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作死以后——我是黑玉杯
时间:2019-07-30 11:49:23

  今日不同昨日, 他的头发没有完全束起来, 而是松散地系了一半垂在背后,一袭高贵神秘的玄色宽袍却又不失半丝儒雅。
  能把自己完美到如此境地的人, 也只有她的两位师父了。
  “师父。”南枝激动地说, 嘴里含着糖, 却叫得并不清楚。
  问斋师父伸出的手拽住南枝的胳膊, 霸道地把她提上了车。
  南枝乖乖地坐在他的旁边,关上车门, 马车又行驶起来了。
  君宜忍不住用手指替她擦掉嘴角黏糊的糖, 这个动作真的把南枝吓一跳。他的师父啊,真的跟换了一个人,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清聊师父附体,只有她明白,这确确实实是她的问斋师父。
  如果不是他千里迢迢来给自己过生日, 也不会遇上这种糟心的事。
  想到这里, 南枝真愧疚。
  “师父,对不起。”脱口而出的一句歉意。
  “我不是告诉过你,叫我阿宜吗?”君宜的拇指还停留在她的唇角, 看到南枝这张脸,就觉得好舒服,好贪恋,想要再看一会儿,再揉一会儿。
  南枝突然想笑,阿宜叫起来真的好像阿姨啊喂,她不想出戏。
  “我就想叫你师父。”南枝固执地说,语气还带着撒娇的味道。
  君宜笑起来:“我又没什么东西要传授给你......”
  “没关系,我就认你做师父。”
  君宜看着面前这张脸,有点拿她没有办法,他笑了笑,突然凑过来。
  南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放大的脸会是师父,更不敢相信师父咬住了她的唇,还,还进一步洗劫了她的......糖。
  其实吧,就是一个吻。
  师父吻了她,带着攻击性地吻了她,吻到她无力反抗,吻到她眼前一黑,吻到她开始在想,自己会不会被师父这样吃掉。
  如果在车里吃掉的话......
  事实证明,她才是内心闷骚的人,她想的太多了。
  师父再怎么崩人设也不会在车上吃她吧。
  师父放开她以后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南枝懵了,点点头,是很奇怪。
  “如果唤我阿宜,就不会奇怪了。”君宜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坏的表情啊。
  南枝知道自己是被师父撩了。
  “师父......唔。”
  刚想说,师父,我们不可以这样啦。
  没想到师父两字刚出口,他又扑过来,报复性地吻着她。
  从霸道到温柔,从温柔到爱惜,每一个步骤南枝都深刻地感受到,师父的吻不一样了,她的心......好像也不一样了。
  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任他的索取,又狠狠地向他索要,回应他的温柔,证明这份感觉是真的。
  她搂住了师父的脖子,渐渐迷失了。
  都道爱一个人很困难,可既然爱上了,那就狠狠地爱着,管什么伦常,什么道德。
  “唤我阿宜。”他与她只分开半寸,说了一句话,却在呼吸缠绕中尤其撩人。
  “阿宜。”
  “你叫什么名字?”他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南枝。”
  “那我叫你枝儿......”
  又是绵长的一个吻。
  彼此都像干渴的鱼,在夺取着彼此的呼吸。
  说起来特别惭愧,南枝对接吻什么的没有经验,这大概是她上辈子到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算作正式的接吻。
  师父就不一样了,什么都会,看起来像吻了很多人一样,还好南枝了解师父,他有洁癖,不可能对谁都这么亲的,所以,师父那叫天赋异秉,无师自通。
  “不行了不行了。”南枝连忙推开师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憋死她了,这,这接吻有风险,需适量。
  “你吃了什么糖这么甜?”他回味着口中的甜,似笑非笑。
  “小糖人......”
  “过来。”他唤道。
  南枝听话地凑过去,结果又送进别人的嘴里了。
  他边吻着她边告诉她:“你尽管呼吸便是。”
  天呐,这,这太尴尬了。
  师父除了教她一花一世界,极乐调,写字,现在还教她怎么接吻吐纳,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的门牙吧。
  外面的侍卫突然喊道:“殿下,到了。”
  终于到了君宜的府上,所以这场换了花样的吻才停止。
  南枝很尴尬地地用双手蒙着自己的眼睛,不得了了,吻完之后,竟然没脸面对师父了。
  君宜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现在不好意思,也知道她年纪小,未经历过这些,他倒是知趣地先下了车,等了一会儿,才道:“下来吧。”
  南枝已经给自己做了很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君璃的心魔,等她们出去后,这一切就跟没有发生一样,亲了就亲了吧,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是师父先亲自己的,她又没做错。
  建设好之后,南枝才从车里钻出来,君宜扶着她走到地上。
  南枝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于是把手缩了回去。
  君宜也理解她,所以走在了前面。
  君宜的府邸与国师府不一样,这里比较清雅,简单,走进去便见几株杏花,此时杏花正开着,微风吹来,几片花瓣打落,像雪花飘飘而下。
  南枝看痴了,这画景,居然与魅阁外的杏林差不多。
  “是不是比不得国师府气派?”君宜问道。
  南枝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接下一片花:“我想家了。”
  “家?你家在什么地方?”君宜并不知道南枝的出处,对于凭空冒出来的圣女自然多了一份好奇心。
  “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南枝掌心覆盖,两杏花垂垂而下。
  “你不是饿了,跟我走。”君宜拉着南枝的手离开,穿过杏花小院,又遇一楼,楼亭立立,前面有一方池塘,里面养着很多肥美的鱼。又过鱼塘,是独立一院,院前拱门,院中另一片洞天。
  珠帘垂垂,白纱荡漾。
  穿过白纱,是一副水烟色屏风挡着,屏风中画着荷塘月色,透过光,栩栩如生,身临其境一般。
  府上的侍女都穿得极红艳,这倒让南枝眼前一亮。
  侍女奉着菜进来,排了整整一桌。
  南枝有点拘束地坐下,看了看面前这么多的菜,竟不知道先吃哪一个了。
  君宜拿起筷子,体贴的地给南枝布着菜,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
  南枝望着认真的君宜,心里在想,是不是师父根本就没有失忆,他什么都记得呢?是不是师父......
  “快吃,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便按照我的口味做了些。”君宜笑着说。
  南枝端着碗扒了两口饭,只有她知道,师父不喜欢吃辣的,也不喜欢吃莲藕,更不喜欢吃紫苏。
  只有她才喜欢吃。
  一想到师父把她爱吃的东西记成了自己爱吃的,南枝眼睛就酸酸地,她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太开心了。
  那个什么事情不愿开口,总把她推得远远的师父,竟是这样一个有趣的人。
  “师父......”
  南枝抬起头,却看到君宜的眼神一凝,她知道,这个时候再喊师父很奇怪。
  她想叫一声阿宜,却叫不出来。
  “其实,在我的家乡,阿姨是称呼婶婶的,我可不可以,不要喊你阿宜。”南枝吃了两口饭,思来想去,这一句阿宜真的很不自在。
  甚至要笑喷饭,再说了,师父那么美的人,被叫成阿姨,她哪里还敢亲亲抱抱啊。
  “是吗?”君宜皱起眉头,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但听南枝这样一解释,婶婶确实难听,不符合他的身份。
  他凑近一点,轻声道:“那唤我夫君吧。”
  南枝看着他,这张脸凑这么近好诱惑,好心乱,好想吃。
  可是一声夫君,她是如何也不敢叫出口的,真担心以后清醒了,师父要打死她。
  “算了吧,我还是叫你殿下。”南枝捧着碗,埋着头,再也不敢对视君宜的双眼。
  他的双眼不比往日那么清冷,此时多了很多情意,看一眼就会陷进去,南枝真不敢想象那双眼睛的魔力有多厉害。
  “殿下人人都叫得,可你不一样。”他伸出手,轻轻地挽住南枝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对视着她的眼睛。
  她年纪小,又单纯,一举一动都是羞涩。
  可他就喜欢这样的南枝啊。
  “你是我喜欢的女子。”他深情一眼,细声道。
  南枝心中的弦彻底崩断了,没经历过爱情,没经历过十五岁的情窦初开,她现在的心里反应有些接受不了。
  原来,师父的话是可以搅乱她的心的。她一直以为,狗屁爱情都是狗屁,人生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爽快。
  可突然撞到了爱情,竟是这种不知所措的反应。
  她红唇轻颤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上辈真是白活了,看了那么多爱情小说,竟遇上了不会处理。
  这辈子也见过了不少痴情人,写了不少虐情篇,她竟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我已认定你是我的夫人。”他握着她的下巴,慢慢地靠近。
第四十二章 袖中花
  以前看见别人吃个饭喝个水亲亲什么的会很恶心, 现在自己却觉得, 真香。
  唉, 什么鬼反应啊。
  师父吻得极温柔,她一动不动,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碗和筷子, 就那样凭他吻着。
  没有恋爱经验的人好痛苦, 南枝好心慌。
  “夫君,我, 我饿了。”南枝终于避开他的唇, 小心地说了句。
  再亲下去, 他们万一控制不住走火怎么办, 毕竟这个地方滚地板滚床单都很方便,她现在的骨龄还小, 不想发生那种事, 再言之,她和师父, 毕竟有很多阻碍。
  虽然她看起来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其实是会想很多事的。
  师父是天岚的飞仙,在没有飞升之前, 他不可以娶妻生子, 不可以坏了自己的道身,毁了自己的正果。
  先不论南枝是真的心动了,想为师父好。就算身为徒弟的她, 也不能害了师父。
  有些事情,需要两厢情愿,她不能趁着师父不清醒而害他。
  “再叫一声来听听。”君宜幼稚起来,真幼稚。
  “夫君。”南枝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来,夫人多吃些。”他夹起菜,直接送进南枝的嘴里。
  如此甜蜜的画面,南枝已铭记于心。
  有时候想一想,还真想永远留住现在,在这个世界与师父成为真正的夫妇。
  吃过饭以后,南枝看了看外面的天,她出来也有半日了,如果再不回去,国师府的人肯定会发现。
  她掏出了怀里的手绢,递给君宜:“昨日用过的手帕,我已经洗干净了。”
  君宜看了一眼,笑着说:“送给你了。”
  南枝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收了回去,看师父的样子是不嫌弃的,只是单纯的想送个礼物给她,男人嘛,又不会哄女人,所以随便什么东西就送了。
  但是呢,这个帕子是南枝送给师父的,现在师父又转送给她,感觉怪怪的。
  “那我回去了。”南枝悠悠转身,怪有些不舍。
  “嗯,明天我再去接你。”
  “我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这么顺利地出来了。”南枝抓了抓头,关于逃出国师府,这确实让人头疼。
  “如果出不来,我就爬进国师府把你带出来。”君宜笑起来,这不是开玩笑,他很认真。
  南枝也忍不住笑起来,堂堂一国殿下,居然爬别人的墙,简直有伤国体。
  君宜特意给南枝按排了马车相送,送到国师府的侧门后,南枝捂着脸下车,悄悄地钻进巷子中,找到原先出来的那个狗洞,以同样的姿势又钻了进去。
  因为她消失了半日,整个府上都闹腾腾的,丫鬟都在找她。
  她出现在那群养鸭子的池边,丫鬟们都激动地扑上来。
  “圣女,你去哪儿了,吃饭的时候也找不到你。”
  南枝伸了个懒腰,道:“刚才困得紧,我就在假山后面睡了一觉,被你们吵醒了。”
  丫鬟们面面相视,似是不信。
  当然不信了,这个解释根本不合理啊。
  南枝想了想是不太合理,但是已经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她说:“我想喝酒,带我去。”
  南枝回到自己的房中,喝起了小酒,今天比较斯文没有直接上酒坛,而是一小杯一小杯地倒着喝。
  喝得微熏时,南枝咯咯地笑起来,又从怀里掏出师父的手帕,上面的杏花栩栩如生,好像摇一下就能摇出来一样。
  她站起来,甩着手中的小手帕:“师父他亲了我。”
  旁边的丫鬟直接捂住了嘴巴,似乎听到了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
  南枝甩着帕子,一只手握着酒杯,踉跄地走了几步,又笑又气:“师父这个假正经的人,骗我骗的好苦。”
  丫鬟们都不淡定了,有的更是捧腹大笑。
  她们都知道,白乐国师很正经,又不爱跟哪个女子说话,没想到,平时对圣女不冷不热,居然会亲圣女。
  更可笑的是,国师说,圣女是帝朝的星命。
  一想到这里,丫鬟们都不敢再开口,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谁也没有胆量妄断朝政。
  “亲我,吻我,还要我叫他夫君,真是,真是一朵里里外外黑透顶的墨莲花。”南枝眯着眼睛,好像要摔倒,她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扶着一旁的屏风,道:“就是一朵墨莲花,故作高冷勾引我!”
  “可我......却心动了。”
  轰隆。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丫鬟们连忙上前将她扶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本想拿掉她手里的帕子,没想到,她紧紧地抓住还护在怀中。
  丫鬟们也不敢再去抢,只能由着她这样。
  “圣女天天醉成这样,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旁边的丫鬟说。
  “先去准备点醒酒汤,一会儿圣女醒了就能喝到。”另一个丫鬟说。
  几个人商量着,放下帘子,纷纷离开。
  这一醉就睡到了晚上,月亮都出来了。
  南枝起身,握着师父的帕子看了一眼,结果能从中抖出一枝杏花来。
  看着从帕子里甩出的一枝杏花,南枝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厉害的操作?
  这杏花乃信引,可以开起一花一世界的东西。原来师父失忆之后,把一花一世界藏在了帕子里。
  师父心里果然是有她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她送给他的手帕中。
  有了信引,自然就好办事,南枝想起后院上锁的那扇门,既然不能进去一探究竟,就在外面用一花一世界窥探一下前因后果。
  南枝将师父的手帕叠整后藏在衣襟中,拿起一枝杏花悄悄出门,躲过看守的侍卫,又躲过丫鬟,悄悄地来到那座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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