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木嬴
时间:2019-06-09 08:50:12

  三皇子野心勃勃,觊觎东临王手中兵权,企图利用联姻,让东临王扶持他夺嫡。
  东临王以衡阳郡主病重为由回绝了他。
  半年后,太后赐婚南漳郡主给王爷的消息传到衡阳郡主耳中。
  衡阳郡主悲痛之下生下谢景宸。
  就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天,东临王便让人把孩子送到军营交给老王爷,并谎称衡阳郡主已经难产身亡。
  王爷带着谢景宸回京,被逼迎娶南漳郡主之时。
  南梁大皇子于狩猎途中坠马身亡,三皇子最强有力的对手没了,朝中局势突变。
  东临王预感不妙,将衡阳郡主送走。
  只是衡阳郡主还没有来得及出城,朝廷的兵马已经把东临王府团团包围。
  爹、娘、兄长悉数入狱,衡阳郡主如何能狠下心离开?
  她想救他们。
  她去找东临王最信任的兄弟。
  可是东临王府一倒,那些人非但没有出手相助之意,甚至把她抓了邀功。
  她被带到了三皇子跟前。
  她求三皇子救她爹娘兄弟。
  三皇子非但不肯帮忙,还要对她用强。
  三皇子妃发现了,以衡阳郡主是通缉犯为由劝三皇子收敛。
  三皇子这才作罢。
  衡阳郡主倾城容貌令三皇子妃嫉妒。
  她恨不得将之毁去。
  三皇子觊觎的人,她不敢来硬的,便叫人给三皇子献计,给衡阳郡主服下易容丸,易容改貌后,可留于身边。
  服下易容丸,谁也不知道容貌是会变美还是变丑。
  而且,九死一生。
  但衡阳郡主扛过来了。
  不仅没有死,容貌也不输从前。
  三皇子妃感到威胁,趁她昏睡之际,用匕首划伤她的脸,并告诉三皇子她宁肯毁容,也不肯屈服于他。
  三皇子盛怒之下,折磨她,她才有了身上的累累鞭痕。
  东临王府斩首那天,三皇子让人带她到城门上,让她亲眼目睹父兄被杀……
  她在三皇子府待了两年。
  在一次吐血晕倒后,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凌王府了。
  “凌王?”
  “怎么会是他?”王爷眉头皱紧。
  凌王是南梁先帝的七皇子。
  王爷去南梁的时候,凌王为三皇子马首是瞻。
  三皇子说一,他不会说二。
  他会救衡阳郡主,王爷实在难以相信。
  但救衡阳郡主的的确是他。
  也只有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人,才知道她是衡阳郡主,才有机会救她。
  她在凌王府待了半年。
  后凌王请命与三皇子的表兄荣国公世子一起来大齐贺寿。
  凌王提前十天就派人送她到了大齐京都。
  后又怂恿荣国公世子送歌姬给王爷。
  偷梁换柱,她才能以南梁歌姬的身份进镇国公府。
  当时的她,遍身都是伤痕,容貌被毁,更说不了话。
  她没有勇气走到王爷面前,告诉王爷,她就是衡阳。
  尤其到了大齐京都,她才知道王爷为了她,拒绝了太后和先皇赐婚。
  她是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
  爹娘兄长被以谋逆之罪诛灭九族。
  如果让人知道东临王府衡阳郡主与大齐镇国公世子私定终身,东临王府的冤屈就坐实了。
  她所求不多,能够在临死前再看宸儿一眼,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到最后,池夫人泪流满面。
  屋外。
  谢景宸并没有走。
  他就站在门外,苏锦站在他身边。
  苏锦听的不甚清楚,但谢景宸听的一清二楚。
  他攒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柱子上。
  苏锦望着他。
  她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好。
  生母被人打的遍体鳞伤,忍辱偷生的活下来,就为了想再见他一面。
  做儿子的岂能不心疼,不愤怒,不想替母报仇?
  可要东临王府满门命的是南梁皇帝。
  毁他生母容貌的是南梁帝后。
  南梁是东临王府的敌人。
  可要让人知道他生母是南梁衡阳郡主,他的世子之位都不一定能保的住。
  屋内,王爷抬手擦干池夫人的眼泪。
  他眸底布满了血丝,那是他强忍着的怒气。
  他没有想过她会吃这么多的苦头。
  这份深情,他拿这条命来弥补都不够。
  池夫人把王爷的手拂开,她不想自己脸上的伤痕被王爷看见。
  王爷摸着她的脸,问道,“还能恢复以前的容貌吗?”
  池夫人眼泪涌出来。
  王爷看向屋外,道,“你们进来吧。”
  等谢景宸进屋,王爷迈步走了出去。
  苏锦站的远远的。
  人家母子相认,她靠太近不大好。
  谢景宸从未喊过娘。
  连苏锦都听出了生疏。
  但池夫人却笑了。
  她等这一声娘,等了整整十八年。
  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听到了。
  她抱着谢景宸一声一声的叫着“宸儿”,将无数次在心底呼唤的名字喊出来。
  喜鹊和彩菊她们鼻子酸涩,替池夫人心疼,又替她高兴。
  喜鹊没忍住道,“夫人,以后可别再想不开了。”
  苏锦走上前道,“真的是池夫人您纵火自尽的?”
  苏锦有些不信。
  别忘了池夫人怀有身孕。
  谢景宸是她的儿子。
  她腹中的胎儿也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
  何况她在王府待了十五年,都没有人知道她就是衡阳郡主。
  她何必急于寻死?
  等发现了再死也不迟啊。
  池夫人摇头,“纵火的不是我。”
  谢景宸的世子之位给了池夫人求死之心。
  但她到底狠不下心带着腹中孩子一起死。
  别人替她做了选择。
  她便没有反抗。
  牡丹院。
  南漳郡主回去后,她手撑着桌子,发疯似的叫着:
  “是谁放的火?”
  “到底是谁放的火?!”
  没有烧死池夫人!
  倒烧出了她是南梁衡阳郡主的身份!
  南漳郡主手一挥。
  桌子上的茶盏糕点摔了一地。
  到底是谁在和她过不去?!
  谢景川站在珠帘外。
  脸上阴云密布。
 
 
第五百八十三章 请封
 
  王爷离开了两刻钟,便回了屋。
  听着池夫人沙哑的嗓音,道,“她嗓子还未好全,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先回去吧。”
  提醒池夫人记得服安胎丸,苏锦便和谢景宸告退了。
  这一夜,无人安眠。
  池夫人是谢景宸生母,又险些被烧死。
  大家都觉得王爷会告假在家陪她安胎,寸步不离床榻。
  可出人意料的是,王爷和往常一样去上早朝了。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雨,清秋苑一着火,火势之大,根本扑不灭。
  整个京都都看到镇北王府上空冲天的火光。
  第二天早朝上,皇上问起王爷,“昨儿镇北王府着火了,没事吧?”
  “让皇上担忧了,臣只恨那场火烧的太晚,”王爷道。
  “……。”
  王爷这一句话把皇上和百官都听懵了。
  什么时候着火也是好事了?
  只见王爷把昨晚写好的奏折送上道,“若不是昨夜那场大火,臣还不知道当年臣被骗了,宸儿他娘尚在人世,就在臣身边。”
  “她是臣的结发妻子,臣恳请皇上册封她为臣的王妃。”
  一石激起千层浪。
  浪花打的百官们七零八落的。
  昨天还怀疑镇北王世子的生母是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
  今儿镇北王就找到了心上人?
  而且还就在他身边?
  他们怎么听懵了?
  福公公踩着台阶下来接过请封折子递给皇上过目。
  皇上看过后,眉头拧成麻花。
  “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问道。
  王爷望着皇上道,“内子因容貌被毁,羞于见臣,才谎称难产身亡,她想见宸儿,才钻进南梁送给臣歌姬的软轿内,以南梁歌姬的身份进了镇北王府。”
  “昨夜大火,臣救她时,无意间看到臣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才坦白相告。”
  王爷为了心上人,当年可是拒娶南漳郡主。
  只因心上人难产身亡,先皇和太后施压,才不得不娶。
  如今人回来了,立为王妃没人能说什么。
  皇上正要答应,崇国公站出来道,“池夫人就是南梁衡阳郡主!”
  “立一个南梁罪臣之女为镇北王妃,怕是不妥吧?!”
  王爷早料到崇国公会反对。
  不止是他,还有太后。
  “崇国公这么言辞凿凿,莫非是有什么铁证证明池夫人就是南梁衡阳郡主?”王爷反问道。
  一句话,崇国公嗓子噎住了。
  他昨天已经把衡阳郡主的画像送给南漳郡主过目。
  如果池夫人和画中人长的一模一样,她不可能不闹腾。
  王爷既然敢请封,就足以说明容貌有变。
  崇国公看向皇上道,“皇上,池夫人的容貌是与南梁衡阳郡主不同,可不同的容貌不一定代表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东乡侯的容貌也与十五年前不同!”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居然拿他做挡箭牌。
  东乡侯斜了崇国公一眼。
  他笑了一声,“当年我服下易容丸,九死一生才改容易貌。”
  “池夫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要说她也是通过服下易容丸改的容貌,我还真不敢相信。”
  “当然,崇国公要这么怀疑,没人能拦得住。”
  “但因为你的怀疑,就阻拦镇北王立王妃,是不是过于霸道了?”
  “凡事讲证据,崇国公既然有此怀疑,那就请崇国公查出是谁给南梁衡阳郡主服下的易容丸,帮她躲过南梁诛九族的死罪吧。”
  “有确凿的证据,别说池夫人与王妃之位无缘,崇国公想给镇北王换个世子也轻而易举。”
  崇国公脸色一僵,“南梁的事,我怎么去查?”
  “查不了的事,崇国公为何又去怀疑?”东乡侯眉头一沉。
  “你要怀疑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怀疑的是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
  “东临王府被诛九族,还是南梁皇帝亲自监斩的,东临王府上下都没能逃掉,却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还一路从南梁逃到了大齐。”
  “崇国公觉得可能吗?”
  东乡侯的反问砸在崇国公的脸上。
  硬生生的把崇国公的脸砸青了。
  他没有证据证明池夫人就是南梁衡阳郡主。
  他也不可能找到证据来证明。
  既然易容改貌了,衡阳郡主不可能会告诉别人她就是衡阳郡主。
  知情人一定就是帮她之人。
  包庇罪犯,这是死罪。
  谁活腻了来帮他踩南梁皇帝的脸?
  何况喂药之人正是南梁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南梁皇帝会承认自己觊觎衡阳郡主容貌以权谋私吗?
  南梁皇后会承认自己给衡阳郡主喂了易容丸,最后因妒忌她的美貌,划伤她的脸吗?
  背地里做不要脸的事,不代表人前也不在乎脸面了。
  没有证据,崇国公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准了王爷的请旨。
  下朝后,王爷再一次被太后请去了永宁宫。
  这一次,太后的脸更青。
  南漳郡主被册封为侧妃,已经够打她这个太后的脸了。
  只是侧妃之上,没有正妃,王爷也答应半年后立南漳郡主为王妃,多少面子上好看了点。
  现在王爷要立池夫人为正妃,当年太后逼王爷娶南漳郡主的事必定会被人旧事重提。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笑话她以权压人,最后自取其辱。
  太后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以池夫人毁容哑巴不足以做王妃逼王爷都被王爷打发了。
  太后恼羞成怒。
  “你承诺哀家半年之后立南漳郡主为王妃,你敢食言不成?!”太后冷道。
  当年王爷羽翼未丰,被逼的无还手之力,今日他是手握兵权的镇北王,太后的施压只会激起王爷的怒气。
  王爷气笑了,“当年臣承诺只娶恒儿一人,太后逼的臣食言,今日倒又要臣信守承诺。”
  “即便要守诺言,也有个先来后到。”
  “臣的家务事就不劳太后您费心了,臣府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王爷规矩行了退礼,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王爷挺拔的背影,太后握着凤椅的手都气的颤抖。
  “来人,传镇北王府老夫人进宫!”
  王爷前脚回府,后脚福公公就来宣读圣旨。
  池夫人跪在地上,看着明黄的圣旨发呆。
  在镇北王府待了十五年,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么一天。
  王爷立南漳郡主为侧妃的那一天,知道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她就心满意足了。
  “王妃,请接旨,”福公公满脸笑容。
  池夫人手伸出来,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
  王爷将她扶起来。
  南漳郡主没有来。
  福公公说话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恭喜王爷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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