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两人在一小镇客栈落脚,杨晋道:“在走上半日就是沧州,沧州有守军一路查看路引,咱们最好扮作乡野夫妻,不引人怀疑。”
姜宓不懂这些,但她知道自己的路引是经不起查看的,遂杨晋说什么就是什么。
半日后,沧州境内,守军挨个盘查进出城的路引。
姜宓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发髻全笼在发巾里。
杨晋也是一身短打衣襟,鞋上还沾着泥。
他牵着姜宓的手,对那守军憨厚地笑了笑,然后摸出两份路引里。
那守军打量姜宓,姜宓不自觉往杨晋身边躲了躲。
守军扫了眼路引,挥手道:“放行。”
杨晋转头,朝姜宓笑了笑,大声的说:“你这娇婆娘,胆子和兔子一样,有甚好怕的?”
他这话说的糙,惹来周围百姓的哄笑。
姜宓脸红红的,暗地里瞪了杨晋一眼,两人跟着人流,顺利进了沧州城。
姜宓眼睛亮晶晶的,手心汗濡不自知,只满心的欢喜。
到了沧州,他们可以停留两天休整,然后从沧州城西门出去,再一路往北,约莫半个月就能到玉门关。
只要出了玉门关,就算是彻底离开大夏了。
姜宓感受着沧州城的热闹,看着市井的繁华,嗅到了一丝自由的味道。
她脸上的笑靥如糖,在眼梢悄然绽放,无比娇艳。
杨晋心头发软,酥麻麻的像是有一只奶猫在挠。
他失笑:“真这么开心?”
姜宓重重点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两人相视而笑,还牵着手,当真像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般。
杨晋低头轻轻捏了捏她小脸,低声道:“小阿宓,往后就跟我一块好不好?”
姜宓听了这话抬眼,脸上的笑意才敛去一半,不经意瞅见两丈外的某个人时,忽的僵住了。
杨晋没等来回应,他寻迹看去,就见来往人流中,一身玄色披风的商殷正站在街中央。
姜宓瑟瑟发抖,她反应过来,甩开杨晋,拔腿就往后跑。
“小阿宓!”杨晋想追,但方圆快一步,一抬手就拦住了他。
杨晋大怒:“滚开!”
方圆斜眼看:“拐带我家大夫人,你该当何罪?”
两人是一言不合,当即在闹市就大打出手。
这厢姜宓没命的跑,慌不择路,她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再回头,已经看不到商殷了。
她喘着气,停下脚步,又累又怕,站在街边上就红了眼睛。
若不是他烧了和离文书,她至于千里迢迢要逃去波斯么?
高大的阴影倏地笼罩下来,伴随的是一道冰寒入骨的薄凉嗓音——
“还要往哪逃?”
姜宓被吓的亡魂大冒,双膝一软,不争气地啪叽一声跌坐到地上。
她眼睛红红地瞪着他,反而比他还生气。
“你管不着!”她负气娇喝,磨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商殷薄唇讥诮,凤眸寒凉。
先是谷卿闵,后是杨晋,她当真以为,没真凭实据,他就不能拿她如何了?
商殷没有说话,一把拽起姜宓,将人挟在臂膀里,大步往前走。
姜宓掰着他臂膀,双脚离地乱蹬,也挣脱不开。
她放声大喊:“救命啊,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啦,这人要轻薄于我,将我卖到勾栏院去……”
她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喊。
围观的街坊众人,还真有两三个看不过眼,想上前来阻拦的。
沧州太守匆匆赶来,恭恭敬敬行礼道:“下官来迟,望辅政大人勿怪。”
辅政大人?
商殷!
当即没人敢再出头,全不约而同退避三尺。
姜宓:“……”
商殷脚不停,将沧州太守丢在身后,方圆驱马前来,身后还绑着个杨晋。
姜宓惊呆了,看着杨晋一脸控诉。
原来你这个武状元,这么不经打的吗?
杨晋心头一堵,张嘴就想骂娘。
十个银蛇暗卫打他一个,他能打的过才怪!
商殷带着姜宓翻身上马,当先一扬马鞭,策马奔出沧州城。
姜宓被困在商殷怀里,马上颠簸的厉害,她瞅准机会,身子往一边狠狠栽出去。
商殷一惊,猛地一拉缰绳,缓了速度。
他掐着姜宓小腰,将人扶正,薄怒蓬勃:“你想死不成?”
姜宓又是委屈,又是怨怼,她转头就咬了他臂膀一口。
那模样,十足的野性小奶猫。
商殷闷哼一声,字字如冰:“松开。”
姜宓死也不松口,她边咬边哭,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很。
商殷冷笑一声,往她腰尾骨上一点,姜宓浑身酥软,软趴趴的就松嘴了。
混蛋!那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从前就碰不得,现在因着奇药后遗症,一碰更是受不住。
商殷掐着她小腰,用力一转,将她换了个方向,两人面对面。
随后,他将人按在马背上,忍着怒意问:“为什么要跑?”
发巾脱落,满头青丝随风飞舞,姜宓怨怼地盯着他,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商殷表情一怔,紧接着凤眸之中就掀起滔天海浪,蛰伏在深海的凶兽,叫嚣着冲出来,终于得见天日。
他勾起嘴角,伏低了身体凑到她耳边:“那就,继续恨。”
话毕,尾音还在风里没消散,他头一低,狠狠地欺上了她的粉唇。
作者有话要说:马背上什么什么的,殷大佬会玩,惹不起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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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我在青楼当老鸨
简介:别人穿成世家贵女,穿成绝色宠妃……
MMP,她姜娆就穿成青楼文里的老鸨!
还是没客上门,眼看就要倒闭的青楼!!
望着手底下被饿到风一吹就倒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娘,
姜娆抹了把脸,大手一挥:“姑娘们,开门迎客!”
男主:我不是恩客。
众姑娘:→_→
男主:我从来不逛青楼。
众姑娘:→_→
男主:我找你们鸨母。
众姑娘:∑(っ°Д°;)っ你想干什么?鸨母不做买卖!
指南:1.青楼和妓院不一样,青楼姑娘卖艺不卖身哈,眼光很高的;
2.文名和文案大概率填坑时会修改,但青楼主梗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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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一觉醒来,我多了四个未婚夫
简介:勋贵姜家,养了对姊妹花,
所有人都说姐姐是福气包,妹妹是扫把星,
作为扫把星的小可怜姜棠,过了十四年备受冷落的日子,
直到及笄后,小可怜一觉醒来惊恐发现——
京城顶顶有名的儿郎们,全都跑来自称是她未婚夫!!!
竹马未婚夫:棠棠,上辈子是我错把鱼目当珍珠,这辈子我再不负你。
将军未婚夫:卿卿,我命给你,心也给你。
状元未婚夫:花前月下,这一回我誓要与阿堂携手终老。
太子未婚夫:爱妃考虑一下快点嫁,以后能当皇后那种。
就连姐姐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身上硬邦邦的不说,晚上还非要抱着她一起睡。
小可怜差点被气哭:“我……我……你们全都不要脸……尽是欺负我……”
本文又名《我的姐姐是女装大佬》《上辈子负我的渣男们都重生了》
1.正式填坑文名和文案可能会有改动,但主梗不变。
第23章 最特殊的存在
姜宓被带回了商府风雪楼。
她气的眼角发红,双眸含泪,但倔强地盯着商殷,就是不肯软下来半分。
止戈阁五楼,商殷整遐以待坐黑漆玫瑰圈椅里。
他单手撑头,凤眸深沉:“为什么要跑?”
同样的话,他甚是有耐心地问第二次。
姜宓捏紧了手,愤恨地道:“大公子留给我的和离文书呢?”
商殷面无表情,不作答。
见他如此模样,姜宓越发笃定和离文书已经被烧了。
这个狗暴君,现在都会出尔反尔了。
她又气又怨:“那是大公子留给我的,你凭什么烧掉?”
闻言,商殷挑眉:“烧?你认为我烧了和离文书,所以要跑?”
心念念了两辈子的自由,眼看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却被商殷轻描淡写地夺走。
姜宓委屈到爆,她娇躯颤抖,嗓音带出哭腔:“你凭什么……”
商殷顿了顿,他竟是起身出了房间。
姜宓咬唇,再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
她缓缓蹲地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上,就开始呜呜抽嗒。
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兜兜转转的,她又回到了原点。
这止戈阁五楼,就像是一座牢笼,任凭她如何努力,都冲不出去。
俄而,玄色缎面金线纹祥云纹的皂靴重新站到她面前。
商殷道:“你要的和离文书。”
姜宓愣了下,泪眼婆娑地抬头,就见面前修长的五指间,拿着白纸黑字的文书。
文书抖开,赫然才是和离文书。
姜宓愕然,连哭都忘了。
她的,和离文书!
她正要伸手去拿,商殷却冷冷淡淡收了回去。
姜宓呐呐收回手,目光落和离文书上撕不下来。
与此同时,她才迟钝想着,和离文书没被烧,那她那日看到的残页又是什么?
仿佛知晓她所想,商殷看着她第三次问:“为什么要跑?”
显然,他并不信姜宓刚才的说辞。
姜宓咬唇,水光盈盈地瞥着他,好半天才闷声闷气的道:“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商殷道。
姜宓不言而喻地偷偷看他,细声细气地回道:“怕你。”
她蹲在那里,不安地揪着膝盖上的裙裾,素白如玉的小脸上,是真切的惶惶不安,活脱脱受惊过度的兔子,缩在自以为安全的洞穴里,不敢冒头。
然,商殷一针见血:“你说谎。”
姜宓浑身一僵,脸上表情都凝固了。
商殷细细看了遍和离文书:“你很想要和离文书,为此不惜一切手段。”
说到这里,他目光深沉锐利地盯着姜宓:“你得知文书尚在,就开始在跟我装。”
姜宓脸色煞白,她不聪明,自己力量也很弱小,唯一擅长的就是装乖讨好别人。
乖巧,温顺,有一些小心机,偶尔小作,这就是大部分人都愿意容忍的度。
可商殷毫不留情面戳破她,这让姜宓生出恼羞成怒来。
她死死咬着唇,将饱满的下唇都咬出一排小巧的牙印子。
商殷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若不私逃,这文书早晚是你的。”
姜宓心里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她愣愣看着商殷同样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下颌。
浅棕色的凤眸幽沉入深海:“你不仅逃,还前一个谷卿闵,后一个杨晋,姜宓你是在挑衅我的容忍度吗?”
姜宓表情一震,她拼命摇头:“我没有……”
“宓宓,”商殷这样喊她,“你太不乖,还总是不吃教训。”
他口吻很轻,轻的像是天上纸鸢,但姜宓却后背生寒,憷的慌。
商殷冰凉的拇指摩挲着她下颌:“不能再有下次,宓宓。”
姜宓忙不迭地点头,紧接着在她慌乱无措的目光中,商殷手一抖,那封和离文书就飘然成纸屑。
姜宓睁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纸屑飞扬如碎雪。
她的和离文书……
“记住这个教训,宓宓下回就会乖一些。”商殷低声道,偏头用微凉的鼻尖蹭了蹭她鬓角。
姜宓一把推开他,哭着抡起拳头打他:“你还我和离文书,你还我文书!”
她哭得崩溃绝望,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比亲眼看着希望粉碎来得让人痛不欲生。
商殷抓住她手腕,字字如冰:“姜宓,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这世上只能由我给你。”
旁人,谁都不成。
姜宓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往外蹦:“我想要什么?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
商殷眸光微敛,吐出两个字:“自由。”
姜宓眼尾还含着水雾,听了这话,一滴泪悬在睫羽,要落未落,为她平添几分楚楚可怜。
商殷抬手,指腹擦过她眼尾。
熟料,姜宓猛地低头,张嘴就咬在他拇指上。
她眼里闪烁着愤恨的怨怼,像叼着肉就不撒手的小母狼崽子,奶凶奶凶的。
商殷面若冰霜:“宓宓,我要生气了。”
姜宓死也不松口,反而还咬的越发用力,好似要将所有的不忿都给宣泄出来。
凤眸稍眯,冷冽流光一闪而逝,姜宓顿时只觉天旋地转,下意识松了嘴。
商殷将她抗起来,三两步走到长榻边,随后将人丢上去,再倾身压住。
他捏着她下颌:“故意作,引我注意,嗯?”
姜宓来不及回答,雪松冷香席卷上头,她才抬头,粉嫩的唇肉就被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