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枝花常年被使虐,和她朝夕相处的丈夫能不知道?”汪姐开口讽刺道。
“···”这话李革命接不下去。
廖安西垂眸掩下眼中思绪,“李婶子已死相逼不让我们带王枝花去卫生所。”
一开始李革命以为李建党娘害怕掏钱,现在看在她应该知道王枝花身体状况。
一路上汪姐一直问问题,两人不停的回答问题。
谁也不是傻子,通过聊天,他们隐约觉得这件事和她男人脱不了关系。
“把你们村的妇女主任叫来。”汪姐站在地头等人。
李革命快步跑去找李嫂,李嫂得知汪姐是镇长媳妇,她又叫上男人,不能让汪杰对老头子管理能力失望。
因为这件事又牵扯到赵队长,李村长又叫上老赵,四人边走边聊,李革命简单讲述他们队发生的事。
*
“林凤你家安西真热心肠,对别人的媳妇又摸又抱,什么事他都要掺和一脚。”李建党娘阴阳怪气道,“他不娶坏分子,红袖章能三天两头盯上我们村?喔呦,李于明和王慧兰通*奸,你们还能笑呵呵原谅、帮助李老田,不就是要巴结李老田,熬死李老田,让李老田推荐他当村长。周小蝶和臭老九同一个市来的,臭老九干的肮脏事能瞒的了她。王慧兰给你儿子戴一顶绿帽子,臭老九让给你儿子头顶长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李建党娘郁气难以疏解,王枝花死了,儿子能再找一个好的,都怪廖混混瞎凑热闹。
林凤恨不得挠破她的臭脸,怨儿子不争气,瞎管闲事被破嘴咬伤。张小凡拉住婆婆,哥已经知道她的事,没有冷落她,更加爱护、纵容她,其他人的话已经不重要。
“妈,有些人贼喊捉贼,王枝花苦心把李村长拉下台,难道她想当村长吗?”张小凡见李建党娘满目狰狞,李建党身体一顿,粉唇轻启,声音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周小蝶恐怕回不来了,王枝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死了正好,儿子能再找一个贤内助。可是你别忘了,王枝花被你儿子踢成重伤,人死了你儿子要偿命。”
“臭女表子,老娘撕烂你的嘴。”李建党娘见臭货被人众人护着,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活了···”
李建党惊恐极了,他只想当着众人的面给王枝花一个教训,摆脱嫌疑,也想过让王枝花死,可他没想到自己要给王枝花偿命。
“李建党,王枝花长期被人虐打,你们母子给一个说话。”汪姐多看张小凡几眼,小姑娘说到她心坎里了。
“呸,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说三道四。谁充好人带恶妇去卫生所,谁掏钱给她治腰伤···”李建党娘对上李老田和张国强厉肃的脸,害怕给儿子惹麻烦,一头栽在地上打滚,来回说寡言心善儿子娶了一个搅家精。
“这位是镇长的媳妇,镇上的妇女主任,长期虐待妇女是犯法行为。”廖安西坏心眼等李建党娘撒泼耍无赖,众人脸色越来越差才说出汪姐的身份,变相的为小丫头报仇。
“···”李建党娘脸朝地,脸发青冒出细汗。
李建党松开青筋凸起的手,站起来心思沉重地看着母亲,最终大无畏的下定决心,“我是···”
“龟儿子,虽让你替老娘背黑锅,”李建党娘立刻蹦起来,满不在乎道,“她该打,整天搬弄是非,不打她供着她!”
“我一时气糊涂,她做的再不对,也是我孩子的妈,我回家拿钱给她看病。”李建党神情恍惚往家里跑。
照着这个情况必须把臭婆娘治好,恨不得把廖混混刮了喂狗。
“王枝花再不是也不是你施暴的借口,李嫂你组织人对她进行思想批D,直到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至于王枝花是不是被婆子打的,等王枝花醒了她亲自做思想工作,王枝花被虐打这么长时间,村里人没人知道,恐怕王枝花被驯养成奴*性。
李建党娘躺在地上要死要活,汪姐没用正眼看她。她最讨厌无知村民用不懂法律逃避责任。
“李主任,我一定会组织好对她的思想教育工作。”说着李嫂送汪姐到地头,倾听汪姐灌输的进步思想。
李建党娘呜呜大哭,“李老田,我家死鬼是你的表堂弟,你要是敢批D我,我立刻下阴曹地府见死鬼···”
“傍晚我去到坟头和堂弟说说,你们母子为了逼问下台干的肮脏事,”李村长在她惊愕地眼神中说道,“你们聪明,难道我们是傻子!”
“刚刚还骂的起劲,现在趴在地上装什么死人。”
“本以为王枝花拿捏你们母子,谁曾想事实恰恰相反。”
“可怜的王枝花,被利用完了,被逼着去死。”···
村民们听廖安西和李革命说王枝花的惨状唏嘘不已,对母子俩敬而远之,免得被坑骗。
*
太阳快要落山,李建党娘在村民们围观下举着红宝书惭悔自己的行为。
她脖子上挂着重重的铁块子,身体九十度下弯,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才能回家休息。
这样的忏悔行为要持续一个星期,正常上工,下工时间别人吃饭休息,她必须大声背红宝书。
李建党为了表现他重情重义,一直在镇上衣带不解照顾王枝花。
李建党娘背着红宝书,阴恶地盯着廖安西的背影。
“国胜叔,几个月前你贿赂给我的票据和钱要不要了?”廖安西拉住赵国胜,眼睛瞥向李建党娘。
“胡说,我这么正直的人能贿赂你。”赵国胜心里流着血矢口否认贿赂人的事,他可不想像李建党娘一样被人批D,每次经过她身边,心无端颤抖,害怕自己做的事被翻出来。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廖安西松开手,赵国胜比年轻小伙子跑的还快,仿佛后面有一条恶狗追赶着他。
“哥,结婚证还没拿,红薯收完了,明天我们去县里拿结婚照。”张小凡转身露出明媚的笑容。
廖安西拍一下脑门子,他竟然忘了结婚照的事,“好。”
明天村里交红薯到粮食站,他们正好坐拖拉机去。
轻快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李建党娘朝着地面狂吐口水。
看到看守她的人不满的瞪她,她立刻老实背红宝书。
作者有话要说: 超过二十个评论,明天加更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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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照片
张育才大气不敢出静静站在一旁,主任把文件翻盖在桌子上, 颇有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张广德被气的磨牙笑出声, “出息!”
他本以为廖安西会妥协, 等着磨驴低头找自己,哪曾想磨驴在乡下过的乐不思蜀。
“他只有当小农民的出息。”张育才对廖安西不识抬举非常不满。被主任暗藏波涛汹涌的眼神吓得缩着脑袋,每次涉及到廖安西的事,他总是无辜倒霉, 便还嘴贱接主任的话。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张广德平复快要暴走的情绪,喝一口茶, 睿智、从容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研究员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主任,十张图纸经过我们反复推演和推敲,没有问题。”
有这些理论知识作为基石, 他们相信能做出性能更好的汽车。
“很好, 这段时间你们什么也别做,吃透这些图纸。”张广德表扬他们一番,研究员容光焕发走后,他思考着拿绳子把磨驴套住。“事情进展如何?”
“没有透露。”张育才冷淡的眼中流露出不解,明明不可能的事主任硬着头皮把事报上去。
张广德围绕着桌子来回行走,钢笔跟着行走的频率敲击着桌子,糟心的磨驴。
*
“中午回不来, 在国营饭店吃饭。”林凤拉住儿媳妇的手,又给了几张粮票。
家里也不需要两人到供销社购买东西,要什么东西女婿下班就带回来了。
“嗯。”廖安西拉着小丫头到村口等拖拉机。
“呸···”
李建党娘对着两人的背影狂喷口水, 见李嫂冷漠的看她一眼,立刻老实的高声背红宝书。
“婶子。”廖安西含笑道。
张小凡温婉而笑,眸中熠熠生辉抬头望着避风港。
一对璧人迎着秋日冷瑟的风站立,李嫂怅然若失,又一想是小儿子不地道,只能和自己生闷气。
李嫂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匆匆离去。
“笃笃笃···”一阵尘土飞扬,拖拉机停在两人面前。“快上来。”
廖安西和小伙子道谢,踩着车轱辘爬到堆的老高的红薯上。张小凡踩在车兜前的横杆上,被廖安西拉上车顶。
“坐稳了。”
拖拉机发出欢快的呐喊助威声,仿佛在庆祝村民大丰收。
车头冒着浓厚的黑烟,廖安西身体往上抛去,幸亏抓住绳子,否则直接滚到地上。
小丫头倒是聪明,趴在拖拉机顶端,抓住绳子,欣喜地看着村民们用架车或者大叉子运红薯秧回家留着冬天喂牲口。
车顶就这么大的位置,趴了三个人,他只能蜷着腿坐着。
不到四十分钟就到县里,拖拉机停了下来,两人下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利民道,“估计下午能交完粮食,你们到这里看没有拖拉机,到粮食站找我们。”
话还没有落音,拖拉机笃笃笃往前驶去。路上看到有好些村子的人到粮食站交公粮,他们再不走快点,不知道排到哪里,什么时候才能交完粮食。
廖安西对着驶远的拖拉机说了一声,“知道了。”
县里的风气比农村开放些,年轻男人推着自行车,姑娘和小伙子保持一米远的距离,眼睛在空中交汇,立刻错开。
张小凡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两人十指紧扣前往照相馆。
老板困顿地趴在桌子上,听到开门声,缓慢的撩起眼皮子。
“老板,我们来拿照片的,二十三天前来你这里照的结婚照。”见老板没有反应,廖安西担心过了取照片的时间,照片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老板大脑反应有些迟钝,半天才想起来两人是谁。
他给人拍了好几年照片,就这对小夫妻不把照片挂在心上。
在男人焦急的目光下,老板坐正揉了揉太阳穴,拿出钥匙打开抽屉,楚尘一个土黄色小信封递给男人,“底片和照片全在这里。”
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谢谢老板。”
“再不来我真的要当废品处理了。”老板打着哈欠又趴在柜台上。
柜台正好对着窗户,深秋的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温暖的阳光撒在人身上,骨头都被晒软了。
两人又感谢一番才离开。
老板散漫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笑容,高大的男人低头柔情地注视着妻子,小妻子举着照片巧言欢笑看着男子。“穷乡僻壤也有露骨的爱情。”
张小凡时常摸一下军绿色单肩包,傻笑着搂着他的臂弯,轻盈的脚步传递她心中的愉悦。
“乱用职权逼良为*娼,对不起妻儿,更对不起人民对你的信任!”
墙倒众人推,自从李胜利去当兵,陶红星做事愈发猖狂,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他倒霉了,被扣上臭老九的帽子一辈子也洗不清,好多人前来批D他。
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可以拿去喂鸡鸭鹅,砸臭老九的东西换成石子、土疙瘩。
陶红星何曾受到这种委屈,怒呵威胁群众。“把周小蝶骚娘们拉出来对峙,我TN的,浪的勾引老子,敢反打一耙。”
“哥,你认错吧,”陶红星小弟羞于启齿,“有人举报,你怕失去地位,把周小蝶囚*禁在地窖里,把她当成忄生奴···”
“呸,坏掉根子的臭老九,杀死你都不为过。”···
批D声离两人越来越远,张小凡担忧道,“周小蝶找到新的靠山,她会不会回村闹事?”
“放周小蝶出去,等于拱手将把柄送到对手手里,让周小蝶乱咬人,谁会这么蠢。”廖安西带分析道。
张小凡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索性把周小蝶的事抛到脑后。“我想买一些红豆、绿豆做糕点吃。”
“你还会做糕点?”廖安西在她求关注的目光下惊讶道。
“我会做的东西多着呢,”张小凡瘪嘴拽着他的胳膊。
个子高也是他的错,廖安西忍受不了小丫头委屈便弯下腰。
她红着脸心跳声如锣鼓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边软腻低语,“等着你自己去挖掘。”
说完立刻松开手,往前跑几步回头对着他肆意欢笑。
廖安西揉了揉被柔语轻拂的耳朵,大步走上前追上小丫头要揍她一顿。
手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赵小凡惊呼一声撒欢往前跑,欢愉的笑声拂过他的心。
追赶间,他们到了供销社。最后张小凡没有逃脱魔掌,臭男人真的抽她的小手心。磨着牙齿盯着他的锁骨,晚上再找回场子。
“要不要去买做糕点的材料?”廖安西目视前方,用胳膊肘戳了戳她。
张小凡哼唧一声,不情愿的挽着他的胳膊。
廖安西陪着祖宗买好红豆等材料,又围着供销社转一圈,没什么可买的,家里什么都有。
两人和吴卫国聊会天,回去等拖拉机。
*
“县长人不错。”李利民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