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小同桌。”磁性的声音以及包含着他独有的气味儿弥漫了开来,怀里的沈嘉柔红了耳尖,可她偏偏大胆了起来。
脚尖向上垫起,软绵绵如棉花糖似的嘴唇轻轻擦过男生的耳垂,接着两个人毫无预兆般的拥吻起来。原本青涩的她似乎学坏了,唇舌若有似无的挑逗着他,而季宴宁被她逗弄的团团转。
厚实的大掌抚摸着姑娘的后腰,他仍旧不敢妄动,纵然美色当前。
吻够了,两个人分了开去,沈嘉柔舔了舔嘴唇,委屈巴巴的说:“我没想过我们会分开的,如果以后我们要分开,那一定是我不要你,而不是你不要我。”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埋在心里好好的,可最后没忍住说了出来。
是倔强也是利刃出鞘,季宴宁紧抿着嘴唇,虽然听她说这种的话,心里非常的不爽,但是这确确实实是自己的锅。
冰凉的手掌被柔软的少女攥住,她沉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但是!我只认定了你,我不会不要你的。”
姑娘一字一句的说,眸子里盛满了专注且坚定,显然,这几天他的的消失吓到了她。
季宴宁的脸上闪过一抹疼惜,他乖乖的跟着她坐到了小花园里的椅子上。
“你有没有被蚊子咬?”姑娘软软呼呼的嗓音使他受了蛊惑般的点了点头,腿上胳膊上确实是被蚊子啃了,但是他没感觉。
现在一说,确实痒的很。
花露水的气味弥漫了开去,沈嘉柔浸湿自己的手,问她:“哪里被咬了,我帮你擦啊?”
对于她而言这是非常自然而然的动作,但是对于季宴宁来说,有点儿微妙。
他伸出腿,摸住她的手带到膝盖骨上面,接着他轻轻的说:“在后面。”
“……”
蚊子可真会挑地方,沈嘉柔大拇指滑过大腿和小腿相交接的地方,摸到一块有肿又硬的东西,他真的是够能忍的。
一点都不痒吗?
把腿上的小疙瘩擦完后,季宴宁露着笑容沉着嗓音说:“脸上也被蚊子咬了。”
闻言,姑娘站了起来,接着坐回椅子上,脸蛋儿靠近他,她近距离逡巡着,“哪儿啊?”
高挺的鼻梁,深邃如大海一般的眼窝,脸蛋儿白皙皙的,她伸爪子捏了捏他的硬邦邦的脸颊,接而左看右看。
没有被咬啊,都没有红红的地方。
下一秒,他的吻如同潮水般的涌来,几乎要覆盖掉她的呼吸,沈嘉柔右手情不自禁的环住少年,脑袋歪在他颈窝里。
“嘴巴被蚊子咬了,要亲一口,才能好。”少年竟也不知羞耻,把网络里的话说了出来,像是个讨亲亲的孩子。
沈嘉柔在她怀里咯咯咯的笑,原先她最想要的就是季宴宁的怀抱和吻了,在梦里不知吻过多少次,千百来回肯定有。
而现在啊,嘿嘿,只要歪一歪脑袋就可以碰到。
“季宴宁,你知道吗,我刚才再想想打你哪个屁股比较好!”话毕,少女湿润润的嘴巴拥了上去,一次冗长而又饱含真挚的吻,黑白分明的眼睛轻轻眨动。
像是怎么吻都吻不够,沈嘉柔一脸痴汉相的看着他。
夏天格外的燥热,季宴宁本身的忍耐力是够用的,可遭不住姑娘的软磨硬泡。
后来两个人都没了动作,沈嘉柔脑袋歪在少年的肩上,她觉得再亲下去,明天季宴宁就见不得人了,那红红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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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再亲一口,反正她又不出门?
嘿嘿——
原本以为她已经消停了的季宴宁再一次的被姑娘的嘴巴碰到,这实在是有蓄谋的成分,少年发烫的嘴唇咬了咬她的唇瓣,下一秒,她呼痛逃离。
他皱眉,看她,那表情像是在说,“亲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其实她贼想点头的,真的亲不够啊。
“季宴宁,我们在这里看日出吧,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多一点,太阳会升上来。”沈嘉柔的脸搭在他肩膀上,几乎大半的重量都压在男生身上。
在这里看日出其实有点儿假,四处都有小楼房,目光可见之处都是绿树成荫。
她不想让他离开,一点也不想。
“这一次是个意外,以后手机都会在我身边的,还有,我以后都不会走了。”
季宴宁轻声细语的在姑娘耳边喃喃,许思音明确的对他表示,要去美国读大学,而季长河这一次对于前妻的提议,也点头同意了。
这是她们两个难得建议达成一致,但坦然自若的说,不愿意。
许思音问他原因——
“我的未来掌控在我自己的手里,我想保护的人她在中国,在这里,我永远不会开心的,就像你一样。”这是他对许思音第一次说重话,也是真心话,但是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畅快。
而那时的许思音是恼怒的?
季宴宁有些记不清了,确确实实来说,他没有去看母亲的那张被毒*品侵蚀的脸,再往深处一点说,他有点儿怕。
他能感觉到许思音对季长河的感情还是在的,而季长河也对她保留着一份旧意,不然在这一次风波中,他不会袖手旁观。当两个人站在看守所外边等待警官的时候,听到她复吸毒*品,季长河眸色暗了下去,脸上说不出的惋惜。
两个人也曾相爱生下了他,说不准也如同她们这般携手并肩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季宴宁垂下脑袋,叹了口气。
闻声,沈嘉柔转过头看向他,两只不安分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耳朵,动作强势,“你叹什么气?”
“你上次给我发的分数我看了,超往年交通大的分很多,你一定会被入取的。”
沈嘉柔点点头,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留长了的头发披在肩头。
说是夏天,凌晨的天到底还是有些凉意的,姑娘把脚丫子埋在裙子底下,左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覆盖着冰冰凉凉的脚背。
摸了两下,又把爪子去捏季宴宁的手。
“嗯。”季宴宁点了点头,从前的他对志愿不太在意,自己无论考的怎么样,季长河都会横叉一脚,去美国去他决定的院校,毕业后进入他的公司。
然而现在,他可以有一半的选择是可以偏向她的,或许循规蹈矩的人生也并不令人生厌,少年捏了捏姑娘小腿上紧实的肉,一想到未来有她相伴,他就莫名期待。
沈嘉柔打了个哈欠,她本来就睡的比较晚,加上手机时不时有振动会醒来看一眼,所以,她很困。
脸颊一触碰到季宴宁的肩膀,姑娘自动闭上了眼睛,鼻腔里闻到的气味儿都是他的,这令她心安。
“等大学毕业了,我们一起出国留学吧,就我和你。”少年尖尖的下颌蹭着姑娘圆润的下巴,鼻息都混在一起。
姑娘抬起头来,那一双含着秋水般的眼睛轻轻眨动,她还没有想那么远欸。
可是,就自己跟他啊。
心里有一抹小窃喜是怎么回事?
沈嘉柔往他怀里又挪进几分,唇瓣若有似无的仰了仰擦过他的唇边,似乎是在逗弄他,碰了碰,她乐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如同银铃那般悦耳,“略略略,喊声爸爸我跟你去呀!”
向他吐舌?少年如远山一般的眉毛蹙了起来,右手不着痕迹的禁锢住她。
手感不错,摸起来软软的。
少年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梦里的他是一匹狼,可偏偏要在小兔子面前变身成乖乖的小羊羔,他不能乱来,只能亲亲她,抱一下她,然后蹭一蹭。
“怎么傻乎乎的。”
男生抱着她的手愈发的紧了。
九月上旬,所有人都按照不同的方向往外走,沈皓和周琦两个人像是失了联,一个去西安,一个去厦门,南辕北辙,像是两条永远不会交叉的直线。
沈嘉柔咬着软软的吸管,腮帮子鼓起,像只小仓鼠似的咬着大颗的珍珠。
还没走进包厢,周振华的声音吼吼吼的传了出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你选一个!”
打开门,里头坐着的七八男生纷纷探寻着目光扫了过来,沈嘉柔咽了一下口水,右手揉了揉脑袋接着伸手指了指季宴宁,“我是来找他的。”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一时间沈嘉柔真心佩服周振华的社交能力的。
季宴宁站了起来,往外走,右手搂过姑娘的肩膀,脸上露着不失尴尬的笑容,“我姑娘来找我了,那我就先走了,华仔,你跟几个朋友好好玩儿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货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吧。
不过也确确实实是自己说几个大男人玩这鸡毛游戏太无聊了,喊几个妹子来玩一玩,周振华抚额。
季宴宁两个人走后,微弱的敲门声响起,周振华无奈的站起了身,目光看向那一群玩儿牌的人嚎了句,“你们谁叫的人?”
几个人均摇了摇头。
那应该是送酒的吧。
打开门,周振华不耐烦的低下头,语气有点儿厌恶的吼了句,“我们不要酒。”
话刚说完,比他低一个头的妹子缓缓的抬起了头,她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目光相触,姑娘率先推后一步摇头道:“啊,对不起,我走错路了。”
随后拔腿就跑,风风火火的像是一只入了迷雾的精灵。
是,敲错门了吗?
那是个长的灵气逼人的姑娘,除了沈嘉柔以外,这是周振华遇上的第二个。怎么说呢,就是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胆怯两个字像是含在眼珠子里似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周振华探出半边身体,往姑娘走的方向瞅了两眼。
“华哥,谁啊!”里头的男生在咆哮。
一时间周振华真想抛了自己的场子,往外跟出去看看,那只精灵到底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关上门,周振华骂了句:“操啊,今天不把酒给我喝完,谁都别给我走!”
“……”
从包厢里走出来,沈嘉柔蹦哒着走路,他捏了捏季宴宁的耳朵,“欸,你这是利用了我脱身,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闻声少年低头垂着眸发笑,那个包厢里的人大半的人都不认得,只认识周振华和学委。周振华约他的时候说是讨论“学习”,等到他发地址的时候,季宴宁一脸信了他的邪,但是他事先答应了。
答应了的事,就不能爽约。
少年左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姑娘的腰上,她腰旁边的软肉摸起来舒服之至,他情不自禁的捏了捏,脸上挂上了笑。
“不许捏我了。”沈嘉柔停下脚步,瞪着眼珠子看着他。
沉默了两秒,少年扯了扯她的头发,眉毛轻轻挑动,“要赔罪啊,中秋节我请你吃饺子和月饼怎么样?”
“……”
这个听起来貌似很不错,沈嘉柔点了点头哼唧唧道:“我要蛋黄莲蓉的。”
真是好养活,少年揉了揉姑娘的发顶。
中秋将至,天上的月亮圆又圆,像个大圆盘似的。听说沈嘉柔要去朋友家做客,沈妈妈买了两盒月饼让她带去,说是吃午饭,双手空荡荡的总不像个样。
沈嘉柔不想拿,因为季宴宁的大姨又不需要见外,可与沈妈妈万般周旋之下,她没法,只得拎着两盒重重的月饼。
屋外秋高气爽,沈嘉柔里头穿了件短袖外头穿了件粉色外套,下身牛仔长裤配上一双棕色帆布鞋,足以御寒了。
走到十字弯道附近,她抬头望了一眼红绿灯,随后站着等着时间流逝。
吧唧馄饨铺距离她家挺近的,所以她和季宴宁说好,让她自己过去就行。
穿过路口,一道身影吸引住了沈嘉柔的视线,那是个穿着风衣的女人。
确切的来说,是个大美人——
一头乌黑的卷发随意搭在肩膀上,嘴唇上抹着鲜红的唇釉,黑色的墨镜几乎遮挡整张脸,白皙而又纤长的双腿被黑色长靴包裹住,那靴子细跟,足有七公分。
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一直在看她,她埋在头发里的眉毛挑了挑,右手摘下墨镜,走了过来。
随着她越走越近,沈嘉柔眨了眨眼睛,探寻般的看着她,这个样貌似乎在哪里看见过,美是真的美,浑身上下散发着优雅迷人的气质。
“小妹妹,阿姨问你一下噢,这个地方往哪里走呀?”
女人比较高,所以沈嘉柔自然而然的往她那里偏了偏,是吧唧馄饨铺的照片啊,难道是慕名而来吃馄饨的?
犹豫了片刻,沈嘉柔伸手一指,“在哪里,我正好也要过去,我们一起呗?”
小姑娘应该是过去吃饭的,许思音打量了她一下,在美国见惯了把头发染成黄秃秃粉秃秃的女孩儿,乍一眼看过去,这姑娘看着还挺乖巧的,眉清目秀。
许思音点了点头,这块地方已经七八年没回来了,她熟悉的位置都变了样子。
甚至连许洁的店,她都找不到。
一路上,姑娘倒是说说笑笑,什么话题都跟她扯,像是特别喜欢她似的,这让许思音倍感亲切,这个地方,总归是她的家啊。
“你待会得尝尝鸡汁馄饨,那鸡汁老板娘是炖一晚上的,可香了,还有芹菜饺子啊,那辣椒酱巨香,可好吃了。”
沈嘉柔说着说着舔了舔舌头,像是把自己给馋到了。
对于好看的美人儿,沈嘉柔总是话很多,说的天花乱坠的,恨不得把许姨捧上天,她一蹦一跳的走。
看着她天真浪漫的模样,让许思音有一阵短暂的恍惚,曾经自己也是和姐姐两个人手牵着手无忧无虑的在乡间小道上蹦哒,可到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她背着大提琴在许许多多的学院里步履匆匆。
考上北京的艺术学院后没过几年去了美国进修,过年都是紧紧巴巴的赶回来。
家里没什么积蓄,她就的拼了命的把钱往家里搬,让姐姐妈妈过上好日子。
“……”
但好景不长,母亲由于生病离世了,甚至没来得及看她成婚。
人活着这一世,许思音认为自己受贪念和欲望支配太久了,上半生为了金钱什么都肯干,消磨自己的身体,最大程度的利用自己的时间,连个婚姻她都没留住。
下半生,她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了,所以她回到了这里。
“真的啊,那老板娘手艺好,我待会可得多买个两份。”许思音勾了勾嘴唇,笑起来顿时让人心窝子一暖,她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基本上只要镜头在她面前一放,她就能自然而然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