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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辛夷听这声音颇是熟悉,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陆泽,她愕然道:“表兄。”这地方僻静隐蔽,被挡在一处山坡后,有葱葱密林遮掩着,难怪她方才没瞧见这有个大活人。
陆泽身材高长,是一副宽肩窄腰长腿的好身材,偏偏他那个脸太显年轻,脸庞光洁,眼神柔亮,淡色的唇瓣天生上扬,乍一看像十五六岁的少年,然而他的身高气度很难让人把他当成少年。沈辛夷每每看到他,都有种看金刚芭比的错觉...
他低下头,眼神不经意地透出几分温柔:“许久不见素素了,你长高了,比...原来更好看了。”
沈辛夷她慢慢调开头:“方才怎么没见表兄?”
陆泽唇畔含笑,眉眼生花:“本是不该来的,但实在想你得紧,就私下跟着母亲过来了,见她走了,我才找你说说话。”
沈辛夷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还是那句话,她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她虽然只把太子当做替身,但也断没有和他成婚又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道理,她本来掉头想走,无奈陆泽挡着道儿,她只得强调道:“我昨天和太子拜见亲长的时候,怎么没见到表兄?”在我和太子四字上加了重音。
陆泽听她这么说,眼底掠过一丝凉意:“荣怀太子的陵墓出了些岔子,我赶回去处理了,昨天夜里才堪堪回来。”
这里不得不再插播一条旧闻,其实陆衍上头还有个嫡亲的长兄,大他十岁,是先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兄弟两人感情极好,他出生不过三月就被立为太子,他仁厚贤德,能力出众,颇得帝后疼爱,在群臣中颇有声望,可惜刚及弱冠就撒手去了,帝后好一场悲痛,赐下谥号荣怀,因文昌帝太过伤心,宫中再不许人提起,有个得力太监不留神说了,当即就被杖毙。
先太子死后,群臣立刻请立陆衍为太子,文昌帝虽也喜欢陆衍,但他喜怒无常,脾性骄纵,小时侯上房揭瓦也无人敢管,还被文昌帝戏称为宫里的大王,要立他为储君文昌帝难免犹豫,还是群臣力谏才勉强立了他,后来陆衍果然表现出卓绝的才能,甚至更胜于荣怀太子,声望直逼皇上,可惜也是个命途多舛的,弱冠那年不慎中毒,久治不愈,缠绵病榻至今。
沈辛夷哦了声:“办好了差事就好。”她本来还以为亲迎路上遇袭那事儿是陆泽干的,他既然昨天才回来,应当不是他,不过话说回来,太子重病失势之后,众皇子中风头最劲的就是陆泽了。
陆泽皱了皱眉,凑近她:“素素...”
沈辛夷稳稳往后退了一步:“八殿下,我如今是你弟妹,你失仪了。”作为魏朝最有权势的女人,有几个仰慕者很正常,但仰慕者太疯狂就不好了。
陆泽面色微沉:“失仪?若不是你我二人婚事未成,哪里轮得到太子娶你?你让我如何保持仪态?”他眼也不眨地看着沈辛夷:“素素,我心悦你,你当是知道的。”
......
太史捷正随着陆衍踱步,他瞧见陆衍屡屡走神,忍不住打趣:“太子可是得了贤妻才神思不属啊?”
陆衍斜睨他一眼:“我还真是为太子妃走神的。”
太史捷一惊,陆衍眉头微皱:“她的病,还得请太史公看一看。”她再这么每天调戏他几次,他就要忍不住揍人冲动了。
太史捷精通医理,忙道:“那是自然,不过太子妃究竟是何症状,您须得跟我详细说说。”
陆衍表情一窒,皱着眉不言语了。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忽听到有人絮絮低语,似乎是老八和自己那太子妃的声音。他耳力极好,太史捷等人都不曾听见,他看了众人一眼:“我去前面走走,你们不必跟过来。”
他循声走过去,完全没有不能听墙角的自觉,这时声音越发清晰,他甚至能听见‘你我二人婚事未成...我心悦你这几句’,他抬起眼,就见陆泽一脸诚挚,沈辛夷低着头,瞧不清表情,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她听到这样缠绵诚挚的告白,想必也是羞喜感动的。
哪怕陆衍他不喜沈辛夷,那也是他的事,还轮不到老八来掺和!他面色骤然森冷,转身就走,等走到太史捷身边才撂下几句:“我今日会搬到西殿,你告诉太子妃身边的人,无事不得出入西殿,违者格杀。”
......
沈辛夷听完没什么反应,脸上更无半分动容,淡淡哦了声,语调自有股睥睨傲然:“表兄你心悦我,这很正常,似我这样的人,全天下都喜欢,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陆泽:“???”
他想过表妹会羞喜,会感动,也可能会震怒,但独独没想到她这么说,这是什么反应??他给这当头一棒瞧的懵了下,半晌才皱皱眉:“素素...”
沈辛夷摇了摇头,诚恳劝道:“表兄,当白莲花恶毒男配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趁早上岸吧。”她说完也不等沈贵妃了,抬腿直接走了。
陆泽:“...”
他定定看了沈辛夷的背影半晌,脸上的笑慢慢敛起,神色森冷,似乎眨眼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少年时母妃就有意让他和表妹订下口头婚约,他也确实挺喜欢白白软软的小表妹,长大了之后,表妹姿容夺目,又兼出身高贵,德容言功无一不出彩,让他娶这样的表妹,他自是乐意的,但两人一年不过见个几面,有时两年都见不了一面,情分自然是有些,但他对表妹还真不是自己说的那样,爱的要生要死。
今日见她说这番话,也是心怀目的。但她这反应...还真是意料之外。
陆泽静静站了会儿,忽的轻轻一笑。
.......
沈辛夷整了整衣裳,才扶着张媪的手回去。张媪笑问:“娘子见到姑母可高兴?”
沈辛夷冷笑了声:“不光见到姑母,还见到表兄了。”
张媪一惊,她重重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扒上我这根高枝毒害太子借机上位吗?装的倒是挺楚楚可怜,好一朵恶毒的白莲花。”
张媪:“...”
张媪想了想,还是闭嘴了,一言不发地扶着沈辛夷回少阳殿,她一进去就发觉气氛不对,宫人都在收拾东西往西殿搬。她让张媪拎过来一个问道:“殿里怎么了?”
拎来的是个娇娇俏俏殿宫婢,她是皇后指给太子的,此时伶俐地一欠身:“回殿下,是太子命我们搬的,太子说以后要去西殿住。”她飞快瞄了太子妃一眼,低声道:“太子还下了严令,除了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西殿,尤其是太子妃...”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似的,飞快地掩住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太子妃太子男配性转一下,简直霸总剧本标配,沈辛夷【掌握魏朝经济命脉的霸总】,陆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莲花女主】,陆泽【嫉妒表妹的白莲花恶毒女配,每天都在想法害女主,一心想要嫁给沈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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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沈辛夷想了想,抬步往西殿走。
宫婢慌了下,微微侧身拦住她:“殿下,太子严令旁人不能出入西殿。”
沈辛夷傲然道:“我是太子的嫡妻,怎么能是旁人?再说太子爱慕我至深,这严令定然是给你们下的。”
宫婢:“???”
她愣了下,又不敢真的拦着,只好任由沈辛夷大大咧咧地闯进去,旁人瞧见是太子妃,他们没得太子吩咐,也不敢强行阻拦,沈辛夷没想到自己的王霸之气居然能震慑住这么多人,不由心下暗爽。
她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西殿,陆衍自然也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动静,一脸不耐地走出来:“你好烦。”他微微皱眉,抬眸看向宫里的金牛卫:“谁准你们把太子妃放进来的?”
金牛卫们面色一慌,忙不迭跪下请罪。沈辛夷一听还真不准自己进来,立时不干了,沉声喝问:“你怎能阻我出入?我是你的妻,是你的天,夫为...呸,妻为夫纲!你还有没有夫德?”
陆衍:“...”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
他在心里默念两遍,把自己劝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几个不知所措的金吾卫,沉声道:“退下。”见殿中众人都下去了,他这才把目光落在沈辛夷身上:“这禁令,是专为你设的。”
他想到上午瞧见的场景,目光微冷,脸上的线条也冷硬起来。
沈辛夷怒了:“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你的身份!”
陆衍没理她,径自问道:“你早上去见谁了?”他无意跟沈辛夷纠缠,话说明白,以后便把东宫一分为二,当两个不相干的人倒罢了,就不知道她敢不敢承认此事。
沈辛夷的胆子显然比他想的大很多,脸不红气不喘:“沈贵妃唤我过去叙话,表...八殿下不知怎么也跟了过来,跟我说了些有的没的,这跟你有何关系?”
陆衍见她理直气壮,好看的眼睛微眯,面色更冷:“你们二人年幼相识,老八当年还在侯府住过几日,那时沈贵妃就有意玉成你们的好事,你们二人婚约在先,又瞧准时间你侬我侬的幽会,倒是我打搅你们了。”他看到老八和她说话之后,立刻着人打探了两人之事,果然有些干系。
沈辛夷挑起黛眉正要发火,但转念一想,小替身这明摆着是吃醋啊,这该有多么爱慕她才敢跟她发这么大的火儿?!
她想到这里,便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缓和了神色:“你这是在吃醋?不管别人如何,你都是我的夫君,谁也越不过你去,再说我和八殿下也没什么。善妒可是七出之一,也只有我才能容得下你这个妒夫了。”她可真是太宽厚大度了,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好说话的人吗!
陆衍见她一脸自我陶醉:“...”
他怒道:“你够了,我没吃醋。”
吃醋的人都说自己没吃醋!沈辛夷见他脸色不善,越发温和,甚至伸手握住他的手:“好了好了,没吃醋你气什么,你现在不还是我的夫君吗,我又没休你,快从西殿出来吧。”
陆衍脸色忽青忽白,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沉声喝道:“来人,把太子妃请出去!”
沈辛夷见他还敢来硬的,冷声道:“你还敢蹬鼻子上脸!想和我分房睡,做梦!我就是强上了你又能如何?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唯一作用就是伺候我!”
幸好殿内无人,陆衍的回答只有一个,‘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差点把她的鼻子撞断了。沈辛夷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真想踹开门冲进去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但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来撒泼跳脚的事,只得悻悻地捂着鼻子从西殿出来。
她才进了东殿,立刻高声叫道:“阿姆阿姆,我鼻子疼!”
张媪见她这样吓了一跳,忙取来热巾子给她敷着鼻子,又煮来鸡蛋给她敷着,忙哄哄折腾了半晌,她才扶着沈辛夷坐下:“您怎么了?殿下打您了?”
“他敢!”沈辛夷噼里啪啦说了一遍,恨声道:“不知天高地厚,非得给他个教训才行!”
张媪:“...”
她捂着鼻子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狂傲一笑:“阿姆,你去花楼里给我找几个头牌姑娘小倌,我要让他知道,除了他,我可不止他这一个男人!”
张媪:“!!!”
这会儿讲理别想讲通了,她捂着肚子‘哎呦’一声:“不知早上吃了什么,现在难受得紧,娘子去帮我寻个大夫来看看可行?”
沈辛夷对阿姆还是很关心的,忙扶着她坐下,又请了女医官来给她问诊煎药,张媪生怕她一个想不开跑去逛勾栏了,一直拖着她直到天黑。
花姑娘没了,花小倌也没了。
她心有不甘,命人给陆衍送了本书过去。
她是太子妃,又是沈侯爷唯一的爱女,金牛卫不敢得罪,何况只是送东西而已,他检查之后,便帮她把东西传到了西殿。陆衍低头瞧了眼封皮:“女诫?”
封皮上的女字用朱笔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在女字旁边,用端正飘逸的字体写了个男字。
《男诫》
陆衍:“...”
......
沈辛夷决心冷一冷,要让他哭着来求自己宠幸他!
两人就这么冷战几日,转眼就到了回门的日子。一般人家都是成亲第三日回门,宫里规矩大,事情又多,把回门的日子定到了七日,张媪劝道:“您不让太子陪着独身回门,若是传出去,定然有不少人要明里暗里的笑话您,你还是去劝劝太子吧。”她怕自家娘子受小人言语。
沈辛夷满不在乎:“阿姆放心,过几天太子就会哭着来求我了,我现在才不见他呢。”
张媪:“...”
她见死活劝不通,只得无奈扶着她上路,宫门外备好了太子妃才能乘坐的鸾凤车辇,周遭还放着太后皇上准备的回门礼,可见皇上太后对她还是看重的,总算没有太失颜面,张媪稍稍放心,扶着她的手上了鸾凤车。
回门路远,大概是因为上回遇人设陷,这回派来的护卫足多了一倍——都是羽林军中的精锐,沈辛夷一路走的平平静静,沈修远和周氏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周氏见女儿身后没有太子跟着,面色猛然一沉,又见她身后排场盛大,脸色这才缓了缓。
虽然只有短短几日,周氏却已似几年没见过女儿,搂着她就要掉泪,勉强忍了忍才忍住了:“我儿,这几日过的可好?太子怎么没与你同来?”
沈辛夷一脸无所谓:“太子善妒见嫉,我让他搬到西殿好好反思了。”
周氏:“???”
沈修远没听见两人对话,叹了声道:“进去说吧。”他虽生的俊美无匹,可惜面色冷硬如铁,他向羽林军点了点头:“五娘多亏诸位一路护送,诸位随我到西院小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