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她又变小了(重生)——岁宴君
时间:2019-06-13 09:27:13

  墨卿不语,只是静静听着。
  五个月——说短也不短了,想坐上教主位置,按曲清衡手段,也是够的。
  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帮她墨卿勤勤恳恳打理好落月崖然后恭候她回去?
  光是想想,墨卿都能把自己吓出一声鸡皮疙瘩。实在是……太惊悚了。
  “哦教主,还有一事。无影堂中原各地分堂回报,近来一个月,武林有些乱。小门小派之间摩擦不断,冲突发生好几起了。除此之外,秦淮分堂回报,秦淮中流言盛行,有人说霁王野心勃勃,意图造反,太后准备对江南一带发兵。”
  听到霁王意图造反时,墨卿眉头一跳。
  太后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揉了揉额角,墨卿沉默了片刻,压下了心中的杂乱思绪,只对林笙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随后朝沉静立在一旁的十七微微一扬手,说道:“十七,寒霜子带来了?”
  “属下带来了。”
  说罢,十七从怀中拿出了一方小小锦盒,小心翼翼放到了墨卿手中。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墨卿的手心,温热的、甚至过于白皙,让人无法想象这是取过无数人性命的手。十七蓦然抽回手,似乎碰到了禁忌。
  墨卿对他偶尔奇怪的行为见怪不怪,只是打开了锦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味形似琥珀色如霜雪的药,即使离得远,亦能闻到那清凉镇魂的冷香。
  墨卿合上了锦盒,然后揣入怀中,朝二人随意摆摆手,转身就要走了:“本座去办些事,你二人回吧。还有,下次月圆之夜不必过来了。”
  说罢,她身形飘逸如流云,宽袖随风飞扬,转瞬间就失去了踪迹。
  墨卿要去军营一趟。
  她如无声的猫儿,在高低错落的屋檐轻巧走过,在月色下拉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夜深的秦淮静极了,唯有三三两两的野猫在幽幽叫着,声音在狭窄的小巷回荡——诡异渗人。
  身后黑影一现,转瞬即逝。
  墨卿无声落地,站在秦淮的主城道上。城道青石板铺成,足够四辆马车并驾齐驱,直通内城高大的城墙所在,一眼望去,唯见瞭望台旁,露出一半的冷清明月。
  月色极冷,墨卿唇边含着三分浅薄的笑,声音低低响起,沙哑中带着一丝微微的勾人:“既然来了,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了一天,累瘫了……码字码到一半就睡着了,突然醒了之后又爬起来继续写
今天比较少,明天补上,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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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夜极静,一只黑猫蓦然蹿出。
  幽微无声的刀刃斜斜切入——
  墨卿脚步一错,侧身避过这试探的一击。身后三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刀风扫来,也只是几乎,并不是真的无法察觉。她手指翻飞,两柄□□倏然亮出,交叉架住了其中一柄长刀——刀身很窄且长,形似雁翎刀却又有所不同。
  如果是扶苏在这,必能一眼认出,这是东瀛太刀。
  剩下两柄太刀一左一右朝她夹击,刀刃寒光湛湛,转瞬间就要割上她的脖颈——
  墨卿手上忽然往上用力一转!
  她借着被□□架住的太刀,身形如云从正前方的杀手头顶翻了出去。翻过那一瞬间,杀手手骨折断声清脆无比。
  一刀无声无息如阴冷长蛇倏然刺来,直奔要害之处!
  墨卿挥出□□一挡,面上淡漠的神情变了那么一变。
  她抬眼看去,眼前的女子一身融入夜色的黑,曲线妖娆勾人,一举一动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媚意,黑纱掩去了她一半面容,唯有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露出,眼尾扬起掠出万千风情与森森杀气,交织在一起,美得惊心。
  东瀛终于按耐不住出杀招了。
  加上这个黑纱女,有十个杀手。如果是一流杀手,墨卿费不了多大力气就收拾了,但今夜的杀手,不是普通的杀手。
  弧光一闪,十把太刀转眼间就劈到了身前,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思考机会!
  在秦淮寂静的夜里,只有主城道上,银光纷飞的交战。
  淬毒银针从某个方向无声飞出,墨卿间不容发一侧,银针紧贴颊边飞过。她□□一现,银针受了内力,直直飞向另一个黑衣杀手——
  一人倒地七窍流血身亡。
  黑纱女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手中攻势更猛。
  今夜唯有一个目的,无论死伤,置墨卿于死地!
  太刀如附骨之疽,从各个刁钻的角度阴毒刺出,不时几枚银针一闪,针尖上泛着淬毒后的幽幽蓝光。
  墨卿逐渐有些烦躁了,这些杀手是在缠她。很显然,东瀛知道她变小一事,他们在等,等她变小后再一击杀之。
  战局逐渐僵持,她意欲破网而出,而这些杀手不仅内力高深且配合滴水不漏,显然是针对她有备而来。
  这样杀不了她,但她极难彻底摆脱他们。
  一刀挟着猎猎寒风从身后一刺!墨卿指间□□翻飞,银光一现,与太刀相击,她借力后退,背后又是三道刀风刺来——
  玄色宽袖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刀口,衣袖上那只金线勾边银线为底的孤高黑鹤被生生撕为两半。墨卿垂眸看了一眼,幽幽无名火逐渐在心底越烧越旺。
  这件外裳,是虞清息亲手绣的。
  墨卿抬眼冷冷盯住了为首那个黑纱女,幽深如深渊的眼睛生出几分阴冷,像某种生在黑夜里的凶恶之物。刹那间,她避开了前面暗含八卦阵法环环相扣的七柄太刀,只差毫厘,便会扬起一簇血花,但恰恰就是差了那么毫厘,每一寸距离皆在她的算计之中。
  既然不让她走,那就顺了他们的意,送他们去黄泉路上相见!
  十指间妖异的□□交错,悍然朝黑纱女扫去——
  半截黑色面纱悠悠落地。
  黑纱女捂着少了下半截的面试,又惊又怒盯着墨卿,露出的一线红唇紧紧抿着,眼中生出了滔天怒气。
  刀光血影,兵器相接声不断,回荡在秦淮冷清寂静的主城道上。
  □□舞得几乎现出残影,血花四溅!
  剧烈交手间,一个锦盒从刀光剑影中直直飞出——
  墨卿瞳孔猛然一缩,她脑中此时闪过无数个念头。黑纱女一刀刺来,直奔她的心口,她只能后退一避,但要是避开,锦盒落地寒霜子飞出,那这味已灭绝的珍贵药材就再也找不到了!
  电光火石间,墨卿对眼前这柄太刀视而不见,身体已一个几乎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扭,堪堪避过这险之又险的一刀,然后向前飞扑而去!
  身后数道刀风穷追不舍眼看就要砍上!
  一线雪色自漫漫长夜里袭卷而来,恍若遥远苍穹下雪山之巅上经年不化的玄冰,极冷极冽,将夜色都搅得寒凉彻骨。剑风似孤鹤长唳,扶摇直上九重天!
  墨卿双手一捧,终于将锦盒接住。身形却因为太快而失去平衡,止不住向前扑去。
  一只手将她一揽,身后刀剑相击声似要撕裂夜幕,纯厚强大的内力毫无保留放出,血腥味又浓重了几分。
  墨卿鼻尖萦绕着那熟悉的、清涩的幽幽药香,她浑身一僵,一瞬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黑纱女看了一眼面含霜色,漠然盯着他们的扶苏,狠狠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后对还剩下的七个人低声短促说了一句。
  八人似夜中的蝙蝠,转眼间就寻不到踪迹了。
  “追。”扶苏声音泠泠似冰,含着三分杀气。
  暗处似有人应了一声,树木草丛微微一动,数十道人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墨卿不动声色站开,看着扶苏,面上浮现出一个有些玩味的笑,仿佛他们只是偶然碰见,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扶苏君,很巧。”
  扶苏不语,直直看着她。
  月色冷清,将他的好容貌勾勒地一览无余。
  扶苏的眼睛,无论何时都像含着秦淮的淡淡薄雾,看起来总是温雅的,很难让人心生厌恶。此时,他眼睛清明无比,视线如芒,直直盯着墨卿,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随之显现。
  看了半刻,扶苏才慢慢收回了视线,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声音温和:“总是在十五遇见教主,莫非教主对十五的秦淮格外喜爱?”
  墨卿的心微微一沉,还没想好怎么敷衍,她便感到丹田的内力在逐渐消散了。她顿时一惊,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场面话,只把手中的锦盒往扶苏手中一塞,说道:“听闻扶苏君在寻此物,本座就做个顺水人情,赠给扶苏君了。”
  说罢,没再看扶苏反应,墨卿如一只黑鹤,不过三两下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只留下在空无一人城道上的他。扶苏在原地看她离去,却半点没有要追的意思,他打开锦盒,那味苦苦寻了几年的药草映在眼底。
  良久,他垂眸弯了弯唇。
  ……
  自从那夜把药给了扶苏,一切平静如常。
  扶苏依旧白日呆在军营,夜里偶尔会回来。墨卿每日无聊的很,只好想着法子捉弄楚亦晟,这个便宜二哥被她百般捉弄,却也不生气,脾气和扶苏如出一辙。
  又是混吃等喝过了好几日,临近小雪时节,秦淮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花,霁府的草木都裹上了一重银装,远远望去,秦淮银装素裹。
  在一个寒冷的午后,没有半点暖意的日光洒落在庭院的积雪中。墨卿在院中堆了一个雪人,正准备找两颗红果子当眼睛,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人朝她走来。
  明明是在寒冷的冬日,他像是漫漫雪野中一点融融春意,消融了冰雪,化成三月明丽柔和的流芳,温柔又平和。
  “七七。”他微微一笑,眼睛胜过三月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没人猜对,曲清衡表示躺着也中枪。
继续猜一下来的是谁,十二点前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更新
昨天被抓去排练学校话剧了
曲清衡: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东瀛杀手:难道我们的存在感这么低吗?!
 
  第40章
 
  墨卿看着他,弯着眼睛微微笑了:“鹤归哥哥。”
  鹤归递给了她两颗朱果,墨卿接过,顺手就放在了雪人的头上,正好是一对红眼睛。
  “呀,瞧着真可爱。”侍女在一旁笑,朝鹤归屈膝行了一礼。
  鹤归朝侍女笑笑,霁府中的侍女都极会观颜察色,见鹤归像是有话和墨卿说,她福了福身,无声退开了。
  见一旁无人,鹤归略略犹豫,才向墨卿问道:“寒霜子一事,真是多谢了。赤焰丹果,有消息吗?”
  墨卿看着鹤归,他眼底有着隐隐的担忧,沉默了半响,她没有再同之前一样装出茫然模样,只是转身又捧了两捧雪拍在雪人身上,半响才摇摇头:“暂且没有。”
  顿了一顿,她问道:“很急吗?”
  “倒也不是。开战在即,若是不彻底拔除余毒,始终是个隐患。”顿了一下,鹤归垂眸一笑,“罢了,也是急不来的,慢慢寻吧。”
  墨卿有些心不在焉拍着雪人的头,想把它拍圆些。拍着拍着,手下忽然一空,她蓦然回神,才发现雪人的头被她拍散了。
  “……”
  墨卿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鹤归,他被她的动作逗得笑出了声,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朝她说:“进屋吧,外边冷,别着凉了。”
  两人一起进了屋,地上铺了地龙,屋子里暖意融融。
  鹤归倒了两杯热茶,隔着袅袅白雾,他问:“最近感觉如何?”
  “可能要恢复了。”墨卿喝了一口热茶,掩去了眼底的一点情绪。想了一会,她问道,“哥哥呢?”
  “他还在军营。前两日收到他的信,我便来了秦淮。”
  “那……你和哥哥认识很久了?”
  “十年有余,也算得上久了。怎么了?”他眼睛干净极了,唇边的笑再温柔不过。
  然后,只见墨卿小小的两只手捧住了小小的脸,露出了灿然的笑:“忽然很想了解一下哥哥小时候的事。”
  鹤归与扶苏相识在十年前,扶苏彼时十六,鹤归十四。他师傅云游在外,将他托付给苍山掌门一段时日。
  苍山清静悠然,门中弟子性情各异却又相处融洽。门中有一起用饭的饭堂,要是去迟了,就只有残羹剩饭,只能自己去觅食。
  扶苏与鹤归因一顿红烧肉结识。
  鹤归初到苍山,看着凶残的饭堂,望而却步,站在堂外呆呆看着。
  捧着一份红烧肉出来的扶苏正好看见他,便将那份让很多苍山弟子嘴馋的红烧肉让给了鹤归,笑着说:“我名扶苏,师傅让我多照顾你。”
  相识久了,他也就知道了扶苏的身份,连他当年中毒的事,也略知一二。
  十岁那年,扶苏父皇咽了气,在临终前不忘留下一份遗诏,将他封为霁王,封地江南。把这位最爱的皇子送出了盛京,想保他平安。
  皇帝驾崩,姜贵妃姜如姬将过继到她膝下的前皇后之子扶上帝位,然后当上了太后。暗中派了无数杀手百般阻挠扶苏出京。
  一路上千难万险,坎坷无比才行至江南附近。
  最后一次交手中,扶苏中了那剧毒,武功全失筋脉近废,险些命丧黄泉。
  “阿晏只说,幸得有人搭救,才撑着到了江南。”
  扶苏只是略略告诉了他,当年的因为有人搭救,所以才捡回来一条命。先皇心腹一路护送他到了秦淮,寻遍名医也治不好着奇毒,只好将扶苏送去了苍山,求苍山掌门出手。
  苍山掌门见扶苏根骨极佳,便想方设法续好他的筋脉,然后寻奇药为他压制了奇毒。扶苏选择拜入苍山门下,成了苍山掌门的关门弟子。
  再后来,扶苏就成了苍山第一人,江湖第一公子。
  “至于亦晟,他是宫女所出,并不受先帝重视。阿晏在宫中时,最照顾他,所以后来离京,他就带上了亦晟,后来也一起带上了苍山。”
  “我到苍山那时,亦晟才六岁,可以说是他是阿晏一手带大的。他们俩看起来有些像,不过亦晟性子更温和些,阿晏是看起来温温和和。”
  “那时候最好玩的事,莫过于看阿晏逗亦晟,总把他逗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见他哭了,阿晏又去哄,他那时候哄孩子真是太糟糕了,越哄,亦晟哭得越厉害,每次都是掌门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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