很含蓄的,就差直截了当说慕锦兮和苏珩两人举止过密了。
  慕锦兮瞬间面色变得不好看,这是庆山侯府,她是知道的,而她也该是这里的主人,如今倒让人打了自己的小报告。
  一时间,看着自己这位父亲,心中滋味难辨。
  “爹爹可是从江南回来就让人盯着我们了?”
  慕远转了身,颇为无奈道:“我是为你好,苏珩名分未定,而你日后总归要出嫁。”
  “父亲您是陛下近臣,焉不知陛下如何做想。苏珩自行开辟出的路自然是艰难了些,可圣上也不会置之不理,他在磨砺苏珩。所以,您到底担心什么呢?”
  担心慕家终有一日成了人人憎恶的外戚。
  任何一个皇子,最好的选择或许都是慕锦兮。
  而对慕远来说,慕锦兮最好的选择却万万不该是任何一个皇子,也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让圣上信任他,甚至连苏珩是皇室子的事情都不遮掩。
  得到皇帝的信任,太难了。慕远不想因为慕锦兮就把这份信任搞丢。
 
 
第92章
  虽然慕远和慕锦兮父女二人不欢而散,但济王府还是要照去。
  第二日,慕锦兮早早起身,仔细挑拣了一身素服,将金玉首饰尽数摒弃,只简单带了两根银簪和银链子,就连口脂都刻意添了几分白,从远处看去,便觉有几分孱弱病容。
  慕锦兮抿着嘴唇:“粉再白一些。”
  为亲王吊丧是个苦差事,每日总得占个两个时辰。而慕锦兮看不上济王的为人,且还觉得这后头有事,心中便寻思还是别干站太久,谁知道会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姑娘总该小心些。”绾衣轻声道,“今天第一日,圣上便不是亲自去,总会派些人。”
  能跟着昭和帝的哪个不是人精,要是真让人发现慕锦兮装病,肯定也要如实禀报给昭和帝,到时候便不好交代了。
  “放心。”慕锦兮叹了一口气,“你这样沉稳,竹青最近又不怎么同我说笑,尔雅回到孙家,我总觉得咱这院子又冷清了。”
  “姑娘。”竹青往慕锦兮腰上系了一块羊脂白玉玉佩,“平日里您嫌我嘴贫,现在又这样说,让我好难做。”
  “她啊。”绾衣瞥了竹青一眼,“能在别人那里把话说完,自然到姑娘面前说的少了。”
  慕锦兮颇有深意地看了竹青一眼,也知道绾衣说的是什么意思。辰五实在是憨,竹青又是闲不住的脾性,总忍不住想要逗辰五几声,再者,竹青无论和辰五怎样抱怨三房,又或者说些什么别的,辰五都不会说出去。
  倒让竹青找到了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竹青却不知道,辰五虽然不会随便说出去,却事事都禀报给了自己。
  “我哪有。”竹青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姑娘您可别听绾衣瞎说,我就是觉得阿五太无聊了。”
  “行了。”慕锦兮推开门,“有些话在咱们院子里说说就算了,你可别再跟别人说去。”
  “我又不傻。”竹青嘀咕了一声。
  “二姐姐,快走。”院子外,慕锦焉早就等着,她见慕锦兮出来,轻轻拽了对方衣袖一下,“怎么三房那个忽然就病了。”
  “吓的。”慕锦兮原本想好好收拾对方一顿,却不想京兆府那边还没结案,济王便出了事,这下倒要先告一段落了。
  慕锦焉长舒一口气:“也好。”
  能告病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别人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她的那些丫鬟仆从倒现在都没还回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慕锦焉也不知道慕锦然究竟被什么事情吓成这样,又十分好奇,于是眼巴巴地看着慕锦兮。
  “且先等如今这事过了吧。”慕锦兮揉了揉眉心。
  慕锦然对她来说其实是个外人,而对于这个慕锦然口中的话本世界来说也是个外人,于是这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慕锦兮很不确定耽误了之后还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她甚至后悔在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放任自由。
  因为自己的不争,甚至想将一切拱手让给慕锦然,没有第一时间按死对方。
  放任一个变数在这场局里,她想起来便会心脏砰砰直跳。
  同慕锦兮一样想法的还有慕锦然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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