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娘子(重生)——微桁
时间:2019-09-15 08:19:44

  秦艽问:“万一沈三公子不同意呢?”
  “不会的。”宋初渺认真说,“表哥他很好的。”
  “秦姐姐不是着急治你师父的毒么?”
  宋初渺想,这种事表哥怎么会不答应呢。
  表哥只是看着凶,实则内心很是温柔的。
  药浴的热气晃晃悠悠往上飘,在二人之间隔出道朦胧的雾帐。
  秦艽心道,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他将你放在第一位。
  而她,也是这样依赖信任着他。
  秦艽道:“嗯,多谢。”
  新换的药浴配方,疗效似乎比之前更好些。
  宋初渺第二天去绣鼎阁时,素夏原本给她备的厚衣裳,出了门后,竟难得觉得略有闷热。
  等差不多要回去时,天上忽然下起小雨。
  宋初渺才出来,就看见了表哥,打了把伞往她这儿来。
  “来接我吗?”小姑娘探着头问。
  沈青洵手上一倾,就将她整个人罩在了伞下。
  如今一下雨,他下意识就会想起渺渺那些伤处。
  想到她疼了要难受,心安不下,就过来了。
  雨不算大,宋初渺躲在表哥伞下走了一段。
  听他问起,摇摇头说:“这会不疼了。”
  沈青洵撑着伞,不会让一点雨丝沾到渺渺身上。
  雨滴砸在油纸伞上,发出不规律的响声,听来也有点烦人。
  宋初渺侧头打量了下表哥,忽然道:“伞坏了。”
  沈青洵不疑有他,抬头看了眼。
  然而侧脸却迎来了凉丝丝的水珠。
  是小姑娘伸出手接了一小捧,故意撒他的。
  得逞后还一副小得意的神情。
  沈青洵一笑。
  渺渺如今精神多了,竟也会逗他了。
  “笑了呀。”小姑娘说,“别担心,舅舅会没事的。”
  从那事之后,表哥就思虑很重的样子。
  沈青洵才知她是在担心他。
  不过他所想的,岂止是父亲的事。
  但还是遂着她意,点了点头。
  宋初渺满意笑了,又想起秦艽那事:“秦姐姐她……”
  ……
  秦艽如她所愿拿到了药材。
  东西到手,心里反而更急切了些,这两日忙里忙外,在做着离开前的准备。
  她留好了几个方子,按着所需做好了安排,拉着素夏仔细叮嘱过。
  还与薛大夫详谈了一番医理,说明宋初渺病症的要点。如此她不在时,宋初渺还可找薛大夫诊看。
  等都安排妥当了,府上给她安排了车马,秦艽仍是一卷包袱出了京。
  就在秦艽一离开时,沈青洵暗中派出的人,就不着痕迹地紧随在后。
  事关宋初渺,他可以让秦艽走,但必须知晓她的去向。
  这无关信任,只是有备无患。
  未过多久,边关的战报终于传了回来。
  沈璋才遭遇鞑靼刺客,鞑靼人就发了兵,摆明了要趁虚而入。
  朝中议论纷纷,怒叱鞑靼手段卑劣。
  但骂归骂,如此境况,必得派军前往了。
  这主将的人选,议来议去,还是不得不落在定安侯的身上。
  都知道沈璋伤重卧榻。可论与鞑靼交战最有经验的将领,除了定安侯没有别人了。
  朝中倒也有其他武将可去。但这一回,口风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致都推着定安侯去。
  魏敛对沈家的忌惮之心更甚以往,此战不失为一个机会。
  柴德武也有所觉,难得不谋而合。
  魏太傅借着沈璋伤病,堂而皇之往里头塞了他的副将。
  柴德武倒不担心定安侯击不退鞑靼,只是防他魏敛动手脚占军权,也往里放了人。
  沈璋最后得知时并不意外。
  战事传来时,他就已经料到了。
  而且就算朝中没这个想法,他也会主动请命。
  没战事时,沈璋完全能安心当个废人躺着。
  可战事当前,就算是腿断了,也要撑着枪站起来。
  姚槐向来是陪他一起的,这次却被沈璋劝留下来。
  二人还因此起了争执。
  最后在儿子们装作听不见的神色中,姚槐终是被劝了下来。
  京中恐不太.安宁,他远在千里之外,一家子只能交给她了。
  何况蔺婉还怀着的,没个当家主母怎么行。
  就在府上忙着筹备时,向来在这种事上不发表看法的沈卫骢却凑上跟前。
  “爹,要不你带上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哇~~~~
 
 
第66章 
  宋安昱此战也随军, 出发之前, 二人总会在沈璋房里商谈许久。
  沈璋的伤虽要紧, 但好歹休养了半月。
  以前打战,比这更厉害的伤也受过。
  大敌当前的, 还不是躺一日就爬起来了。
  临出发的前一日, 宋安昱才出来, 便看见了女儿。
  宋初渺早已从爹口中得知,他要和舅舅一起去。
  心里虽有担心,但面上都不显露什么。
  直到他明日就要走了,那抹担忧这才有点遮掩不住了。
  看见了人,乖乖喊了声:“爹。”
  宋安昱一见乖女儿心就软了, 上前安抚道:“渺渺不担心,爹打赢了就立马回来。”
  宋初渺搂着他脖子,重重点点头:“那爹一定要好好回来。”
  宋安昱心道, 为了渺渺, 他也会好好回来的。
  姚槐在给沈卫骢最后收拾点东西。
  以前要出发的都是她, 突然变成儿子, 这感觉还真有点怪异。
  沈历昀稳重, 以前跟着随过几回军的。
  但老二那性子, 瞧着也没什么心思, 头一回去, 自然要担心些。
  不过夫君既然答应了,她也不多说什么。
  在家中听她的,战事上听沈璋的, 这是夫妻俩的共识了。
  姚槐边收拾,边叮嘱:“战场不比其他地方,记得收一收你那性子。”
  沈卫骢爽快应道:“娘我知道了。”
  也不知真听进去没有。
  “别给你爹捅娄子。”
  “知道!我也姓沈,不会给爹和娘丢人的。再说又不是没打过战。”
  姚槐疑道:“你上过战场?”
  沈卫骢一撇嘴:“您真是我亲娘。”
  如此一想,还真是,姚槐想起来了。
  不过那时候他也就屁点大,也就随便带在身边。
  战事很顺利,他就没真拿刀枪上过战场,真要说,近处围观的说法更合适。
  沈卫骢将脸一沉,大概是想学着大哥的样子,说道:“这一去可能一年半载的,爹带着伤身边总得要人的。要是大哥去,嫂子才刚怀,孩子总不能一生下来见不着爹啊。”
  若非知道他什么斤两,姚槐能被他糊弄过去:“哦,我儿这么长进了?”
  沈卫骢点点头。
  心里已抑制不住想打个痛快了。
  全府上下都被刺客摆了一道,沈卫骢心性最热,一肚子气没个把月怕是都平不了。
  正好有这机会,不去杀个痛快意难平。
  他巴不得面前就是战场,把那群鞑靼人全拿长.枪串成串给烤了。
  翌日大军一走,定安侯府中都像是冷清了些。
  按素夏的话说,二少爷不在了,感觉府上都安静了许多。
  宋初渺虽说不出来什么,但也发现气氛和之前有些不同。
  隐有担忧的心情,就好像她刚回京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表哥同她说,要先送她回宋府。
  秦艽离开后,宋初渺倒是不必再留定安侯府了。
  出事后沈青洵又心有顾虑,定安侯府惹眼招风,不想小姑娘再待在这儿。
  表哥近来总不见人,似是很忙的模样。
  见着人了,却说要她回宋府去。
  此前表哥都是由她的,也从没说过叫她回去的话。
  不过宋初渺没说什么,都乖乖听他的。
  回宋府前,表哥就不见人影。
  回去后更是有好长一阵子,宋初渺都没再见到表哥。
  不过每当舅舅那边有送回的消息时,都会往宋府捎来一份。
  所以她即便大门不出,也知道舅舅和爹这一路走到哪了。
  绣鼎阁这日打烊后,陶娘子手里拎着一包酱牛肉正要回去。
  碰巧在隔壁卖酱牛肉的铺子里遇上了乔大娘。
  认识了好些年的人,就笑着招呼了下。
  乔大娘笑着应了。
  进去买时,碰上的其他人,也都一口一句乔大娘的打着招呼。
  乔大娘为人出了名的和气,这股和气浸得她整个人都慈眉善目的。
  这条巷子的,也都没有不认识她的。
  老板切好牛肉给她,还另外多送了一点。
  见她突然咳得很厉害,问她老毛病又犯了,怎咳这么久了还没好呢。
  边上人也都关心了几句。
  这条巷子的,若提一句乔大娘,任谁都是夸赞的。
  她为人好,也善良热心,谁家若有点什么事,能帮忙都会去帮忙。
  她家男人是个小吏,做事还算踏实,人不太聪明,混那么多年依旧只拿那点月例。
  乔大娘对她男人好,平日里除了去些铺子做活,也会弄点缝补补贴家用。
  邻里都笑说她男人走了大运,才娶回这么个勤劳能干的婆娘。
  陶娘子听见咳声,也回头看了眼。
  想来最近忽冷忽暖,人也更容易病,她回头得让绣鼎阁的伙计们都注意一些。
  ……
  转眼入了夏,气候炎炎。
  宋初渺这儿也收起了厚厚的裙袄披风,换了轻薄凉快的裙裳。
  最初天气变热时,素夏还犯愁。
  担心穿多了姑娘会闷着,又怕少了着凉。
  后来见姑娘这么穿了几日,都并不觉得很冷,手心也不像以前那样摸着丝丝凉意,也就放心了。
  姑娘的身子如今一日比一日好了。
  宋初渺这会,去看了巧儿帮养的那几只。
  顺便喂小鹿吃点东西。
  小鹿现在胆子变大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东看西瞧,递来了东西就吃,可自在了。
  也不管吃进来的东西对不对,差点就咬了宋初渺的袖子。
  许是生存条件优越,小枣马看着都宽了一圈。
  巧儿说要给红枣马做调整,宋初渺就不喂它了。
  她都有些担忧,她的马儿都没有出去跑,今后跑不动了要怎么办。
  宋初渺想到表哥了。
  她都好些时候没见到他了。
  上一次表哥来宋府见她时,虽然不提什么,可她见表哥眉目中略有疲惫,她也就乖乖得不多问。
  眼见小鹿又来咬她另一只袖子,宋初渺一下想起什么,转身问巧儿:“今是什么日子了?”
  巧儿一答,就见姑娘突然转身回去了。
  巧儿疑惑地琢磨这日子怎么了,过了会才想明白。
  她好像记得,是快到三少爷的生辰了。
  宋初渺回房后,就在想她该给表哥送什么生辰礼好。
  不管是定安侯府还是打战的事情,她都帮不上忙。
  可表哥看起来也不缺什么。
  这是件有些难办的事。
  这时宋初渺好像才体会到她生辰时,表哥的心情。
  因为在意,所以觉得什么都不够好。
  宋初渺边琢磨着,手里闲着无事,就边折东西。
  最后折了小鹿,小枣马,还折出了小兔子。
  她做这些手总是很巧,像草编蝶一样活灵活现的。
  折完了还没想出来,她一手撑着下巴,一边把小马推了个跟头。
  最后心虚地想着反正都折了,不如都给表哥了吧。
  几件折纸送到侯府时,沈青洵并不在府上。
  接手的下人也没因只是几件折纸就轻视。
  毕竟是表小姐送来的。
  沈青洵回时,已经晚了。
  他微皱着眉,手里是一封刚从边关送回的信。
  上头虽然没多提,但字里行间也看得出两军僵持着,形势算不上好。
  自他重回后,所有的一切都还算顺利。
  可到了眼下,变数却显得越来越多。
  像是形势投下的阴影,都堆积在他看不清之处,有种渐失掌控之感。
  在看见桌上的折纸时,他明显愣了下。
  但很快就猜到是出自谁的巧手。
  想到她,眉间郁色一扫而空。
  沈青洵抓起折纸兔子,兔子灵动俏皮的模样,就像她一样。
  不过依小姑娘那颗宽大的心,沈青洵总忍不住怀疑,若他消失太久,她怕是能将他给忘了。
  宋初渺最后想到了被表哥讨去的荷包。
  就决定重新绣一个作礼物,至少得看得过眼啊。
  当晚动手打了个样,睡得就比平时晚了一些。
  可第二天醒来,就听素夏说表哥竟等在外头。
  见到小姑娘时,她眼里还有层睡醒后没消尽的雾气。
  这副模样看上去时,便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沈青洵忽地就有些不乐意了。
  看清表哥牵的是小枣马后,宋初渺一下猜到了什么,提着裙角小跑过来。
  她穿了一身粉嫩的轻薄裙裳,裙摆像是旋开的花蕾,坠着翠珠流苏,迎面跑来时,整个人就像只振翅漂亮的蝶。
  沈青洵有片刻的失神。
  记忆中前世她憔悴的模样,刚找到她时呆愣无声的模样,都像被眼前的渺渺所遮挡,想不起来了。
  宋初渺过来摸了摸小枣马,问表哥可是能教她骑马了。
  沈青洵点点头。
  扶她上马时,手环过小姑娘的腰身。裙裳轻薄,掌心下仿佛能触到小姑娘温软的肌肤。
  还闻见了淡淡的药香,和她发丝间的皂角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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