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萱菱捂着嗓子,颤抖的问道,“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惊天是个好东西,对女人来说,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但是第二个月没有吃,则会全身腐烂而亡,你若乖乖听话,我每月均会赠予你一颗,作为奖励,但是你不服从也没什么,毕竟你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不缺你这一条狗。”
支萱菱想把这个变态碎尸万段,没关系,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他会死在她手里的。
裘松卓看着下人将面色煞白的支萱菱带走,食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这个丫头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告诉他,还自作聪明以为什么都蛮过去了,而他则是放掉她,可以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时局现在还不稳定,双城还不能去,而他的身体也需要肆妄山上的毒物和每月的活人来维持。
蛰伏了多年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
而在天刚朦朦亮变动身离开兰渝寺的诸滕一行人完全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就这样盯住了他或者说是…她。
一行人就这样一路向西疾驰,过了大概半个月才到了晓岳镇的外围。
从外部看来,这里是个一片祥和的村落,依山傍水,古木参天,宛若无人仙境,在踏入镇上的一瞬间,再浮躁的心都可以变得宁静起来。
童梦着迷的看着周围的美景,这么纯天然的景色,跟着出来果然是对的,在路上受的那些苦算什么?
前方探路的姜三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半跪在诸滕面前,“将军,前方一里远有一处驿站,我们可以在哪里休息。”
诸滕挑了挑眉,心中暗自腹诽:如若废太子现在还在这里,差不多可以说是疯了,这毕竟是赤.裸.裸的造反…
“废太子一事,不要松懈。”
“诺。”姜三回答完后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童梦听着这对话,突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原来剧情即使没有她的推动,依然顽强的进行到了这里,但是诸滕他到底在哪儿?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废太子第一次在晓岳镇一无所获,反而暴露了身份被匆忙带回上京,在那里他会和书中最大的反派发生第一次正面的对抗。
而四年前离家出走的那个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在上京可以见到了,而他的身份则是东邦的外交使臣。
主角和反派命中注定的对抗…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夫人…夫人?叫了你很多声,身体不舒服吗?”诸滕边说着,手指边在童梦的眼前微微划过。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童梦轻扶自己的太阳穴,低声而无力的说道。
“乏了?”诸滕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童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体贴的没有说什么,轻揽过她的身体,手指指向前面的一个黑点,“看到了吗?前面还有一里就到驿站了,我们到那里再休息。”
眼底的关心和温柔简直要溺毙童梦这个两辈子没有谈过恋爱的少女心,“好。”
一里路说远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一个标新立异的大型院落坐落在晓岳镇的西部,院子门上挂着一副匾额,上面刻着三个字:落江院
姜三看着大门禁闭的落江院,不由得挠了挠头,这是属于想干活还是不想干了?
得到诸滕眼神的示意,姜三轻咳一声,推开大门,里面可以说的上是高朋满座,正在忙活擦桌子的店小二看到姜三,迅速上来热情的招呼,“客官,里面请,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最好上房,三间,然后把这些马牵走安置好,不要出错,这是你应得的,拿着。”
小二握着手心里沉甸甸的银子,瞬间笑成一朵花,果然外面来的人都是些不差钱的主。
“等等,我不是一人。”说着姜三将在门口的诸滕一行人请了进来,马儿由车夫在外面看着,不打紧。
店小二依旧带着脸上的职业假笑,“客官,您里面请。”
店小二一边带路,一边看着诸滕的脸,这人竟然还带着这么可怕的面具,看样子难以接近,但是这样的人在晓岳镇反而是常见的。
他的内心却又不由得想和这样的人多唠唠,“看这大包小囊的,一看就是从外面来的,不差钱,也是被传言吸引过来的?这肆妄山啊,白天还行,这…晚上啊…最好不要去。”
诸滕余光都没有给这店小二,目光全然在身边的童梦身上,但是内心却被挑起了兴趣,语气颇为轻快的问道:“哦?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上不让上山?”
小二听到这更来劲了,这事他懂行,边走边手舞足蹈的讲,“客官,你是有所不知,半月前,有一个人在公会发布了一个悬赏,傍晚上肆妄山便可得到一百两黄金!黄金啊!”说到这顿了顿,手轻捂嘴唇,小声道:“但是当地人都不敢,只有那三兄弟接了这个任务,按理说,这三个人都是经验还算老练的上山人,但是再也没有下来过,消失了。”
“哦?那发布任务的那个人还活着?”诸滕不由得深思起来,这三人怕是早就性命不保,毕竟宗盛钰这个人的阴谋诡计可谓是有模有样,让人防不胜防。
小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即使觉得细思极恐,但是八卦之魂却永不灭,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小声说道,“那可不,就在距这个一里远的望羞驿站了。”
诸滕眯了眯眼睛,想到姜一给他寄的信,那废太子就住在那里。
真的是…妙极了。
桂香和碧香迅速收拾房间,把东西归置好,就想起身告退,但是走出门要拐弯时被后面童梦叫住了,“桂香,把龙井拿来,我亲自给将军泡。”
桂香呆滞了一下,便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包龙井,放到童梦的手心里,“夫人,您这是…?”
童梦没有说什么,按照老夫人教导的茶艺,全身心的泡着茶,因为龙井叶片嫩度较高,用不太高调水温冲茶,没过一会儿,茶香四溢,满屋飘香,但是“开香”用于洗茶热杯,不可饮。
诸滕吸着空气中的茶香,捧着兵书,缓步走到桌前,看着童梦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连续冲泡三到五次,茶味清香怡人,美妙极了。
童梦放下手中已经泡好的龙井,想到一会儿要问的,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但是依旧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将…将军…听闻您爱喝龙井,妾身…妾身给您沏了壶…”
诸滕愣了下,这个态度不太对啊,简直一朝回到解放前,怎么还在怕他,还是没忍住一把拉住童梦的手,微微用力,童梦整个人便坐在他的怀里。
诸滕将头贴在童梦的额头上,温柔的说道:“不要怕我,我是你的夫君。”
章节目录 第 42 章
童梦朝着诸滕先是软软的笑了笑, 然后抬步坐在对面,紧张到手指把顺滑的丝质手帕捏的发皱,她嘴唇动了动,望着眼神中透露着关切和鼓励的将军,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将…”童梦突然觉得这样喊会有距离感, 立马改口道,“夫…夫君…你能否帮我寻一个人?”
诸滕疑惑地看了看她, 端起她泡好的龙井, 茶香四溢, 仅仅是闻着空气中的香气也知道这茶必定是泡的极好,“我是你的夫君,你说出来,我会尽全力帮你。”
但是童梦的下一句话, 直接让诸滕有些失态到没端稳茶杯, 甚至连茶水都洒了出来。
“那人名叫诸滕,五年前在将府…离家出走了,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砰…砰…砰…”心脏在她话落的那一刻剧烈的跳动起来, 心情复杂到甚至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亲口告诉他, 这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童梦看着眼眶微红的诸滕,心中一紧,难道茶水太过于滚烫, 伤了手?这样想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把手拿来看了看有没有被烫伤,但是想抽开的那一刻却被一把抓住。
诸滕的内心在不断的挣扎,理智与情感在不停的交互,最终还是站起身,为了防止她听到后会有过激的反应,他把童梦用力的禁锢在怀里,力道让童梦有点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开,反而被抱得更紧。
“我…不…舒服…这样…”即使这样诸滕依旧没有放手,在童梦的背后握紧双拳,极尽压制自己的情绪。
最终还是心中的欲望占了大头,他不想在和她相爱的时候顶着的没有过去的名字,他想用和她初识的名字相爱相守。
诸滕感受到怀里的人还是不断的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梦儿,别动,你听我说,我…就是…诸滕。”
说完后,心中的大石头看似是放了下来,实则心是高高的悬了起来,眼睛也不敢看童梦,只能看着她乌黑及腰的黑发。
童梦此刻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怎么听自己的夫君说他就是诸滕呢?
但是她得确认一下,“你是说…你是…诸滕?我…刚刚说的离家出走的那个诸滕?”
在问完这句话的时候,童梦能感受到她被抱得更紧了,甚至抱她的手臂都有些微微颤抖。
童梦在一瞬间明白了,挣扎着想好好仔仔细细的看看他,但是诸滕以为她气急了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他…
他…不允许!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那么这一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不…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童梦听着他的话,本来紧张的心情被这熟悉的霸总流句子给搞到笑出声来,“所以你不是姜佟…而是诸滕?”
诸滕听着她清脆的笑声,愣愣的松开了紧紧抱着童梦的双臂,眼神稍显呆滞,但是双手依旧霸道的放在童梦的臂弯处不肯松开,语气有些不自信的问道,“你…不怪我?”
这话童梦没有立刻回答,月色朦胧,烛光下的黑影纠缠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分离一般,童梦凝视着诸滕的眼睛,然后臂弯轻甩,终究回归自由的双臂拿开他脸上碍事的铁质面具,掐着双颊,向外扯,看似凶巴巴实则也是凶巴巴的问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这话问完却自己忍不住哭了出来,憋在心里五年的烂疮终于要被剜掉了,长出新肉来。
没有面具的诸滕,帅的令人心发慌,他轻抬右手,用指肚轻轻擦了擦童梦脸上的泪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这些年,我过的很好,你看,这不是将你娶回来了。”
童梦看着他简直要将人溺毙的温柔眼眸,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被眼前的美貌迷了心,该算的账总是要一步步算的。
“骗人,你这眼角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就是蛮尴尬的关键点,诸滕也被两年前自己的脑回路给弄笑了,“当时在战场上,被敌人偷袭,伤了眼角,但是我不放军医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怕…自己会出事?”童梦瞎猜道。
诸滕轻轻的摇了摇头,“是怕我毁容了,你就不要我了。”
这话惹得童梦噗嗤一笑,“我哪有这样?!”
是啊,童梦没有这样,但是当一个人爱的越深,就会想的越多,也爱的越…卑微,而他恰恰早就陷入其中却再也不想抽身而出。
诸滕没有接这句话,反而说道,“从此,为了能够迷惑到你的脸不能受到一点伤害,我戴上了铁质面具,但是彪悍的战绩和行事作风让我有了铁面将军的称号,在坊市也成了可止小儿啼哭的狠毒残暴的将军,但是你明白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