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晒太阳。
陈禾悄咪咪的往邬恩身边挪了挪。
邬恩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我还要长高,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陈禾一直觉得邬恩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好脾气的挪开了。
离了得有一米远,整整一百毫米!
邬恩:“……”他好恨!
过了好一会儿。
陈禾先开口:“你不上课吗?”还没到放假的时候。
邬恩伸开胳膊,假装用不经意的用指尖够陈禾,没够到。
他绷着脸,运用腰部的力量,悄无声息的移动,终于碰到了陈禾小裙子的一角。
小哑巴不经意的看到了邬恩的脸,他平静的挪开了。
他告诉自己他不认识邬恩。
他相信了,然后腰板挺的更直了。
邬恩看向天空:“我逃课了。”
陈禾扭头去看邬恩,邬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爪子,一本正经的躺着。
陈禾:“我也觉得上学没意思。”
邬恩心上又挨了一箭,他很多动作都是避着陈禾的,不过做什么,他都没做坏事,他怕对陈禾有什么影响:“我可学坏了。”
陈禾坐了起来,笑眯眯的:“不早就学坏了么?”
邬恩一僵,小学生被坏事被家长抓包的恐惧:“……什么时候。”
陈禾揪了根草:“来金城的时候吧。”她又觉得这样对小草不好,又给插了回去,她还安慰邬恩,“没事儿,我看书了,青春期就是比较叛逆。”
什么鬼?
邬恩绷着脸:“比较叛逆?”
陈禾飞过去,趴到了邬恩的头顶,闭着眼:“没关系,我不要求你太懂事的。”
邬恩脸崩了,他把陈禾从自己的头上拎下来,警告她:“你觉得你是我什么人?”
邬恩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
陈禾有恃无恐,还嚣张的叉着腰,声音铿锵:“监护人。”
邬恩差点打死她。
他努力勾起一丝笑,假装自己很温和:“你在好好想想?”
陈禾和邬恩离的很近,看不清邬恩的表情,只能根据邬恩的语气来判断。
nb s她听着,觉得这像鼓励。
她更有信心了,甚至想摸摸邬恩的狗头,可惜够不着:“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亲姐。”
长姐如母,就是这么个意思。
邬恩把她放一边,快步回房间。
小哑巴尽职尽责的跟上去。
陈禾告诉自己。
青春期。
她再次绽放微笑,跟了上去。
邬恩把昨天买的蛋糕拆开,放到盘子里,拿着银叉,坐到高脚椅上。
厨娘还送来了一壶红茶。
苦苦的红茶,配蛋糕。
陈禾用渴望的眼神望向邬恩。
邬恩不为所动,甚至端着蛋糕转过了身。
陈禾:“……”敲!
她清了清嗓子:“恩恩。”
邬恩嘴里有食物,他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应了声:“嗯。”
陈禾往前走了两步:“我也想吃。”
邬恩喝了口红茶,慢条斯理:“不,你不想。”
陈禾很倔强:“不,我想。”
小哑巴在厨房外面,密切注意些周围,上岗是需要训练的,他负责邬恩的安全,训练任务就更繁重了。
但是跟着邬恩能吃饱穿暖,还能让小虎他们上学。
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邬恩用银叉挑了一口蛋糕,在陈禾眼前晃了下,然后再一口吃掉。
陈禾感觉到了邬恩对她的恶意。
她悲痛欲绝,眼睛含泪:“为什么?”
邬恩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是装的。
虽然是装的,邬恩还是先退步了,他起身,把陈禾的餐具拿过来。
陈禾跟邬恩面对面,矜持的开始享受她的下午茶。
邬恩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他就看着陈禾吃:“好吃吗?”
陈禾:“好吃鸭~”
邬恩笑了,还是道:“正常点。”
陈禾擦了擦嘴唇,嘟囔道:“又不是我先开始的。”邬恩绝对是故意的。
邬恩也知道她什么意思,摊了摊手:“我青春期。”
陈禾感叹道:“到了发情的季节。”
邬恩沉默了下:“发情?”
陈禾挺喜欢看动物世界,觉得这词挺有意思,生动又形象,她往后退了退,欣慰的看着邬恩:“你长大了。”
等主人成长到完全体,精灵就该消失了。
所谓的完全体,就是邬恩有自己生活下去的能力,也就是能够很好的活下去。
也就是,陈禾一开始说的,等邬恩不需要她的时候。
邬恩不知道这点。
他现在只觉得陈禾这话相当一言难尽。
他们是年龄是一般大的。
邬恩还想跟陈禾谈恋爱,陈禾却偷偷的想当他的监护人。
是邬恩先变的心,还是陈禾在路上劈了叉。
陈禾不仅想当邬恩的监护人,甚至还想长姐如母,当他妈。
邬恩挡住她的目光,恳求道:“做个人吧。”
陈禾也想做个人:“好啊。”
邬恩觉得陈禾又误会了。
他也没解释,只是松开手:“你真想当人?”
他是希望陈禾能变成人陪到他身边的,但是还没问过陈禾的意见。
第76章 精灵变身
陈禾当然想了, 她这么小操作电脑都有难度, 只能偶尔玩玩手机,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
她挺勤奋,她说要保护邬恩不是瞎说的。
来到了金城, 陈禾终于明白一件事,原来钱真的是个很有用的东西。
她要赚钱。
买彩票是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其实也挺衰的, 只能靠种族天赋了。
其实,世界上就她一个精灵, 她也不晓得是不是种族天赋,只是知道做起来这件事特别得心应手。
刚接触这方面她就知道。
陈禾悄咪咪的再搞事情,她想给邬恩一个惊喜。
邬恩私下的动作她也是知道的, 虽然就看出来了一点吧。
陈禾想, 反正自己迟早要走的,邬恩这么聪明, 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她长了心眼。
宋老师的丈夫被递了根烟, 被迫染上了毒瘾, 后来被家里人到戒毒所差点被人打死, 宋老师也是起诉无门,决定亲自去找他们, 然后就死到了那里。
陈禾提前做了手脚,她经常有意无意的提醒邬恩, 多去看看宋老师。
小混混是不敢再动宋老师的丈夫了, 最起码, 宋老师不是再起诉无门,有邬恩在。
陈禾玩的炒股。
她能看的清走势和涨幅,嗅觉惊人。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下盘,人小真的不方便。
陈禾:“想!”
邬恩弯了弯唇,酒窝软软的:“我也想。”
陈禾没搞懂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放到心上。
日子还得向前,陈禾渐渐的吃喝拉撒都像人类一样了,起因一天下午午睡被憋醒了。
好在她的小房子是仿真的,纸巾马桶什么的也都在。
她洗手的时候恍惚了很久。
原来尿尿是这种感觉。
邬恩读完初中,高中就不怎么去了,逃课去吧台,飙车打高尔夫。
除了一点,不管态度怎么样,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是个滥好人。
小事就不说了。
他这几年过生日,霍三爷还有霍家几位哥哥姐姐给他的零花钱他都用来翻旧城区了。
他就是个甩手掌柜,把钱都给小哑巴。
小哑巴去操盘,他下手狠,因为是流浪儿,对学校特别向往,强制推行了九年义务教育。
酒鬼赌徒统一安排到一个地方教育。
邬恩小时候居住的豺狼窝,四五年间,已经欣欣向荣。
邬恩玩了个通宵,他抱着头,醉宿有些头疼。
小哑巴有名字。
齐宣递给邬恩一张卡。
邬恩夹到两指间,眯着眼数了会,七个零。
他打了的哈欠,把卡扔到桌子上:“你拿着吧。”
齐宣没收,他站着,莫名的倔强。
邬恩想了想:“大哥给你的?”这么大手笔的挖人。
齐宣这些年在外面,能力很强,在外人看来,他这个废物执垮,之所以能活着,而且在下面名声还不错,主要是因为齐宣。
霍天林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他的四哥,也就是霍天林的亲儿子,已经被他送到明珠港,拜托一个多年的老伙计照顾了。
霍沉霍胭霍迅三人暗争已经成明抢了。
齐宣点点头。
邬恩把外套盖到脸上,光线有些刺眼,他很不舒服:“你不是能说话了?”
齐宣张口,声音嘶哑难听:“是。”
邬恩站起来:“小禾呢?”
陈禾两年前身体就已经彻底瞒不住了,邬恩一个人瞒不住,他就让齐宣知道了。
齐宣嘶哑着声音:“在清华宛。”他的嗓子是被人毁掉的,不是天生哑巴,不说话的原因很多,内心恐惧,还有不愿意再跟人交流,所以索性闭上嘴。
后来,他慢慢接受了这个世界,也有了高明的医生,就开始复健了。
邬恩唇角有丝笑意,他站起来,皮肉骨相都是极佳的:“我们过去。”
清华宛是邬恩名下别墅的一处。
邬恩还是打理一下自己才去。
去见心上人怎么能不修边幅。
邬恩开门进去,他是笃定这个点陈禾还没醒的。
他径直去了卧室。
齐宣在大厅等待。
邬恩推开门,不自觉的握紧门把,他嗓子有点干,更多的是不能抑制的狂喜。
少女看起来十六七岁,栗色的长发在白皙到几乎阴郁的皮肤上显得特别温柔,四肢纤细,腰腹很细,没有一丝多余赘肉,腿长,小腿匀称,长相精致空灵。
她是真的精灵。
邬恩呼吸声有点沉重,眸光移向了她的耳朵,是人类耳朵,可他确定,这是陈禾。
邬恩给伏琳发了条信息。
他走路几乎悄无声息,可陈禾还是醒了,她的感知很灵敏,她把被子披到身上,挡住了身体的曲线:“恩恩。”
邬恩忽然意识到陈禾什么都没穿,脸爆红,几乎狼狈的转过来,他耳尖红的快冒烟,纯情的像个宝宝,他眼睛乱瞟,就是不敢往后看:“……啊。”
陈禾也挺惊讶的,估计邬恩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掀开被子看了眼,安慰自己仙女都是没有胸的。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邬恩听到后面衣料摩擦的声音,声音有些不自然:“等会儿就有人过来送衣服了。”
陈禾很忧桑:“内衣怎么办?”
邬恩犹豫了下,他鼓起勇气转了过去。
陈禾上半身是裸着的,海藻般的长发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有几缕散了下来,肌肤白到透明,浅色的瞳孔,鼻子小巧高挺,血红的唇,表情有些无辜。
看起来纯情又色’情。
邬恩视网膜受的冲击太大,有股热流奔涌了出来。
陈禾几乎是立即把被子拉了上去。
邬恩呆呆的,不知所措。
陈禾沉默了下:“你流鼻血了。”
邬恩慌慌张张的去捂鼻子,弄了好半晌,鼻血才停下来。
他这动静有点大,齐宣皱眉,在楼下讯问:“少爷?”
邬恩扬声道:“没事。”
齐宣马上安静如鸡。
其实邬恩的身手不比他差。
他们没正面打过,他很有可能打不过邬恩。
就那么惊鸿一睹,邬恩还是看清楚了,偷偷摸摸的发了条信息。
邬恩先拿了浴袍让陈禾凑合了下。
陈禾和邬恩面对面坐着。
虽然陈禾没有尖叫,这也不能改变邬恩耍流氓的事实。
陈禾清了清嗓子:“你看见了?”她的a罩杯。
邬恩有点慌,低着头,很怂:“对不起。”
陈禾感觉受到了伤害,她低头,一马平顺,仙女本仙了:“哎。”她努力补补,万一能挽救呢。
邬恩解释了下:“我不是故意的。”
他擦鼻血的纸用了好几张,在垃圾桶里面好端端的躺着。
陈禾忽然就很想耍流氓,仙女耍流氓都是 仙气满满的,更何况,她没胸:“好看吗?”
邬恩差点心肌梗塞,他选择闭嘴。
可陈禾的声音一直在他耳朵里回荡。
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
邬恩脸越来越红。
陈禾觉得胸小就小点吧,她看了眼邬恩,还是挺有杀伤力的。
伏琳送衣服的速度很快。
她心里很乱,邬恩玩的再嗨,也没碰过女孩子的。
她也很聪明,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碰都不能碰。
邬恩提过衣服上去,从袋子口偷窥了一眼。
粉色蕾丝的。
可爱极了。
邬恩还是低着头:“给。”
陈禾接袋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邬恩的手指。
邬恩慌乱的松开手。
陈禾也没拿稳。
啪嗒。
这是纸袋子落地的声音。
邬恩连忙蹲下去捡。
陈禾换好衣服,她的发绳已经不能用了,就散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