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祸水 快穿——兰双
时间:2019-09-18 07:11:15

  “他们俩打架,关我什么事呀?”
  不过是两位年轻的贵公子打架而已,与她曾引得两国交战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大场面。
  祸水祸水,没有人争抢又何能称为祸水?
  所以呀,她还挺喜欢史官们为了她而发明的这个词,格外赞美了她的美貌与魅力呢。
  秋月撤去早茶之后,便将几卷竹简放在桌案之上。
  她见自家小姐只是斜斜的倚坐在小榻上,逗弄着那只小猫,便出声说道:
  “小姐今日不看看这游记吗?”
  秋月不说,妺妩还真没有注意到那几卷竹简。她一手抱着猫儿,一只手去拿起一卷竹简翻开。
  看着那其间内容,她这才想起黎雅生前最喜欢这些旁人游历山川的记载,因此便常常让人寻来一些杂记游记来翻。
  也难怪,她一个病弱的闺阁小姐,常年只困于方寸之间。也只能通过这些趣事来想象那那美好山河之景吧。
  妺妩意兴阑珊地拿起那竹简,想要看看这游记之中是否有些新奇的趣闻轶事。
  可是她刚刚翻开,就闻着一种细微的奇异味道直冲鼻尖。
  她蹙了蹙眉,将那书卷拿起,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此刻,她眼角的余光捎带着瞧到了一旁奉茶的秋月。
  秋月看到她这番动作,面上虽然和往常无异,可是那一举一动之间却透着些许生硬的紧张感。
  这竹简果然有问题。
  黎府的人应当知道黎雅的这一喜好,难不成是黎府之中有人要害黎雅?
  仔细想想,公子澹医术这么高明。黎雅原先如果真是在公子府中治完病后再离去的,身体应该已无甚大碍。
  可是她最后却还是一命呜呼,想来这黎府必有猫腻。
  不过,不知是谁这么盼着她死?
  妺妩又把竹简稍微移开了些许,好似刚刚的举止都是不经意一般。
  她装作捧着竹简看得津津有味,可余光却瞟着那秋月,仔细观察着这婢女的一举一动。
  祸水源头坐在这里稳如泰山,而那边习武场中,两位公子已经剑刃相交,打了大半个时辰了。
  两人皆是长身玉立,相貌英俊,使起剑来也格外英武生风,看的那些在远处翘首的侍女们皆是双面染霞,春心萌动。
  秦遗春秋之风,虽仍对贵女管束颇多,但男女风月却要比大周朝开放许多。
  她们自不敢肖想两位郎君妻妾之位,可这二人平日一向宽厚仁善,嘱咐她们做事也是温声细语。倘若能一朝上得郎君榻上,也是莫大的福气了。
  习武场中,两把绝世名剑兵刃相接,铿锵剑鸣,引得剑身轻微颤动。
  二人你来我往攻防交错,一时伯仲之间难分胜负。
  剑气激荡,场旁栽种的垂柳树柳梢左摇右晃,后被那利刃划过之风齐齐斩断,零落在地惹人惊叹。
  两把绝世名剑威力可见一般。而那两位持名剑之人,更是比那宝剑更令天下赞叹欣赏。
  忽见得公子澹与颜缙剑刃相接,发出“铛”地巨大声响。二人以力相抗,谁都没有退让。
  一时间,二人额间皆沁出细密的汗珠。胶着之下,却无人打算谦让半步。
  颜缙率先发话:“剑为君子,乃器中君子,尊而贵之。龙渊剑更是剑之圣品,公子可知这剑名深意?”
  颜缙这话中有话,公子澹却也有话要跟他说:
  “龙渊剑乃欧冶子和干将引七星池水铸,铸成之后俯视剑身。望之彷如登高山、如临深渊。见之深而邃,仿有龙卧于渊。
  正如君子立于世,表里当如一。此乃立身立国之本。泉铭剑亦也如此,望卿珍之重之。”
  两人话中有话,旁人离得远听不甚清晰。博裕站在近旁,却是觉得二人似是借此练剑之机,行攻防之实。
  但却不知二人究竟话中藏着何意?
  虽不知何意,但是他作为武人,却能看出公子与郎君练剑之气与平日大有不同。
  自春秋始,贵族郎君皆以佩剑为荣。而两位郎君也常常以剑修身,多次切磋皆是点到即至,不行险招不尽全力。
  可今日二人却都招招尽全力而为之,且来势凶猛,似是在发泄心中不满一般。
  然无论二人有何种嫌隙,却以斗剑切磋来解决,确是与他们这群武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十分不同。这也让博裕不禁佩服二人的胸襟与气度。
  然而就在此时,却突然听闻一侍卫来报:“殿下,黎小姐晕倒了!”
  两人听闻,登时都各自后退半步,后皆将剑收回剑鞘之中。
  那侍卫正是守在黎院前的侍卫。公子澹忙问他:
  “究竟怎么回事?”
  侍卫这才说:“属下也不知,只知道黎小姐似乎只是在院内喝茶念书,她的侍女便突然急忙跑出来,说是小姐晕倒了。”
  公子澹顾不得许多,转身将剑交给博裕。便大步流星地往梨院走去,颜缙随即也收了剑跟在其后。
  不多时,公子澹就进入了梨院之中,他赶忙入屋,为昏迷之中的妺妩把脉诊治。
  半晌之后,他脸色一沉,对着秋月问道:
  “你家小姐刚刚用过什么,吃了什么,皆与孤细细说来。”
  照理来说,在他的汤药和针灸之法下,妺妩的病情应是在日渐好转才对。
  秋月跪在一旁回答:
  “小姐她刚刚也并无甚异常,吃的用的,皆是奴亲手验过毒之物,还请公子殿下明察。”
  颜缙站在门口,远远望着里边的情形。
  妺妩这个侍女秋月可真是有点意思。公子殿下不过是问她吃了什么,若真是无问心无愧,自当下意识就开口禀出。
  秋月自以为自己以验毒为证,即可证明自身清白,可是慌乱之中,心虚之人说出的话自然会有所不同。
  公子澹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与颜缙对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怀疑的目光:
  “你下去吧,孤自会替你家小姐诊治。”
  秋月应声退下。公子澹冲颜缙点了点头,颜缙会意,也随即跟着离开。
  公子澹心中叹息一声,虽说他此时与颜缙心有芥蒂,可二人之心不言则明。
  所谓知己知己,知的既是比也是己。
  即便他此刻疑心颜缙在风月之上私德不佳,可他却并不想失去这位朋友。
  公子澹收回思绪,他将屋内环视一遍。随即就走向坐榻边的小几旁。
  那小几上还剩半盏热茶,茶水还是温的。
  他将那茶水糕一一试过,确正如那秋月所言并无问题。他正要起身,眸光不经意就放到了那竹简之上。
  他一贯喜竹,府上更是种着大片不同类的名贵竹木。
  像这种金镶玉竹制成的竹简因质地极佳甚为稀有,只有名门贵族才能受用的起。
  金镶玉竹顾名思义,竹子透着金色,制成竹简后也格外亮丽,故而为人所喜。
  他的府上也不少这样的竹简卷,可那竹简色泽却不应该如此泛黄而黯淡。
  公子澹拿起一卷竹简闻了闻,登时色变。这竹简的气味,也和竹子本身的气味略有不同,可能是被人在药水中泡过。
  虽说这种毒不会被人直接吃下,若只是接触一次并无大害。可若长年累月接触,便如同服用慢性毒/药一般渐渐渗入五脏六腑。
  而在察觉之时,恐怕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公子澹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看着榻上无知无觉的女子,脸色苍白命悬一线。
  他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加害一个如此无害的娇弱女子。
  如今之计只有先再次扎针,以温泉逼出些许毒气。让人醒来后再慢慢询问,以便配制解药。
  公子澹打横将人抱起,这才惊觉怀中之人轻若鸿羽一般,这也让他心中更是沉重怜惜。
  他一路快步疾行,将人赶忙抱至竹叶亭旁,然后安置在那温泉水旁边的小榻上。
  他正打算唤来侍女帮妺妩更衣,却突然发现由于他走得太急,竟然忘记叫侍女跟上。
  公子澹看着沉睡中的女子,多耽误一分,她便要多承受一份痛苦。眼下,他只得亲手替妺妩宽衣。
  宽衣之时难免有所触碰,公子澹是想尽量避免。可是越是如此,就越会禁不住碰到,因而更加地心烦意乱。
  他虽心中并无贪欲杂念,但是一想到怀中沉睡的女子此刻并不知情,也并不曾经过她的许可。心中便会泛起一丝难堪歉疚。
  可这种尴尬之感也只持续了短短半盏茶的功夫。
  等外衫渐渐褪去,那一身莹白如如和氏璧般透亮娇贵的肌肤之上,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似是将那和氏璧玉碰撞擦伤一般。
  公子澹看到这里,陡然间色变。
  妺妩的这具身子肌肤过于娇嫩,一夜过后显得更为可怖。那痕迹有的泛着青有的泛着紫红,仿佛身上的女子遭受了大罪一般。
  公子澹神色几次变幻,最终他还是将人抱起,缓步步入池间。
  救人要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难以像上次一样静下心来施针。
  既是因这女子让他心中的怜惜愈来愈盛,也是因为女子此刻昏迷,对在自己身上此刻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而让他倍感难堪。
  公子澹揽着在他身上双眼紧闭的妺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如此几番之后,他的心绪才终回归平静。
  行医之时心神不宁乃是大忌。无论如何,性命攸关他必须恢复冷静,谨慎行事。
  那细长的银针一根根被他扎入穴位之中。而后他扶着妺妩,静静地等待时间过去之后再将针拔出。
  他低头看着此刻依然无知无觉的女子,她本就是因受病痛折磨之故才送入他的府上。却在他的府上遭此大难,不知又受了何样的痛苦折磨。
  前日里他见到那脖颈间的红痕,只是疑心有人言语哄骗着这闺阁小姐,占了些许小便宜。
  且昨日晨间,妺妩险些摔倒,他将揽住人时那露出的一截皓腕上也并没有如此痕迹。
  能在他昨夜的守卫之下突破重重把守,还并未曾被人发觉,既如此大胆,又有如此能耐的,也就只有颜缙。
  想到此间,他的心下既愤怒又失望,还夹杂着自责内疚。
  愤怒于好友的如此行径,失望于自己看错了人,更加内疚自己不察,让如此无辜的女子受此委屈,甚至妺妩事后都不敢向他言明。
  一想到此间,他的胸口就像有一块大石沉甸甸地压着。
  这般细瘦单薄的身子,此刻身上却斑斑驳驳,还扎满了银针,遭受如此多的痛苦,真是何其不幸。
  针灸完毕之后,公子澹轻柔地将她抱到一旁的榻上。对着气喘吁吁,赶忙才跑来地两个侍女,让两人照顾好她,便又疾行离去了。
  素梅墨竹一边喘着气小声诺下,一边却心中疑惑,公子殿下这般行色匆匆,又是要去哪里?
  公子澹出了竹林,一连问了好几个侍卫颜缙此刻在何处,恍然抬头却正碰上要寻他的颜缙。
  刚刚比剑,二人比的是剑术,论的是君子之道。可此刻,公子澹却不想在与他论道劝诫。
  博裕跟在一旁,他只觉得公子似乎脸色十分不好,可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就看着自家一贯风度翩翩、礼数周全的殿下,竟然迎面狠狠一拳打在了颜上卿脸上。
  博裕:…?!
  作者有话要说:  颜上卿:说好的做彼此的小天使呢?
  /
  明天忙,可能晚点更~
  感谢小可爱:(*~︶~*) 的营养液*10瓶;挽及清风 的营养液*9瓶;直男小祖宗 的营养液*5瓶;墨苏的营养液*1、佑佑 的营养液*1瓶,谢谢大家!
 
 
第35章 公子殿下
  博裕因为这一拳而目瞪口呆,他在公子身边已经十载。
  公子澹平日里一贯温和,哪怕对府中下人都是温言以待。即便有臣下枉法贪赃,公子澹从来都是按律行事未有偏私。
  即便因此而心中动怒也喜怒不形于色,堪称君子之中的典范。
  可他今日不仅出拳打人,而那人,那可是殿下平日里上席以待、礼遇有加的鬼谷弟子颜上卿啊!
  博裕发蒙,惊呼出声:“公子殿下,您这是?”
  比他更懵的当然是受害人颜缙,他猛然间颌骨一痛,一时头脑里还有些发麻,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下颌,犹自有些不敢置信:
  刚刚是公子澹,打了他…一拳?
  博裕看着同样发懵的颜上卿,兀自希望能挽回下局面,于是赶紧说道:
  “上卿大人,殿下他不是有意——”
  “为之”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又看着那个“不是有意为之”的公子殿下又猛然打出了第二拳,手中生风,毫不留情。
  颜缙心里有了防备,也不会再被动挨打,他以手化掌接住这一拳,高声喝问:
  “公子澹!你疯了不成?”
  而此时他才清楚的看到,一向亲和的公子澹眸中竟然怒气沉沉,质问他道:
  “孤没有疯,倒是你,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孤府上做了何事吗?”
  颜缙听了此话,心中也怒气上涌,他?他做了何事?
  他自打从昨日起就在替这个人收拾烂摊子,一面心中内疚有愧于那弱女子,一面又替他遮掩,还想着好生劝解。
  可是公子澹呢,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现在正和疯狗一样,丝毫不顾及贵族郎君应有的礼节,二话不说就朝他脸上招呼。
  颜缙作为鬼谷弟子,从出山之时便备受礼遇,无论是一方豪杰还是王公贵族,在他面前皆是以礼相待。
  今日竟当众被人一拳打在脸上,而那人还是他引以为知己之人。
  那种尊严受辱之感更胜于脸上的疼痛。
  颜缙以掌力逼得公子澹退后,随即便也还打回去:
  “公子澹!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人面兽心之徒!”
  公子澹因那句“人面兽心”晃了下神,被颜缙一掌打在肩上,退后半步,肩上吃痛。
  他人面兽心?颜缙也好意思说出口!
  此刻,两人皆是怒火中烧,顾不得想清楚被莫名指责的前因后果,所有的一切皆化作了熊熊怒火。只想要给对面的人吃痛,不教训他决不罢休!
  于是二人尽皆弃了腰间佩剑,以手挽袖赤手空拳打在一处,二人一时以肉相搏,皆挨了几下,但也没有给对方便宜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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