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裴子玄一声简短的回复。
然后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对了,爱徒,本宫念起你早些时候曾答应本宫要好好表现,可还记得?”
“悠宁记得。”
她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而颤动。
裴子玄顺手缠过了一缕。
“那今晚,就伺候本宫沐·浴吧。”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啾啾啾!
因为总有sweety留言说不够看!
今天恩二勤勤奋奋地更了五千!
第17章
悠宁听完这话整个人愣了一下。
“什么?”
她眼睛上凝着些许疑惑,迎着夕阳,更显得一双眼儿楚楚可怜。
悠宁步子微微向后面退了半步。
然后就被裴子玄揽着腰拉了回来。
他另一只手食指搭在悠宁的下巴上,向上抬起,让她的目光与他的眼神缠绕在一起。
“伺候热水,不过分吧。”
裴子玄略带着笑意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明明白白的威胁。
“不,不过分。”
悠宁粉唇翕动,不自觉就张口把话说出来。
裴子玄满意地舔了舔唇。
“走。”
他扯出一句话,然后随手摆了下袖子,自顾向前面走去。
悠宁在后面一下扯住了他的袖角。
裴子玄背着她,勾了下唇,然后转过头去。
“嗯?”
神色慵懒,眉眼上挑。
“现在吗?”
她眸光向上,盯着裴子玄深邃的眉眼。
他嘴边轻轻哼出一声笑。
悠宁见着他没有回应,赶快加上了一句。
“悠宁还需要准备一下。”
裴子玄没回她,只是狼牙舔了下唇。
转身向金府内走去。
“那就过会儿。”
悠宁看着他的背影,松下一口气。
她在裴子玄身后跟着,直到看见他的身影进入房间,才放心地向自己的闺房跑去。
冬月和辛嬷嬷都在里面候着。
除去刚才短暂的见面,他们主仆三人已经实打实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这一次终于有机会在一处,自然是要多多地关切几句。
冬月,“主子,你近来在东宫怎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辛嬷嬷,“郡主可有受伤?”
冬月,“主子!太子爷可有把你怎么样?”
辛嬷嬷,“吃住都还习惯吗?”
冬月,“主子,你……?”
辛嬷嬷,“郡主,你……?”
……
一段冗长的问话结束以后,悠宁半靠在美人榻上,抬起了眉眼。
“什么?”
她的心里满满都装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还怎么能够有心思去听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让我安静一会……”
悠宁神色有些恹恹的。
冬月和辛嬷嬷一对视,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郡主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要是那样,她们两个就算是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悠宁看了一眼她们的表情,拂了下手。
“我在东宫的时候无事发生,你们先退下吧……”
冬月和辛嬷嬷两人走到门外去守着,仍然互相窃窃私语着。
悠宁半靠在美人榻上,望了望外面的天光,眼见着,就要暗了。
心情愈发沉重。
苏问暖的房间布置的极为奢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哪位宠妃的寝殿。
她坐在一方玉凳上,面容精致而娇媚,近日里,苏问暖瘦了些许斤两,她姐姐苏问安惨·死,实实在在给了她很大的打击,邵武王一家的没落,也让她十分晃神,悲苦的同时,又觉得祖父给她定的这门婚事,还真是正确。
她手里捏着几颗剔透的葡萄,向嘴里喂着,眸中有些倦怠。
一个婢女在后面为她轻轻地捏着肩,瞧着苏问暖的面部表情,也能看出来,那婢女的按摩手段相当好。
“母亲!”
金知若人未到,声先闻。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苏问暖嘴上教训着,心里可一点都没有这个意思,她的女儿,自然是比这整个京城中的贵女都高上一等。
“若儿有事情与母亲相商。”
苏问暖抬眼看了她这女儿一眼。
“先退下吧。”
“是。”
按摩的婢女低着头快步离开。
金知若马上坐到了苏问暖旁边的位置上,拉着她母亲的手臂。
“母亲……”
苏问暖脸上带着骄纵。
“什么事啊,难不成是看上哪家的公子哥?”
她只是随口一声打趣,却没想到金知若真的低下头来,样子上像是有几分羞赧之色。
苏问暖见着女儿这幅模样,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你这丫头明年才及笄呢,今年就开始惦记上嫁人了?”
金知若把苏问暖的手放下,身子向旁边扭了扭。
“母亲休要耻笑若儿。”
苏问暖伸手把金知若拉了过来。
“若儿倒是说说,看上的是哪家的公子哥啊,我们若儿想要的人,哪里有得不到的道理,母亲看看若是门当户对,便寻个吉利日子与他家主母商议商议。”
“母亲……”
金知若的面容上突然有些纠结。
“诶呀,说吧。”
“母亲,你曾对女儿说过,女儿是这京城里最尊贵的贵女,自然要嫁那最好的。”
苏问暖看着她女儿这像极了她的妩媚眉眼,怜爱地摸了摸她的手。
“这是自然。”
“那女儿便要做皇后!”
“什么?”
苏问暖显然被她这句话惊了一下,眉眼少见的有些厉色。
“皇后?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女儿知道,女儿想要的,便是当朝太子爷,裴子玄。”
苏问暖眸子拧了拧。
“太子爷?”
屋内母女两个人的对话,随着屋子里熏香的袅袅烟雾,盘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另一边,悠宁见着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转身向裴子玄的房里走去。
他的耳朵特别好用,悠宁还没到,他便听到了她那踟蹰的脚步声。
悠宁在他门边迈着小碎步,一下又一下地走过来再走过去。
挠得裴子玄心痒痒。
“爱徒还不进来?”
裴子玄的声音突然钻进了悠宁的耳朵,她整个人心砰的一声,脚步一下子停了,愣住了几息。
“啊,这就进来了。”
他给她留了门,悠宁平稳了一下心态,推门,走了进去。
今日,裴子玄并没有在剪烛花,而是靠在榻上,神色慵懒,他的两条长腿随意地搭着,显出些许肆意洒脱的滋味,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看样子有些旧。
裴子玄随意看了悠宁一眼,然后垂下桃花眼,重新把目光放回书上,两指一勾,便翻过一张书页,留下纸张滑动的声音。
许是屋子里只有裴子玄的缘故,在踏进门的一瞬间,悠宁便觉得自己周身都陷在了他身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之中,动作有些紧绷。
裴子玄下巴一挑,视线依旧停留在书上。
“浴·桶在那,去看下水温。”
作者有话要说:做一下相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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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悠宁糯着嗓子嗯了一声,然后偷偷朝裴子玄那边看了一眼,迈着步子向浴·桶那边走去。
余光扫到她已经完全背过身去,裴子玄抬眼朝着她那边瞧了瞧,浅淡一眼,然后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他的两根手指在书页上摩挲着,留下细微的声响,可能是有些倦了,裴子玄手指攀上他自己高挺的鼻梁,轻敲了两下。
在这边试水温的悠宁,心中有些慌慌的,一边紧张着,一边还能听到裴子玄气定神闲翻书页的声音,不由得更加焦灼。
她一双素手在浴·桶里试了试,水略微有些凉,不禁皱了下眉。
悠宁本美满的设想,如果水温特别好,就能让他直接过来,然后她在屏风外候着就可以了。
现在这种状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这样的水温,又没办法把裴子玄叫来沐·浴,若是生了病,还是不好的。
悠宁走了出去,抬头瞧了一眼专心看书的裴子玄,他竟然安静地像一尊雕像一样,而且还是那种经过细细勾画打磨的雕像。
“老师,水温有些凉,我去外面叫人打些热水来。”
裴子玄略看了她一眼,便收了回了目光,然后点了点头。
“嗯。”
悠宁刚走出门,裴子玄就站了起来,走向了浴·桶那边,有些凉的水就正好,他的身体不适合用过热的水。
宽·衣·解·带。
裴子玄的头靠在边缘上,闭上了眼。
他本就是想逗逗猫儿玩的,真做些什么,他可担心她家猫儿隔日臊得白绫自·尽。
这边悠宁走出门,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被金知若唤住了。
“郡主姐姐!”
金知若心里打着算盘,叫悠宁姐姐她不够格,叫郡主的话,又显得太不够亲近了。
悠宁略微愣了一下,看向了她那张和苏小娘长得差不多的脸,现在略有些稚气,再过几年,也是一副好容颜。
“若儿妹妹?什么事?”
金知若往她跟前走了两步。
“郡主姐姐是要做什么?”
悠宁心中一梗,张了下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但此刻不说的话就会显得很奇怪,所以她掐头去尾说了个大概。
“太子爷说叫人取桶热水。”
金知若听到事情和裴子玄搭边,眼神亮了起来,一下子拉住了悠宁的手。
“刚才母亲托我来找郡主姐姐说有事情相告,还说希望姐姐能早点过去。“
随口胡诌了句。
悠宁眉轻蹙了下。
“母亲?”
她以为是她的生母。
金知若自知语失。
“是若儿糊涂了,是苏小娘。”
悠宁哦了一声,念着还是裴子玄这边要紧些,所以想先搪塞一下。
金知若见势赶紧补上了一句。
“叫下人打热水这件事,妹妹替你,小娘好像真的有要紧事……”
然后她不等悠宁拒绝,就直接去那边找下人去打水了。
悠宁皱了皱眉,看向裴子玄的房内,心里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但若是不去找苏问暖,万一真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想着裴子玄看书正看得入神,耽误一会应该没什么太大关系,金知若打了水之后放在这里,她去那边说几句话,便回来取水再送进去,用不了多久。
如此想着,悠宁快步向苏问暖房里走了去。
“快一点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悠宁如是想。
当悠宁见到苏问暖的时候,苏问暖的眼神中略微闪过一丝迷茫,然后突然想起刚才金知若跟她说得那些话,惊觉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脸上瞬间涌上了体面又柔软的笑。
“臣妇因为近日家姐的事情,过于费心伤身,实在是身上没有力气,真的是不好意思让郡主跑这一趟。”
见着悠宁脸上隐隐有些凝重之色,她的言语又柔软了些。
“臣妇听说郡主身子自幼便弱,特意在你这次回家省亲之前,找了一个非常有名的神医,他的药可是千金难求,臣妇关切郡主的身子,怎会顾忌钱这种身外之物,便拖了好多关系找他开了一些补药方子,这段时日特意做成了膏,郡主拿去以后每日早晚送水服下,用完了这些药,身子肯定能康健上一些。”
苏问暖的言辞恳切,看上去一副非常关心悠宁的样子。
婢女把药膏送到了悠宁的手里,悠宁刚想谢过她,然后快些回去,改日再来好生道谢,顺便送些名贵的谢礼。
可还没等悠宁开口,苏问暖就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她那受邵武王连累而死的家姐,哭得悲痛欲绝。
一想起来苏问安,悠宁就能想起来那天的恐怖事,一颗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出的感觉,若不是因为她,苏问安可能不会死的那么惨,可是,明明,是苏问安绑架在先,她先不仁,又怎么让悠宁守义。
如此一来,悠宁根本没办法抽身,只好坐在苏问暖旁边,好生劝慰着,越劝,心里越焦灼。
另一边。
躺在水里的裴子玄略微有了些倦意。
嘴边嘲讽地笑了一下。
“这身体还真是大不如前了。”
室内传来了脚步声,裴子玄的眸色紧了紧。
不是悠宁。
通过脚步声辨认人,对他来说从不是什么难事。
他没有动,也没紧张。
主动来找他麻烦的人,除了死,没有其他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