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作死以后——我是黑玉杯
时间:2019-07-30 11:49:23

  “臣见过太子二殿下三公主。”白乐抬起手叠放于额前,深深对着这三人一拜。
  南枝有模学样,跟着一起拜。
  君玄笑道:“不必多礼,今日是出来狩猎的,不是来唱戏的。”
  说着,君玄就走到前面:“开始吧。”
  帐内的九位贵人都走了出来,外面的随将也侯着,等所有人都上了马,南枝却对着面前的马有点难过。
  南枝不才,她坐师父的飞车坐惯了,表示没骑过马。
  君玄和白乐有事要谈,自然不管南枝能不能上马,先一步绝尘而去。
  君璃不爱说话,翻身上马之后,扬鞭而去,沈如意见君璃先一步,立马追了上去,其他人也相继离开,只留下南枝还在跟马儿说好话。
  “马儿马儿,你要乖乖听话,不要欺负我。”南枝摸着马面温柔地说。
  旁边的公公都憋不住笑出了声音。
  南枝好歹是帝朝的圣女,国师的徒弟,大家对她肯定是尊重的,在笑过之后,公公们看不下去才走过来:“圣女,实在骑不惯也别勉强,免得伤了身子。”
  这怎么行呢?今天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要弄清楚君宜是不是自己家的师父。
第三十八章 袖中花
  “扶我一把。”南枝抬起手, 示意太监过来。
  两名公公连忙上前, 一个蹲下当垫子, 一个负责扶南枝上马。
  公公们都很担心,圣女这么柔弱, 会不会有危险。
  “圣女, 要不就留在这里等太子国师他们回来吧。”公公好心劝道。
  南枝不说话, 她才不要在这里等,她要找师父去了。
  南枝学着电视剧里的人, 狠狠地拍了一下马屁股, 结果嗖地一下, 奔驰而去。
  南枝吓得俯身, 紧紧地抱住马脖子,咬着牙, 闭着眼, 什么惨烈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真的好难过,她第一次上马就搞得这么狼狈, 等到了树林中,南枝实在受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非常惨烈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等她爬起来的时候, 马儿已经跑远了。
  南枝欲哭无泪, 感觉自己要完蛋了,马儿跑了,而她在猎区, 也不知道这猎区里放的都有什么猎物,有没有老虎和狼?
  南枝走到一棵树下,一只手扶着树杆,狂吐了一翻。
  “不行,这样下去,师父没找到,自己却丢了,丢了是小,被狼叼走了才可怕。”南枝这样分析下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往原路返回去。
  来的时候一直抱着马脖子,哪里还知道方向,她也茫然了,看着四周的密林和深草,她真的要哭出来。
  本以为此生会安逸地过一生,没想到会遇上荒野求生这样的一出戏。
  难道是苍天怀疑她的存在感,所以强行给她加这种戏?
  南枝扶着腰,抹着汗,一步一步地往相反的方向走。
  倒霉,太倒霉了。
  就在南枝最绝望时候,她在一个布满荆棘的地方看到了一袭白衣和一袭玄衣的两道影子,南枝远远地认了认,应该是太子和白乐。
  虽然这两个人物都很危险,但是为了回去,南枝还是想过去卖个惨让他们带自己回去。
  结果刚走两步,她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把君宜杀了!”君玄说。
  南枝吓得赶紧收起脚,躲到荆棘之下,心里很乱。
  君宜!现在的君宜到底是不是她师父还没弄清楚,要是被杀掉的话......
  “太子未免心急了些。”白乐道。
  “若不心急些,我就会死。”君玄看着远处,声音冷冷地响着。
  二人皆沉默着,似在深想什么问题。
  “璃儿已经把你忘了,现在的沈如意天天围着她,父君也有意要给她们指婚,你心急吗?”君玄又道。
  “只要她喜欢,比什么都好。”白乐淡淡道。
  因为隔得远,南枝也看不清白乐的表情,只是觉得这声音好痛苦,好无奈。
  “你我都清楚,她喜欢的是你。”君玄笑了起来,那抹笑意凌厉的似刀子。
  “那又如何?”白乐轻嗤。
  他心中的苦涩是没有人懂的,就好像,他喜欢着君璃,可君璃却不记得他了。
  “若你能助我坐上天子之位,我便把君璃赐给你。”君玄许下承诺。
  白乐默了片刻:“我不需要太子将公主赐给我,只希望太子当上天子以后,不要为难她,她想嫁谁,就成全她,她不想嫁的人,请别强迫她。”
  “果然是忠诚又痴情的人。我答应你。”
  白乐连忙抬起手,深深地拜了一拜君玄:“白乐在此谢过帝朝未来的天子。”
  “国师言重了,我还要倚重国师呢。”君玄客套地说了几句。
  二人又默了一会儿,君玄说:“听闻白纸缚灵术可炼制千军万马,一个月的时间,给我准备九千大军。”
  白乐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道:“太子,需要这么快吗?”
  “当然,君宜可不好对付。”君玄转着母指戴着的翡翠扳指,嘴角微微一勾。
  南枝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出现在白乐面前,别说她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就算没听见,为了安全起见,太子也会杀她灭口的。
  突然,有一只惊鹿从面前奔过,南枝慌忙地往回跑,结果一支箭从她正面方向射过来。
  南枝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竟然想起了还珠格格也有这个梗,自己这是撞梗了吗?
  就在自己“高兴”地以为自己要被箭射中时,意外又发生了,另一支箭从侧面穿过来,在半空将正面飞来的箭折断为二。
  南枝感觉双腿有点软,不听使唤地跪了下去。
  刚才差一点点,她就挂了,就算不被射穿也会被会血溅当场。
  还好有那头鹿转移了太子和白乐的视线,不然,她在这边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除了感谢那头鹿,她还要感觉眼前这个人。
  “我救了你一命。”君宜骑着马缓缓走了过来,声音清越地响起。
  南枝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贵人。他拥有一张和师父一模一样的脸,却与他们完全不同。
  南枝也分不清楚了,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师父?他为什么会跟问斋师父一样,而且,就连气息都是一样的。
  既然他是师父,为什么他又不认得自己了?还总是说一些让人震惊又害羞的话。
  “说句以身相许的话来听听。”君宜突然笑了起来。
  南枝差点吐血,这人设怕是崩了吧。
  问斋师父可不会说这种话!
  “师父,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南枝站起来,看看四周没人才问他的。
  君宜笑着说:“别人都是上赶着嫁给我,你却想着做我的徒弟,有意思。”
  南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师父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要脸啊,这还有没有得救啊。
  “若是国师知道你想拜我为师,他会不会很难过。”君宜握着马绳,似笑非笑地说。
  南枝抿着唇,没有说话,她一直都盯着君宜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判断他的状态,显然,他真的不认识自己。
  “你的马不见了?”君宜四处看了看。
  南枝忽然埋下头,有点想掉眼泪,她的问斋师父不见了,她该怎么办?
  君宜发现她的脸有晶莹的水珠落下去,便知道南枝哭了。
  姑娘哭起来最麻烦了,君宜的笑意也渐渐收敛,道“马不见了就不见了,你哭什么?快上来,跟我一起回去。”
  南枝不是在伤心她的马儿不见了,她也不是那种生活上遇到一点点考验就会掉眼泪的姑娘。
  她只是想到,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里,她面前明明有一个和师父一模一样的人,却不是自己的师父,她好难过,好无助。
  如今又听君宜说话,眼泪更加忍不住,哗哗落下来。
  她根本不敢抬头,就怕君宜看了会笑她。
  君宜有些慌乱,甚至有些愧疚,他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南枝伤心了,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嘛,胆子小一点。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又从衣襟里掏出一方丝绢递给南枝:“我不过开了个玩笑,你何苦当真,快把眼泪擦了,跟我回去。”
  南枝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丝绢,拿到眼前她才发现这是她送给问斋师父的那一张。
  丝绢上不是锈线织成的花,而是用彩墨绘出来的一枝杏花,旁边还写了一个“问”字
  问字不是繁体的,而是简体的,师父一直都不知道那是一个问字,还以为是什么图案。
  看到这个字,南枝再也忍不住,哇啦一声哭了出来。
  她用丝绢捂住自己的眼睛,抽泣着。
  旁边的君宜就那样看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哄。
  碰上小姑娘哭,真难受,无从下手的感觉,简直能让人崩溃。
  这是去年她送给花问斋的,她不会绣花,只好用笔画上去。
  上一世,她是学国画的,出手的作品完全可以与大神们媲美,只是太年轻,名气不大,所以没人欣赏,也没有人花买而已。
  南枝还记得送问斋师父手帕的样子,那时候,她捧着盒子来到他面前。
  师父平时就喜欢静坐,桌上放着一卷书,他也不翻看,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很多次南枝都担心,师父是不是原地猝死了?
  甚至想过去探探他还有没有鼻息?
  “师父,活着吗?”南枝悠悠凑过去,小声地问。
  花问斋的目光冷冷地射过来,南枝吓得自动后退三步,他眼底的寒意浮了起来,像要化作刀子将南枝原地扎死。
  “师父莫气,我就是担心你,毕竟你整日不出门,一个人坐在这里,我担心你的身体。”南枝不怕死地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想着师父只有晚上才会出门办事,白天几乎不出门,也不睡觉,就坐在香室里发呆。
  她是真的担心师父的健康,万一得了什么抑郁症如何是好?
  “钱在玉阁,自己去取。”师父淡淡地说了一句,再没有看她。
  师父可真大方!
  可也少了点人情味。
  师父与她的日常交流就是钱在玉阁,自己拿,一柱香的时间,把饭做好,我要喝茶,我要喝酒,把故事写好,把香堂收拾干净,把琴带上......
  除了这些,问斋师父真的不同她交流别的,以至于南枝开始怀疑,她跟师父是不是有不共戴天的仇。
  为了缓解这种仇,南枝想到了一个办法,给师父送点礼,让他记着自己的好,以后缓缓彼此的关系。
第三十九章 袖中花
  “我今日不是来拿钱的, 我, 我是来给师父送礼物的。”南枝羞答答地将盒子放在桌上, 拔腿就跑。
  她跑不是因为自己送的手帕不好看,她对自己的手绘一直都很自信。
  她跑是怕师父拒绝她, 或者直接将盒子往她脑门砸, 那就太尴尬了, 她不想过那么尴尬的日子。
  她一直以为师父把手帕扔了或者放在什么不起眼的地方,没想到, 他居然带在身上。
  如果上一刻她还在怀疑君宜不是问斋, 那么这一刻, 她能肯定, 这就是她家的那位冷魅高贵的师父了。
  哭泣的眼睛缚了一会儿,眼泪还是控制不住, 她索性投进问斋的怀里, 紧紧地勾着他的肩膀,埋头在胸前痛哭起来。
  唉, 她原来真的好爱哭呢。
  其实吃什么苦,受什么罪,她都不曾哭的,哪怕曾经为了学好国画, 穷困潦倒也笑眯眯地面对残酷的生活, 可这一刻,她竟为一个师父哭成狗。
  她奇怪啊。
  问斋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被困成纸缚灵时, 借用了君宜的身份,所以,他没有自己的记忆,他只有君宜的,还整天想着干掉太子,成为储君。
  如今帝朝的君上只有三个孩子,太子君玄,二殿下君宜,三公主君璃。孩子少,养得也极好,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想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可是,帝朝还盛行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除了君璃不是君后所生,君玄和君宜乃同母所出,所以,君玄是嫡长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帝朝的太子。
  正因为同父同母,兄弟俩都很优秀,对于立长不立幼这个规矩,君宜确实吃了亏。
  所以呀,君宜就要跟自己兄长拼一把,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真命天子。
  对南枝而言,无论君宜和君玄闹得如何腥风血雨都没关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君宜就是花问斋,况且,她一早就知道了结局,君宜最后都难逃一死,过去的早已过去,是不可篡改的历史。
  南枝很难过,难过于曾经看过的各种穿越情节,她明明知道,却束手无策。
  问斋的手慢慢环上来,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哄人,却只见南枝哭成一个泪人,又过意不去。
  南枝有点惊讶,以前的师父是从来不会对自己做这些小动作的,别说拍拍背了,靠得太近都要挨警告。
  “师父,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南枝抽泣问。
  “现在记得了。”问斋说。
  南枝激动地抬起头来,差一点就把问斋的下巴给顶穿,她望着他的眼睛,兴奋地说:“你想起了,那,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她没想到自己哭了一通就把师父给哭醒了。
  “好。”问斋笑着答应道。
  南枝觉得少了点什么,师父看上去怪怪的。
  笑容……
  对,就是笑容。这跟问斋师父的调调不同,师父是不会这样笑的。
  正想着,不料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师父抱了起来扔到马背上,随后就是师父也跳上来,将她揽入怀中,拉紧了马绳向前而去。
  缩在师父怀里的南枝很不自在,总觉得这样不合适,毕竟她所认识的师父是不碰自己的,有时候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好奇怪啊,现在。
  师父的衣襟藏着香,靠近他,整个人都变香了,加之行走于林中,微风拂起,两袖飘飘,好不浪漫。
  “师父,这是回去的路吗?”南枝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句。
  “等我给你猎只兔子再回去。”
  嗯?
  “师父,这里的兔子应该带不出去吧。”毕竟相差了一百年啊,而且这是君璃的心魔,怎么可能把心魔里的东西带出去?
  “别动。”师父突然喊道。
  南枝乖乖地缩在他怀里,师父突然抬起手,拉起弓箭。
  如此以来,南枝就真真地埋进了他的臂弯里。
  嗖!
  师父的箭射了出去,猎到了一只兔子。
  “走。”问斋师父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就走到兔子倒地的位置。
  将地上的兔子捡了起来,挂在了装箭的篮子中。
  又走了一路,南枝就很疑惑,这种时候,师父不是应该下来研究一下怎么出去?为什么还很悠闲地逛林子?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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