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嫡姐——漫步长安
时间:2019-08-06 09:13:04

    “陛下何故如此高兴,说出来也让臣妾沾沾喜气。”
    明帝宠爱她,喜欢她的温柔体贴,自是把方才接见越千邑的事情说了一遍,“朕是万万想不到,邑儿竟然大好了。这孩子怕朕失望,一直瞒着不说,直到痊愈了才说。”
    明帝想起不久见过的二皇儿,那样的人才出众,姿仪过人,不愧是他的嫡皇子。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龙子凤孙。
    说起来,对于这个二皇儿,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个六岁的稚儿。不想一转多年,竟然长成伟岸的男人,让人感慨。
    连贵妃作出欢喜的样子,“是吗寿王竟然好了,那真是天大的喜事,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明帝脸上的喜色更甚,亲自拉着她的手,坐下来。连贵妃翘着手指,替他倒茶水。那红艳艳的蔻丹很是醒目,配着细白的皮肤,十分的纤细动人。
    “爱妃今日这指甲的颜色倒是特别,鲜艳得很。”
    连贵妃爱以淡雅示人,无论衣裳还是妆容或是蔻丹,都以喜浅色。这次染了鲜艳的红色,叫人眼前一亮。
    她羞赧地用帕子捂嘴,满脸的娇羞,“臣妾也是一时兴起,想换个亮眼的颜色,不想意是如此的鲜艳,倒叫人不忍洗去了。”
    “为何要洗去,朕瞧着不错。”
    明帝心情好,看什么自然都是好的。
    “陛下说的是,都是臣妾爱折腾。初看之下,觉得这颜色太过张扬,有些不喜便要换掉。却不想一不小心折断了一片指甲。偌,陛下您瞧,就是这根。”
    她手指宛若兰花,俏生生地伸到明帝的面前。明帝左看右看,根根手指如玉都是一样的,根本看不出来哪根指甲折断了。
    许是明帝没看出来,她调皮一笑,“陛下定然看不出来,臣妾用了义甲。”
    说完,她翘起中指,让明帝看得更仔细些,“陛下您看,这根手指上的指甲原本是断了的,臣妾用了移花接木之法,便完好如初。”
    明帝眼眸一沉,不知想到了什么。
    连贵妃仿佛毫无所觉,又道:“这法子常见得很,坏了的东西,换一个同样的别人便看不出来了。臣妾以往每每弄坏了指甲,都用这个法子,陛下从未瞧出来过,可见这法子好使得很。”
    帝王心性多疑,明帝盯着她那红艳艳的指甲,慢慢幽深。
    “坏了的东西,换一个同样的,外人就看不出,真是一个好法子。爱妃聪慧,差点连朕都糊弄过去了。”
    “陛下惯会打趣臣妾,臣妾哪里敢糊弄陛下。不过是雕虫小技,臣妾不敢在陛下面前现丑。”
    明帝拍了一下她的手,“朕自是知道你的,女子爱美,情有可原。”
    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来,“今日朕还有些折子未看,你早些歇着吧。”
    连贵妃温婉体贴地送他出去,看着他的驾辇远去,勾起了唇角。陛下起了疑心,就算是查不出什么,在陛下的心中现在的寿王就是一根刺。
    一个身份存疑的皇子,再出色有什么用。
    宫门依旧,金碧辉煌。
    这天下啊,始终是他们母子的,皇后再是会躲在后面蹦跶,再是耍得一手好计谋又怎么样。早就失了的先机,想这个时候找补回来,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连家这二十多年的谋划。
    她的裙摆在夜风中摇曳,眼神眺望着福禧宫的方向,志在必得。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京中官员也罢,宫里也罢,想来都是难以入睡的。寿王腿好了脸好了,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百官之中倒向锦宁侯府一派的居多,少数中立,极少数还有陈国公府来往。这么一来,有忐忑者,有庆幸者,还有惶惶不安者。
    寿王府内,佟锦素已沐浴过,换上舒适的寝衣坐着。成妈妈拿着大布巾,替她细细绞干头发。她的头发量多,长且黑如墨。
    若是她自己打理,恐怕早就将头发剪了。
    成妈妈心情极好,王爷全好了,对他们王妃而言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还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王爷好了,王妃并不像是很欢喜的样子。
    而且他们依然分院而居,根本没有住一起的意思。
    “王妃,老奴方才听下人说王爷书房的灯还亮着,若不王妃去给王爷送个宵夜”
    佟锦素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送宵夜是假,去联络感情才是真的。只是若是从前,自己或许还有努力一二,要是现在很不确定了。
    先前王爷面毁身残,注定只是一位王爷。加上他性子孤僻,不近女色,极有可能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如果那样,她愿意和他打好关系,相伴一生。
    可是今天他以真面目示人了,她再是不懂权谋争斗,也知道他这是在向连氏一派正式宣战。他是嫡皇子,是储位的第一继承人。
    以他的谋术,她很信心他能成功。
    将来他贵为天子,怎么可能后宫仅她一人
    与其到时候深陷其中,还不如现在就保持距离。
    “有下人们侍候着,我就不过去了。”
    成妈妈有些不赞同,下人们哪里能和王妃相比。看王妃的样子,竟是对王爷半点都不上心。她这个当下人的都跟着急,真不知道王妃是怎么想的。
    眼下王府之中,除了王妃就是四姑娘。四姑娘安分懂事,从不往王爷面前凑,这么好的机会,王妃怎么不知道把握。
    趁着后院还没有人,做正妃的早些怀上嫡子,站稳脚比什么都强。万一将来王爷…王妃就是宫中之主。那泼了天的富贵,他们做下人的想想都心热。
    “下人哪里能和王妃比,王爷看着冷清,可是老奴瞧着,他对王妃还是有意的。老奴说句逾越的话,这个时候王妃占尽先机,应该牢牢抓住王爷的心。”
    佟锦素笑了起来,抚了一下额前垂下的发丝。
    “人的心,是世间最难懂最善变的,岂是随便就能抓住的。就算抓得了一时,也抓不了一世,与其将来失落,不如现在不伸手。”
    “王妃这话没错,可是花无百日红,若不趁着新鲜时抓住,等将来花谢了想抓都抓不住了。你是正妃,只要有嫡子女,谁也越不过你去。”
    有了嫡子女之后呢
    每天看着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极尽宠爱。她这个正妃还在大度地替他平衡后院,力求让他雨露均沾。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让人窒息,她做不到。
    “如果我有一间屋子,虽然破旧,但完全属于我的,我会安之若素,不会去羡慕花团锦簇的园子。园子固然大且精致,假山莲池美不胜收,令人趋之若鹜,我却避之不及。”
    先前的寿王爷,就好比一间破屋子,身残面毁,不会引人觊觎。而现在真面目的寿王爷,恰似一座平地而起的大园子,谁都想来园子里占据一处,满足私欲。
    成妈妈不理解她的想法,却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做为一个古人,还是一个奴婢,她实在是不赞同自己主子的想法。
    说句以下犯上的话,王妃这样的想法就是悍妒。传了出去,那是要受世人指责的。
    “王妃,像王爷这样尊贵的男子,后院怎么可能没有他人”
    “是啊,他贵为王爷,长相无双,怎么可能守着糟糠之妻过日子。便是他不纳妾,自有祖宗礼法让他纳妾。”
    按制,亲王的后院有一正妃二侧妃,还有孺人恭人如夫人,更别提还会有无数个普通妾室和通房。
    偌大的王府,怎么可能一枝独秀,注定是要百花争鸣的。
    “王妃既然知道,那何不趁着现在后院还没有添人,赶紧诞下嫡子,站稳脚。以后无论王爷宠着谁,也越不过你去。”
    佟锦素摇了一下头,“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身为女子一生受困内宅已是极可怜,若是连心都丢失了,那活着岂不如行尸走肉。我不愿意自己迷了心,变成面目可憎的样子,与一群女人争着宠,算计着男人微薄的爱。”
    成妈妈越发的惊骇了,她不知道自己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王妃,你若是没有宠爱,也没有子女,以后可怎么办”
    没有男人的宠爱,又没有亲生子女的嫡妻,自古以来都是最可悲的。王妃怎么会这么想,这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她的眼神全是担忧,险些落下泪来。
    佟锦素叹了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法子的。”
    能有什么法子,一想到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在王府后院中郁郁终生,成妈妈是越发的难过了。
    侍候了主子睡下,嘱咐好守夜的墨语,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她的住处与胡妈妈离得近,两位都是王府里主子倚重的妈妈,身份自是高出其他的下人。
    这个时候,胡妈妈也没睡着。
    胡妈妈和忠伯是一对夫妻,两口子没有儿女,虽然看着凄凉,却也还算自在。忠伯被派出去办事了,没有三五天回不来。
    “老姐姐,还没睡啊”
    “我家那老头子不在,我有些睡不安。”
    胡妈妈披了一件外衣,坐在外面,小桌子上摆着两碟子小菜,还有一壶酒。骊城的女子豪爽似男子,饮酒划拳,样样在行。何况胡妈妈这样人高马壮的女人,更是行事完全不输男子。
    “看你这一脸有心事的样子,不如坐过来喝两杯”
    成妈妈难得没有拒绝,坐了下来。
    胡妈妈看着心粗,实则再是心细不过的人。能跟在越千邑身边多年,自是有些本事的。一看成妈妈的脸色,立马知道对方必是有心事。
    成妈妈的心情十分的低落,苦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
    “你少唬人,你这样子还叫没心事,谁相信不应该啊,今天王爷带王妃出去吃茶了,照理来说王妃此时应该心情极好,打赏你们的,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被打赏了的,倒像是被罚了。”
    胡妈妈打着趣,取了一个酒杯给成妈妈倒了一杯酒。“来,来,喝酒。俗话说得好一杯解千愁,喝了酒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成妈妈平日里也小酌,但是极少。
    今天心里堵得慌,索性不拒绝接了过来抿两口。一股辛辣之气从喉咙到胃里,立马烧了起来,脸也跟着红起来。
    “你这酒,好烈…”
    “那是,这可不是你们封都的酒。京中的酒太淡,我喝着没味道,这酒是专程托人从骊城带来的,最是带劲。”
    成妈妈缓了一下胸口,心道怪不得如此霸道。
    不光是霸道,酒劲也大,没过多会,她就觉得头飘飘的,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于是拉着胡妈妈,唠唠叨叨起来。
    “你说我们王妃怎么想的宁愿住破屋子,也不喜欢大园子。还说什么小屋虽破…却是她一人独有。园子再大再好看,也是大家的。”
    谁知道啊,两人到现在还分开住。
    成妈妈虽是有些飘了,说话倒还留着分寸,说得有些隐晦。可是胡妈妈是什么人,那可是随着越千邑从夏国那虎狼窝里趟过来的,哪里听不出其中的深意。
    她跟着附和,又劝了酒,把成妈妈心窝子的话都套出来了。
    成妈妈说到伤心处,泪流不止。
    “老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家王妃命苦啊,六岁夫人就走了,那继夫人面甜心苦…好不容易嫁人了,王爷对王妃这般看重,我们当下人的心里高兴,就盼着他们能好好的…”
    “谁说不是呢,我也看出来了,王爷对王妃啊,那是用了心的。”
    胡妈妈感慨着,主子对王妃的心,他们当下人的都看得明明白白。
    “是啊,可是我家王妃…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机会呢多难得的时机啊,两人要是好起来,很快就会怀上嫡子…我这心里急啊,偏偏王妃半点不急…真是愁死人了…”
    “老妹子,你别急,主子们的想法我们当下人的哪里猜得透,急也是干着急。”
    主子们不同房,当下人的难道还敢硬把他们往一张床上推。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成妈妈哪能不明白这个理,灌了两口闷酒,摇着头,“不说了,不说了…”
    月已中天,两人才散了去。
    成妈妈是倒头就睡,胡妈妈却换了一身衣裳悄悄出门。很快她们之间的话,已一字不落地进了越千邑的耳朵。
    约摸一刻钟后,已经睡熟的佟锦素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又出现了一只恶狼,那狼狠狠地盯着她,目中喷火,似乎要将她一口吞掉。
    她吓得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幽深赤红的凤眸。
    越千邑凤立在床边,俯睨着她,喜怒莫辨,“本王是大园子,谁都能进”
 
第62章 情定
    她的脑海中还是一片懵然, 他怎么会在这里深更半夜不睡觉, 发的是什么疯什么大园子,说的什么鬼, 简直是莫名其妙。
    好半天, 她眼神茫然地眨了几下, 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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