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嫡姐——漫步长安
时间:2019-08-06 09:13:04

    敢情是自己和成妈妈私下说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古代权贵真是可怕,到处都是潜伏的暗卫。她的视线瞄到房梁之上, 暗忖着自己和成妈妈说话时,暗卫会藏在哪里呢
    一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简直是剥夺人权, 连点隐私都没有了。
    成妈妈一向忠心, 虽心机不够却是个嘴紧的, 她压根没有想过成妈妈会把她们主仆之间说的话泄漏出去, 只把一切都归咎于府中的暗卫。心里诽谤着,嘴上可不敢质问。
    “王爷,那就是打个比方,说明王爷您身份尊贵, 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可是大园子, 岂是一般的院子所能比的。
    “是吗身份尊贵一个连破房子都比不上的园子,哪里尊贵了”
    他这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在她的心中,自己连个破房子都比不上。还有那破房子,到底是谁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有人喜欢大园子,有人喜欢破房子。我这人没什么出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在大园子,还不如一个人住破房子。”
    佟锦素说着,带着些许自贬和讨好。男人心海底针,她不明白他为何纠着破房子不放。
    他凤眸深邃,“谁说大园子就得和别人一起住,破房子就能一起住本王见过不少一大堆人挤在窄小的破房子里,也曾见过有人独居大园子。世间之事,哪能一概论之。”
    她不以为然的心因为他这番话起了波澜,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出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的眸深似海,其中幽光暗沉,无法窥视真正的情绪。
    可是那目光中让人难懂的情愫,她却是看懂了。原本平静的心湖,重新荡起涟漪。她没有误会他的意思吧他的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眼神中不自觉就带出了期待,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的长相,她是极满意的。他的性情,相处多日她也是了解的。
    这么出色的男人,很难不让人心动。她心中的种种纠结,不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陷了进去,以后无法抽身。
    如果没有自己想的那些顾忌,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又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心狂跳着,按捺着所有的激动,认真地看着他。眼神清亮透澈,似要看进人的心里。
    “天下有很多的大园子,能一人独居的大园子毕竟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的大园子都住着一群人,她们争奇斗妍,都想占着园子最好的地方,成天明争暗斗。我不是一个喜欢与别人相争的人,我也不想成为一个整日勾心斗角的女人。所以,如果我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大园子,我是不可能与任何人分享的。”
    这就说得明白了,她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她不可能与任何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自己的丈夫将来贵为天子。
    若是他接受,她会勇敢迈出这一步,不理会天下人的看法。若是他认为自己善妨不能接受,她便安分做一个王妃,保持着自己的本心。
    越千邑不止一次听她说过类似的话,她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妒性。或许在以前,他并未真正放在心上,那么现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做为一个从不曾有过儿女私情的男人,他以前根本没有去想过女人的事情。她还是自己第一个入眼的女子,从入眼到上心,他似乎体会到了一种陌生的情愫。
    想要丈夫独宠的女子,如果被别人知道,定是千夫所指,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可是从她的口中听到,他却是半点都不惊讶。
    甚至他有种说不出的欢喜,若不是真的在乎,又怎么会想要独占若是他的身边仅她一人,似乎也是极好的。
    “如果真有这么一座大园子,他就属于你一个人,你是不是会永远住在大园子里,不会去想什么破房子还有,本王想知道,你心里的那个破房子是谁”
    前面的半段话,佟锦素听得心花怒放。后面的半段话,恰似蜜糖之中夹杂的石子,硌得她是莫名其妙的很。
    “那个破房子啊…也是王爷你啊……”
    他以前又是不良于行,又是脸毁了,不是破房子是什么。他恍然明白了,眸光一冷,对上她坦城的目光,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喜的是无论破房子还是大园子,都是他自己。怒的是他堂堂一个王爷,不是大园子就是破房子,这是什么烂比方。
    看到她眼中的晶亮的,那种生机和欢喜似暗夜萤光,慢慢散落开来,充斥着心里的每一个角落。罢了,这丫头向来常出惊骇之语,早该习惯了。
    他能容许她的放肆,却绝不能接受她的背叛。
    “那你可得好好记住了,以后莫再说挑什么破房子还是大园子。你能住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本王的王府。”
    “哦,哦,我知道了。”
    她回着,只觉得心里灌蜜,甜丝丝的。
    他的耳根慢慢红了,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故作冷静地站起身,傲娇地看着她,“如此,你就安心住着吧。”
    无论本王是破房子还是大园子,你能呆的地方,只有本王的身边。
    他步履飘逸地出去了,留下陷在欢喜中的佟锦素,抱着被子打了一个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埋在被子中偷笑,溢出掩不住的喜悦笑声。
    突然她猛地坐起来,环顾室内,怀疑起来。方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自己是不在做梦吧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袭来。
    “不是梦啊。”
    她喃喃着,眉眼弯弯。
    这份喜悦一直持续着,翌日成妈妈侍候她梳妆时多看了好几眼。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觉直来,神情明显判若两人。
    莫不是夜里做了极好的梦
    心里纳闷着,直到越千邑过来。
    越千邑是来陪佟锦素一起吃饭的,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事情。成妈妈指挥着下人们,恨不得多生几只手来。
    一顿饭吃得情意暗涌,两人你来我往,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变得不一样了。
    成妈妈不着痕迹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心里欢喜着。别看王妃说得冷情,那也是因为有夫人的前车之鉴,王妃生了惧意。
    眼下看王爷的模样,心里定是有王妃的。想来王妃也不是真正想过清苦一人的日子,不过是怕受伤害罢了。
    如此想着,成妈妈开心不已。
    就盼着王妃和王爷的感情日益加深,赶紧住到一起。等王妃怀了嫡子,必是会改变想法,不会再想着独善其身。
    佟锦素和越千邑感情确定了,眼下却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宫中的连贵妃虎视耽耽,宁王和康王两股压力,逼近在身侧。
    然而京中一切如常,几日过后,都不见有什么异动。
    这种安静叫人心生害怕,越是平静越是令人不安。明帝自那日召见过越千邑后,再也没有召他入宫,也没有任何口谕传出来。
    陈皇后倒是召了夫妻俩进过宫,看到越千邑的模样,很是欣慰,又是抹泪又是感慨的,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自打确认关系后,佟锦素倒是主动了不少。白日里,越千邑写字时,她就去红袖添香。或是吃完饭后,夫妻两个散步消个食。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她往往从他放松的嘴角中看出来,他也是很喜欢自己陪伴的。两人不紧不慢地相处着,只把一干下人急得不行。
    成妈妈暗示过好几回,让佟锦素留下王爷。可是佟锦素就跟听不懂似的,每回时辰一到就送客。
    越千邑倒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想更进一步的意思,江山未知,成败未定,确实不是好时机。待一切功成,可以许她一生安稳之时,再叙深情不迟。
    佟锦素只是不想太急,她喜欢水到渠成的感情,一切不需要操之过急。时间到了,天时地利人和,才是真正花好月圆之时。
    主子们拿得住,下人们越发的看不懂。
    每每看到王爷又不留宿,成妈妈只觉一日失望过一日。再看看浑然不知的王妃,更是心累无比,叹息不已。
    最后索性不再提了,由着主子们折腾。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明帝那里毫无动静。先前一些连氏一派的官员重新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不再忐忑摇摆。看来在陛下的心中,属意的储君人选只有宁王一人。
    便是寿王贵为嫡皇子,身子也好了,陛下都不改初心,装着糊涂。如此看来,宁王才是简在帝心,连贵妃才是陛下放在心里的人。
    于是短暂的波动过后,京中又恢复了过去的样子。然而风雨欲来山满楼,越是风平浪静,底下越是暗流涌聚。
    某个夜里,树影绰绰,摇曳似人影。流影飞逝,像片片落叶。
    一道剑光划破夜空,打破了静寂的寿王府。
    越千邑眸光一冷,放下手中的书。他身边的佟锦素心一凛,两人对视一眠
    这一刻,终于来了。
 
第63章 纠结
    这一刻, 佟锦素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之前的不安得到了印证。似乎本就应该如此,近日的平静不过是争斗之前的蓄谋。
    微风中, 夹杂着打斗的声音。越千邑一个反手, 将她卷带着进了怀中, 身形一闪, 人已在门外面。
    一把长剑掉落在地,紧接着有黑影闪过, 然后一条接着一条,纵横厮杀。只看见兵器的冷光还有利刃相击的声音以及没入身体的声音。
    她紧紧地把头埋在他的怀中, 不敢好奇地多看一眼。纵是没有经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也知道此时是什么样的情景。当这样的刺杀活生生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才知道这两个字包含着什么样的惊心动魄, 背后又是怎么样的血染长空。
    气息中, 全是他身上的清冷,躲在他的怀中,似乎可以免去世间一切的风雨。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将她往怀中按了按。
    她闷着声:“王爷, 为了您的安全, 您应该呆在屋子里。”
    他是主子,暴露在外不正是给了这些人可趁之机。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还把她也带出来。两个人目标这么大,贼人想不看到他们都难。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极为复杂难懂。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 其实不过是一刻钟。空气中除了血的腥气,再无厮杀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大手放开,她抬起头来。
    “结束了吗”
    她看不见现在的场景,自是看不到一具具的尸体被快速清理。很快地上除了残留的血迹已见不到半片衣袂。
    他凤眸幽冷,望向夜空。
    夜空中,不知躲藏在哪里的人现了出来。手上执着寒气森森的剑,朝他们刺过来。那剑泛着幽光,他眸色一沉,护着她闪出十步开外。
    王府的侍卫冲上去,将那个围住,很快就解决了。
    他护着她进了屋子,她看着他拿出一把剑,抽了出来。在她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以的时候,他已在自己的臂上划了一下。
    倾刻间,血涌了出来。
    “王爷!”
    她惊呼着,看到他不以为意的样子,压下满腹的疑问,忙让人去请毛太医。毛太医来得快,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王爷,口子有点深,幸好未伤及筋骨,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毛太医的话,让她放下心来。等毛太医离开后,她好像明白了王爷此举的目的。这是要使苦肉计怪不得刚才要出去,只是做戏要做得真,为什么不趁乱受伤,而是自己动手
    这些疑惑,她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皇权之争,果然比书中的记载的还要残酷许多。不亲身经历,是无法知道其中的惊心动魄。
    一世安稳,听来简单,真要做到,却是那么的难。
    她一直守着,睡在小榻上。
    寿王遇刺一事以极快的速度传了出去,到了第二日,宫里朝堂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陈皇后一夜难眠,天微亮就到了王府。
    看着脸色有些白的皇儿,还有那手臂上的伤,她心疼落泪。
    “邑儿…”
    “母后,毛太医说未伤及筋骨,是不幸中的万幸。昨日那些贼子们趁夜闯了进来,王府的侍卫伤亡不少,根本敌不过。”
    堂堂王府,自是有护卫的。连护卫都抵不过,证明来夜闯之人都不是普通人。京中能蓄养暗卫的都是权贵之家,敢夜刺寿王府的更不是寻常人。
    陈皇后按了眼角,心里跟明镜似的,邑儿身体已好,自然就阻了有些人的路。除了连氏那一派,还会有人如此迫不及待地置邑儿于死地。
    “那些贼人,简直是胆大包天。邑儿,你放心,你父皇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的。你好好养伤,母后一定不会让小人再得逞。”
    “让母后操心了。”
    陈皇后听了他的话,又是泪流。抹泪间,明帝派了身边最得用的总管太监过来。那太监姓张,是伴着明帝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连让张总管亲自跑腿的事情,足以证明明帝的看重。张总管不仅带来了明帝的安慰,还带了不少珍稀的药材补品。
    进了内室,行了礼。
    “陛下得知寿王殿下受了伤,极为震怒。天子底下,竟有人敢行刺堂堂亲王,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陈皇后露出悲愤的神情,“谁说不是呢连亲王都敢行刺,可见那些人狼子野心。”
    张总管的眼神微闪,像是不敢接陈皇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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