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祸水 快穿——兰双
时间:2019-09-18 07:11:15

  博裕一见公子殿下被打,顿时就准备拔剑上前。
  可那两位正貌似准备打死对方的尊贵郎君却皆是身侧长了眼睛一般,连看都不看就对他齐声说道:
  “没你事,滚!”
  博裕:…好吧。
  二人正好在竹林边上相遇,此间并没有下人路过。不然的话,大概怕是要惊掉下巴,还以为这两位贵郎君是被人附身了。
  二人拳来掌挡,腿来脚踢,蛮力全都用上了。一时间,二人玉佩系带断裂落地,银冠歪斜,衣襟处竟是被撕扯开。
  两位平日里风度有加的翩翩贵族郎君,竟然在此刻形象全无,如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粗鄙武人一般大打出手。
  颜缙挨了一掌,退后半步说道:
  “公子澹!你定是知晓了我已然知道你做下的禽兽之事,怎么,如今竟恼羞成怒了?还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公子澹听闻此话,心中那种奇异感更盛了,但是迎面打来的一拳让他无暇考虑其他,侧身避开后向前一步,以肘击他对方后背。而后说道:
  “孤杀人灭口?那也比不得你在孤府上玷污姑娘清白来的下作!我公子澹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颜缙被击到后背,踉跄一步,他正想放狠话说他也没有这样的朋友,却突然一顿。
  等等,他何时玷污过旁人清白??
  公子澹竟如此污蔑他?!
  还没有等他想透,公子澹就已然攻了过来,颜缙放下心中疑虑,只得接着迎战。
  二人气力相当,心中怒火愤愤,竟是打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未停下。
  此刻,天空上中下起濛濛小雨。
  秋雨细却绵长,不多时二人的衣衫就被汗水和雨水浸湿。黏在身上十分不适,却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雨湿石滑,不知是谁脚下绊了一跤,打斗的二人一齐摔倒倒地。倒在地上之后,他们才觉得身上异常疲惫与酸痛。
  两人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时间谁都没有起身。此刻,他们皆早已放弃了自己一贯的良好形象,索性扯开了面皮,直白地将心里话说出口。
  “颜缙!你因恼羞成怒,玷污官家小姐的清白之身。你难道竟还不承认吗?”
  “公子澹!你多次强迫你的未来弟妹,被我撞破了便恼羞成怒,然后竟然还毒打我!”
  二人之话齐声出口,说完之后,两人听到对方之言皆是一怔。
  颜缙是被气的脑子发晕,公子澹却是真的发懵了。
  二人坐起身,思索片刻后竟又齐声说道:
  颜缙说道:“我什么时候强迫她?”
  公子澹说道:“我什么时候强迫过她?”
  二人面面相觑,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似乎觉得自己一直想错了方向。
  他们看着对方此刻的衣冠狼狈,尤其是颜缙脸上的那一拳,此刻显得有些红肿,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过了半晌,公子澹轻咳一声,率先从地上起身,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缙摸了摸袖摆,心中也有些疑惑。那人的确是公子澹,错不了。
  但是他却能看出公子澹此时的确是不知情。
  颜缙遂将他所观察到的一切,和他穿着黑衣离去的情形都与公子澹说了。
  公子澹起初听着这一切,觉得颜缙莫不是在与他开玩笑。可是听着听着,他竟神思恍惚起来。
  他曾经听闻过这梦游症之说,有人得此病,梦中发生了何事,醒来之后却并不知情。
  古书有载,虽人醒而不知,但梦由心生,梦中所做皆是心中之念。
  他还曾感叹过这梦游之人心念过杂,可他竟没想到,这一切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雨清清沥沥,下了半个时辰便也住了。
  雨过秋风,微风习习。吹得竹林飒飒作响,拂过衣襟,应是令人觉得清凉舒爽。可林间二人却越发沉痛。
  博裕在竹林苑前看着苑门,他只听着里面的打斗声住了。可没有公子的吩咐,他也不敢进去,只能在外等待。
  半晌后,他才见到衣衫湿透的公子澹发冠不整地从中走出。
  他连声忙唤“殿下”,可公子殿下此刻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直直地走远了。那背影之中,似乎透着几分失措萧索。
  博裕见唤不住,也只得跟上。
  一时间,只余下颜缙站在苑中,半晌未动。
  原来,竟是这样吗?
  公子澹会如此是因为疾病所致,那自己的满腔愤懑究竟为何?
  还有那无辜遭殃的女子?她又该何去何从?
  颜缙因自己心间的困惑茫茫然,站在这蒙蒙雾色的竹林中,竟不知该去往何方。
  正当此时,他便听着身后一声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
  “上卿大人怎在此处?”
  ***
  公子澹回到自己房间,他将洒扫的下人全都清退,兀自一人在房间翻找着。
  他平日里从未太过上心于自己的衣食起居,向来只用自己顺手用惯的,所以以至于自己从未对身边的不同寻常多加留意。
  先是那件黑衣,而后是一柄自己从未见过的匕首。
  再仔细一翻,他才从那一旁书架上的角落中,翻出自己从未看过的一些古怪书籍。
  其中一册绢布上,竟还画着不堪入目的男女避火图。
  而那绘成的册本,其中一页折角,似乎是昨夜才刚刚翻看过。
  公子澹手中紧紧攥着那绢帛话,心中异常难堪。
  他靠着那书架,心中茫然一片。
  他自以为自己清高,不争名夺利,不贪恋女色。
  可他夜间的行为如此放浪不堪,虽他不知情,但又岂能因此为借口而推脱回避?
  梦中所为,皆心中起念。
  倘若自己真的无此想法,夜间又岂会做出如此行径?
  二十几年的风骨一朝被打的粉碎,仿佛平静的镜面被摔碎后,再也无法如同原先一般粉饰太平。
  “亏我自以为是,正人君子?真是太可笑了”
  博裕在外边站着,许久后他听到屋内的公子竟突然发狂般大笑。他终究忍不住冲进屋内。
  “殿下,可是发生何事?”
  博裕进入屋内,看着满地凌乱。公子澹竟形象全无地靠坐在地。
  公子澹见他进来,抬头问他:“昨夜里除了颜缙,还有谁曾去过梨院?”
  博裕摇了摇头:“没别人了啊,公子。”
  “没别人?我问你,孤昨晚可曾去过梨院,孤每日夜间都曾去过哪里,干过什么?你要与孤细细说来。”
  而此刻,梨院之内。妺妩已然让侍女服侍颜缙更衣正冠。
  颜缙坐在前厅之中,他狼狈地摸了摸袖子苦笑一声。
  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他最不愿让人看到的人见到了。
  他以为,妺妩会像昨夜一样嗤笑嘲讽他的不堪,可妺妩确从里间屋内找来药膏给他擦药。
  女子俯身上前,她细滑的手指触到他的颌骨处,颜缙眼神定定地盯着身前地人。
  此刻,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沉迷地闻着那女子身上弥散开的清香气息。
  然而只不过半晌片刻的功夫,他便反应过来,头微微躲闪着说:
  “小伤而已,某不敢劳烦小姐。”
  不知为何,每每与此女接触,总会让他神思不属、心生困扰。
  颜缙竟心下有些害怕这般感觉,下意识便想回避。
  妺妩动作一顿,将药膏放在颜缙手中。
  她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软声说道:“这药膏是我从黎府带来的,对治疗外伤有奇效,请大人收好。”
  妺妩说完这话之后就微微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距离拉开,又变成了如昨晚一般的生疏。
  温软之乡骤然消失,颜缙却又突然觉得自己似是怅然若失一般。
  他的心中无比矛盾而又纠缠。一面想着要远离此女,方能保持沉思冷静,可一面心中又偏偏想要再靠得近些。
  仿如已被困入笼中而不自知的猎物,既显得十分困惑又想着要挣扎逃离。
  傍晚微风乍起,陡然一阵凉风吹得颜缙身上寒凉,脑中清醒过来。
  他起身揖手说道:“某打扰了,今夜公子澹并不会再来。小姐大可放心安睡。”
  他看着那盈盈妙目的美人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仿佛松了一口气。
  可她许是因自己得知夜间那不堪之事,神色中带着一些害羞,咬着唇向他致谢:
  “多谢大人。”
  颜缙看着绝色美人向他看来,眸色带着感激。如同那秋日的湖泊上落下的一片桃花花瓣,花瓣蘸着水,晶莹剔透,那般的无辜风情,只想让人上前好生安抚一般。
  他攥紧手中的药膏,退后一步生硬地说道:“不敢,这是某分内的事。”
  言罢,他不敢再看妺妩神色,就像有人在其后追着他一般匆匆而走,不敢回头。
  妺妩见他走远,唇角才多起一丝笑意:这害羞的少年郎君可真是可爱呢。
  只可惜,自己一向只网罗一张陷阱,不然,真的也好想来段秋日露水,想来滋味定然十分不错。
  666却没有注意到妺妩的几番心思变换,它刚刚只是听到了重点,便十分兴奋地说道:
  “宿主宿主,他可真帮你解决了大麻烦。那大反派以后不会再来欺负宿主了,宿主高兴不?”
  妺妩抱起一旁还在吃猫食的小白猫,猫咪用餐被打断,不满地呲了呲牙,随即回头便感受到了灵气的威压。
  它只能将脖子缩了回去喵呜一声,颇有些生无可恋地被人抱在怀里顺毛。
  妺妩一边摸着那雪白肚皮,一边呢喃着:“不会再来了吗?”
  66兴奋地点着头:
  “嗯嗯嗯嗯!宿主我跟你讲,这个颜缙真是个三观优良的良好青年,他说话办事也一定靠谱!”
  妺妩挑了挑眉,心病还需心药医,有些人啊不是说不来,便能阻挡的了。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恍然间,表面平静的一天又安然过去。
  妺妩懒散地裹着云被睡在床榻,一人一猫都在床榻上眯着盹,一人一猫一统即将沉沉入睡。
  而就在几欲睡去之时,突然有着男子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她猛然睁眼。屋内昏暗,床上的那黑衣男子,眼眸神采奕奕,正盯着她瞧着。
  妺妩被他盯着垂下头,咬着唇瓣目光恳求:
  “公子殿下,妾今夜实在乏的很,今夜可否饶过妾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666:我咋觉得我脸有点肿?
  感谢小可爱阿柴 地雷*1哦~么么哒
  感谢小可爱:璃 营养液*40;百鸟jiu 营养液*20瓶;阿柴 营养液*10瓶,谢谢大家!
 
 
第36章 公子殿下
  颜缙在自己房中静坐了良久,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竟一直想着那女子当时望向他,双目盈盈若水的样子。
  虽说他已然将全部事情告知了公子澹,但是他却仍自有些不放心。
  他走到梨院边上,看着从墙内倾斜出来的几只白色花朵,在风中迎风颤颤而立。
  看着是那般的娇柔脆弱,徒惹的人只想为其阻挡一切风雨。
  颜缙伫立了良久,他正要转身离开,却看到一袭黑衣的公子澹进入院中。
  难道公子澹并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吗?
  他心中一紧,紧随其后。在公子澹进入院中后,他便也寻得空隙翻进墙去。
  颜缙听着屋内女子娇弱哀求,伸出手便要推门而入。可他就在即将推门的一瞬gzh:ZATW,他却突然生生顿在那里。
  君子一诺,重于泰山。此乃立身之本。公子澹,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彻底失望啊。
  屋中被点起了烛火,昏暗之中火苗攒簇。
  公子澹点起烛火后,再次转身立于榻前。
  他看着那一身素衣的佳人看到他却丝毫不惊讶,眸色中只是带着些恐惧与哀求,仿佛一只再无力逃走的小兽,只能在闸刀下哀求猎者给予生路。
  公子澹伸手靠向她,妺妩还未被触碰道,便以微微侧过脸去。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不敢全然避开。
  她只得僵着身子,迎着公子澹伸出的手,微微阖起双目。
  可公子澹却只是轻轻摸了摸她鬓角的乌发。
  666刚刚看到了摸黑前来的公子澹,莫名的觉得自己脸好疼。
  于是就嘤嘤嘤地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可当它看到公子澹突然变得这般温柔,竟有些惊奇:
  “哎,莫不是这个大反派良心发现了?”
  早在公子澹去点燃烛火的时候,妺妩便已然察觉了不对。黑夜的那个公子澹,并不会去费心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登时她的心下便已然有了定论。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是白日里的公子澹,妺妩却似仍有些惊讶地睁开美目看着他。仿佛是因这温存而感到疑惑。
  公子澹微微倾身向前,柔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妺妩咬着唇,怯怯地看着他说道:“殿下昨夜说过,不许妾躲开。”
  公子澹被那句不许躲开而神识惶然。
  他又想起了今日白天在书架上看到的那折着绢布的避火图。而此,当他看向面前显得十分胆怯,却都不敢有所躲闪的女子,他竟不知心中会如此酸楚疼痛。
  看着眼前身形单薄瑟瑟发抖的病弱女子,他犹然记得自己在白日里看到的一切,莹白肌肤上那副青紫残余的痕迹如此的显眼而可怖。
  他在夜间,竟龌龊到如此地步吗?
  他似是被胸中巨石压的喘不过气,只有一把将那女子搂入怀中安抚。
  感受着怀中女子轻微的颤抖,公子澹无比怜惜地伸手抚摸着她背后的长墨色长发,说道:
  “不要害怕,我今夜不会对你怎样。”
  白日里,他听着博裕讲述那个夜间穿着黑衣的他做过什么事情。
  原来,自己早在十年前便已患上了这梦游之症。只不过原先的夜间,他最多不过是命人准备些好吃的吃食,亦或是搜寻一些奇异的书籍。
  做的最过的一件事,便是杖毙了一个在夜间给他下药的侍女。不过那侍女一惯心机深重,原先就曾用手段诬陷过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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