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你谁啊?口气倒是不小!
  杜老二不想理她,却不能不顾及萧湛,他正想去看萧湛呢,只听萧湛说:“你去吧,你说的事我改天派人找你详谈。”
  这……这就成了?
  杜老二先是懵了,接着大喜:“哈哈哈,好好,那我就等您的消息,哈哈哈。”
  杜老二瞬间明白过来,萧湛会答应他的请求绝对是因为这位小姑娘。
  不,她不是小姑娘,她是姑奶奶,他的嫡亲姑奶奶啊!
  这回杜老二不再谄媚看萧湛了,转而两眼放光地看向江令宛:“小仙女!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茫茫人海让我们遇上了,那就交个朋友吧。”
  他火辣亲切,仿若见到久别重逢亲人般的眼神把江令宛给弄懵了,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忙笑着说:“先生是爽快人,这个朋友我交了。”
  “好朋友不讲虚的。”杜老二从袖笼中掏出一个大信封塞到江令宛手中:“见面的薄礼,意思一下,请好朋友喝茶。”
  杜老二精着呢,跟江令宛说话的时候,眼角还不忘偷瞄萧湛脸色,见他有些不悦了,忙道:“我叫杜腾,京城人称杜老二,盈玉堂杜家的二老爷,小仙女哪天去盈玉堂,看上了什么玉不必付钱,报上我的名号拿走就是。若是有其他什么地方能用得着我的,您吩咐一声,我一定给您做到。”
  他一边说一边朝后退,话说完了,才转身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盈玉堂的杜老二,小仙女,记住了啊,记住了啊,住了啊,了啊,啊!哈哈哈哈哈……”
  杜老二与他天绝地灭般地笑声过了好一会才消失,江令宛心想,原来这人竟然神志不清,幸好他没有多做纠缠,要不然她跟一个傻子理论争吵,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传出去总归都不好听。
  她这才望向萧湛:“你没事吧?”
  萧湛眼角微挑,又眯起来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没事就没事,笑那么高兴做什么呢?
  江令宛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之前没遇到过吗?你的那个属下呢,我记得他之前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吗?怎么今天不在?我看他呆头呆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身材强壮,手脚灵活,这样的事,他应该能替你挡一些。”
  萧湛听她为他考虑,仿佛他很容易受人欺负一样,便笑了:“你说的是青峰吗?”
  “原来他叫青峰。”这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什么地方……
  “主子。”
  假山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正是青峰。
  江令宛想着自己刚才说他呆头呆脑不是很聪明,结果人家就在这里听了个真真切切,实在是尴尬。
  “不必担心。”萧湛靠近江令宛,微微低了声音:“青峰他不仅脑子不好,听力也有些问题。”
  青峰鼻孔煽动,咬了咬牙,我没有青山聪明,说我脑子不好我承认,竟然还说我耳朵不好,好气呀!
  “竟然是这样。”江令宛抬头,朝青峰投去同情的眼神。
  身为定国公府侍卫,五爷萧湛面前的红人,青峰一向是受人仰慕、尊敬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同情了。
  耻辱,奇耻大辱!
  青峰放在假山上的手抖了一下。
  江令宛看看左右,觉得就这样站在路上实在不好讲话,就指了指假山:“上去坐坐,我有话跟你讲。”
  萧湛不急着迈步,等江令宛登上了台阶,他才走在她身后一起上去了。
  青峰咦了一声,刚才主子的手伸着,是护着江三小姐吗?是不是他眼睛花了啊?
  江令宛指着地上的碎石:“这假山怎么碎了一块,不会不结实吧?”
  萧湛瞥了青峰一眼,说:“不要紧,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就看到碎石了。”
  江令宛笑了笑,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她走到石凳边准备坐下,萧湛突然叫住她,指了桌子对面的凳子:“你坐这里吧。”
  江令宛不明所以:“有什么区别吗?”
  萧湛微微一笑:“这里视野更开阔。”
  “是吗?明明都一样啊。”江令宛虽然怀疑,却也还是走了过去,上次在船上,他也是让她开了窗看景色的。
  她乖乖坐下后,萧湛才笑着在她左右边的凳子坐了。
  青峰挠了挠头,不让江三小姐坐杜老二坐过的石凳,反而要她坐主子坐过的,难道椅子有玄机,他不记得自己或者主子在椅子上动手脚了啊。
  唉,遇到江三小姐之后,主子的所作所为越发高深莫测,他也越发看不懂了。
  从前他不懂,还能回去问问青山、九承大叔,虽然青山会嘲笑他,却也会把道理讲给他听,让他明白主子的意图。
  现在主子不许他把江三小姐的事告诉任何人,他又弄不明白,真是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不过,这些事他都记着,总有能说的那一天,他就一股脑都告诉给青山,让他帮他解开谜团。
  江令宛斟酌了一会,还是决定有话直说,虽然与萧湛接触不多,但她能感觉到他并不是个不知好歹、小肚鸡肠的人。
  “你刚才跟杜老二说,改天找他详谈,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还在担心杜老二对他不利,萧湛笑了:“是跟他做生意。”
  萧湛生的面如冠玉,目胜朗星,清俊儒雅,风度翩翩。那杜老二长得满脸横肉,肚子硕大,整个人肥油油的。江令宛觉得萧湛必然是受了杜老二胁迫,才不得不答应的。
  至于他笑,也必然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
  她放软了声音,说:“虽然开门做生意,但这种事也要讲究你情我愿,难道以后遇到这样混不吝的人,你都要接下来吗?以后你要让你的属下替你挡着,不要怕得罪人。”
  萧湛就笑。
  他是什么人,杜老二是什么人,他何尝怕得罪谁?
  萧湛并不打算解释,因为被她关心的感觉挺好的,他“嗯”了一声:“我以后会注意的。”
  江令宛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对方也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说多了不好,毕竟交浅言深是大忌。
  但他一副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让江令宛又忍不住说:“既然你明白,我就不必瞎提醒了。以后遇到麻烦,你可以直接亮出南昌王的名号,就说你是他的人。有些人便是再色急,听到南昌王的名号,恐怕也不得不打退堂鼓,不敢对你用强。”
  青峰猛回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是笨,是不聪明,可也听出问题来了。
  江三小姐的意思是,主子是南昌王豢养的相公!
  我的天!这太骇人听闻了,江三小姐胆子太肥了,这是不想活的节奏啊!
  青峰震惊骇然地望向自家主子,只见主子身体僵硬,手臂线条紧绷。
  完了,完了,主子蓄势待发,是要准备出手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眼看着就要香消玉殒了。
  然而,青峰想象中雷霆之怒,血溅当场的情况并未发生,萧湛的僵硬只是一瞬,他身姿很快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只是青峰的错觉。
  “原来你以为我是南昌王的人。”萧湛墨玉寒潭般深邃的双眸望向江令宛,语气耐人寻味。
  江令宛诧异:“难道不是吗?”
  萧湛“呵”地一声笑,意味不明又有些傲然:“以我的身价,南昌王可养不起。”
  青峰放在假山上的手一抖,又一块碎石落地。
 
 
第23章 三合一大章
  江令宛眉眼一闪。
  南昌王养不起的身价,那便只有清音小筑的头牌了。
  这就难怪那乌篷船里的东西样样都如此金贵了。
  还有刚才杜老二缠着他,他并没有很担心害怕。清音小筑的头牌,背后有大靠山,岂会害怕什么人?
  刚才杜老二会轻易放手,想必也是看了他的面子,并不是要跟她做朋友。
  想到自己刚才的路见不平,江令宛觉得窘窘的。
  她扬脸一笑:“原来是这样,是我没弄清情况,杞人忧天了。杜老二还给我留了一封银票,这个人出手也很阔绰了。”
  她说话的时候,打开信封,里面赫然放着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整整一千两,这哪里是小意思?
  这简直是挥金如土啊!
  非亲非故的,这银票她不能要。
  江令宛将银票装回去,把信封推到萧湛面前:“萧公子,既然你跟杜老二认识,那这银票就麻烦你代我还给他吧。”
  小姑娘窘迫地耳朵都泛红了,像粉色的玉石透着诱人的光彩,偏偏做出镇定大方的模样,拿杜老二来扯开话题,真是可爱的紧。
  萧湛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我与杜老二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我打算等会去找他,因为他也给了我一匣子银票。”
  江令宛趁机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萧公子不介意吧?”
  萧湛微微颔首:“可以。”
  “那好。”江令宛说:“我先去跟同伴说一声,然后再来这里跟你跟你汇合。”
  萧湛看着那匣子,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青峰觉得越发看不透自家主子了,被误会成相公,一点也不生气;江三小姐要与他坐一辆马车,他竟然不介意。不仅不介意,反而还笑,好像阴谋诡计得逞了似的。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
  不一会江令宛回来了,两人上了马车,江令宛反客为主给萧湛倒了一杯茶:“萧公子,请。”
  萧湛伸手接茶,手指与她指尖相触,萧湛怔了一下,似不敢相信,又很快把手收回。
  “你也请。”
  江令宛喝了茶,笑着说:“这茶真好喝,怪不得人家都说清音小筑的东西虽然贵,但物超所值。”
  她笑容甜美,眼睛弯弯,看着无害却透出一股子狡黠。
  萧湛心知她怕是要算计什么,就跟上次想要把玉佩赎回去一样,会先用笑容降低对方的防备。
  他心底发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啊,茶是挺好喝的。”
  江令宛见气氛好,语气也热络了几分:“萧公子在玉娇奴面前应该能说得上话吧?”
  玉娇奴是清音小筑的主人。
  “还算能说得上话。”萧湛垂眼品茶,遮住了眸色:“怎么,你有事要找他?”
  “我想从清音小筑赎一个人。”江令宛三言两语将柳絮与柳直的事说了:“我头一次与萧公子见面,你就帮了我的忙,那时我就知道萧公子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到今天,我们是第三次见面,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也就不跟萧公子见外了,我想请萧公子帮忙牵线,把柳直赎出来。”
  萧湛点头:“没错,既然是朋友相求,我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就冲你刚才替我解围,我也不能不帮你。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回去等我消息。”
  江令宛脸一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刚才替他解围,那就是个笑话。
  不过她也很高兴,他可是清音小筑的头牌,有他出面,这事还怕不成吗?
  本以为要费许多口舌方能说动他,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萧公子果然爽快!”江令宛就当没听见他的揶揄,展颜一笑,这笑容从心底发出,便如春花绽放。她那双圆圆的杏眼中波光闪闪,娇俏极了。
  萧湛觉得这车内都被她明亮的笑容照亮了。
  萧湛轻轻呷了一口茶:“对了,还没问你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小姐,有消息了,该怎么告诉你呢?”
  “我姓江,在姊妹中行三,祖父是会宁侯。”
  “原来是甜井坊会宁侯府的三小姐。”萧湛显然对世家很了解:“我记得你们家与定国公府有亲。”
  “是东莞伯府。”江令宛纠正他:“我家四婶是东莞伯府长女,不过她也是定国公的外孙女,说起来勉强算得上有亲。”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江令宛娇俏甜美,白皙明亮的脸庞如珍珠般耀眼,虽然年纪还小却总有妙言妙语,听着有趣。
  萧湛生得俊美无双,声音十分好听,与他交谈,江令宛觉得十分享受。
  车内装饰精美,茶点可口,氛围轻松,让人不知不觉放松警惕,畅所欲言。
  最终,杜老二的那封银票没还成,但萧湛与江令宛却详谈甚欢,萧湛将江令宛送到甜井坊,约定好有消息及时联络,他才乘车离去。
  次日一早,萧湛那边就有了消息,让江令宛去接人。
  江令宛没想到萧湛效率这么高,不过短短一夜就将事情很办好了。不过想着他清音小筑头牌的身份,又觉得这样很正常。
  江令宛接了人,给了柳絮一包银子,让她好生照顾弟弟柳直。
  柳絮一向稳重,此刻却因感激的双眼泛泪,接过银子自去安顿弟弟。
  江令宛感激萧湛,向他道谢:“……多谢萧公子出手援助,这二千两银票是柳直的赎身费,若是不够萧公子只管说。”
  柳直年幼,还不到接客的年纪,目前尚在学习、调.教之中,江令宛估算着二千两应该够了。
  萧湛凝望着江令宛,仿佛头一次见她。
  小姑娘才十二岁,本该不为银钱烦恼却十分抠门,他打听之后才知道她经历了那么多。因为父亲靠不住,母亲和离了,身边没有人能依靠,所以便想多多存钱,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可是她又看得很清,不该她的钱她不会要,杜老二的一千两,她完全没有据为己有的想法。
  如今为了一个还未卖身的下人,她一掷千金,出手阔绰。
  还有昨天,她以为他被杜老二纠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其实他们不过才见了几次面而已。
  难道他是很弱小的人,需要她保护吗?
  萧湛觉得好笑,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却被触了一下。
  他没接钱,只笑望着她:“江小姐莫非忘了,你我乃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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