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木嬴
时间:2019-06-09 08:50:12

  崇国公脸绿了。
  镇北王这幅画可不就是送到画坊临摹好多份吗?
  难道他猜错了,镇北王此举只是在帮忙找人?
  可南梁衡阳郡主怎么会在京都?
  很快,南安王府的画被小公公带了回来。
  虽然画像并不一样,但很显然是同一个人,仔细看,能发现画中女子的耳坠一模一样。
  刘御史连忙认错。
  王爷没有说话。
  他此刻心乱如麻。
  他忘了崇国公认得衡阳郡王的事。
  即便他把人找回来,也没法给她王妃之位,没法夫妻团聚,让她和宸儿母子团聚,除非……
  南安王看着王爷,有些纳闷。
  南梁衡阳郡主已经死了,这幅画怎么会落到刘御史手中,还险些给世子找来无妄之祸?
  镇北王不应该这么马虎大意才是。
  “身为御史,肩负纠察之责,事情都不查证,就这么贸然弹劾王爷,只是一句知错便能算了?”南安王冷道。
  刘御史连忙跪下。
  “我看刘御史担不起御史之责,”南安王道。
  崇国公护着他道,“皇上,御史有望风而奏的权力,并没有出格,何况镇北王世子身世成谜,也不怪刘御史会信以为真。”
  崇国公趁机逼问谢景宸的身世。
  王爷有些动怒了,他知道是崇国公在背后捣鬼的,他冷道,“宸儿是我儿子,我有必要和旁人交待他生母是谁吗?!”
  “就算宸儿的生母真的是南梁衡阳郡主,又当如何?!”
  崇国公望着王爷道,“世子若真是南梁衡阳郡主所出,这世子之位自然得让出来了。”
  “所以崇国公就想借这幅画,把身世成谜的镇北王世子整成南梁衡阳郡主生的?”东乡侯冷不丁来一句。
  崇国公登时大怒,“什么叫我想借着这画幅把镇北王世子整成南梁衡阳郡主生的?!”
  崇国公声音之大,刺的人耳朵疼。
  东乡侯摸着耳朵道,“皇上再问刘御史一遍,到底这画是怎么来的。”
  “我想欺君之罪,刘御史应该担待不起吧?”
  刘御史惶恐不安。
  就在他想说画是有人送给他的时候,东乡侯来一句,“想清楚了再说,有时候你撒谎了,别人未必会配合的完美无缺。”
  “刘御史府邸人也不少,总能找到说实话的。”
  赤果果的威胁。
  又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刘御史哪还敢不招,东乡侯是敢威胁就会做到的人啊。
  刘御史颤巍巍的崇国公卖了,“画,画是崇国公交给臣的。”
  崇国公脸绿的发光。
  皇上趁机狠狠的训斥了崇国公几句。
  崇国公一句都不敢回嘴。
  带着一肚子火气下了朝。
 
 
第五百七十九章 证据
 
   ------ 崇国公府。
  崇国公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喝茶。
  南漳郡主走进去,笑道,“一大清早,表嫂就派人去告诉我说有好消息,这是有什么大好消息,还要我专程来一趟?”
  崇国公夫人把茶盏放下,嗔道,“倒也不是非把你叫回来不可,这不是有段日子没见你了,想你来与我说说话。”
  “是什么消息?”南漳郡主好奇道。
  “放心,不是天大的好消息,不会把你叫来,”崇国公夫人故意卖关子。
  南漳郡主心底跟猫挠了似的,催崇国公夫人快说。
  崇国公夫人吊足她胃口,然后才把谢景宸生母是南梁衡阳郡主的事一说。
  南漳郡主是又生气又高兴。
  生气的是没想到她争不过的女人也是位郡主。
  高兴的自然是谢景宸身份有瑕疵,世子之位要拱手让给她儿子了。
  正乐着呢,就见崇国公一脸铁青的走进来。
  崇国公夫人脸色僵了僵。
  这神情……一点也不像是有高兴事的样子。
  崇国公夫人起身迎上前,道,“怎么了?”
  “弄错了,”崇国公道。
  “镇北王世子的生母不是南梁衡阳郡主?”崇国公夫人的嗓音有点飘。
  崇国公点了下头。
  南漳郡主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皲裂。
  她还没有高兴半盏茶的功夫,就告诉她弄错了?!
  崇国公夫人都不知道怎么转身好,她火急火燎的把人叫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怎么会弄错呢?”崇国公夫人不信。
  崇国公把早朝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崇国公夫人。
  然后望着南漳郡主道,“世子的生母,你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南漳郡主脸色难堪,“除了知道她叫恒儿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没有人比她更想知道谢景宸的生母是谁了。
  可王爷嘴特别严,哪怕下药的时候问,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这么多年,她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
  然而南漳郡主一句恒儿,崇国公脸黑的发光了。
  他见过南梁衡阳郡主。
  在南梁的接风宴上,他亲耳听南梁东临王世子唤她恒儿!
  如果画是巧合,那恒儿也是吗?!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崇国公是一口银牙没差点咬碎。
  可惜他没有早问南漳郡主几句,匆匆忙让刘御史弹劾镇北王,结果被东乡侯反将一军,成了他为了帮南漳郡主夺世子之位,捕风捉影,把镇北王世子整成南梁衡阳郡主生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话说的果真一点不错。
  崇国公夫人望着崇国公道,“还能不能再弹劾一回?”
  崇国公眉头皱的松不开,“没有确凿证据,这事我半个字都不能再提。”
  才刚被皇上狠狠的训了一顿,要再证据不足,他可就真的为了夺镇北王世子之位不择手段了。
  有些事暗地里能做,明面上不行。
  暗卫李忠就站在一旁,想到件事,他忙道,“国公爷,那幅画就是证据。”
  崇国公望着他。
  暗卫如实道,“昨夜属下奉命去拿镇北王亲笔画,有五六幅临摹的,属下也不知道哪幅是真的,便逼问临摹之人。”
  “他告诉我这幅画至少有十年了,用了是雪澄纸,因生产出来没多久,造纸工匠便病逝了,所以价格昂贵,只有京都才有的卖。”
  “属下把画带走,他还求属下用完把画还回去,画可以临摹,但画纸他弄不到,一旦被镇北王发现,他一家老小就没命了。”
  崇国公脸又黑了几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禀告?!”
  李忠没说话。
  昨晚他去拿画,国公爷已经睡下了。
  国公爷笃定这画是镇北王亲笔,镇北王世子的生母就是南梁衡阳郡主。
  他没有想到镇北王会不承认,还有另外几幅画帮他开脱。
  崇国公也知道是他太心急了,以致错失良机。
  崇国公夫人则道,“那画呢?”
  “在镇北王手里,”崇国公道。
  “看来还要把那画拿到手才行。”
  南漳郡主冷道,“这有何难,我想看看那画中女子的绝美容貌,王爷还能不给我看不成?!”
  她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把王爷迷的神魂颠倒。
  即便是死了十八年,王爷还对她念念不忘。
  南漳郡主是心急之人,她没有多留就回王府了。
  她直奔书房。
  书房内,王爷在看画像走神。
  小厮敲门道,“王爷,南漳郡主来了。”
  王爷眉头一沉,看向一旁的烛台。
  屋外,南漳郡主走上前,就闻到一股子烟味。
  “什么烧着了?”她捂鼻子道。
  她推门进去,就看到燃烧的画作。
  燃烧旺盛的火光,映照着南漳郡主扭曲的面容。
  王爷望着她,“来找我有事?”
  南漳郡主指甲掐进手心,“王爷对南梁人还真是情有独钟!”
  先是南梁衡阳郡主,再是池夫人!
  他以为烧掉那幅画,就能掩盖那孽种是他和南梁衡阳郡主生的吗?!
  就算她找不到证据,这世子之位也是川儿的!
  南漳郡主转身离开。
  王爷看着燃烧的画,脸上没有什么起伏。
  画是他画的。
  没有了这一幅,他还能画百十幅。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宸儿。
  朝堂上的事很快传开。
  虽然在议政殿上,南安王帮王爷澄清了,但大家还是好奇谢景宸的生母到底是谁。
  王爷迟迟不肯说,肯定是难以启齿啊。
  甚至有怀疑谢景宸的生母是不是青楼女子的。
  有这么一个羞于启齿的娘,对镇北王世子来说是耻辱,做父亲的护着儿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府外尚且如此,何况是镇北王府里了。
  苏锦听到这事,着实替谢景宸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会被崇国公逮住把柄,好在是有惊无险。
  但有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镇北王世子之位,值得南漳郡主和崇国公不遗余力的去查了。
  谢景宸都不用做,南漳郡主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娘毫发无损的送到他跟前来了。
  把这事从脑海中甩开,苏锦继续捣药,帮池夫人调制安胎丸。
  清秋苑。
  喜鹊去大厨房拎饭菜,顺带把这件事带了回来。
  因为池夫人是南梁人,所以没敢当着她的面说。
  吃过午饭,池夫人歇下,几个丫鬟围着冰盆打络子闲聊:
  “崇国公人真是坏透了,他为了帮二少爷抢世子之位,居然污蔑世子爷的生母是什么南梁衡阳郡主,”喜鹊小声骂道。
  “世子爷的生母不能是南梁衡阳郡主吗?”彩菊问道。
  “当然不能了!”喜鹊道。
  “世子爷将来是要继承王爷手里的兵权的,身上流着南梁人的血,还怎么带兵打仗杀南梁人?”
  “赢了,南梁人会说世子爷心狠,指不定刨世子爷外祖家的祖坟都有可能。”
  “输了,大齐人会说他对敌人心慈手软。”
  “总之,就是怎么都不讨好。”
  “真是可怜,”彩菊心疼道。
  “哎呀,你们想那么多做什么,世子爷的生母不可能是什么衡阳郡主的,”绿翘道。
  “说的也是……。”
  丫鬟们有说有笑。
  池夫人躺在小榻上,眼泪滑落。
 
 
第五百八十章 代劳
 
  ------ 傍晚,吃晚饭的时辰。
  南漳郡主心情烦闷,没有半点食欲。
  丫鬟才把饭菜端上来,她就让丫鬟端了下去。
  知道南漳郡主心情不好。
  赵妈妈让丫鬟扶她进屋。
  昨儿赵妈妈在太阳底下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膝盖烫伤严重。
  双腿用力就疼,是以半边身子都压在丫鬟身上。
  丫鬟是苦不堪言。
  她一点都不想赵妈妈折腾。
  赵妈妈疼。
  她也疼啊。
  腰都快要折了。
  红缨在屋子里点灯烛。
  见赵妈妈进来,她忙过来搀扶道,“赵妈妈膝盖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赵妈妈问红缨,“晚上郡主吃了多少?”
  “一口没吃,”红缨惆怅道。
  “去端碗燕窝羹来,”赵妈妈吩咐道。
  红缨快步出去。
  丫鬟扶着赵妈妈走到南漳郡主身边坐下。
  赵妈妈宽慰南漳郡主,让她别气坏了身子。
  红缨把燕窝羹端来。
  赵妈妈道,“郡主多少吃点,气伤了身子不值得。”
  南漳郡主一言不吭。
  她半口也吃不下。
  外面一小丫鬟走进来,手里拿着幅画。
  她身后还跟着一小丫鬟,也是进来禀告的。
  “郡主,画送来了,”小丫鬟把画往前递。
  南漳郡主猛然起身。
  她一把从丫鬟手里把画抓过。
  王爷毁了那幅画,但她还是想瞧瞧南梁衡阳郡主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按捺不住好奇,让丫鬟去找崇国公。
  等了一下午,到这会儿才把画等到。
  她迫不及待的把画打开。
  然而,送画来的丫鬟就葬送了一条命。
  她看了画后,去瞄南漳郡主的容貌。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惹怒了南漳郡主。
  她以为丫鬟在对比她和衡阳郡主,自知容貌比不过的她,把怒气撒在了丫鬟身上。
  “拖出去杖毙!”
  南漳郡主气头上,也没人敢帮着求情。
  另外一小丫鬟吓的转身出去,被南漳郡主叫住。
  “是我漂亮,还是画中人漂亮?!”南漳郡主咬牙问。
  小丫鬟吓的双腿抖成筛子。
  “是,是郡主更漂亮,”小丫鬟声音比她的腿还要颤抖。
  “画上的女子不过十五年华,郡主十五岁的时候岂是她能比的?”
  说到最后,小丫鬟声音不抖了,还拔高了两分。
  赵妈妈多看了丫鬟两眼。
  倒是没发现,牡丹院里还有这么机灵的丫鬟。
  她记得这丫鬟叫秀儿?
  “丫鬟说的对,郡主何必拿现在的自己和十五年前的衡阳郡主比来折磨自己呢,”赵妈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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