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萧湛睇着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怎么,担心嫁不了我?”
  她问的是正事,他不好好回答,看来这件事已经平息了。
  她点头:“是啊,我的确挺担心,挺舍不得这门婚事的。”
  听她如此说,萧湛心里高兴,正想笑,不料她话锋一转,慢悠悠吐出一句:“毕竟南北商行一半的干股不是想得就得的。”
  萧湛失笑,这个小东西,想听她说一句甜言蜜语比登天还难。
  好在,他手里还有一半的干股,等婚后,可以慢慢给她,不怕她不改口。
  说笑之后,萧湛说起了正事:“我陪你去看看顾金亭。”
  江令宛摇头:“不去了。”
  她知道顾表哥没事就行了,不必非要见到人。今天的事,说到底还是顾太太引起的,顾表哥心里不好受,先让他平复下心情,等他彻底康复了,再见面不迟。
  “那我送你回家。”
  两人起身朝外走,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了:“宛表妹。”
  顾金亭面容苍白,声音虚弱,在江令宛转过身的一刹那,他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又生生定住脚步。
  陪着宛表妹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没资格了,就该忍住。
  定了一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萧五爷,我有话想单独跟宛表妹说,可以吗?”
  萧湛没回答,转头去看江令宛。
  这小小的举动,让顾金亭心中一酸,迅速红了眼眶。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站在宛表妹旁边,事事以她为先,不管大小都询问她意见。
  如今萧湛也这样宠着他的宛表妹。
  他高兴,也心疼。
  忍住眸中的涩意,把难过压下去,他才敢抬头去看江令宛。
  江令宛走了过来,旁人都退到一边,把庭院留给他们。
  “顾表哥,你好点了吗?”江令宛问,“要不要坐下来说?”
  她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顾金亭虚弱一笑,摇了摇头:“宛表妹别担心,我没事。”
  他没资格再接受宛表妹的关心了。
  “宛表妹。”顾金亭声音很慢很慢,凝涩如冰,“你把手钏还给我吧。”
  入女学第一次月考,她高中头名,他送手钏贺喜,她收下了,当场戴在手上。
  那晚,他激动的一夜没合眼。
  退亲那天,他就想过,把手钏要回来,把簪子还给宛表妹。但是他舍不得。
  只要手钏还在宛表妹那里,只要簪子还在他这里,他跟宛表妹就没断,这是他最后的、卑微奢望。
  可是簪子,却给宛表妹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最后的奢望也被打破了。
  他不能再伤害宛表妹了。
  顾金亭心潮起伏,却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半分异样。
  江令宛其实已经猜到了,她道:“好。”
  然后从左手褪下手钏。
  手钏是玉石的打磨而成的玉珠,是顾金亭亲手雕刻打磨的,十几个小玉珠,花了他大半年的时间,每一颗都注满了他对宛表妹的真情。
  顾金亭接过玉石手钏,迅速缩回手,他不想她看到他颤抖的手。
  深深吸了一口气,顾金亭稳住了自己的声音:“我有话与萧五爷说,劳烦宛表妹喊萧五爷过来。”
  江令宛点头,去叫萧湛:“顾表哥有话跟你说。”
  她脸色平静,眼中没有波澜,萧湛去牵她手,凉得惊人。
  她需要静一静,萧湛便没说话,握了握她的手,去见顾金亭了。
  顾金亭想进宫面圣,希望萧湛能帮忙,萧湛答应了,约好明天一早来接他进宫。
  顾金亭望着男人清冷俊美的脸,有羡慕有忐忑:“多谢萧五爷,我还有一事。”
  这件事非常重要,他一定要亲口跟萧湛说。
  萧湛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敛了神色,语气认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会因为从前的事怀疑她。”
  “我会对她好,比你对她还要好。”
  萧湛说完离开,顾金亭站着没动,泪流满面。
 
 
第111章 
  次日进宫,顾金亭跪在洪文帝面前请罪:“微臣一时不慎,为歹人所乘,险些坏了萧指挥使的姻缘,愿受吾皇惩罚。”
  “但那根簪子却另有内情,簪子是微臣生辰之时宛表妹所赠,所谓定情信物,纯属子虚乌有。臣母为江令媛蒙蔽,才会到御前诬告,从不曾有什么定情信物,望吾皇明察。”
  他喜欢宛表妹,是想让她幸福快乐的,能为她做一点,便要为她做一点。
  在洪文帝看来,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萧湛下定决心要娶,那簪子是不是定情信物也就不重要了。
  他现在更关心谁才是幕后真凶。
  洪文帝点点头:“朕知道了。此事你虽然有错,但幕后真凶却更可恶,你也受了大罪,险些丢了性命,以后记得慎独。既是天子门生,这条性命,便属于朝廷、百姓、大齐,不可任性。”
  “还有你母亲,虽然犯了欺君之罪,却是为歹人胁迫,朕一并不怪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令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顾金亭此番来,就是为了顾太太而来,听说母亲不必死了,七尺男儿红了眼眶,磕头致谢:“臣万死不能报圣上。臣还有一求。”
  洪文帝早知道他会求什么:“若是想代母受过,便再加三十。五十大板,你自己去顺天府令罚吧。”
  顾金亭谢恩而去,洪文帝吩咐萧湛:“让顾李氏观刑,手下不必留情,不把人打残即可。”
  五十大板不是好挨的,顾金亭却毫无怨言,口中死死咬着布巾,中间昏迷了三次,却一声都没吭。
  打完板子,他大汗淋漓,浑身湿透,犹如水中洗过一般。
  后臀皮开肉绽,鲜血模糊,身下红了一片。
  顾太太几乎不曾哭死过去,这都是她害的,都是她的错。
  “阿亭,阿亭,娘错了,娘知错了。”
  她真的知错了,她真的后悔了。
  ……
  对于百姓来说,他们不关心谁是幕后真凶,他们更想知道江令宛跟萧湛的亲事到底能不能成。
  大部分人都觉得萧家一定是要退亲的。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家都在观望,看萧家什么时候退亲,仿佛退亲已经成了定局,就连萧湛的亲姨母傅淑妃也是这么想的。
  她伴驾二十多年,对洪文帝的性子有几分了解,事情闹得这么大,婚事八成是不行了。
  傅氏得知后,急得团团转。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又这么优秀,养到二十三岁,样样都好,却婚姻不顺,对女色也不上心。
  她从前也不是很着急的,自打去年杨姨娘的儿子萧泊年满十八,开始相看姑娘,准备定下亲事,她就着急了。
  去催萧湛,当着他的面哭,要她无论如何也得给她娶个儿媳妇回来。
  萧湛就把自己中蛊的事情跟她说了,让她不要着急。
  傅氏怎么能不急呢?
  不敢露出来,不敢让杨姨娘知道,生生憋了一年多,皱纹都愁出来几条。
  直到洪文帝赐婚,她问过萧湛,得知儿子身上的蛊对江令宛没反应,登时喜出望外,还没见到江令宛的人,心里就满意的不行。
  待见了她真人,看到小姑娘端庄得体、落落大方、容貌又出众,实在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恨不能立即就把人娶回家,给她生孙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杨姨娘生的庶子抢了先。
  所以,顾太太告梅雪娘这事,最着急的不是萧湛、江令宛,而是傅氏,她急得睡不着,嘴上都起了大泡。
  萧湛一直在外头忙着查案子,她抓不到人,今天好不容易把儿子等到了,就像久旱逢甘霖那样跑过去问儿子:“婚事怎么样?皇上怎么说?”
  她焦急地望着萧湛,生怕他说婚事不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母亲勿忧,婚事稳妥。”他道,“您可以准备聘礼了。”
  “哎呀!”傅氏喜不自禁,满脸笑容,“五郎,你放心,你媳妇儿的聘礼一定是最丰厚的,聘礼单子娘几天前就列好了,我这就去找你父亲要库房对牌,照单清点。”
  儿子终于要娶妇了,这一天她盼了二十多年。
  听到母亲提到父亲,萧湛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又很快隐没。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莫辨:“好,若是父亲不同意,要删减,您不必说其他的,把单子交给他,剩下的,我跟来跟他说。”
  傅氏听了就笑:“你父亲怎么会不同意呢?你成亲是家中的大事,我看他比谁都高兴,他不会不同意的。”
  虽然家里的管家大权在杨姨娘那里,但也是因为她没本事,管不住家,所以才让杨姨娘代管的。
  杨姨娘比她更得丈夫的欢心,这一点她知道,但并不嫉妒。
  因为丈夫虽然宠爱杨姨娘,最看重的还是嫡长子。
  处处以儿子为先。
  傅氏不年轻了,相较于从前,她现在更看重儿子,至于丈夫的宠爱,有最好,没有也不打紧。只要儿子出息争气,不管丈夫宠不宠她,定国公府都无人敢小瞧了她。
  而且丈夫只是多宠爱杨姨娘了一些而已,对她没有半分轻视,正室嫡妻该有的体面她一点都不少。
  所以,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傅氏劝了儿子两句,去书房找丈夫,把聘礼单子给他看。
  萧家满门武将,萧嗣寅与老国公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不苟言笑的,在面对正妻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接了礼单,先数了数张数,心里有了底,又仔仔细细看了。
  礼单不少,等他全部看完,已经过去不小的时候。
  傅氏心想,这安排聘礼,是女人的事,爷们只要知道就成了,没成想萧嗣寅看了这么久。
  好在萧嗣寅已经看完了,他问傅氏:“这些聘礼加在一起有多少抬?”
  傅氏笑:“整整两百抬。”
  萧嗣寅又道:“我记得当初萧江、萧河、萧波、萧涛他们四兄弟下聘才一百零八抬。”
  这是嫌聘礼多了。
  傅氏奇道:“这怎么能一样,萧江、萧河他们是爹的侄孙,是我们国公府偏房的爷,五郎是我们家嫡子嫡孙,这怎么能比?”
  “当初爷娶妾身时还是一百六十抬呢。五郎好不容易要娶媳妇了,又是御赐的婚事,我们于情于理都该多备聘礼,这样才不至于失了我们国公府的礼数。”
  傅氏不是个聪明人,但她听儿子的话,便道:“爷要是嫌多,便去跟五郎商量吧,妾身听你们的。”
  萧嗣寅默了默,让她把礼单放下:“我再看看。”
  傅氏送礼单这事瞒不住人,不一会,杨姨娘就来了,看到礼单她也觉得多了,但她不阻拦,反而劝道:“既然这是夫人的意思,就按夫人的意思办。”更多文 公众号:小小书盟
  她也有私心,萧湛下聘的聘礼多,再过半年,她儿子成亲的时候,聘礼才不会少。
  她不求像萧湛有两百抬那么多,只要超过萧江、萧河,有个一百五十抬,她就满足了。
  萧嗣寅板着脸,摆摆手,让她出去。
  杨姨娘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不敢多问,悬着心走了。
  都说爷宠她、疼她,她自己却知道,其实爷对她很一般,她连说笑都不敢,这哪里算得上宠呢?
  ……
  萧家准备聘礼了,但是外面的人却不知道,他们认定这门亲事不成了,那些对江令宛表示羡慕嫉妒恨的闺秀们弹冠相庆,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陆明珠跟程静昕怕江令宛难过,到梅宅来劝好友。
  江令宛猜到两人的目的了,笑道:“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伤心难过吗?”
  她笑盈盈的,美目中波光流转,笑得像朵花一样,眼中只有见到好朋友的喜悦,哪有一丁点的失意。
  两人忍不住笑了,看来她们是瞎担心了。
  她可是张扬肆意的宛卿,什么伤心落泪,不想见人,暗自难过,不存在,不存在的。
  程静昕为好友高兴,打趣道:“看来我准备的添妆礼,又有用武之地了。”
  江令宛微微一笑,毫无半分羞涩,反而道:“那可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咱们大齐最富有的女富翁,这添妆礼少了,我可不答应。”
  “还有你。”江令宛望向陆明珠,“你是堂堂郡主,紫禁城的明珠,一定得拿出与你身份匹配的添妆礼才行。”
  她是个财迷。
  好友都知道,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更喜欢她。
  毕竟她太优秀了,优秀到不是正常人,但私底下她又跟她们一样,爱说爱笑,嘴上不饶人,还有贪财的小缺点。又亲切又可爱又护短,正是最理想好朋友的样子。
  虽然从女学毕业,大家不能像之前那样天天见面,但三人的感情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好了。
  两人纷纷答应,说添妆礼一定会十分丰厚,亮瞎她的眼睛。
  梅雪娘洗了干净的葡萄过来给她们吃,听到她们说的话,就笑:“看来我这个做母亲的,得准备更丰厚的嫁妆了。”
  杜妈妈也跟着笑,小阿宝不明白,却也咧嘴笑。
  江令宛看着,特别温暖。前世成亲的时候,高兴却也忐忑,怕宁轩不喜欢她,又因为母亲不在身边而难过。
  这一世,她有母亲,有好友,有杜妈妈,还有弟弟,她开心又知足。
  还有萧湛,她有信心,他们能把日子过得很好。
  ……
  宫中,李太后也在为海陵郡主准备嫁妆。
  她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儿子当了皇帝,她能操心的很有限,就疼两个女儿多一些。
  大女儿玉门长公主生孩子时候难产,生下海陵郡主就走了。小女儿汾阳长公主婚姻不顺,定了三次亲,准驸马都在未迎娶她之前病逝了。
  到了第四回,她看上了永平侯,可永平侯已经娶妻了,还生了个儿子叫宁轩,都满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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