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蒙对了？
【5号邹萌发言，倒计时15秒。】
邹萌拿的不是卧底牌，心中自然也是有底气的。只见她轻松一笑，不慌不忙道，“我猜是AI，你们呢？”
【第一轮发言结束。】
【现在开始投票，请选择你想淘汰的号码。】
【倒计时15秒。】
“嘀——”
1号游飞飞：3票。
3号陈一粒：1票。
4号鹿沉：1票。
6号谢锡：1票。
【1号游飞飞淘汰，游戏继续。】
“我知道我的发言不算好，”游飞飞脸色没有丝毫意外，平静又轻松，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对我来说，真的是惊喜。”
听见这话，李卫和谢锡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啊，我好像有点猜到了。]
[我好像也……]
[有点明显欸，说直播的妹子透底了，这下卧底可能也猜到了。]
[所以谁是卧底？]
[是哦。]
[确定卧底拿到的是空白牌？]
【第二轮，从1号右手边开始，逆时针。】
【6号谢锡发言，倒计时10秒。】
“无期。”
【5号邹萌发言，倒计时10秒。】
“秘密。”
【4号鹿沉发言，倒计时10秒。】
看来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已经暴露了啊。
她说的直播被所有人认可了，看来李卫说的晋江TV，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暗指直播，只是被她误打误撞点破了。
直播。意外。AI。对游飞飞来说是惊喜。
无期。秘密。
这次卡片上的字，大概就是指这次节目吧。
——全民审判。
“曝光。”
鹿沉微微眯了眯双眼，看着静坐着的游飞飞小小的笑了一下。说起来，如果不是游飞飞刻意强调了一下为什么说惊喜，她还要多想一会呢。
游飞飞毫不吝啬地回了鹿沉一个微笑。
【3号陈一粒发言，倒计时10秒。】
陈一粒皱皱眉，似乎有些纠结。他原本平放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似乎诠释着手指主人的不安。
“在这里。”
【2号李卫发言，倒计时10秒。】
“我们。”
李卫一边说，一边看着陈一粒。
陈一粒第一轮的发言“你我他”就已经很勉强了，加上这次明显的犹豫挣扎，不像是真正拿到有字的卡牌的样子。
他又看了眼对面的谢锡。
谢锡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陈一粒身上，此时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也带着些许深意。
难道谢锡也想指认陈一粒？
李卫心下一慌，担心错过这次良机。不等千代宣布发言结束，他就忙示意道，“我要指认卧底。”
【哦？那你指认吧。】
“我指认陈一粒，他是卧底。”
李卫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有些紧张不安，他的额头又开始冒出微汗。
【那么陈一粒，究竟是不是卧底呢？】
[好皮啊。]
[紧张死了，我还以为直接宣布了呢。]
[一粒老师的发言是怪怪的。]
[噗——一粒老师？]
【恭喜——】
【指认——失败！】
鹿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指认失败还要恭喜一下，连她这个卧底都觉得有些一惊一乍，想要暴揍千代这个主持人一顿，更何况是李卫呢。
“不可能！你不是卧底，那你刚才心虚什么？”
自直播开始，李卫第一次有些情绪失控的失态，他脸色难看的看着陈一粒，就像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样。
或许，他接受不了的不是陈一粒不是卧底。
他无法接受的，是接下来的事。
是他将不得不接受的审判直播间给予的惩罚。
那些他不想面对的指控。
“我没有。”陈一粒回应，神色有几分茫然，“我没有心虚。我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么重要的游戏，你竟然走神？”李卫失声。
“我想到的正是跟这有关的事。”陈一粒沉默了一下，看了对面的谢锡一眼，“我在想，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谢锡奇怪地看着陈一粒。
陈一粒突然想到那个时候。
他看见一个女孩子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发现这是他教过的一个学生。
于是他停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停，就引出了之后那么多事。
何芮怀孕了，孩子是谢锡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何芮这种明显乖乖女的孩子，会和谢锡混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又扯进了跟谢锡有关的事情里。
何芮看起来很无措，情绪也很低落，提起谢锡还有些激动。
陈一粒只好慢慢安抚她。
后来，不知为什么，何芮在学校流产了。
然后突然传出他和何芮的流言蜚语，有说他诱-奸何芮的，也有说何芮勾引他的。
再后来，何芮就死了。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陈一粒甚至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警察叫他去录笔录。
学校领导叫他去谈话。
学生们看着他窃窃私语。
他没说出孩子是谢锡的。
他能怎么办呢？
谢锡看见何芮流产送她就医，跟他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又害的人家流产，想想也知道，后面一种情况会引来怎样的后果。
他被辞职了。
也好，大概他就是不配当一个老师吧。
第9章 谁是卧底不说话（七）
【肃静！】
【审判期间，请尊重一下主持人。】
【由于指认卧底失败，本局判定，卧底直接胜出。】
“等等，你没说指认失败卧底就胜出了啊？”邹萌举手表示。
【我没说？】
【那我可能忘了。】
【没关系。】
【这是一个公正的节目。】
【规则不会说谎。】
[我算是发现了。]
[这个节目，根本就没有任何公平性可言。]
[主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偏偏张口闭口都是什么公平正义。]
[一堆屁话。]
[很公平啊，指认错了，卧底获胜了，哪里不公平了。]
[这次卧底是空白牌，很难的好吗？]
[李渣渣自作自受。]
[你们这群愚蠢的人！]
[你们根本不明白，整个地球都已经被绑架了。]
[这个游戏会害死我们的。]
[所有人都会死！]
[人生而有罪！！！！]
所有的弹幕在屏幕上一掠而过。
五花八门。
有持续不断对骂的愿望粉和护卫粉，鹿沉沉的颜粉，新上任的飞粉和千代粉；有不断分析着刚才游戏漏洞的游戏迷，有解疑节目嘉宾各种罪行的正义侠；有推测节目来源的，也有纯粹吐槽围观的。
刚才的弹幕就就像是从人眼前冲向高处的烟花，还没看清楚它的轨迹，就已经绽放只留下余烬了。
虽然有过一眼的观望。
但瞬间就被新的弹幕刷屏，被新的内容吸引。
【恭喜4号嘉宾鹿沉直接胜出！】
【鹿沉，你将同时获得两个奖励。】
【一：20%的无罪加成票。】
【二：公罪豁免权。】
【下面，又到了大家期待的“公罪环节”。】
【开心吗？】
【之前只是热热身。】
【这次，我们来换一种公罪方法吧。】
【啊啊，大家怎么这么淡定。】
【千代大人不开心。】
【没关系。】
【这是一个友爱的节目。】
【就算千代不开心，也要告诉大家，这次的公罪，大家有选择的余地啦。】
【是不是很开心呢？】
【先公布谁的罪行呢……】
【上轮公罪的时候大家竟然质疑本大人。】
【没关系。】
【这是一个公正的节目。】
【那就让民意来决定。】
【五秒后，我将定格弹幕，选择弹幕上名字最多的人首先进行公罪。】
弹幕沉寂1秒，忽然如同龙卷风来袭般掠过密密麻麻的字形。
【停。】
【我已经看到了出现最多的名字。】
【真是人气相当高呀。】
【李卫！】
【李卫，做出你的选择，接受命运的审判吧。】
李卫死死盯住眼前的屏幕，似乎要盯出一朵花来。
[A]：公布你上位史的视频集合。
（PS：不用担心，千代大人什么都知道哟。）
[B]：挖去你的左眼。
（PS：刀刀已备好，好期待你的表演哦。）
【选A还是选B，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倒计时，100秒。】
【好好思考哦。】
[天啊，这么久思考，是什么选项啊。]
[我觉得这次公罪才是正片。]
[有没有人好奇，屏幕上到底写了什么啊。]
[有种不详的预感。]
圆桌的其他人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李卫这次的脸色真是出其的难看，简直像是被医生告知得了癌症晚期，没几天好活一样。
“不，这个选择不公平。”
李卫双手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按在桌面上，看着屏幕从嗓子里费力挤出字来。
【审判直播间绝对的公平。】
【还有50秒。】
【好心的千代大人提醒你，不选择，默认都选择哦。】
李卫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抬头，眼中泛着红血丝。
然后他用一种悲痛又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你们是在犯罪。我根本没有选择，你们就是想让我死。”
他点击了B选项。
桌面上出现了一把小刀，刀面泛着寒光，映出他狼狈的样子。
他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仿佛喃喃道，“我只能选择这个，最起码还能活下来。”
[天呐，桌子上出现一把刀！]
[卫卫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这就是个血腥节目吧，不是让你砍左腿就是砍右手的那种！]
[不要啊，男票！]
【李卫选择：挖去左眼。】
【请在100秒内执行，否则惩罚加倍。】这是冷酷无情的机器音。
李卫用一种悲壮的眼神看了看其他几人，直让他们心底发毛。
接着，他拿起刀。
对准了自己的左眼。
他的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被迫的悲壮，内心却叫苦不迭。
如果选择A，他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即使逃过这次审判，他也会将身败名裂，失去一切。
相比之下，挖掉自己的左眼虽然看似残忍。
但以现代的技术，可以装上义眼，与常人无异；更何况，他还可以树立一个被不明恶势力威胁，坚强不屈，不惜自挖左眼的形象。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即使如此，挖眼也极其挑战常人的心理。
如果是割肉可能还好点，闭上眼睛下手就是。但挖眼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刀子戳响自己脆弱的瞳孔，不能闭眼，不能躲闪。
李卫头上的汗水浸入了他的眼角，咸涩的水珠让他忍不住眨眼。
他看着不断接近的刀尖，心里不免萌生退意。
【还有40秒。】
不，他要活下去！而且他要干干净净的活下去。
一只眼睛又算什么？
李卫心一狠，猛一用力，刀尖狠狠地戳进自己的左眼。
他惨叫一声，扔掉手上的刀，双手捂住左眼，趴在桌上，肩膀紧缩，从喉咙里传来低声的嘶吼，似乎只有忍不住的□□，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弹幕护体护护护护护护。]
[不要不要不要！]
少量的鲜血溅在桌面上，而更多的，则是从他手指的细缝之间汩汩流出，让人可以想象被遮住的惨状。
宏伟华丽的厅堂，因为突如其来的鲜血事件，染上诡谲可怖的气氛。
圆桌大厅和弹幕，同时迎来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李卫低低的闷声哀嚎。
几分钟后，他似乎才从痛苦中缓过来。
慢慢直起身来。
圆桌上的几人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一句话。
你们都逃不掉的。
都一样。
【你看看你，把桌子都弄脏了。】
【唉。】
李卫左手依旧捂着左眼，仿佛没有听见千代的抱怨一般，在桌布上用力蹭掉右手上少量的血迹。
【算啦，这是一个友爱的节目。】
【那么，让我们来选择下一个公罪人吧。】
【弹幕在哪里？】
[好过分啊！]
[凭什么这么对我男神！！]
[为什么这个节目不能停播，呜呜呜呜。]
[我家小孩已经吓哭了，可是到处都是节目的声音。]
[躲也躲不掉。]
[而且说不看节目的观众要抹杀，我都不敢让孩子去睡觉。]
[谁能把节目停掉啊。]
弹幕数量突然骤减。
即使听见要选择下一个公罪人，也只有少数人打出名字，其他人仍在议论纷纷。
【停。】
【这次选择的人很少呢。】
【我已经把选择权交给民意，是大家自己不珍惜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