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闺中记事——君沧海
时间:2019-06-06 03:25:01

  “人往往都是等到失去时才学会珍惜,得到后永远不知道满足,你二人结成夫妇,自是天天待在一处,对方对你的好与不好,定能感受到,遂要懂得珍惜对方的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她才会对你更好,”黄姨娘又道:“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总有遇到磕磕绊绊之事,青墨作为一家之主,身上的担子难免多一些,姑娘要学会体谅,而青墨也不要独自抗在身上,遇到为难的事大可跟姑娘商量,即便她不能为你分忧解难,却也能听你诉诉心里的苦楚,毕竟你们要同甘共苦,相互扶持的过一辈子。”
  魏廷茂神色郑重道:“多谢姨娘的告诫。”
  黄姨娘含笑道:“这不过是姨娘的一点见解,也是希望姑爷能善待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个心思敞亮的孩子,你对她的好,她皆能看的到。”
  “姨娘,夫人是何脾性,小婿焉能不知,诚如小婿求娶之时立下的誓言,此生小婿只守着夫人一人过活,我们之间绝不会有旁人。”
  黄姨娘听到此言,心神俱是震撼不已,感慨道:“有姑爷此话,姨娘再无任何不放心的地方。”
  黄姨娘院子里发生的事自然传到二太太耳里,只见其气愤之下,狠狠摔掉桌上的茶杯,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二太太怒声道:“他们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大姐忙道:“娘,此乃人之常情,您又何必同他们置气,再说六妹夫来府总得先拜见您,在去拜见黄姨娘,此回也是六妹回门,黄姨娘方敢这般行事,”声音一顿,低声道:“娘,从小到大,六妹从未做过不知分寸之事,今儿乃她回门,黄姨娘毕竟是她生母,焉能不想让她的相公拜见下姨娘。”
  “黄氏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姨娘,青墨却是手握兵权的三品将军,她怎敢受此等大礼。”
  三姐抱着儿子轻哄,缓缓道:“娘,如今我们都嫁人了,您何必意气用事,有这功夫还不如问问爹爹,大哥何时能归家。”
  提及这个,二太太满腔怒火,恨声道:“如今你爹越发不把为娘放在眼里!”
  “娘,无论您心里如何想,却是要顾及六妹夫的颜面。”大姐低叹:适才六妹夫妇行礼时,她娘说的话却是有些过分。
  闻言,二太太狠狠拍着桌子,怒声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我女儿,怎总向着外人说话。”
  “娘,若我们不是您的女儿,焉能同您说这么多道理,”大姐神色一顿,轻声道:“如今六妹嫁到高门,在不似您颐指气使之人,日后您说话还是要思量再三方可开口。”
  “她敢!倘若她敢对我不敬,我便去官府告她忤逆不孝!”
  三姐哄着儿子,轻声道:“娘,六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只要您善待黄姨娘母子,日后六妹对您定是恭敬有加。”
  二太太冷哼:“恭敬?如今她攀了高枝,定会替她姨娘出头,今儿之事便是她在公然与我叫板,偏你们不信,”嘴角不住冷笑:“日后总有你们吃亏的时候!”
  见此,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心知再说下去,她娘的怒火只会越来越大,遂不在多劝,有时候说多错多,还不如什么也不说,时日一长此事便云淡风轻的过去。
 
 
第190章 婆媳过招
  用过晚善后, 众人各自架着马车离开, 马车上刘湘婉轻声道:“祖父跟你说了什么?”
  魏廷茂抱着她把玩她的手指, 刘湘婉扯了扯却没将手挣脱出来, 不由皱眉:“为甚总鼓弄我的手指。”
  “为夫只不过在诧异, 这手为何这么软,竟能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你这人说话越发的不正经。”
  “为夫实话实说。”
  “你……”
  魏廷茂紧紧搂着他, 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轻声道:“嫁给我,你受委屈了。”
  “怎总这么说?”
  “本应让你过上与世无争的日子,如今却累得你, 与我一同面对那些不堪之事。”
  刘湘婉含笑道:“适才相公那么看重姨娘,对其行如此大的礼, 我心中已十分感激,遂你我之间无需计较那么多。”
  “今日无论是祖父还是姨娘, 他们对我说过同样一句话,要我们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虽我心中也这样想,却总忘记这一点, 将你卷进不该有的是非中。”
  刘湘婉慢慢抚摸他的后背, 轻声道:“倘若他日,相公位居人臣之首,我可陪你享受荣华富贵, 看尽沧海桑田,遂当下这点困境又算得了什么,唯有同甘共苦,方知世间百态。”
  魏廷茂身子一僵,喃喃声:“夫人……”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闻言,魏廷茂不在隐瞒心中所想,嘴放在她耳边轻喃几句,刘湘婉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他,惊恐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幸亏祖父拦住他,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魏廷茂垂着头,低声道:“祖父不愧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我的见解谋略远不及他矣,直至此时此刻,方知一旦我做下此事,对你而言,我有多自私!”
  刘湘婉脸色微白,堪堪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等!”
  刘湘婉沉思片刻,轻声道:“敌不动我不动,一旦敌动便错失先机,遂咱们也只能等。”
  魏廷茂嘴角上翘:“夫人,为夫一直知晓你乃珠玉蒙尘,凡事只要开个头,你便能迅速想到前因后果,真乃女中诸葛矣!”
  刘湘婉瞪了他一眼:“这般节骨眼,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魏廷茂大手一挥,又将其抱在怀里,轻声道:“接下来两个月就看咱们了!”
  “你打算‘逼’她吗?”
  “没错!兔子逼急了咬人,狗逼急了跳墙,既我不能有所行动,也只能逼她就范,这样……”
  刘湘婉心下砰砰直跳,咬了咬嘴唇,方缓缓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
  魏廷茂搂着她,闻着她发上的清香,低声道:“日后我们夫妇便要沆瀣一气。”
  刘湘婉恨恨拍掉他作怪的手,嗔怒道:“你怎不说狼狈为奸!”
  “我们可是情比金坚的夫妇,日后更是要白头到老。”
  刘湘婉伸手微微推开他,从他怀中坐直,低笑道:“怪不得你与之前判若两人,原来是心神明净,恍然大悟!”
  魏廷茂低笑道:“夫人,不知你打算如何服侍婆婆?”
  “相公,你这是带着些许看热闹的意味。”
  “我不过是怕夫人吃亏,替你担忧罢了!”
  刘湘婉瞪了他一眼:“相公,不觉得此话太过虚伪。”
  “我们夫妇二人,其利断金,自是能将其逼得狗急跳墙。”
  刘湘婉不置可否,靠在他身上假寐。
  马车慢慢行至宁远将军府,魏廷茂唤醒昏昏欲睡的刘湘婉,低声道:“夫人,咱们到家了。”
  刘湘婉勉强睁开一条缝隙,低喃道:“到了?”身下有个肉垫子,睡得可真是舒服。
  “若你不想起身,为夫抱你下去便是。”
  刘湘婉迷瞪瞪的摇头,喃喃道:“还是我自己下去吧!”刚成亲便众目睽睽之下由他抱下来,这不是让人指指点点,凭白惹一身诟话。
  魏廷茂扶着她缓缓下来,轻声道:“天色已晚,咱们直接回院子。”
  刘湘婉点头,夫妇二人一同回到院子。
  向嬷嬷听到小丫鬟的禀告,颤巍巍的走上前,低声道:“公主,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老二夫妇可是回府了?”
  向嬷嬷垂着头,低声道:“二少爷二奶奶已经回府。”
  三公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不住冷笑:“好!好!很好!如今他们夫妇连脸面都不顾及!”
  向嬷嬷吓得身子一颤,扑通跪下,颤声道:“公主息怒!息怒!”
  三公主看着一地破碎的茶杯,阴霾道:“既然想跟本宫斗!便让他们知晓本宫的厉害!”
  “公主……”
  “如今老二媳妇回完门,明日也该她立规矩的时候。”
  向嬷嬷脸色发白,神色惊恐,瑟瑟道:“公主,您不怕二少爷……”
  “怕!我们已经撕破脸,又何来怕之说,”三公主抚摸丝帕上的图案,淡淡道:“老二成亲后既不打算搬走,其意在清楚不过。”
  “可老爷那里……”
  三公主脸色微冷:“该告诫的本宫已然告诫,若他一心偏疼那个孽子,而置我的死活于不顾,那么我与他之间便再无夫妻之情。”
  “公主不可!如若老爷站在咱们这边,二少爷如何狠心,还有老爷从旁制止,至少不会危害到您。”
  三公主嘴角不住冷笑,阴冷道:“我嫁与老爷十数载,没人比我更了解老爷的想法,无论是我还是老二,在他心中都不及魏家与宁远将军府重要。”
  此言一出,向嬷嬷身子不住发抖,低声道:“公主,您万不可这么想,您还有三少爷,四少爷及小郡主,千万不要行那事……”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万一不成,岂不是……”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一旦要做,便要做的万无一失,”三公主垂头,低声道:“若是不成……”
  向嬷嬷身为三公主的贴心嬷嬷,自小便知公主的野心,若不然先皇那么多儿女,为何单单宠爱三公主,奈何她不是男儿身,只能固守宫中的规矩,遂那日老爷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公主只见过他一面,便对其一见倾心,这其中有心悦之情,有钦佩之意,更有贪权之欲,偏巧先皇那时打压老爷,公主便趁机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的先皇将公主嫁给他。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除去大少爷二少爷,老爷与公主也算举案投眉,可一旦涉及到他们兄弟,老爷不仅心神大乱更是忧心不止,见此,公主恨的咬牙其次,恨不得老天爷把他们兄弟收走,这样她就能眼不见心不烦,没了心腹大患。
  “起来吧!”三公主眸光瞥了她一眼,淡笑道:“这么多年你这年岁越大,胆子却是越发的小。”
  向嬷嬷低声道:“公主,老奴是担心您……”
  三公主低笑道:“从古至今,每个登上皇位的人皆是踏着至亲兄弟的鲜血一步步爬上去,”话音一转,冷笑道:“当今的圣上若不是……”哪容得他凳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公主……”向嬷嬷脸色越发惨白,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公主万万说不得。
  “怕甚?此处唯有你与本宫,又不会被旁人听去。”
  向嬷嬷贴身伺候公主,自是明白她的打算,遂不由规劝道:“公主,您所行乃大逆不道之事,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为了一时之气,失了您往日的沉着冷静。”
  “本宫知你为何这么说,可有些事已不是本宫所能置喙,上了大皇子那条船,本宫便再也下不,”三公主眸光阴冷,冷笑道:“不过本宫不悔!如果本宫不这么做,早晚有一日,本宫便如那纸叠的老虎,被人狠狠踩在地上,倘若那样,本宫还不如拿三尺白绫吊死在房梁上,也省的被人凭白嘲讽、蔑视!”
  “公主……”
  “无需多劝,这条路只能进不能退,进退皆看老天爷的意愿。”至于她的生死更是捏在老天爷手中。
  向嬷嬷垂着头,在说不出任何话,无论公主好与不好,她都会陪在公主身边。
  “明日本宫探探这位二奶奶的城府。”
  向嬷嬷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公主,能被二少爷看中之人,定不是个心思简单之人!”
  “在厉害又能如何?本宫无论身份还是辈分皆狠狠压她一头,便是她心有不满,还敢忤逆不成?”
  “公主,可还有二少爷?”
  三公主冷笑:“日后他便要上朝,届时……”
  向嬷嬷眉眼微缓,带着一丝喜意,轻声道:“还是您想的长远……”
  魏东禀告完便垂着头立在一旁,许久方听老爷低叹一声:“好不容易盼得青墨成亲,也算是我对娴儿有所交代,本想着他成亲后,性子能慢慢平和,这样咱们一家人便能和睦相处,未料公主将娴儿的牌位……事已至此,他们非得斗得你死我活,如今便是我也拦不住他们……”
  “老爷,二少爷乃是气急之下方才这么说,假以时日,胸口的怒气定会慢慢消散,”魏东踌躇片刻,低声道:“再说还有二奶奶,如果她肯从旁劝服二少爷,公主这边您在多劝劝,也许就不会发生您所担忧之事?”
  魏松低声道:“从昨儿之事上可看出老二媳妇也不是简单之人。”刘家老太爷多智近妖,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儿能差到哪儿去。
  “老爷,您乃一家之主,谁敢不听从您的吩咐,倘若有人不听,岂不是忤逆不孝?”
  魏松眉眼一跳,淡笑道:“言之有理!”
  魏廷茂夫妇回到屋中,赵妈妈眉眼带笑的上前福了福身:“姑爷,姑娘,你们回来了。”
  魏廷茂点了点头,轻声道:“耳房可有备水?”
  “姑爷,天色微黑,老奴便派人备好热水。”
  “甚好!”魏廷茂起身去往耳房。
  于是,赵妈妈上前服侍姑娘梳洗,含笑道:“姑娘,姨娘脸色可好?老太爷身子可好?”
  “都好!”趁着魏廷茂洗澡的功夫,刘湘婉对其耳语,只见赵妈妈眼眶泛红,哽咽道:“姑爷真的很看重姑娘。”姨娘毕竟是妾室,姑爷能对姨娘行如此重的礼,可见姑娘在姑爷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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